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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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城,望月閣。
天明看著眼前這堆積如山的被褥衣物,覺得有點欲哭無淚。被張大山和李四海帶進望月閣已經快有半月時日了,每日都會被他兩叫去做許多的雜事髒活。不是打掃庭院,就是漿洗衣物之類。至於當初所說的指點之事,他二人卻是一直閉口不提。剛開始的時候天明隻是覺得這是每個要進入望月閣的人必須經曆的事情,可時間越長,天明也慢慢發現了問題!他曾找過張大山二人詢問,隻是每次他們都是遮遮掩掩,借故推脫。
“嗨,我說你小子,不趕快做事在那發什麽呆呢?別怪我沒提醒你,日落之前,你若是不能把這些東西清洗幹淨,那邊怪罪下來,可別怪我幫不得你!”
李四海提著一壇子酒路過,滿臉通紅,看樣子是喝了不少。見天明在那發愣,心中頓時十分不爽。
“四海哥,這些東西我一會再弄,但是還請四海哥告知,何時能帶我去參與外門考核?”
這幾日愈來愈少見這二人的行蹤,好不容易李四海出現在自己眼前,天明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你急什麽急,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時候還沒有成熟。你以為外門弟子是大白菜啊!考核會是那麽簡單的?咱哥兩是為了磨礪你知道嗎?不然你以為誰都能來我望月閣做事呢!”
李四海有些不耐煩,覺的這小子實在是忒不懂事了。
“可是四海大哥,我已經來了半月時日了。雖然小子不曾修煉過,但是想來,每日我所做的這些事情怕是和修行考核沒有太多關係吧,我”
“怎麽?不想幹了?不想幹了就走唄!還把自己當回事了不成!明白的告訴你吧,咱哥兩也就是看在你那些銀錢的分才同意讓你進閣的。能夠跑腿打雜已是你莫大的福分了,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那模樣,也想成為望月的的外門弟子?”
李四海喝多了酒,聽著天明在那叨叨個沒完,一陣火氣湧。不待天明說完,就是一通羞辱。
天明呆住了,這幾日他也想過自己應該是被張大山和李四海給欺騙了。但心裏總是存著一絲僥幸,如今親耳聽到李四海說出這翻話。隻覺如遭雷劈,一股血氣湧,差點沒昏過頭去。
“你們,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天明有些氣急敗壞,但還好沒喪失理智,自己無依無靠,又年紀幼小。肯定是拿這兩個小人沒有任何辦法的,便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走,走了就別想在回來了!哼,什麽玩意!”
李四海看著天明離開,也不在與他糾纏,喝著小酒慢悠悠的晃走了。
事到如今,天明也知道自己想要在這望月閣中得到修煉的機會是不可能了。回屋裏收拾好東西,準備先離開這裏再說。
來到大門前,天明心酸不已。自己滿懷期待的來到此處,得到的結果卻是這般下場。為什麽?在國公府如此,到了這裏同樣受盡了欺辱委屈。這個世界當真就如此黑暗麽?看來沒有實力,在哪都隻能受盡別人擺布!
天明望著頭頂的“望月閣”三個大字發呆,沒注意到一個碩大的身影何時來到了自己身前。
“喲,這不是小天明麽?這背著包是要哪呢?也不與哥哥知會一聲?”
張大山看著天明,笑咪咪的說到。
天明是真的很想一拳打在張大山的那一臉肥肉。想到那日就是此人誘騙自己說會指點自己考核之事,結果卻把自己弄去做了半月的雜役。隻覺他那滿臉笑容十分惡心。
“張大山,你個虛偽的小人。別在那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了,李四海告訴我了你們的肮髒心思,我不可能再受你欺騙玩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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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憤怒的天明,張大山有些吃驚。心中暗罵李四海那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就算天明知道了,他也不太在意,反正這些日子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子身也沒有其他財物了,若不是看他做事還算勤快的份,早就動手攆他出去了。
“嗬嗬,既然你已全部知道了,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小子,來幫著我哥兩做事,好歹你也有個住處,每天有口飯吃,離開這裏,日後怕是寸步難行吧!”
“呸,我夏天明就算是餓死街頭,又豈會像你二人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搖尾乞憐!”
天明怒喝一聲。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二人這般可惡,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說完,踏步轉身離去。
“哼,不識抬舉!”
忘月城隻是東域一個很不起眼的城池,在東域這樣的地方實在是數不勝數。
天明一人獨自遊蕩在忘月城裏的街道,顯得有些淒涼。對於這時候的他來說,這忘月城實在是太大了,大的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修煉的希望,結果卻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現在自己該怎麽辦?又該往哪裏去呢?天明心裏十分沮喪,他真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爹,我要吃包子!”
“好呢兒子!今個老爹得了不少工錢,不光是包子,一會去割幾斤好肉,回去叫你娘燉了給你好好補補?”
“噢噢謝謝爹爹!”
不遠處,一對父子出現在天明的視線中。黃昏的夕陽下,顯得是那麽的幸福,讓人羨慕!
自己心裏也很向往這樣的生活吧!或許,真的像樹遠千所說的那樣,做一名普通人才是更適合自己麽?
“小子,別發呆了。給,快吃。”
天明正在傷神之際,不知何時樹遠千來到了自己身前,還拿著兩個大包子在自己眼下晃悠。
“樹前輩,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以為我還以為”
天明大吃一驚,被突然冒出來的樹遠千給嚇了一跳,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以為什麽,以為老頭子我丟下你自個去樂嗬去了?”
樹遠千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可是您不是不願意收我為弟子麽?那日你突然生氣,我以為你是討厭我離我而去了。”
再次見到樹遠千,他也算是自己現在唯一一個有些熟悉的人了。看到他,近日來受的那些齷齪委屈一齊湧心頭。盡管自己努力想強行忍住,但還是不爭氣的掉下淚來。
“怎麽,小子,見到老頭子我就如此的激動?有什麽好哭的,不就是受了一點小委屈嗎?虧你還想要修煉變強呢!這就忍受不住了?你這點挫折算個什麽?實力為,強者為尊!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修行之路,一個不慎身消道隕,灰飛煙滅都是常事。何必扭扭捏捏,做小兒女姿態!”
“樹前輩,難道你都知道了嗎?”
聽著樹遠千的話,天明有些驚訝,看樣子他已經知道自己在望月閣內發生的一切事情了。
原來那日樹遠千因為想起一些往事,心裏有些悲傷。起初天明離去他也沒怎麽注意,可是天明的體內還封印有血煞老怪的神識煞氣,樹遠千怎麽可能放心天明一個人獨自離去。回過神來的他悄悄跟在天明身後,以他的本事,自己不願意的話,不說天明,怕是這整個忘月城也沒有人能發現他的存在!看著天明從酒樓到望月閣,樹遠千心裏也有些好奇。他也想看看年幼的天明在離開自己之後會怎麽生存下去??當下生起了看看好戲的心思,反正有自己看著,天明是不可能有任何危險的。
天明被張大山二人羞辱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他並沒有出手製止。有些事情是一個人必須要經曆後才能看明白的,若是此後能讓天明絕了修煉的心思,讓他受點苦頭也不是什麽壞事。
“怎麽樣小子,現在明白修行一途不是那麽簡單了吧?還是老老實實跟著我老人家,等我為你驅除煞氣,再給你找一處好的人家,安安穩穩的做一世逍遙富人吧!”
樹遠千覺的天明吃了這回苦頭,說不定就不會再執著於修行之事了,當下又開口說到。
“樹前輩,我一定會找到修行的法門的。大陸這麽大,我相信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會像張大山二人那般可惡的。您救了我,小子感激不盡。但我是一定不會放棄成為一名強者的夢想的,
這,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啊!”
看著天明眼淚婆娑的樣子,樹遠千心裏一陣莫名的感動。這小子和離寒還真有幾分相似呢!小寒麽?
“看你那副委屈的樣子,也是一個強者能有的表情?簡直讓人笑話!去去去,給老頭子我買些燒雞好酒回來,為了找你,可累壞老頭子我了!”
樹遠千掏出一把銀子,丟給天明,便轉身往前走去。
又要給老前輩跑腿了麽?天明現在原地一陣發呆!
“你小子動作可得麻利些,畢竟要是一會再找不到我的話,可就沒人教你習道修行了喲!”
走遠的樹遠千一句話語傳來,天明當即一愣,隨後心中狂喜!樹前輩這是?終於肯答應收我為徒了麽?
“樹前輩不,師傅,您老人家等等我!”
天明眼下撒腿就跑,隻覺的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