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皇甫恭介的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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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蒼雪回答有些模棱兩可,卻是很讓老夫人滿意的,老夫人便也不再多問,隻是答應要陪淩蒼雪下棋,淩沁芸則是坐在一旁看著二人下棋,心思卻是早已飄至九霄雲外。
再看主屋的大廳,雖是一片歡聲笑語,可仔細一瞧,不難發現這氣氛卻是十分尷尬的,老太爺板著一張臉正襟危坐,幾位老爺、少爺則是在一旁小心的恭維著沈紹元和皇甫恭介,很明顯,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今要坐在一起尋找共同話題難免有些困難,何況麵對這兩個身份尊貴的“爺”,自然每個人都把自己要說的話在各自的心裏反複的掂量幾遍,才敢說出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禍從口出。
恭維的話總會讓人厭煩,最後大廳裏隻剩下淩沁雅津津有味向皇甫恭介問著外麵世界的各種趣事,皇甫恭介也不厭其煩的回答著淩沁雅;
淩春香從骨子裏就是看不慣淩沁雅的這種惺惺作態,卻是對著沈紹元暗送秋波,嬌滴滴的問道:“侯爺平日裏閑暇的時候,都喜歡做些什麽?”
沈紹元想了想,微微一笑,眼底卻是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下棋、看書,都是一些無趣的事罷了!六姑娘你呢?”
“我?我和侯爺一樣,我也是喜愛下棋、看書的,隻是我棋♀,藝不精,若是有機會,還是要向侯爺討教棋藝!”淩春香說著便是露出一個自以為很甜美的微笑來。
淩沁雅嗤笑一聲,“喲,六姐什麽時候對下棋有研究了?我怎麽不知道?我隻曉得六姐姐你素來喜歡擺弄胭脂水粉,倒真是不曾聽說你何時喜歡下棋、看書了,六姐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什麽好東西何必藏著掖著?六姐姐看得都是什麽書啊?”
淩沁雅的這句話說的很是隱晦,仿佛是意有所指的樣子,淩春香的眼中閃過一道凶光,不滿的瞪著淩沁雅,她是恨透了三房的這對姐妹,尤其是淩沁雅,每次都與她做對,如今淩沁芸搶走了楊延斌那樣一個好夫婿,淩沁雅現在又要來和自己做對,到處攪局,分明就是看不得她好。
“管你什麽事!你自個兒不愛看書,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麽?”淩春香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淩沁雅正欲發作,又想到了什麽,笑盈盈的說道:“六姐姐既是喜歡下棋,最近九姐姐也很熱衷下棋呢!怎麽不見你去和九姐姐下棋,九姐姐整日裏抱著棋盤找人下棋呢!弄得七姐都怕了她,這會子定是又去找祖母下棋了,六姐姐不妨也去瞧瞧,順道指點一下九姐姐!”
“你……”淩春香蹙眉,“她既是在和祖母下棋,我又何必去打擾!”
淩沁雅的話似乎是引起了沈紹元的注意,他輕挑眉梢,淡淡的問道:“你們說,淩蒼雪現在迷上了下棋?”
這個問題也是皇甫恭介原本要問的,見沈紹元搶先一步問了,邊也是不再繼續追問,隻等著這兩位女孩的回答,淩春香明顯是不曉得淩蒼雪最近經常和淩沁芸下棋的事情,麵對沈紹元的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卻是一旁的淩沁雅笑嘻嘻的回答了。
“是呢!九姐姐每日都會與我七姐姐在屋子裏下棋,大約是天冷的緣故,人也越發的懶散了,不願意出門走動,便是整日躲在屋子裏下棋!”
“我過去還真是不曉得她竟是喜歡下棋的!”沈紹元忍不住的回憶起淩蒼雪在侯府的日子,她總是一個人躲在北苑裏,遠遠的看著他、愛慕著他,麵對他的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他的眼中也從不曾有過她的存在,所以……當淩蒼雪質問他作為她的丈夫,對她了解幾分的時候,他一時真是回答不上來,他一點都不了解她。
因為不了解,所以經曆了那一場變故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來都不曾認識過她這個人一樣,她的鋒芒畢露、她的桀驁不馴,讓沈紹元一度懷疑,過去的這兩年,她隻是小心翼翼的遮住了自己的光輝,默默的守在他的身後。
這樣一想,他又如何不能對這樣一個女子動心,忽然就後悔了……後悔自己不小心鬆手放開了她,明明如此美好的她,自己怎麽就不曾發現到。
“侯爺……侯爺……”淩春香察覺到沈紹元的出神,便是喚了兩聲,沈紹元的思緒才被拉回來,隻是剛回過神便是對上皇甫恭介狐疑和探究的目光,這目光中還有幾分敵意。
“表哥?你剛才是不是在想我的小雪雪?”皇甫恭介不悅的問道,一句小雪雪三個字,更是宣示了自己的所有權,淩蒼雪是他的女人,沒有人可以覬覦。
整個堂屋的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盯著皇甫恭介,他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皇甫恭介剛才居然稱呼淩蒼雪為“小雪雪”,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親密,隱隱的也能猜出皇甫恭介今日來淩府的目的了,並不是跟著沈紹元來湊熱鬧,而是自己本身就是要來找淩蒼雪。
淩沁雅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染上一抹妒恨和殺戮,又是淩蒼雪,淩蒼雪回來以後便是從老太太的身邊奪走了原本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寵愛,奪走了屬於她一個人的光環,如今還要搶走她看中的男人,該死的淩蒼雪,她算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生出來的庶女,憑什麽事事都與她爭奪?
“咳咳咳……”沈紹元低頭咳嗽了兩聲,想要化解這一場尷尬,他實在是怕了皇甫恭介這種耿直的性子,說好聽了是率真,說難聽了就是個憨傻。
“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而已!你不必這般緊張,不要說出讓別人誤會的話~!”沈紹元低聲道。
皇甫恭介癟癟嘴,也不再多說,卻是用目光警告著沈紹元,沈紹元側過頭,看著老太爺微笑道:“坐了這麽久,大家也都累了,我和煜王殿下也覺得有些乏了,可否在府裏隨意走動一下?”
幾乎是在沈紹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他們都希望可以趁此機會攀附到這兩個貴人,可因為沒有共同的話題、不在一個層麵上,溝通起來難免是很困難,反而讓整個氣氛都顯得局促。
“是、是……”老太爺想要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恭維的笑容,隻可惜他在淩府待久了,習慣了晚輩們對他那種恭維,即便是麵對王員外的時候,他也不曾需要這般恭維過,一時間,他那種笑容看起來有些比哭還難看。
“我已經吩咐人為兩位準備了廂房歇息,王爺與侯爺若是覺得乏了,盡可以休息,等到用膳的時候,我會差人去請兩位!”老太爺謙卑有禮的說道。
沈紹元點頭,“有勞老太爺了!”
眾人都站起身,看著巧玲領著沈紹元和皇甫恭介離開,“侯爺……”
淩春香正欲追上去,卻被老太爺厲聲嗬斥了,“春香,你給我回房去!”
“祖父……”淩春香不滿的盯著老太爺。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怎麽?他們都回屋去休息了,你難不成還想要跟著去人家男子的房間不成?”老太爺眼中蘊著怒氣,他是覺得淩春香丟盡了他們淩府的顏麵。
“是啊,六妹!”一直不說話的淩宗樺開了口,“祖父既是發話了,你還是先回屋去休息一下,你身上還有傷……”
淩宗樺欲言又止,二老爺的眼中閃爍著算計,他還在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如果淩春香真的能得了沈紹元的心,即便是做個姨娘,也是有臉麵的,再說那三皇子,如果他沒猜錯,這六皇子是喜歡淩蒼雪,隻是他不確定,這一次三皇子對淩蒼雪的心思是不是和沈紹元對淩蒼雪的心思一樣,隻是利用一下,需要什麽血啊什麽的,利用完了就拋棄,那麽他可是丟不起這樣的臉麵。
四少爺淩宗敬嘴角揚起一抹譏誚,“依我看,六妹你還是趕緊回屋去惡補一下你的棋藝,我可是不記得六妹你還會下棋,可不要等到侯爺請你切磋棋藝的時候,你可就讓人笑話了!”
“你們都欺負我……就因為我娘出事了……你們就全部都來欺負我……”淩春香忽然委屈的哭了,轉身便是跑回屋了,老太爺卻是對淩春香越發的不滿了。
其實,當淩春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滿腹的委屈卻是沒有人可以站在她的身後為她說一句公道話,不管她是不是沒皮沒臉的想要纏著沈紹元,至少她作為一個女人,追求你自己想要的幸福這一點,還是沒有錯的。
淩沁雅得意的看著淩春香離去的背影,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淩春香在她的眼裏就是一個蠢貨,她不會做那樣愚蠢的事情,既然她已經找了借口留下來接近了皇甫恭介,那麽此刻就不會再找借口跟上去,如此一來反倒是表現的太明顯了,失了女兒家的矜持,反而是弄巧成拙的讓人家討厭了。
相比較起來,淩春香就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大概是她的年紀不小了,她怕自己沒有那個時間等了,加上如今府裏的人越發不待見她了,青姨娘又沒了勢,她更是急於為自己找一個更好的靠山,若不然指不定那天老太爺真的把自己隨便找個張三李四的給許配了,那麽她的下半身幸福可就是徹底沒了。
巧玲領著沈紹元和皇甫恭介走向老太爺為他們安排的廂房,那廂房光線十分的好,朝南、陽光充裕,那裏其實原本是老太爺的書房,適才兩人在大廳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吩咐了家裏的仆人趕緊的去收拾了,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裏將裏麵的收拾幹淨了,所有的被褥都換了新的,也準備的熏香,生怕會有一點兒讓兩位貴人不滿意。
“巧玲!”皇甫恭介卻在這時候開口了,“小雪雪的屋子在哪裏?”
巧玲在聽到小雪雪這三個字的時候,隻覺得是頭皮發麻,這樣肉麻的稱呼也隻有皇甫恭介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好意思在別人麵前喚出來,“小姐的屋子在東邊!”
“那帶我去找她吧!我可是特地來這裏找她的!”皇甫恭介笑嘻嘻的眨了眨晶亮的眸子,那純情的模樣任誰都不忍心拒絕了他。
“可是……”巧玲抬眸有些忌諱的看了一眼沈紹元,在淩府裏,可不隻是淩蒼雪一個人討厭沈紹元,巧玲這個跟隨著淩蒼雪在侯府走了一圈回來的巧玲也是格外的憎惡沈紹元的。
沈紹元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巧玲對他的那種戒備和敵意,在侯府的時候,這個丫鬟他還是有印象的時候,還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淩蒼雪隻是唯唯諾諾的待在自己的屋子裏,他偶爾會見到她幾次,她的身邊侍奉的人總是春紅,淩蒼雪並不是喜歡牙尖嘴利的巧玲。
出了那件事以後,淩蒼雪整個人性情大變,對這個丫鬟也是格外的信賴,什麽事都交給她去辦,那一場戲,他也算是見識了這個巧玲的厲害。
“這裏是在淩府,我與她既是已經和離,如今不過是見個麵,也不行麽?何況又不是沒有旁人在!”沈紹元不滿的說道。
“話雖如此,可是侯爺,”巧玲垂眸,“我不過是個奴才,這樣的事還是要問了小姐的意思的,更何況,瓜田李下,還是要避嫌的!”
“你這個丫鬟,好是不講理,我不過就是與她見個麵,還能吃了她不成?”沈紹元有些怒了,“要不要我去請示一下老太爺?想來淩老太爺也不會拒絕吧?”
皇甫恭介忽然開口了,“表哥,你一路跟著我來這裏,說是要保護我,其實你才是想要見淩蒼雪的吧?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為止,對她還不死心?”
沈紹元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一次,兩個人是真正的對峙了,誰都不退讓一步,皇甫恭介雙拳緊握,倔強的目光不甘示弱的挑釁著沈紹元,不甘示弱,最終……還是沈紹元敗下陣來。
“你誤會了,是你母妃讓我跟過來瞧瞧的,是她不放心你,一定要我跟過來瞧瞧,何況我很快就要成親,又怎麽會在這時候對別人動心思,尤其是淩蒼雪,這可是欺君之罪,我隻是擔心你罷了!”
聽到沈紹元這樣說,皇甫恭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沈紹元,這氣氛卻是讓巧玲有些害怕了,心中難免責怪自己剛才的多嘴,明知道皇甫恭介對淩蒼雪的感情,還偏偏的要挑起這樣的事端,直接把兩人帶過去問淩蒼雪見不見不就可以了,如今她可真是引火**了。
皇甫恭介忽然很嚴肅的開口了:“表哥,我不管你以前和淩蒼雪是什麽關係,也不管你對她是什麽心思,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喜歡她,我是一定要娶她的,誰都不能阻止我,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爭,我就不認你這個表哥……”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幼稚,孩子氣十足,可是仔細一聽,還是能聽出這其中的火藥味,皇甫恭介是什麽人?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三皇子,是侯府最終的靠山,侯府擁立的就是皇甫恭介;
倘若皇甫恭介與他撕破了臉,那麽侯府的地位便是岌岌可危了,何況皇甫恭介這個人一向是隨性做事,他本就無心政治,有沒有侯府的擁立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可是沈紹元不同,少了皇甫恭介,就意味著他隨時會沒落,在朝中失勢。
“殿下是當真?”沈紹元挑眉問道。
“我何時與你當假?”皇甫恭介癟嘴。
沈紹元長長的歎氣,“我自是不會與你爭什麽,隻是你適才的話定是要讓你母妃痛心了,你與她身份懸殊,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沈紹元說完便是側過身,巧玲知道他是放棄去淩蒼雪的屋子了,連忙招手讓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婆子過來,吩咐那婆子帶領沈紹元去廂房休息。
“煜王殿下,小姐現在屋子裏並不是她一個人住,府裏的七小姐也搬過去和咱們小姐同住了,所以一會子,還是要我先去通報了小姐,免得有人驚擾了殿下你!”
巧玲說的很含蓄,實則就是意有所指,她可是還記得那次皇甫恭介喝醉酒冒冒失失的闖入淩蒼雪的屋子的事情,當時淩蒼雪剛出浴,身上隻圍了一塊綢布。
皇甫恭介自然也是明白了巧玲的意思,有些羞澀的吐了吐舌頭,卻是笑得越發燦爛了,他的笑容仿佛有一種魔力,總是可以讓忘記一切的陰霾,淩蒼雪說,皇甫恭介的笑容就仿佛是冬日裏的那一抹陽光,總是可以溫暖人心。
即便是在皇甫恭介死的時候,淩蒼雪依舊是這樣認為的,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
淩蒼雪坐在案桌邊,指尖捏著炭筆,在紙上胡亂的畫著,窗外的雨水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有些心煩意亂,淩蒼雪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煩躁什麽,是因為陰雨天還是因為沈紹元和皇甫恭介的到來。
一直安靜的坐在圓桌邊看書的淩沁芸也察覺到了淩蒼雪的煩躁不安,便是放下手中的書,微微抬頭:“九妹妹是怎麽了?從祖母屋子回來的時候,便是心神不寧的,莫不是因為輸了棋,心裏不高興了吧?瞧你這點小性子,我都教你了那麽多,你就是心急贏棋,忘了要固守,這才讓祖母贏了你!”
淩蒼雪看著那白紙上什麽都沒有畫的出來,忍不住的歎息,“大約是我江郎才盡,才會這般煩悶吧!”
“九妹妹說什麽?”淩沁芸沒有聽清楚淩蒼雪口中的嘀咕。
“沒什麽!”淩蒼雪丟下手中的炭筆,走到了圓桌子邊倒了一杯茶,“七姐姐可是會彈琴?”
“會一些?怎麽了?”
“忽然想聽七姐姐彈個小曲兒,這樣的陰雨天,也的確是煩悶了一些!”
淩沁芸先是一愣,隨即無奈的笑了,“你是要聽曲子?也好,我去取了琴過來……”
淩沁芸正欲起身去拿琴,素晴卻推開門,跟著進來的是巧玲,“巧玲見過小姐!”
“原來是巧玲姐姐,進來暖和一下,今兒個可是把你給忙壞了吧?”淩沁芸微笑著招呼道,巧玲是老太太跟前的紅人,淩沁芸心裏明白,老太太幾乎是把巧玲當成自個兒的女兒養著,自然也不會像對待其他丫鬟那般和巧玲說話了,難免是要客氣一些。
淩蒼雪也微笑著點頭,“可是祖母那邊有事?”
巧玲搖頭,“七小姐客氣,我就不坐了,九姑娘,是煜王殿下,他執意要來見您,這會子還在外麵等著呢!”
“煜王殿下?”突然聽說皇甫恭介來了,淩沁芸有些慌張,隨即又疑惑的看著淩蒼雪,“九妹妹,煜王殿下來了?還是趕緊去迎接吧!外麵下著雨,這樣冷的天氣,如何都不能讓他在外麵站著,卻是咱們怠慢了!”
淩沁芸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說著便是要出去迎駕,“七姐姐莫要著急,巧玲,你就去請了煜王殿下進來坐吧!”
“是……”巧玲正欲轉身,淩蒼雪又想起什麽,“等一下,信陽侯可有跟來?”
巧玲淺笑,“小姐放心,侯爺不曾來,原是想要來的,卻是被煜王殿下給攔回去了!”
淩蒼雪點頭,算是默許了,巧玲便是去請了皇甫恭介,淩蒼雪這才緩緩的站起身,對皇甫恭介,淩蒼雪有說不出的無奈,他總是像個任性的大男孩,有著屬於自己的固執,隻是他的執著卻始終都不是對皇儲之位。
淩沁芸戰戰兢兢的恭候著皇甫恭介的到來,偶爾會瞄一眼身邊的淩蒼雪,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到底是第一次接觸皇室的人,也難免她會這樣的忐忑不安。
“七姐姐不必這般緊張,煜王殿下不是那般嚴肅的人!”淩蒼雪正說著,卻是看到皇甫恭介的腦袋從門框後麵探出來,在看到淩蒼雪後,便是咧開一口燦爛的白牙,笑得很是陽光清爽。
皇甫恭介的這種出場方式當真是把淩沁芸給雷得外焦裏嫩,這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威嚴氣場,倒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
“小雪雪,我來了!”皇甫恭介抬腳跨過門檻,走進淩蒼雪的房間。
淩沁芸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擺出謙卑的姿勢請安,“民女淩沁芸參見煜王殿下,殿下萬福!”
“平身、平身,我不是說了麽,不要這般多禮,這裏又不是皇宮!”皇甫恭介揮揮手,淩沁芸才敢站直身子,便是看到皇甫恭介從自己的身邊擦過,走到淩蒼雪的身邊。
淩蒼雪抬眸看著皇甫恭介,許久才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自然是想你了!”皇甫恭介大大咧咧的攬著淩蒼雪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你離開京城的那日,我可是說了,一定要來找你的,這一次,你可不許再推開我了,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淩沁芸一臉迷惘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怎麽感覺淩蒼雪和皇甫恭介之間的關係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似乎比那沈紹元還要來的親密,看著皇甫恭介的手搭在淩蒼雪的肩膀上,從來思想裏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的淩沁芸,一時間有些大腦短路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不自覺的紅了臉,尷尬的開口:“那個……九妹妹……我去祖母那邊一下,忽然想起有東西落在那邊了!”
淩蒼雪想了想,微笑著頷首,巧玲也開口了:“那可是好,七小姐,我們就一同去老夫人那邊吧!我也正要回去複命呢!”
素晴看著皇甫恭介,眼底的色彩卻是越發的陰暗了,先是要擔心一個慕容傲,怎麽這會子又冒出一個皇甫恭介了?到底淩蒼雪招惹了多少男人?那麽她們主人怎麽辦?皇甫擎昊在淩蒼雪的心裏到底算是什麽?
素晴的心中雖然有些不滿,卻還是恭順的為兩人合上門,素如在門合上的那一秒,將素晴拉到一旁,“你怎麽不在裏麵侍奉著?那煜王怎麽回事?和咱們小姐好像很親密的樣子,他們現在孤男寡女的,不行,我得去看著……”
“素如!”素晴拉住素如,阻止了她的動作,“小姐從來都是個有分寸的,我瞧著她那樣子,有些心事重重的,定是和主人之間發生過什麽,那日主人將她送回來的時候,什麽都沒說,我就覺得奇怪,小姐怎麽會喝醉了,還是主人把她送回來的!”
“主人送她回來有什麽奇怪的?原本就是主人帶她出去的!”素如不明所以。
“我是奇怪小姐喝醉了,主人的身上卻是沒有一點兒酒氣?既然不是把酒言歡,那便是小姐獨自飲酒,主人怎麽也沒有阻止她,任由她喝了那麽多酒……”
素晴這麽一說,素如也覺得奇怪了,正鬱悶的時候,裏麵傳來淩蒼雪的聲音,“素晴,給煜王殿下換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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