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聽到淩蒼雪這麽說，心中一喜，知道淩蒼雪已經有了把握和對策，正想要多問的詳細一些時，許媽媽已經端著茶具來了，笑盈盈道：“九小姐屋子裏的茶可是香著呢！我剛泡了一壺，便是聞著那清香味！”

    淩蒼雪捏著絲絹掩嘴輕笑，“許媽媽這話說的，可不就是擠兌我了，我屋子裏的茶葉左右也就那麽一個品種，前些日子也讓母親包了一些回去，你這會子偏說我屋子裏的茶香，讓母親聽了，心裏定是要說我小氣了，好茶葉都留給自個兒了！”

    吳氏也無奈的笑了，“就屬你心思重，你許媽媽不過是打個趣兒，我也就是跟著樂，哪裏能想那麽多！”

    淩蒼雪也笑了，許媽媽道：“九小姐這是在夫人麵前耍嘴皮子，撒嬌呢！”

    “還是許媽媽懂我！”淩蒼雪脆生生的說道，一邊為吳氏倒了一杯茶，又為自己的倒了茶水，吳氏聞了聞，點頭，“還是那個味兒，你送我的那些茶葉，我很是喜歡，心想著留一些給你三姐下次來時，帶些回去！”

    淩蒼雪垂眸，“說起來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見過三姐了，不曉得她如今在羅家過得好不好！”

    提起女兒，吳氏的眼中便是染上氤氳，“你這般照拂她，她自是應該過得好的，過些510，日子不是菊花宴麽，你們不就能見麵了！”

    “母親忘了，菊花宴我是如何都不能去參加的，我可是一個棄婦，那便是要恪守本分，免得讓人瞧了笑話，還丟了淩府的臉麵，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淩蒼雪輕描淡寫的說道，吳氏點頭稱讚，“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卻是糊塗了！”

    吳氏看了一眼淩蒼雪手中的專用杯子，這杯子似乎是淩蒼雪特別讓人定做的，整個杯子看起來好像一個湯碗一樣，左右兩邊還各有一隻耳朵，剛好可以用手抓住，這樣的結構說不上是獨特，卻也是有趣的，尤其是上麵杯麵上的花紋更是五彩斑斕。

    淩蒼雪也瞧見了吳氏的目光在自己的杯子上打量，便是笑道：“母親可是喜歡我這杯子？說起來，這也是我讓人幫我做的，母親若是喜歡，我也去給母親做一個！”

    吳氏連忙擺手，“那可是不用麻煩了，這杯子雖然討喜，可我這般年紀的人用了，卻是失了端莊！”

    吳氏這麽說了，淩蒼雪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兩人便是靜靜的品茶，許久吳氏才抬頭，“我今兒聽人說，青姨娘來了你屋子，是麽？”

    淩蒼雪抬眸冷冷瞥了一眼吳氏，吳氏立即發覺自己說得很有歧義，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淩蒼雪，她一直都讓人監視著府裏的一舉一動，事實上，每一房的人都有派人監視府裏的一切舉動，淩府說大不大，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幾乎每一房的人都知道了。、

    “我是說，自從青姨娘挨了打，我便是一直留心她房裏的動靜，你也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所以我今兒一聽說她跑來你屋子，便是有些不放心了！”

    “青姨娘來我屋子的那會子我還在七姐姐的屋子裏，回來的時候才知道青姨娘已經等了許久了！”

    “她一個人在你屋子裏等？你沒有再丟什麽東西吧？”吳氏想起那次六小姐淩春香偷了淩蒼雪的首飾還心有餘悸。

    淩蒼雪輕蔑的笑了，“隻怕她是有那個賊心，卻也是沒了那賊膽的！淩春香剛挨了打，她自個兒也挨了掌嘴，這時候還不會傻的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沒有丟東西便是好，青姨娘來找你所為何事？”吳氏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淩蒼雪用一種隱晦的目光打量著吳氏，許久才幽幽道：“不過是瞧著曹氏的臉好了，也想來向我討些藥回去，我自是沒有的，她這會子應該去管曹氏拿了！”

    “其他就沒再說什麽？”吳氏狐疑。

    “母親覺得青姨娘還有什麽可對我說的？”

    吳氏頓了一下，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她就不曾說起過芳姨娘的死？”

    “提起過！”淩蒼雪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吳氏的眼中閃爍著希翼的目光，“她承認了是不是？芳姨娘的死根本與我無關對不對？”

    淩蒼雪嗤笑，“芳姨娘都已經死了，母親何必對她的死耿耿於懷？父親不也不再追究了麽？”

    吳氏憤憤不平，“話雖如此，可芳姨娘的死始終是我心裏的一根刺，雖然大家麵上不說，可心裏還是懷疑了我，我如何都是要查出個真相來！”

    “母親這便是執迷不悟了，有時候，有些事情，既然時間可以讓人淡忘，那便是不要去追究，是誰殺了芳姨娘都不重要，隻要芳姨娘這個人在父親心中的位分漸漸淡去，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死了！”

    淩蒼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慵懶的眯起眼眸，“青姨娘說，芳姨娘的死與她無關！”

    “她根本就是在狡辯，若非是她，還能有誰？她還是想要汙蔑我麽？”吳氏怒了。

    “哎呀，夫人這是做什麽？發這樣大的火，嚇著九姑娘了！”翠竹連忙寬慰著，她如今還隻是吳氏手裏的一顆棋子，吳氏隻需要動了動指頭，她便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翠竹很清楚，自己必須討好著吳氏。

    吳氏瞄了翠竹一眼，硬是將火氣壓下來，“蒼雪，抱歉……我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

    “母親不必這般惱怒！”淩蒼雪又為吳氏添了茶，看著吳氏喝下杯子裏的茶，怒氣也消散了一些，“我倒是相信青姨娘的話，芳姨娘的死大概真的不是她做的，自然也不是母親你做的，而讓芳姨娘死的人，定是居心叵測，一心是要讓咱們二房雞犬不寧，表麵瞧著，母親你失了勢，青姨娘得了寵，可這又能如何？”

    吳氏仔細的聽著淩蒼雪的分析，卻是聽得心驚膽戰，她怎麽從未這樣深入思考過，青姨娘雖然得了勢，可這又如何？青姨娘既是有心要對付自己，那二老爺最近流年不利，又如何解釋？

    吳氏離開後，淩蒼雪便是繼續吹簫，秋風蕭瑟，幾片落葉飄至她的肩膀上，淩蒼雪的抬眸看著枯木枝頭，眼中染上濃濃的悵然，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半年了，那個世界裏……她大約也被人遺忘了吧？

    溫亦琛！想到這個男人，淩蒼雪就忍不住心疼，直到今時今日，她也不曾恨過這個男人，隻是溫亦琛那般恨自己，在將自己推下去的時候，聽到那句話是什麽感覺？自己死了以後，他從律師手中接過那個遺囑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感覺？

    這些淩蒼雪都不可能再知道了，她和溫亦琛如今是天人相隔，他們已經不再同一個世界了。

    素晴已經辦完事回來了，見到淩蒼雪正在吹簫，便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不去打擾，淩蒼雪見她回來，也知道事情是辦完了，素晴辦事，她是一向放心的。

    “事情都辦完了？”淩蒼雪漫不經心的問道，眉宇間全是慵懶的嫵媚。

    素晴點頭，恭順的回答：“是，就如小姐所意料的那般，曹氏屋子裏的丫鬟趁著曹氏不在的時候翻箱倒櫃的，總算是找到了那清涼膏，已經送到了青姨娘貼身丫鬟手裏了，我一直躲在暗處看得仔細，不過這會子曹氏也回去了，怕是要鬧得天翻地覆了！”

    “曹氏不在屋子裏，是去了大房麽？”淩蒼雪眯起眼睛。

    “是！在大房那邊待了好一陣子，我也不便靠近，大房那邊警惕的很！”素晴說道。

    淩蒼雪挑眉，原以為這曹氏是青姨娘那一房的人，畢竟她的確是青姨娘在二老爺枕邊吹耳邊風，二老爺才聽了青姨娘的話把她娶進門做了淩宗樺的妻子，卻原來，真正安排曹氏的另有其人。

    看來這淩府比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

    曹氏回到自己的屋子後沒多久便是發現了淩蒼雪給自己的藥膏不見了，臉色一變，立刻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來人，快來人！”

    “是……五少奶奶，發生什麽事了？”小丫鬟忐忑不安的跑過來問道，她飄忽不定的眼神和緊張不安的神色讓曹氏起了疑心。

    “今日可是有人來過我屋子？”曹氏眯起眼睛，盯著小丫鬟問道。

    小丫鬟搖頭，“沒有……我一直在外麵做事，不曾看到有人來過！”

    “那我屋子裏丟了東西，可是你偷的？”

    小丫鬟一嚇，猛地跪倒在地上，連連搖頭，“冤枉啊，五少奶奶，我不曾動過你屋子裏的東西，我真的是沒有偷過你的東西……”

    曹氏分明的是不相信小丫鬟的話，伸手就狠狠的甩了小丫鬟一個耳光，“你這個賤婢，你還敢撒謊，我櫃子裏的白玉清涼膏呢？除了你，誰還能進我屋子，是不是青姨娘給你什麽好處，讓你來偷我的東西的？”

    小丫鬟搖頭，“我真的沒有……五少奶奶，我是您的人，又怎麽會為青姨娘做事呢？五少奶奶，你要相信我？是不是您忘了自個兒放在什麽地方了？我幫您找找……”

    “滾！”曹氏抬腳踹了小丫鬟一腳，小丫鬟的肩膀被曹氏這一腳踹的生疼生疼的，卻也不敢吭一聲，隻是跪在地上，任由曹氏掐打著自己。

    曹氏有些累了，這小丫鬟就是嘴硬不肯招供青姨娘，“好啊，你不肯說是不是？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嚴密！”

    曹氏的眼中掠過一抹怨毒，從院子外麵喚進來兩個婆子，一人架住那小丫鬟的一個胳膊，壓製著不讓她動彈，小丫鬟看著曹氏手中不知何時的多出來的繡花針，“五少奶奶饒命啊……五少奶奶……不要……”

    曹氏冷笑一聲，那兩個架住小丫鬟的婆子有些不忍心的看下去，都忍不住的扭過投去，隻是加深了手下鉗製小丫鬟的力道，“不要……五少奶奶饒命，我說……我說……是青姨娘派我來的……”

    “現在才招供，晚了！”曹氏的眼神充滿了殺戮，眾人隻知道曹氏向來尖酸刻薄，卻不曉得她竟是這樣惡毒的女人，“你別以為老娘是傻子，老娘早就知道你是青姨娘那個賤貨派來監視我的，我忍你很久了，如今她失了勢，我看你還怎麽得意，我先處置了你，再去找她算賬！”

    “五少奶奶饒命啊……我錯了，求您放過我一條賤命，我以後一定為你做牛做馬！”

    曹氏根本就不聽小丫鬟的求饒，左手的手指捏住小丫鬟的兩片嘴唇，手中的針線就那樣硬生生的穿過她的嘴唇，眼中卻是興奮的火焰，“哼，既然你這麽嘴硬，那老娘就成全你，你以後都不要開口了！”

    小丫鬟拚命的掙紮，卻怎麽都掙脫不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直流個不停，嘴唇邊早已是血跡斑斑，曹氏自己挨了掌嘴，整日裏沒事做，胡思亂想，竟是想出了這樣變態的刑罰。

    小丫鬟的兩片嘴唇就那樣被曹氏硬生生的用針線縫合起來，結束後，兩個婆子才放開小丫鬟，那小丫鬟跪倒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著，嘴唇的痛早已麻木，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曹氏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吩咐兩個婆子將小丫鬟關到柴房裏麵去，不得讓任何人發現。

    此刻，六小姐淩春香正在青姨娘的屋子裏說話，青姨娘正要將自己得到帖子的事情告訴淩春香時，卻聽到外麵傳來曹氏嚷嚷的聲音，眼神一黯，這麽就發現了，不過，幸好……

    “娘，又是曹氏，她可真是煩死了……”淩春香一臉的鄙夷，“她來做什麽？”

    “理她做什麽，她就是個瘋狗，到處亂咬人！”青姨娘的嘴巴更是惡毒。

    “青姨娘你這個賤人！”曹氏已經打進來了，看到青姨娘正坐在那裏悠哉的喝茶，更是氣急了，一進來就要打青姨娘，卻被青姨娘屋子裏的丫鬟和婆子攔住了。

    “哎喲，五少奶奶，您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好好說不成麽？”丫鬟在一旁勸說著。

    “你們滾開，青姨娘，你把白玉清涼膏還給我！”曹氏指著青姨娘大聲道。

    “你胡說什麽，我不曾見過你的什麽白玉清涼膏，你整日裏像隻瘋狗，今日又咬著我屋子裏來了~！”

    “哼，青姨娘，明人不說暗話，誰是瘋狗？你才是瘋狗，你若不是瘋狗，你會睜眼說瞎話把下毒的事情栽贓到我身上？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藥膏還給我，這事兒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否則，鬧到老太爺、老太太那裏去，你便是吃不了兜著走！”

    曹氏威脅道。

    “放肆，你在和誰說話！”青姨娘被曹氏的話給激怒了。

    “放肆的人是你，你別忘了，你不過是個姨娘……”

    曹氏的話不曾說完，卻挨了淩春香一個耳光，“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娘是姨娘又如何？別忘了你今天的一切，可是我娘施舍給你的，沒有我娘，你算個什麽東西！”

    “哎呀，我不活了……小姑子欺負我，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出去見人啊……”曹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嗷嗷大哭，那模樣當真是給人看了笑話。

    “曹氏，你要死要活的別在我屋子裏鬧，你回你自個兒屋子裏去，就是死了，我也不管，可我告訴你，我不曾見過你的什麽藥膏！”

    曹氏蹭一下爬起來，指著青姨娘惡狠狠道：“你會沒見過？你臉上的傷這麽嚴重，瞧著我恢複了，定是存了歹心要偷走我的藥膏……”

    曹氏這麽一說，淩春香也發現了，曹氏的傷口早已經複原了，而且皮膚比之前更加滑嫩，不由得也動了心思，“娘……”

    青姨娘知道自己的女兒也動了心思，她也有受傷，隻是……淩春香到底是傷在臀部，別人是如何都瞧不見的，自己可是傷在臉上，這女人若是沒有容貌，活著也沒了意義。

    “哼，曹氏，你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沒錯，你那臉上的傷愈合的快我是羨慕，可我到底是沒有能得到你那藥膏，若不然，你瞧瞧我這臉……”

    青姨娘一點也不在意的抬高自己的下顎，讓曹氏看她那塗滿了黑色藥膏的臉，整張臉看起來極為醜陋，好像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人一般，曹氏的眼中掠過一抹厭惡，卻是後退一步，“你做什麽？”

    “讓你瞧我這臉上的傷口！”青姨娘理直氣壯，“我若是得了你那什麽靈丹妙藥，我還用得著在這裏塗抹這些臭死人的藥膏麽？也不曉得什麽時候能愈合！”

    “你……青姨娘，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

    “哼，隨便你信不信，鬧到老夫人那裏去，我也是這句話，我如今已經這樣了，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要鬧，我陪著你鬧就是了，走……走啊……”青姨娘說著便是抓住曹氏的手要去找老夫人那裏理論。

    曹氏大約是真的被青姨娘這架勢嚇到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作死啊！你要鬧，你自個兒去鬧吧！我反正已經好了，可不想跟著你去作死！”

    曹氏心有餘悸，老夫人這兩日心情不好，已經被鬧得夠煩心了，若是這會子去找老太太評理，隻怕未必能得到什麽好處，說不準惹怒了老夫人，還要再賞她掌嘴，到時候可就真的是沒有這白玉清涼膏了。

    “青姨娘，我不與你計較，你好自為之！”曹氏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便是離開了。

    曹氏離開後，淩春香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娘，曹氏說的那白玉清涼膏，你當真沒有拿？我瞧著她那臉上的傷完全複原了，都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

    青姨娘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咬了咬牙，還是狠心回答：“沒有，我哪有那閑工夫去拿她那玩意兒！”

    淩春香的眼中明顯的是不相信，“娘，你莫不是在騙我吧？你想要自個兒私吞了呃？”

    “你這丫頭胡說什麽？”青姨娘隻覺得淩春香太不懂事，也難怪，有什麽樣的娘便是有什麽樣的女兒，都是一個德行，自私自利。

    青姨娘心虛的側過身，取出那菊花宴的帖子，“諾，給你，竟是懷疑你娘，我是那樣自私的人麽？你是我女兒，我當然做什麽都要為你著想！”

    “菊花宴的帖子？娘，你是哪裏來的？”一看到菊花宴的帖子，淩春香早已將那藥膏的事情拋之腦後，歡天喜地的從青姨娘手裏奪過那帖子。

    “噓……可不要聲張，這帖子娘是從淩蒼雪屋子裏拿來的，許是淩宗樺給她的，我本是去找她求藥的，卻是看見了這個，便是拿來了！”

    “娘，你不怕她去告訴祖母麽？”

    “娘為了你，自然是什麽都不怕了，你可要好好爭氣！”

    “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娘，你真是太好了！”淩春香激動的抱住青姨娘。

    青姨娘笑了，“好了，你快去休息，這些日子你要注意保養好自己！”

    “嗯，娘，那我走了！”淩春香此刻是心花怒放，一心想著要如何在菊花宴那日綻放光彩。

    看到淩春香離開了，青姨娘才鬆了一口氣，饒是心中覺得對淩春香說了謊有愧疚，如今也是顧不上了，那嘴邊傷口疼得她這些日子是備受折磨，吃飯都苦難。

    “快去打一盆水來！”青姨娘迫不及待的從櫃子裏取出那小盒藥膏，裏麵隻剩下一點了，不過也足夠她使用了，想到曹氏那長臉，青姨娘更是激動了，很快她就要恢複了。

    青姨娘是個精明的，她知道曹氏發現了藥膏不見了，一定會來找自己鬧騰，所以她沒有拿到藥膏以後立刻就使用，而是繼續用著之前大夫開的那膏藥，如此一來，曹氏即便是懷疑，卻也是沒有證據的。

    小心的清洗了傷口，重新圖上了盒子裏那晶瑩剔透的膏藥，清涼的觸感讓青姨娘瞬間感到很舒適，宮裏的東西果然不一樣，比起那臭烘烘的膏藥當真是厲害多了。

    青姨娘美滋滋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個兒，想著到了明日，這傷口定是要恢複個七八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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