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深秋，今年的秋季十分的短暫，隻覺得剛剛過了炎熱夏日，還不曾讓人緩過勁兒來，寒風已經有些刺骨了。舒殘顎疈

    七小姐淩沁芸正站在屋子裏的，手指毛筆端正在宣紙上練字，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做女紅的人，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練字，為了這個三夫人田氏也不曾少說她，女子無才便是德。

    正在這時候，貼身丫鬟唯唯諾諾的走進來通報：“七小姐，九小姐來了！”

    淩蒼雪？淩沁芸的眼中掠過一抹淺淺的笑意，放下手中的毛筆，“快請她進來！”

    丫鬟正要去請了淩蒼雪進來，淩蒼雪卻是已經出現在門口了，她微笑著看著淩沁芸，“七姐不怪我不請自來吧？”

    淩沁芸繞過案桌，走到淩蒼雪的麵前，親昵的拉住她的手，淩蒼雪的手一片冰冷，讓淩沁芸的心一頓，“九妹妹的手怎麽這樣冰冷？天氣涼了，九妹妹可不能貪圖愛美，還是要多穿一些的！”

    “七姐姐如今也越發的叨嘮了，和祖母一個樣子！”淩蒼雪用手絹掩住嘴唇輕笑。

    淩沁芸便是吩咐去準備茶點，“瞧著你平日裏溫順的，卻也是個喜歡拿我作笑的，看我一會兒子不收拾你！”

    淩沁芸嬌嗔了一句》◇，，又道：“你能來我屋子走動，我自是歡喜的，哪裏還能怪你！”

    已經端上了茶點，淩沁芸便是揮手讓她退下，淩蒼雪也對著身邊的素晴點頭，素晴放下手中的托盤便是離開了，順手為兩人關上了門，屋子裏隻剩下淩蒼雪和淩沁芸二人。

    淩沁芸轉身取來銀筷子將茶水和點心一一的試過，確定沒毒才放心，那些精美的點心硬是被淩沁芸手裏的筷子搗出幾個洞眼，一盤子的點心整個看下去，當真是千瘡百孔。

    淩沁芸抬眸看了一眼淩蒼雪正盯著自己的動作，訕訕的笑了，“你莫要怪我這般小心翼翼，著實是被那日的事情給嚇著了，尤其是今兒個九妹妹你來我屋子做客，我更是不能怠慢了！”

    “七姐說笑了，小心為上，你這般做，是應該的，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心！”淩蒼雪淺笑著回答。

    淩沁芸垂眸淺笑，“有時候我想想，也當真是世事難料，我與九妹妹你過往也不曾有過什麽來往，如今卻能如此親和的坐在這裏說體己話！”

    “你我是姐妹，自是有體己話要說的！”

    淩蒼雪的話讓淩沁芸的眼中蒙上一抹悵然，“你待我都能這般真切，隻可憐我那嫡親的妹妹……”

    “莫要說這些不開心的話！我今兒個早晨去侍奉祖母的時候，和祖母提及了你，七姐如今可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家中的長輩們，左挑右選的也不曾能為找著一個合適的，眼前著你過了年又長了一歲……”

    淩蒼雪的話沒說完，淩沁芸卻是笑了出來，“適才還笑話我像祖母一般嘮叨，我這會子瞧著你，卻是比誰都愛碎碎念！”

    “你就可著勁兒的笑話我吧？你和祖母說的話都是一樣的，祖母也笑話我愛碎碎念呢！”淩蒼雪頓了頓。

    “七姐，不要打岔，言歸正傳，這次菊花宴對你來說，是個極好的機會，我知道，祖父手裏的帖子，是沒有計劃帶上你的，所以我告訴祖父和祖母，五哥討了帖子送與你，祖母也很是歡喜！”

    淩沁芸的臉頰微紅，雖說是兩個女兒家在談私房話，可是真要說起婚嫁這事，淩沁芸還是忍不住的要羞澀的。

    “我送你帖子，可你要從淩府出門去菊花宴，少不了要和祖父一同的！我想著，這事兒如何都是要先請示了他們的意思，免得他們對咱們有看法，覺得我們沒有尊重了他們，我如今說了，他們也歡喜，你也歡喜！”

    “還是九妹妹你想得周道，凡事都為我考量了！”

    淩蒼雪站起身，將那個托盤端到淩沁芸的麵前放下，“祖母知道你明日可以去菊花宴，很是高興，特別讓我來幫你參詳著，怕你缺了什麽，說到底，祖母還是最疼你和十二妹的！”

    淩沁芸嬌嗔，“你這話聽起來怎麽一股酸味兒，難道祖母不疼你？那我可是要去找祖母評理了，是不是哪裏委屈了九妹妹！”

    “好姐姐，你都快要出嫁的人了，還行不得我取笑兩句麽？”淩蒼雪撒嬌著，她發現，來到這個世界久了，人也變得老古董了，說話都變成那個強調了。

    淩蒼雪伸手掀開托盤上的黑色絨布，淩沁芸的眼睛一亮，托盤上是一件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羅裙，“這是……”淩沁芸驚豔的看著這羅裙，又看了看淩蒼雪。

    “自然是為七姐姐你準備的，七姐姐快試試看，若是哪裏不合身，還來得及改！”淩蒼雪將羅裙展開。

    淩沁芸隻覺得眼前一亮，她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羅裙，粉紅色的緞子上，繡著繽紛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是陽光下的花園，讓人瞧著便是覺得如沐春風；

    紫色的絲綢鑲邊不甚華麗，衣領上的圖案卻是在整件衣服上有一種畫龍點睛的效果，淩沁芸見過四夫人喬氏的雙麵繡，卻不曾見過同一平麵的雙麵繡，這是淩蒼雪設計最獨特的地方，也算是四夫人喬氏的一個挑戰。

    扇領上的圖案是雙重的，隨著視線的角度變化和光線的明暗，可以呈現出兩種不同的圖案，時而是海棠花飄落，時而又是飛舞的舞蝶，讓人經不住的眼花繚亂。

    “這樣的羅裙……當真是美極了，我卻是從不曾見過的，九妹妹，這不會是你的吧？”淩沁芸的意思是，淩蒼雪莫不是在割愛，將京城帶來的衣裳送給自己了。

    “瞧七姐說的什麽話，我能把自個兒穿過的舊衣服送給你麽？”淩蒼雪故作生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羅裙太珍貴了……”

    淩蒼雪笑了，“自是珍貴的，這是在新開的一家成衣店裏買的，那家成衣店的衣裳都很是漂亮，不過價格也不菲！”

    “新開的成衣店？”淩沁芸的眼中一片疑惑，她許久不曾逛街了，即便是要新衣裳，大多都是選了上號的布讓裁縫做！

    “嗯，是呢！那家成衣店叫鳳舞居，七姐姐可要記住了，以後我們姐妹也要常去走走看看！”

    “鳳舞居？嗯，我記住了，這名字倒是別致！”淩沁芸淺笑，淩蒼雪也笑了，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淩宗政那一張明明稚嫩的小臉，卻又偏偏老氣橫秋的表情。

    這件羅裙可以說是鋪子裏鎮店之寶，價值一百多兩白銀，要做這一件羅裙，也的確是費功夫，淩宗政將這羅裙送來自己屋子的時候，也算是難得的嘮叨了，叮囑她千萬要保護好這衣裳。

    淩蒼雪知道，淩宗政是舍不得把這樣一件鎮店之寶就這樣白白的送給淩沁芸穿的，若非是淩沁芸可以穿著它去參加菊花宴，就等於是給鋪子打了一個活廣告，淩宗政是如何都不願意奉獻出這羅裙的。

    有時候，淩蒼雪想想都覺得有趣，淩宗政心智可是已經三十歲的男人了，怎麽如今穿越到一個十三歲的孩童身上，這脾性也當真越發孩子氣了。

    再想想自己，也在潛移默化中收斂了過往的那種桀驁不馴，至少對男人，沒有再那麽花心，沒有因為對方長得好看一點，對上口味一些，就會想著占為己有，到當真是過起了勤勤懇懇賣包子的生活了。

    “七姐，快來試試看，讓我瞧瞧！”淩蒼雪微笑著拿起衣服便是將淩沁芸往裏屋推，淩沁芸也動了心，事實上，有多少女孩見到這樣好看的衣裳會不動心？

    淩蒼雪坐在椅子上擺弄著玉簫，一邊等著淩沁芸換衣服，看得出淩沁芸在碰那件衣服的時候，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會弄壞了、弄髒了。

    不一會兒，淩沁芸已經換好了羅裙走出來了，這羅裙穿在她身上，當真是透出幾分楚楚動人、閉月羞花的柔美，淩沁芸那白皙的肌膚配上這淡淡的粉紅色，猶如是仙女下凡一般。

    “七姐穿上這羅裙，當真是好看極了，這羅裙就好像是為七姐你定做的！”淩蒼雪毫不吝嗇的誇讚著，“一會兒子我定是要拉了祖母來瞧瞧咱們淩府的第一美人，要我說，七姐你在菊花宴上，定是豔冠群芳，成為整個河州城的第一美女呢！”

    淩沁芸羞紅了臉，嬌嗔道：“你卻是愛笑話我！”

    “可不是笑話，真心話！明兒個一早，我會過來幫你簪花，祖母素日裏總也誇我簪花的手藝好，明個兒我定是要把這手藝用在你頭上了！”

    兩人正說著體己話，卻是聽到外麵傳來十二小姐淩沁雅的聲音，“你們守在這裏做什麽？我要進去找七姐……”

    “十二小姐，七小姐和九小姐在裏頭呢！”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可是好，九姐姐也在，我們可以一同說體己話，娘，我們進去……”淩沁雅一如既往的任性，今日還把田氏給拉來了，也不曉得她是存了什麽心思。

    門被打開了，三夫人田氏第一眼看到淩沁芸，眼中全是驚豔和欣喜，“沁芸，你這是……你這羅裙是哪裏來的？當真是襯你，好看極了……”

    淩沁雅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妒恨，她才是淩家的天之嬌女，淩沁芸是她親姐姐又如何？她已經是襯托自己的那一個，為什麽她今日這般……

    淩沁雅不知道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妒恨早已被淩蒼雪和淩沁芸收入眼底，三夫人田氏卻是一點兒沒發覺，對她來說，淩沁芸和淩沁雅都是她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說偏心……她多少也是偏愛小女兒一些。

    “這是九妹妹送給我的！”淩沁芸淺笑。

    “三嬸，七姐姐明兒個就要去參加菊花宴了，我和祖母心中歡喜，祖母就讓我好生為七姐姐打扮打扮，前兩日我在街上瞧見這羅裙很漂亮，便是做主買了送給七姐姐！”

    “哎喲，你可真是客氣了！”三夫人田氏笑盈盈道，卻又疑惑了，“我適才隻知道，沁雅有機會跟著去見識一下，還想著要去找老夫人，能不能給你爭取一下，這便是聽到你明兒個要去菊花宴，怎麽我一直不曾聽說過？”

    淩沁雅也撅起小嘴，“是啊，姐姐，我怎麽從不曾聽說過啊？”

    淩沁芸溫潤的笑了，“是你九姐姐，把五哥給她的帖子讓給了我！”

    田氏的心中一喜，她沒想到淩蒼雪對淩沁芸這般好，如此一來，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九姑娘，你這般……讓我如何感謝你呢？”

    “七姐能尋個好人家，比什麽都好，我們都是自家人，不必言謝！”

    淩沁芸淺笑，“我還是去把這羅裙換下來，免得弄髒了！”

    “是啊，快去快去！”田氏也同意淩沁芸的話，“當心點，這樣貴重的羅裙，可不能弄壞了，，你還不趕緊進來侍奉小姐！”

    “是！”唯唯諾諾的進了門。

    淩沁雅的眼珠子一轉，小跑著追上淩沁芸，脆生生的喊著：“姐姐，我幫你……啊！”就在快要追上淩沁芸的時候，淩沁雅卻是尖叫一聲，腳下一滑，就快要摔倒了，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麽東西。

    此刻距離她最近的就是淩沁芸的了，眼前淩沁雅就要扯住自己羅裙，淩沁芸的臉色都嚇白了，整個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十二妹小心！”淩蒼雪不知何時閃到淩沁芸的麵前，伸手要去扶住淩沁雅，卻是讓微微抬起的膝蓋故意的磕了一下淩沁雅的下顎，她既然要摔倒，她就成全她一次。

    “呃……疼……”被這麽一磕，淩沁雅的眼淚都差點飆出來。

    三夫人田氏也嚇了一跳，淩蒼雪微笑著放開淩沁雅，微笑道：“你沒事吧？十二妹還是小孩子天性，總是莽莽撞撞的，可有撞疼哪裏？”

    淩沁雅怨恨的瞪著淩蒼雪，她分明就是故意讓自己的下巴磕上她的膝蓋，這會子卻假惺惺的關心自己了，“不用你管！”

    “沁雅，你怎麽和你九姐姐說話呢？”田氏的眼神一凜，淩蒼雪如今可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如今若不是淩蒼雪，淩沁芸也不會有機會去參加菊花宴，家中的長輩偏疼淩沁雅，所以才會特別戴上她這麽一個女孩子，其他的都是各房的嫡子。

    “娘啊……”

    “你還說！你總是這般莽撞，剛才差點把你七姐的衣裳給拽壞了！”田氏說者無心，淩沁芸卻是聽者有意，猛然反應過來，淩沁雅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追上來，故意的摔倒，然後抓住自己的裙擺……

    如果剛才她用力一扯，那麽……這羅裙……淩沁芸想到這裏，心中便是憤恨。

    “三嬸不用這般責怪十二妹，她也隻是為七姐姐高興罷了！”淩蒼雪頓了頓，又道，“隻是……十二妹還小，聽說十二妹每日都是丫鬟侍奉更衣的，你有這份心意，想來七姐姐也是領了，隻是哪裏能真的讓你做這等粗活兒，當真是讓人家笑話了咱們淩府沒有丫鬟了麽？”

    淩沁雅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淩蒼雪的這意思分明就是在說，她剛才說要幫忙分明是多餘的，要麽就是存心的，隻是她現在能說什麽，隻是順著淩蒼雪的話點頭，承認自己隻是一片好心。

    淩蒼雪的眼中全是精明，笑得卻是越發詭異了，“素晴，你同我一道去幫七姐！千萬要收好那羅裙！”

    三夫人田氏覺得既是姐妹在說體己話，自己也不便一直留在這裏，何況既然淩蒼雪願意出手幫助淩沁芸，這就表示，不用自己拉攏，她就自願靠攏了，如今她隻需要一心對付大房和二房的人了。

    “你們姐妹說體己話，我就不打擾了，說起來，我房裏還有事，硬是被沁雅這個調皮的丫頭給拉來，這會子也就不陪她胡鬧了！”田氏說著便是離開了。

    一進入裏屋，淩沁芸便是一臉的憤怒，氣的是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刻意的壓低聲音，“我平日裏帶她如何，她心裏還能不知道？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麽？竟是這般作踐我？也不曉得我上輩子是做了孽，竟是與她成了姐妹，這些年來，還傻傻的護著她，到頭來，也是個捂不熱的白眼狼……”

    淩沁芸是真的被淩沁雅剛才的舉動氣到了，便是有些口不擇言，淩蒼雪看了一眼站一旁不敢吱聲的，她是淩沁芸的貼身侍婢，也算是府裏的一等丫鬟，隻是瞧著她那模樣，淩蒼雪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大約是自己多疑的天性。

    “你叫？”

    “是……九小姐！”

    “嗯，七姑娘隻是氣急了，才在這裏發牢騷，你是她的貼身丫鬟，自是要維護她的對吧？”

    “呃？是……”猜不透淩蒼雪的意思。

    淩蒼雪從淩沁芸的頭上拔下一隻珠釵，硬是戴在了的頭上，的全身在淩蒼雪靠近的那一刻，便是顫抖起來，耳邊卻是淩蒼雪吐氣如蘭，“這是你家小姐賞你的，也可以是你偷的，它已經戴在你的頭上，賞罰有時候隻在一線之間，你懂麽？”

    聲音裏是濃濃的威脅，是害怕淩蒼雪的，總覺得她很詭異，連忙點頭，淩蒼雪揮手，她才走出了裏屋。

    淩沁芸看著關上的門，又看了一眼素晴，淩蒼雪淺笑，“素晴是我的人！”

    隻是一句話，便是消除了淩沁芸心中的狐疑，“你適才對說的話，莫非她……”

    “沒有，不過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你那般口無遮攔，我自是要替你把風，你向來穩重，今兒個也是被氣壞了！”

    “你說的沒錯，我想起她居然有那樣的心機，便是覺得可怕，她才多大……”

    “也不小了，十三了！”淩蒼雪垂眸，走到椅子上慵懶的坐下，素晴便是侍奉淩沁芸換了衣裳。

    淩蒼雪的這句話充滿了各種深意，淩沁芸也就沉默了。

    淩沁雅在廳裏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便是想要到裏屋瞧瞧，門卻在這時候打開了，淩沁芸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隻是一扇門的距離，這件衣服的區別便是顯示出來了，身上這件普通的羅裙穿在淩沁芸身上，立刻沒有了剛才的光彩奪目。

    “就放在那櫃子裏吧！也能防止貓兒抓了！”淩蒼雪輕描淡寫的吩咐道，素晴便是將蓋著黑色絨布的托盤又放到了比自己高上一頭的櫃子裏。

    “九姐姐送的這羅裙可真是好看，我也想要試試看，姐姐，借我穿穿好不好？”淩沁雅撒嬌著，這天真爛漫的樣子，當真是看不出她是一個有心眼的人。

    淩沁芸微笑著搖頭，“那羅裙對你來說太大了，等你再長高一些，我就送給你可好？”

    “姐姐這是舍不得了？”淩沁雅訕訕的笑了，等她長高一些？那時候她可不想穿別人剩下的舊衣服。

    淩沁芸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眸，“我怎麽會舍不得？隻是這是你九姐姐的心意，我這就給你穿了……當真是辜負了你九姐姐和祖母了！”

    淩沁雅恨的是忍不住磨牙，卻是不能再說什麽，淩蒼雪的眼底掠過一抹陰鷙，這樣惡毒的小丫頭，再長大一些，隻怕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隻是……

    “七姐姐，你好好準備著，我明兒個一早來找你！”淩蒼雪微笑著要告辭。

    淩沁芸想起什麽，讓拿來食盒，將那一盤被搗得千瘡百孔的糕點收起來，“這些糕點你帶回去吃，這是我沒事的時候親手做的！”

    “七姐姐真是手巧，那日素晴還說，要來討了秘方，回去也自個兒做了吃呢！七姐這麽賢惠，誰娶了你便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淩蒼雪示意素晴收下適合，淩沁雅卻是在一旁酸諷道：“姐姐你也真是的，怎麽能把吃剩下的點心給九姐姐，即便九姐姐如今是寄人籬下的棄婦，您也不能這般欺負她啊！”

    淩沁雅的嘴巴算是惡毒了，既是攻擊了淩蒼雪和淩沁芸，又離間了兩人的關係，可她卻是不知道這糕點如今隻有千瘡百孔的才敢下毒，若不然，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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