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皇甫恭介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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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蒼雪沒有在這種時候和淩沁雅追究,卻是留給淩沁雅一個讓她忐忑不安的眼神,淩蒼雪離開這偏殿的時候,淩春香也跟著淩蒼雪走了,她隻是漠然的看了一眼沈紹元。

    沈紹元以為淩春香多少會留在自己身邊的,卻沒想到她也這般漠然,這一點倒是有些像淩蒼雪,淩春香並不知道沈紹元的心思,她隻是因為有些話要問淩蒼雪,何況今日的事情已經落定,她也不急在這時候和沈紹元溝通感情,畢竟今日是他大婚之日。

    淩春香不知道,自己就是這般一個漠然的態度,竟是讓沈紹元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淩蒼雪的影子。

    淩春香跟在淩蒼雪的身後,她的身下還在隱隱作痛,畢竟是第一次,卻是被沈紹元要的那般生猛,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走兩步腿都打顫,淩蒼雪自然也是看出來了,便是對著桂嬤嬤揮手,“桂嬤嬤,來扶著六姑娘,六姑娘如今可是身份尊貴的人!”

    “是,九姑娘!”桂嬤嬤走到淩春香的身邊,伸出手扶住淩春香,讓淩春香有一個重心依靠。

    淩春香看了看桂嬤嬤,又看了看淩蒼雪,咬了咬嘴唇,“今日的事,多謝你了,我淩春香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會記住你今日的好!”

    淩蒼雪挑眉,沒想到5□,淩春香會說出這番話來,“其實,即便你忘恩負義,本小姐也無所謂,本小姐不隻是在幫你,也是在為自己出一口氣。”

    淩春香想到淩蒼雪剛才差點掐死沈紹元的那個樣子,心中一顫,“他今後就是我的夫君,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哈哈哈……”淩蒼雪笑了出來,“難怪人家說,養女兒就是賠錢貨,怎麽養都是替別人養的,還沒過門,就迫不及待的維護起他來了,淩春香,若是沒有我,隻怕你現在已經被沈紹元殺了!”

    淩春香的臉色一白,“我知道你在這件事上的功勞,我也說了,我不會忘了你的好,他日需要我幫忙的,我也不會推辭!”

    “你進了侯府的門,左不過也就是個姨娘,一個姨娘能為本小姐做什麽?”淩蒼雪又想起什麽,“不過,倒真是有那麽一件事要你去做,這也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的六姐姐!”

    淩春香盯著淩蒼雪那鬼魅的笑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你說!”

    淩蒼雪走近淩春香,手指捏起她的衣襟,看著淩春香胸前因為歡愛而留下的青紫斑斑痕跡,“讓我看看你討男人歡心的本事,要知道,那北苑裏還住著一個與沈紹元青梅竹馬的蘇錦秀,你是知道的,我有多麽討厭蘇錦秀,我留著她的命,就是要她生不如死,相信蘇錦秀以後會是你我共同的敵人,她總是說沈紹元對她情深一片,那麽六姐姐你就告訴她,什麽才是男人的情深一片!”

    淩春香嘴角微微上揚,“你放心,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隻要我能進了侯府的門,就一定會得到侯爺的寵愛!”

    “我自然是相信六姐姐的本領的!”淩蒼雪鬆開手指,替淩春香整了整衣裳,“六姐姐今日辛苦了吧?早些回去歇息,過些日子就等著沈紹元派人接你入府!”

    “嗯,我的確是有些累!”淩春香說著這話,卻是有些得意。

    淩蒼雪微微一笑,“六姐姐,有些東西隻有抓到自己手裏才是屬於自己的,這世界上,男人的承諾永遠都是床頭的謊言,你明白麽?”

    淩春香不解的看著淩蒼雪,不明白淩蒼雪這句話的意思,“六姐姐難道都不好奇八姑娘死的時候,那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麽?”

    淩家八小姐淩玉良在嫁給王員外那個傻兒子不久以後,便是上吊自殺了,死之前卻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她出嫁不過一個月,卻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一直都是一個迷,沒有人知道淩玉良生前到底和哪個野男人苟合的,淩家也不曾管過,任由她被丟在亂葬崗,成了孤魂野鬼。

    淩春香想了想,忽然一驚,“難道是……”

    淩蒼雪詭異的笑了,“你真應該感謝淩玉良的死,更應該感謝她和蓮姨娘的陰謀被我識破了,若不然今日嫁入這侯府的,便有可能是淩玉良,而不是你了!”

    淩蒼雪側過身,“其實當日沈紹元已經選擇了淩玉良,因為她夠聰明、夠狡猾,而你,在沈紹元的眼中,恐怕就是最沒有腦子的那個,淩玉良可是懷了他的孩子,他都能狠下殺令,六姐姐……你更是要步步為營了!”

    淩春香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沒想到淩玉良的死有這麽多內幕,身子一顫,桂嬤嬤連忙扶住她,淩蒼雪揮揮手,桂嬤嬤便是帶著淩春香離開了,淩蒼雪看著淩春香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暗黑深邃。

    櫥櫃的門猛的被打開,關在櫥櫃裏的丁嬤嬤突然見到光亮,全身一震,驚恐的抬眸看著眼前的人,隨即又鬆了一口氣,淩蒼雪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挑,那些繩索便是自動鬆開了,丁嬤嬤連忙拿起塞在櫃子角落的衣服穿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全身還在劇烈的顫抖著。

    丁嬤嬤隻覺得此刻腦子是一片空白,隻是這樣跪在地上,大約是因為長久被捆綁的姿勢,也或者是因為太害怕,她就這樣跪在了淩蒼雪的麵前。

    “沈貴妃已經回宮了,丁嬤嬤,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淩蒼雪輕描淡寫的說著,聲音裏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威嚴。

    丁嬤嬤哆嗦著回答:“是……我……知道……”跟著沈貴妃在宮裏鬥了大半輩子,最終卻敗在淩蒼雪這麽一個小丫頭的手裏。

    “發生過什麽,你隻管老老實實的告訴沈貴妃,想必她此刻心中也該是有數了!”淩蒼雪說完便是離開了廂房。

    信陽侯沈紹元的這場大婚雖然辦的很熱鬧,可他酒後亂性的這種事,卻也在京城中不脛而走,無論是沈紹元還是陸敏敏或者是整個侯府,都成了一個笑話。

    陸敏敏因為這件事,大婚之夜便是和沈紹元鬧得天翻地覆,兩人也因為這件事,彼此心中都留了疙瘩,陸敏敏原本就是個無鹽女,沈紹元本身娶她就覺得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如今她都嫁入侯府了,還是那般刁蠻任性,絲毫不給自己半分臉麵,沈紹元對陸敏敏更是記恨上了,結果……大婚之夜,洞房花燭之夜,沈紹元居然去了北苑,上了蘇錦秀的床,蘇錦秀心中歡喜,以為沈紹元到底是最愛自己的,卻不知道沈紹元這個舉動為自己今後在府中的日子埋下了一個禍害。

    皇宮之內,沈貴妃一直都是忐忑不安,她心裏很肯定,李友權定是早就回宮把今日這件事告訴了皇上,隻是皇上到現在都沒有發難,這更讓她不安了,皇帝是一個多疑而又心思重的男人,從來不會把心思表現在臉上,他越是沉默,就讓人越覺得危險。

    這廂,皇帝的確是知道了關於今日在信陽侯府發生的事情,卻是沒有龍顏大怒,隻是安靜的繼續看奏折,他在等,等著更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這樣的事,沈貴妃卻是獨自一人灰溜溜的回來了,信陽侯府那邊就仿佛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皇帝就肯定,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麽更有趣的事,若不然以沈貴妃的個性,居然可以這般安靜的回宮了,到底是什麽人讓她吃了這樣的啞巴虧?

    皇帝猜測著會不會是那位信陽侯的棄婦淩蒼雪,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最近他聽到的很多,不僅僅是因為皇甫恭介喜歡她,也因為慕容傲與她之間的曖昧不清,再者就是聽到一些關於她攔下七皇子皇甫未央的事情。

    皇帝覺得這樣一個女人在當日離開侯府的時候,設計了所有人,包括自己這個一國之主,他本該殺了她,不過現在,他對這個人更是有興趣了。

    不多會兒,李友權又來了,“奴才叩見皇上!”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濃烈的劍眉微微舒展開,甚至是帶著幾分笑意,看得出來皇帝的心情很好,那眼神仿佛是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了,“說吧!”

    “是,皇上,如皇上所料,又是這位淩家九姑娘在最後一刻,扭轉了乾坤,硬是讓信陽侯承認了自己的錯,逼得信陽侯答應要納那位淩家六姑娘為妾,沈貴妃娘娘也被這九姑娘反駁的啞口無言,倒是這位九姑娘實在有趣的緊,明明清楚這是沈貴妃娘娘和信陽侯的陰謀詭計,卻不予追究,大約是覺得民不與官鬥吧!”李友權翹著蘭花指,眉飛色舞的將打聽到的事情經過繪聲繪色的講著。

    “果真是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如此說來,朕更是要好好的認識一下這淩蒼雪了!”皇帝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皇上若是親眼見著這位淩家九姑娘,定是也會覺得與眾不同呢!說起來,咱們後宮的幾位娘娘,還真是沒有幾個有這位九姑娘這般的氣勢呢!”李友權有意無意的將淩蒼雪神話了,“奴才還打聽了,這位九姑娘平日裏最喜歡去風月樓飲酒作樂,她在風月樓一擲千金,包了一個雅間,倒是格外的青睞一個藝妓,每次都會讓這個藝妓為她撫琴唱曲子!”

    “哦?當真有此事?”皇上的眼睛一亮,“如此說來,這樣的女人,果真是獨一無二,朕忽然覺得,朕的後宮有些平淡無奇了!”皇上笑眯眯的說道。

    “皇上英明,後宮的娘娘們可都是日日盼著皇上的恩寵呢!”李友權笑眯眯的說著,隨即又想起什麽,“隻是這九姑娘和燚王殿下之間……”

    皇帝的眼神一暗,揮揮手,“既然信陽侯已經決定對那女子負責,這是他的家事,朕也不便多管!”

    一個小太監端著托盤走進來,“皇上,夜已深,請皇上翻牌子!”

    皇帝盯著那托盤,沒有吱聲,李友權早已聰明的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對著那小太監道:“去請華貴人候駕!”

    小太監不敢怠慢,不得不承認,這後宮裏麵,如今還是這年輕的華貴人最得皇帝的歡心,榮寵不衰,待到她有了皇嗣,隻怕地位是要比沈貴妃都高的。

    四皇子皇甫千澈今日沒有去八仙樓買醉,而是來到了風月樓喝酒,這是他回京以後第一次來青樓,卻不是為了來尋歡作樂,而是來找淩蒼雪的,他知道淩蒼雪幾乎每日都會來這風月樓聽小曲,所以就在此等她了。

    信陽侯府的時候,麵對張太尉和那個背棄自己改嫁張太尉的女人時,他還是無法做到如淩蒼雪那般坦然,他有時候都不知道淩蒼雪到底是哪來的那份自信,在麵對沈紹元或者是其他人,談論起自己被休妻的事情,總是那般的無所謂,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在那種時候,他幾乎都僵硬了,若不是淩蒼雪故意的打碎酒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有多狼狽,雖然那一晚,她拒絕了他,但是她在關鍵時候,還是救了自己,幾乎是每一次,她都會用一種高姿態來拯救自己。

    視線中出現了期待已久的人,皇甫千澈看到淩蒼雪的時候,竟是沒發現自己的心情都雀躍起來,甚至在心裏數著,大約要幾步,她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然後他會對她說一聲謝謝。

    淩蒼雪正準備進風月樓時,迎麵走來兩個男人,隻是一眼,淩蒼雪就感覺到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冷冽的氣息,這兩個人都是身懷絕技的,武功絕對是在自己之上,或者,淩蒼雪根本不認為自己是會武功的,她隻是會泰拳,泰拳在他們眼中大約就是花拳繡腿了吧!

    “見過九姑娘!”兩個男人雙手抱拳,向淩蒼雪問候。

    淩蒼雪蹙眉,她可不認識這兩個男人,這算是先禮後兵麽?

    “你們認識我?或者本小姐應該問,是誰讓你們來找我?”淩蒼雪漫不經心的問道。

    “屬下是奉了煜王殿下之命請九姑娘走一趟!”聲音裏不帶一絲溫度,

    “煜王殿下?”淩蒼雪慵懶的笑了,眼中卻是閃爍著殺戮,“他今日怎麽不親自來見我?倒是讓你們兩個來找我,當真是按捺在不住了,若是本小姐不依呢?”

    兩個男人的眼中一冷,“那就別怪屬下動手了,煜王殿下說了,若是九姑娘不依,我們就直接將你點穴,九姑娘或許功夫不錯,可在我們麵前……”

    “明白,本小姐的功夫在你們這些暗衛麵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既然煜王殿下有心相邀,那本小姐也就盛情難卻了!”

    “九姑娘,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將淩蒼雪困在中間走著,而這種隊伍也讓樓上的皇甫千澈的眼中掠過一抹疑惑。

    皇甫千澈看著淩蒼雪和這兩個人在對話,似乎是認識的,可為什麽走的時候,要一前一後的,仿佛是……怕淩蒼雪會逃走一般,皇甫千澈招手換來一個龜奴,將身上的一包銀錢丟給龜奴,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麽,龜奴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錢袋,便是去了一個青樓姑娘的房間。

    淩蒼雪坐在馬車上,也不去看外麵的風景,隻是安靜的靠在車廂裏打盹,那兩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對淩蒼雪的安分老實表示很滿意,同時也更加的警惕起來,在他們的認知中,淩蒼雪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所以她此刻越是安分,就越是有潛在的危險。

    淩蒼雪眯起眼睛,看著這兩個男人緊繃的後背,隻覺得有些好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們不必搞的跟刺蝟一樣,本小姐既是答應跟著你們走了,就不會半路逃走,本小姐今夜也很想和煜王殿下敘舊呢!”

    兩個男人雖然將淩蒼雪的話聽進去了,卻是誰都沒有應聲,倒是都放鬆了幾分。

    馬車不知道行駛了多久,終於在一個湖邊停下來了,淩蒼雪跳下馬車的時候,第一眼就被眼前的湖光月色吸引了,這裏雖然偏遠,卻是一處勝景,湖邊有一個優雅的茶樓,淩蒼雪抬眸看著二樓的花台邊,坐著皇甫恭介的側影,今夜的他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皇甫恭介垂眸看著站在馬車邊的淩蒼雪,眼神有些幽邃,他本不想這樣見淩蒼雪,這樣的見麵就表示攤牌,但是淩蒼雪在侯府說的那些話,她說戲若是做得太過,就失去原本的意義了,這就表示,淩蒼雪根本就知道了什麽。

    淩蒼雪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樓,站在皇甫恭介的麵前,“蒼雪參見煜王殿下,煜王殿下長樂無極!”

    皇甫恭介看著淩蒼雪那恭順的模樣,忽然有些窩火,站起身走向淩蒼雪,伸手要去扶淩蒼雪,“我不是說過,你我之間不須距離,沒有旁人的時候,你應該叫我的名字!”

    淩蒼雪後退一步,躲開皇甫恭介,慢慢的站直身子,目光冷冷的撇過周圍的護衛,“煜王殿下這話真是說笑了,這些……難道不是人麽?”

    皇甫恭介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淩蒼雪又繼續說道:“人人都說,煜王殿下心地善良,待人平和,是這天底下最溫柔的男人,怎麽今日,也把這些奴才不當人看了?”

    “小雪雪……”皇甫恭介想了想,還是喚了這樣一個屬於他的愛稱,“我今日找你,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此刻的皇甫恭介是很認真很嚴肅的,淩蒼雪看著皇甫恭介那雙清澈的眼眸,冷笑一聲,“煜王殿下這戲也該唱完了吧?這裏沒有別人,你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一直以來,你都在人前表現的很天真無邪,對皇位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整日裏念叨著要閑雲野鶴,可你終究還是回歸了這爾虞我詐的皇宮,其中的心思,也該是不言而喻了吧?”

    皇甫恭介臉上的那種真誠因為淩蒼雪的話一點一點的瓦解,最後是一片陰霾,淩蒼雪繼續說道:“煜王殿下今日約我來此,不就是要攤牌麽?若是我今日再陪你裝傻,隻怕你也不會讓我活著回去吧?”

    “你何時發現的?”皇甫恭介的眼中染上了嗜血的殺戮,整個人都散發出暴戾的氣息。

    淩蒼雪想了想,“準確的說起來,是在名山寺的時候,那個算命老頭子在看你的時候,那種眼神所透出的猶豫,後來我就找他去確定了一下,果不其然,他告訴我,你身上戾氣太重,一個整日裏想著閑雲野鶴、逍遙江湖的人,怎麽會有這般重的戾氣,煜王殿下,即便你隱藏的再好,這世界上終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皇甫恭介邪肆的笑了,此刻的他已經看不到往日裏那陽光燦爛的笑了,“淩蒼雪,你的確是很聰明,可是本王不喜歡你這般聰明的女人,你的聰明往往會害死你自己!”

    “本小姐若是不聰明,隻怕早已被煜王殿下你驚心打造的溫柔鄉給害死了!”淩蒼雪輕蔑的笑了。

    “本王剛才一見你,就告訴你,本王對你是真心的,可你偏生的不願意相信!”

    “信,怎麽會不相信呢!煜王殿下你一心利用我,證明你是一個至情至義的男人,可惜的是,感情這個東西,在欺騙別人的時候,往往也要先欺騙了自己,本小姐既是剛開始的時候能信了你,想來煜王殿下你自己長此已久,也會真的以為自己是愛上了本小姐,這在理論上講叫自我催眠!”

    皇甫恭介聽不懂淩蒼雪的這些專業術語,卻也隱隱的明白了淩蒼雪的意思,“你既然知道了本王的心思,以你和慕容傲的關係,隻怕也早已出賣本王了吧?”

    “出賣?王爺你真是抬舉蒼雪了,蒼雪與你是什麽關係,如何談得上是出賣,倒不如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皇甫恭介忽然拔劍揮斷了淩蒼雪鬢角的一縷發絲,架在淩蒼雪的脖子上,鋒利的劍氣也割破了淩蒼雪脖子上的皮膚,滲出鮮紅的血液,淩蒼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那種死亡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你倒真是一個不怕死的,不過本王可以讓你生不如死!”皇甫恭介眯起眼眸,“若你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本王不僅可以放過你,還能許你一世榮寵,就算是你討厭的那個淩沁雅,本王也一樣可以幫你除掉她!”

    “煜王殿下未免太低估本小姐了,本小姐若是要淩沁雅死,那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勞煩煜王殿下您動手?”淩蒼雪嗤笑,“煜王殿下聽過一句話麽?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本小姐自然不會因為一個算命老頭的話就確定煜王殿下的野心,若非當日在河洲城,本小姐親眼看到了一個熟人,也不會確定煜王殿下的野心!”

    皇甫恭介眯起眼眸,似乎是在考量淩蒼雪的話。

    “我記得那時候,煜王殿下你與沈紹元就在淩府做客,向來以煜王殿下的手腕,早已知道我辦繡工坊、開鋪子的事,那日我不過是去鋪子巡視,卻是在回去的路上瞧見了一個白衣女子從酒樓出來,雖然她帶著麵紗,不過本小姐還是認出了她,總是一瞬間的功夫,那張臉本小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可不就是當日在八仙樓假意賣唱求救的女刺客,她當時自稱是小青對吧?這樣一個女人卻出現在河洲城,你說本小姐能不好奇麽?自然是要去打聽打聽的,果不其然,與她見麵的,就是正在淩府做客的你,煜王殿下,隻怕去淩府,也是掩人耳目吧?”

    皇甫恭介沒想到這一幕居然被淩蒼雪看到了,眼中的殺氣更重了,“你知道的,當真是很多,淩蒼雪,你既然知道這麽多,那本王就更沒有理由讓你活在這世上了!”

    “其實煜王殿下你這些戲不過是演給皇上看的,你以為那些皇子看不透你麽?即便是看不透,你的得寵也已經讓他們把你視為政敵,王爺,你做了這麽多,把自己變成一個癡情種子,可不就是為了讓皇帝對你放鬆戒備麽?利用我,掩飾你的野心勃勃。”

    皇甫恭介的眼中暴戾更深了,他憎惡淩蒼雪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把自己看透,他運籌帷幄了這些年,自以為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暗地裏操控著一切,卻被淩蒼雪識破了,讓他如何甘心。

    想到這裏,皇甫恭介忽然狠狠的對著淩蒼雪小腹給了一拳,這一拳力道很重,淩蒼雪幾乎是感覺到肝腸寸斷的痛苦,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流出來。

    “淩蒼雪,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皇甫恭介一腳踩在淩蒼雪的胸口,全身散發出陰鷙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