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醋味的青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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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的半百的歲數,還要被後生捏著鼻子走,楚尤臉上轉了好幾種顏色,就著朝服沒下身,苦裏吧唧的進宮朝聖,扯了謝恩的幌子搪口,才討要到楊休進內的恩準。

    西街的楊休聽了相府家丁傳聲,明了明眼,天還不著黑,吃洗妥當,早早便歇睡下。

    楊休入睡正酣,同塌的金鈺從他懷裏出來,翻爬酸楚的身子,不大放心的過榮王府。

    容煜意外見到金鈺,喜形麵上的相邀入主院,進了燃好地龍的屋子。

    那屋子極寬敞華麗又四處暖和,金鈺一進去,鼻子內的冷熱反差,連打了幾個噴嚏,拉了袖口內的軟娟拭了拭有些泛紅的鼻子,偷塞了回去。

    容煜把金鈺每個細微都瞧入了眼中,低了聲音朝玎玲吩咐,“去備下薑湯。”

    “是,王爺”,玎玲平常聲音的說話,金鈺忙急過去阻了她的路,“薑湯不必準備,你且退下,鈺兒與王爺有正話要說。”

    玎玲躊躇的望定容煜,容煜手腕向外擺了擺手,“閉上門,院子內的人都退出去。”

    門“哢”的聲合上,整個院子不會有第三人私聽,金鈺坐半了身子在羅漢床的皮毛上,“鈺兒說的話不多。”

    容煜有些精神的打斷,“想說啥,隻管說,本王洗耳恭聽呐。”

    金鈺垂首咬了咬嘴唇,抬直了頭,定定的看著,“鈺兒不喜歡王爺,王爺能否退了這門親事,另擇婚配?”

    容煜緊趕著接話,“鈺兒是覺得本王出生皇家,還是本王哪點不好,平白遭了嫌棄”,靠金鈺貼坐,抬了手過去環了她肩頭真誠道:“除了正妃的位置,本王能給鈺兒的,都舍得給,都願意去給。”

    金鈺忙慌的挪遠,心下不妥,直站了身子,“王爺麵麵都好,隻是鈺兒心有所屬,不能負下心去,做那忘恩之人。”

    “是青離麽?鈺兒何時歡喜上他的”,容煜陡然想起扭腳時青離的體貼。

    金鈺嘴角忙慌的動了動,“王爺別胡亂猜,不是他。”

    若是青離,容煜望塵莫及,其它男人,恕他不能甘願息心,有些火氣的立挺而起,“親事是父皇做下的,本王更改不了,鈺兒還是忘了過去種種,準備風光過府。”

    “王爺—”,金鈺展開雙手擋著要離開的容煜,容煜轉了臉色,隱忍的沉低了聲音,“鈺兒不要太過分。”

    金鈺背抵著門,勢不給離開。

    容煜瞧著金鈺的固執,呼吸快了幾拍,胸膛氣的起伏,冷笑了聲,“怎麽?這還沒過門,便要邀寵了”,伸出雙手猛的一帶,懷中的人旋空了半周,慣性後仰而下的脊背平貼了紅毛軟毯鋪的地麵,腦勺磕碰之處還是不免有些疼。

    更頭痛的是,容煜端端的正人君子也有獸性的暗麵,金鈺偏首避過吻來的唇,閉目凝氣,極速的縮成元身脫離而出,沒做更改的伸出爪子撓了撓臉頰,喘了牛氣道:“這樣的金鈺,王爺可還喜歡?”

    容煜慌爬起來,兩眼仁駭望著白絨絨的毛團生有兩隻可愛的小耳朵,眼珠兒滾圓透亮,那小小的身形更是惹人心動,嗓子登時激顫的出不得聲。

    金鈺細白的鼻須動了動,正了兩眼對視容煜一回,偏了頭黯然道:“哥哥看了沒有怕,王爺卻怕了,一旦鈺兒過了府,失足變成了這樣子,王爺該是要在眾目下殺了鈺兒了事”,俯了身子,人樣的跪下,“鈺兒和哥哥兩情相愛,互許世世為夫妻,王爺眼明心寬,求王爺成全。”

    容煜腦袋“鳴”的一聲,半日沒鬧明白,金鈺的意中人是楊休,驚駭散退腦中,抬了雙手扶她起來,“本王沒有害怕,是有些吃驚”,稍稍靜穩了心態,“天黑路滑,已是三更了,鈺兒在此歇下,本王出去。”

    金鈺目光挪去容煜背著的身子,容煜走得幹淨利索,門也緊閉上了,轉了轉視線,屋內的陳設和把玩之物的擺放大氣而華貴,心思想到了他的寢臥。

    這,容煜的寢臥,怕是住了晚上,二日便要流出兩人的飛短流長,金鈺左右眼動了動,拉開主門,玎玲端了碗冒著騰熱的薑茶行禮,“王爺吩咐,姑娘的薑茶要熱著喝下。”

    金鈺鼓了腮幫喝下去,雙手擰了裙擺下了大理石階,回眸退走,“轉告王爺,鈺兒便走了,得了閑再來看他。”

    玎玲眨眼皮瞅著金鈺正回步子,院口子上兩侍從握著兵器攔擋下來,“小姐請回。”

    金鈺抬起一足,還沒落出去,鎏金二門閉上了,拉高了聲音出氣,“容煜,你這個混蛋,你這是什麽意思。”

    容煜臥去了書房,閉上的雙眼,均勻的呼吸,無疑是疲倦感催得深深入睡。

    金鈺沒吼來容煜,把青離惹入了容華園,青離活靈的手臂繞過她的細腰,散作了起霧,凝回人形落在了下住的小屋,冷了話腔,“大晚上的,為何要去九王的住處。”

    青離顯然責備上了不知危險為何物的金鈺,金鈺打了個寒顫,這還沒入冬,已是數九寒天的透冷,靠了火爐的斜椅坐下,“鈺兒不知他住哪,是他帶鈺兒去的,鈺兒隻想說完事便走,該要走時,院外平白站了守衛,院內上夜的玎玲呼呼了大眼看著,如何不能再變了樣子,嚇壞了她。”

    青離寬下濕寒的外袍,裙青的中衣不著任何修飾的秀出挺拔的身姿,蹲下來,雙手在火上翻了翻,再合起來搓了搓,麵無表情又道:“罷了,本座懶得說你。”

    “蛇哥”,金鈺委屈了心腸。

    青離沒有動容的拉了臉望了她一眼,轉入拔步床邊更換發黏的裹衣。

    金鈺雙手抹了抹澀然的雙睛,睜開了眼皮,青離赤白了上身,欣長的雙腿也是露著的,忙轉了視線,起身背著告辭。

    燃著銀炭的火爐裏“啵”了聲,金鈺耳中沒聽到青離的話,反是聽到淨室內嘩下的水聲,嘴角不樂的下拉了拉,蛇哥身子長,氣度短,悶悶的要出屋,額角陡碰了流光的硬彩,蛇哥怠慢的聲音這才遲遲的傳了來,“入夜的皇城多險惡,這方屋子還是莫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