第十二章 死亡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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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陣耀眼的光芒從眼前亮起後,感覺腦袋沒有那麽昏沉了,似乎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艾莉絲艱難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倒在地麵上,旁邊不遠處是慠情和傲雪,不知何時他們三個靠著這麽近。
眉頭緊促,仔細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是遇到了一個詭異的老人,再然後就。
後麵的事情就中斷了,艾莉絲立即坐起,看見不遠的樹下站著一個人,披著黑色的披風,正靜靜地看著他們,深紅的眼眸,紅得像血,這是艾莉絲的第一感覺。
瘦骨嶙峋,頭部許多部位都沒有了血肉,露出森白的骨頭,更惡心的是似乎還有些東西在可見的血肉裏移動,完全想象不出這是一個活生生站在麵前的人。
艾莉絲一下子可以確定,這個奇怪的老者就是剛剛那位老人,他想要對自己這夥人做什麽呢,剛醒來就看到這幅尊容是誰都會經受不住亂瞎想。
看了下旁邊的兩人,這時還沒有醒來,要自己獨自麵對的話,十有**是會遭受無法想像的後果,想著想著,越發感覺手腳冰涼,臉色發白。
“桀桀,真是想不到,你們這批試練者真是超出我的預計呢,我想味道會更好呢!”
迷之老者邊說邊舔了舔自己白皙的嘴唇,那如同沒有了血液般慘白,讓人遍體生寒。
“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你們能夠通過我給的試練的話。”
未等艾莉絲有何反應,迷之老者接著說道。
聽到他這麽說,艾莉絲在想,這會不會是外麵的導師串通這個人老考驗他們的呢,但是看著老者看向自己如同死屍般的目光,艾莉絲立刻打消了這種想法,頗為小心翼翼地把慠情傲雪叫醒了。
半晌,經過交流,此時三人了解了現在所處的境地,雖然對於剛剛一段時間的丟失任然存在疑問,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明顯是生命問題是最重要,最首要解決的。
“看來你們已經準備好了,讓你們見識一下奇跡吧,以後你們或許會很喜歡,桀桀,先介紹下自己,我叫亞洛斯。”
“你們剛剛打敗火熊,我看到了,隻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再次打敗它呢?”
亞洛斯露出他那森白的牙齒,一邊舉起他的魔杖,森然道:“出來吧,向殺害你的人類複仇,撕碎他們的身體來寬慰你的靈魂”。
聽到這裏,三人似乎有感,互相望了望,都升起不好的預感,臉色凝重。
似乎是驗證了他們的想法,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森林中走過來,隻見它甩了一下手,途中阻擋的粗壯的樹木紛紛倒下,如同螳臂當車。
終於,它走到麵前,顯示出它那魁梧的身軀,滿身粗糙的毛發,野性十足的眸光,森紅,特別是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是?”
慠情看到它身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了看艾莉絲。
“看來我們需同心協力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艾莉絲發白的臉龐勉強地笑了笑,笑地比哭還難看。
的確,剛才它的力量有目共睹,或許三人中任何一個人的身體甚至都比不上那樹木的硬度。
“我們可是想成為魔法師才來這裏的,怎麽能在這就結束呢?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還有親人和朋友!”
一路平靜的傲雪,在這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並沒有放棄希望,反而越加鼓勵著眾人讓大家重拾信心。
“我負責防禦。”
並不看大家的表情,傲雪走上前去,麵對著怪物,手中開始聚集起蔚藍的光芒,神情專注;當怪物掄起手甩過來時,一堵透明的冰牆嚴嚴實實擋住了它的攻擊。
“哢嚓哢嚓”冰碎的聲音,冰屑四濺,想起第一次的時候還能擋住攻擊,這次卻這麽快就快抵擋不住,心裏猛地一沉。
旁邊的艾莉絲和慠情看到這種情況,不免也暗暗著急,手裏也不閑著。
未等各位就緒,第二下猛烈的攻擊接踵而至,一下子把偌大的冰牆擊地粉碎,碎屑帶著巨力射向四方,眾人躲避不及,全身遭受這種碎片攻擊,雖然沒什麽大礙,但是裸露的皮膚卻也傳來被劃破的刺痛。
正當死屍般的火熊揮動著雙臂,進一步靠近時,一陣亮光從它腳下亮起,綠色的旋窩暫時阻擋住了它,不用說就知道是慠情用的魔法。
“風之束縛,隔絕一切想要靠近的人,並且給予想要逃跑的人一定的傷害。”
宛若在一旁看戲的亞洛斯,像是在教學生一樣普及著知識。
“雖然真的很有效,但是那也隻是時間問題,我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桀桀!”
眼睛卻是一直盯著艾莉絲。
果不其然,雖然火熊寸步難行,每當它試圖靠近時,漩渦般的利刃撕割著它的皮膚,但是它卻對此毫無反應,依然暴虐無比地向前衝著,地麵的塵土隨著它腳步一直擺動四處飛揚。
“艾莉絲,快用火球攻擊試試,”傲情焦急道。
此時的艾莉絲,停頓遲疑了一下,抿了抿嘴,舉起雙手,掌心相對,瞬間大量火紅的元素被感應到了。
不得不說,這點是艾莉絲先天獨後的資本,精神輕輕地引導,周圍的火元素像是螢火蟲般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火紅的圓球橫在雙手間,它縮蘊含的熾熱的能量頓時讓空氣的溫度上升了好幾度。
隻見她隻是輕輕一推,火球霎時變得熾熱,猶如安靜的小孩突然變得暴躁,猛力地飛向火熊。
風之束縛還在不屈不撓地阻擋著這個血腥的怪物,正當光芒變得黯淡時,火球狠狠地擊中了它的心髒,而它也承受不住這股爆裂的力量,被推起向後退了三四米遠倒下了。
“不錯,真不錯的力量,可惜,隻學會了形,神未至!”
還是那枯燥的聲音,帶著讚意說道。
三個人看著倒下去的火熊,似乎是不相信一樣,回想第一次擊敗它的時候可沒有那麽容易,雖然有疑慮,但是大家的神色還是好多了。
“大家別掉以輕心,我想它還會起來繼續攻擊,我們得隨時準備應對!”
慠情首先發言,他猶如主心骨,理智而冷靜。
經過剛才無意中的配合,大家心裏開始有了些默契,不用言語多去解釋,綠色的光芒洗點縈繞在慠情周圍,把它照耀地如同精靈般神聖,身體雖沒那麽強壯卻也矯健,如同大樹與地麵牢牢相連不可撼動,隨時準備著下一次攻擊。
旁邊的兩人畢竟是女子,看到此時現場唯一的男人表現得如此強勢和理智,心裏如同打了定心針一樣,雙眼都變得銳利起來,將女性特有的柔弱拋卻一旁,努力再戰。
坐在遠處樹下的亞洛斯站了起來,手中的黑暗魔杖似乎閃了一下,它的身形變得飄渺起來,像是和這個世界隔絕一樣融入了黑暗。
同時倒下去的火熊的屍體也“噌”了一下彈跳了起來,猛地衝向眾人留不得半點反應,手臂霎那間漲大了一圈,上麵布滿了可怖的傷痕和青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接近眾人。
幸好慠情隨時應對著突發的狀況,牽一發而動全身,單手華麗地一甩,一個綠色的球形能量球成型飛向急速接近的怪物,撕裂的能量快速向四周擴散。
“嘣”的一聲炸開了,風力反彈吹得眾人睜不開眼睛,耳朵隻聽見樹枝“哢嚓哢嚓”的斷裂聲和風的咆哮聲,以及怪物淩亂的腳步聲,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空氣中到處漂浮著塵埃,卻是看不到怪物的身影。
“小心!”
傲雪望著慠情身後大驚失色道,等到轉身看到它時,它那碩大的拳頭正是握緊猛力的垂下來,無法想像,如果直接被擊中的話會被打成肉醬吧,慠情這麽想著。
拳風吹得臉部生生作疼,眼中的本就巨大的拳頭漸漸占滿了視野,無法掩飾心中的恐懼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降臨在自己身上,“嘣”的一聲巨響,“哢嚓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冰碎的聲音,不想也知道那是怪物攻擊在冰牆上的效果,隨著怪物劇烈地攻擊,裂縫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被攻破。
怪物毛發倒豎,握緊那毫無生機的雙手,仰天長嘯,眾人都明白那是已經死亡的東西,到底對方用了什麽魔法令它擁有生命般一樣,並非純粹的死體。
那超乎尋常的敏捷以及更加靈活犀利的攻擊,讓眾人心裏一寒,心裏剛剛稍微放寬的心一下跌至穀底,真是現實版的樂極生悲。
冰牆最終也是沒能為眾人爭取一點時間,怪物擊碎冰牆後得理不饒人,揮動它那結實而粗壯的繼續攻擊慠情,果斷而伶俐。
或許在它潛意思裏一直明白眼前的這個人類是領導者,隻要殺掉他其他的人也就沒有任何問題。
轉瞬即逝,經過長時間的精神消耗,直接導致反應能力大幅度下降,直至那致命的拳離他胸前一寸時才剛剛才注意到,或許根本就是沒辦法躲開。
誰都似乎能夠預見接下來的一幕,慠情本人也是認命般閉上雙眼。
而艾莉絲心急如焚,這個純真的小女孩第一次遇到威脅生命的情況,腦袋裏閃過之前鼓起勇氣救下艾爾的場景,難道在自己會親眼見到別人死在自己麵前嗎?
不可以,自己從小一直有這麽一個夢想,希望自己走到哪裏碰到不平的事情都能夠解決,能夠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並且能夠用自己的力量守護自己所愛的人和朋友,即使是生命受到威脅,這是自己的信念。
雖然隻是短暫的相處,話也說的不多,但是艾莉絲早已經把慠情傲雪兩兄妹當作了朋友。
火光四起,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慠情感覺被一個柔軟的物體猛烈撞擊後猛烈地倒射出去,最終被一棵雪鬆攔腰擋住,三人合抱粗的大樹就這麽轟然倒下。
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嘴裏噴射而出,染紅了地麵,自己也摔的七葷八素,濃烈的猩意令人作嘔。
全身如同癱瘓般,劇痛席卷了全身,慠情艱難地睜開眼,這才看清了情況。
艾莉絲倒在一旁,身上部分衣服被燒毀了,露出裸露的皮膚,有些燒焦的味道,渾身都是血,觸目驚心。
慠情看到這一景象,怔了一下,猛然察覺剛剛為自己當下致命一擊的就是這個柔弱的女孩,眼睛頓時一酸,一股愧疚的感覺由來而生,幾乎要撕裂他的靈魂。
他從小被家族灌輸著騎士精神,在任何情況都在擋在老弱婦孺麵前,無條件地保護那些需要守護的人們,而他存在的意義便是保護自己的妹妹傲雪。
自己絕對不允許因為自己而讓別人受到傷害,特別是一個女孩,這如同尊嚴受到了踐踏。
“不能原諒,不可原諒!”
慠情踉蹌地站了起來,雙手緊握顫抖著,心中一片怒火,痛苦的感覺刺激著神經,崩潰衝擊著理智,看到怪物再次漸漸靠近,忿恨的感覺讓自己頭暈目眩隨時會暈倒。
它還是那麽勇猛,沒有因為長時間的戰鬥而感覺到脫力,雙腳劇烈地踩著地麵,發出轟隆聲,留下一串一串腳印,這景象讓還能保持清醒狀態的傲情兩兄妹絕望了,升不起一點繼續戰鬥的意誌。
“難道我們就要這麽死了嗎?我的願望還沒實現呢,連逃都逃不掉。”
傲雪可憐地呢喃道,楚楚可憐,嬌媚的容顏因為絕望和精神萎靡而變得蒼白,柔順的頭發沾滿了汗水無力地耷拉著。
慠情頗為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個哥哥當得真不稱職啊,連妹妹都保護不好,甚至連累了她,逃都逃不了。
“逃都逃不走?對啊,逃?”
慠情原本死灰的眼神瞬間一亮,他們還可以逃,不知不覺一直遵循對方設下的規則,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心中了然,小心翼翼地抱起艾莉絲,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女孩,心中就是一痛,看年紀自己還比她長幾歲,如果能夠逃出生天,欠她的估計夠自己還一輩子了。
怪物注視著麵前的人,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停下犀利的攻擊,拳頭未到,拳風已經壓迫著呼吸。
突然一股綠色的風把兩人包裹起來,在一邊欣賞看戲的亞洛斯的眼中飛了起來。
這是風之魔法的優勢,不用到達高階就能飛翔,這是其他元素無法比擬的,在任何時候都是得天獨厚。
“風之精靈的極速,風之翱翔!”
慠情默念,然後低頭望向傲雪,隻有一個字。
“逃!”
簡單的話語,無須解釋,癱坐在地麵的傲雪聽到後猛然覺醒並迅速爬起,朝著遠離怪物的方向奪命而逃,或許逃生就是人類的本能之一。
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這種逃生的**被無數倍地放大,即使已經力竭盡了,不管前麵有什麽阻擋,他們都會壓榨出自己的潛力一直逃,直到油盡燈枯為止。
在一邊殘忍地看著怪物狂虐眾人的亞洛斯一張死人臉錯愕地看著絕塵而去的三人,看那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仔細消化了半晌,這才發覺他們真要逃走。
“真是出人意料啊,果真與那些迂腐的朽木不同。”
亞洛斯陰惻惻地說道,臉上的皺紋擠到一起,像是枯萎的樹皮一樣,火熊這個時候也轉過方向利箭般彈射出去,猛地追趕著。
“桀桀,我喜歡這樣的遊戲!”
亞洛斯望著他們逃跑的方向,自己卻是站著不動,如同枯骨般的手傴僂地彎曲著,嘴裏默念著不知名的咒語,沉迷而冗長,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在森林裏回蕩著,就像地獄深淵裏的冤魂一樣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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