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尊貴的體驗用戶，可不可以把你手中的饅頭分我一點？”費米趁機問道。

    “好的。”費摘幾乎是下意識掰了一小塊饅頭，遞給了費米。

    費米用兩隻前爪抱著小塊饅頭，有滋有味地啃了起來。

    “你剛才說要幫我把壽命提升到十萬年，我很好奇，你能不能簡單介紹下如何實現的。”

    費米剛咬了一大口饅頭，腮幫鼓鼓，隻得用一隻爪子指了指它的腮幫，另一隻爪子緊緊拖住一直往下滑的剩餘饅頭。

    看得出來，費米很吃力，所以它很快放棄了饅頭，將之丟在了電腦桌上。

    費摘有些無語地望著費米：“你是超級智能哎，為什麽我突然感覺你剛才說得一點都不靠譜。”

    “咳咳，”費米吞下饅頭，騰出了發聲器官，“是這樣的，我的程序就是這樣設定的，是策劃和程序員的事，不關我事。”

    費摘開始咀嚼手中最後一塊饅頭。

    “我知道，您可能會懷疑我是否有能力幫你實現真正的夢想，甚至您會懷疑能否獲得超過萬年的壽命。”

    “您這樣的情況，我見多了，畢竟您作為一個從來沒體驗過也沒有聽說過類似事情的生命體，對於未知保持謹慎的態度，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我曾經幫助過一個生命體，怎麽說呢，按您這個星球的理解，大概是一個單細胞的生命體，您猜怎麽著？”

    費摘吃完了饅頭，嘖了嘖舌頭。

    “當然，您猜不出，我也不會向您透露具體的情況。隻能說，那個單細胞的生命體現在成了宇宙的主宰，它力量之強，就連我們公司背後的靠山都唯恐被它盯上……”

    “宇宙主宰是什麽樣的存在？”費摘隨口問道。

    “現在的您無法理解，不過若是您選擇以宇宙主宰作為夢想的話，並非無法實現。”

    “你這等於沒說哎。”費摘隻是懶，並不等於他沒有思考的能力。

    不過通常情況下，費摘也懶得思考，他知道連找一份工作對他都難於上青天，至於別的，宇宙主宰，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他還是決定跟費米討論討論，關於不勞而獲的事情。

    “我想明白了，我就是懶，就是想不勞而獲，我就想做別人口中的蛀蟲，你有什麽建議嗎？”

    “你這樣的心態在中都活不過三秒，不過我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呢？”

    “成為宇宙第一公民，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宇宙第一公民？”

    “是的。宇宙第一公民相當於宇宙的最高統治者，並且可以將宇宙外包給一些公司進行管理，你隻需要在成為宇宙第一公民的那一刻設定宇宙的運作方式，之後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作為宇宙第一公民，你可以隨時設定宇宙的運作方式，不過由於你這樣懶，隨時設定隻是你的權力，你大可一直不管它。”

    “聽起來不錯。”費摘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把宇宙外包給你們這樣的公司，我就當甩手掌櫃，坐等分成就可以了嗎？”

    “是的，而且宇宙運作中產生的一切效益，都歸您分配，當然您可以把大部分效益留給自己，之後其餘的效益分配同樣可以外包給別的公司。”

    “也就是說，成為宇宙第一公民，我至少有十分之九的時間可以花在遊戲上。”

    “是的，這是非常好的一個想法。我有預感，這將會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案例。”

    “案例的標題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從廢宅到宇宙第一公民，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們這個案例做成了，將會給我們公司帶來超乎尋常的聲望與影響力。”

    “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忘了你們公司，我會把宇宙的一部分工作外包給你們公司的。”

    “非常榮幸。天哪，我正在與未來的宇宙第一公民商討宇宙的未來，我此刻的心情無比激動，尊敬的未來的宇宙第一公民先生，請準許我的心情稍作平靜，準許我過於激動導致的疲憊蔓延全身，準許我一晚上的充足睡眠後，我們再來討論關於宇宙、關於未來以及關於夢想的具體事宜。”

    “好的。”費摘看著眼前手舞足蹈的費米，覺得這個世界瘋狂了。

    “那麽，晚安。”費米踮起一隻腳，用另一隻腳轉了一個圈，撲通一聲倒在電腦桌上，眼看著就要閉眼睡著。

    “等等，幫我把電費和網費交上先。”費摘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費米眨巴眨巴小眼睛，像是想說什麽，不過還是身體一傾，用丟在電腦桌上一塊紙巾蒙住了眼睛，呼呼大睡起來。

    幾秒鍾後，屋子裏的燈慢慢閃起，電腦傳來熟悉的開機聲。

    費摘不可思議地看著熟睡的費米，一切宛若在夢中。

    他咬了咬指頭，一陣疼痛傳來。

    他又登入了遊戲，翻開戰績，上月末的戰績是五連跪之後的六連勝，還有延續到月初的逃跑記錄。

    這一切都預示著，他並不是在做夢。

    “誰知道這個費米是個什麽東西，扯什麽外包宇宙，差點我都相信了。”

    “要不是指望它幫我交上網費，鬼才跟它扯這麽多呢，不管那麽多了，先玩兩局遊戲再說。”

    由於您最近存在過多的掛機行為，係統已將您放入優先級較低的匹配隊列。

    費摘才不在乎等待時間呢，他又默默點開了一個遊戲小視頻。

    半個小時後，他可算又登入了遊戲。

    他熟稔地操作著鼠標鍵盤，他的英雄手執利劍，一往無前地奔赴戰場。

    你殺死了敵人。

    你在極短時間內殺死了兩個敵人。

    你在極短時間內殺死了三個敵人。

    四個敵人，五個敵人！

    你已超神！

    隊友刷著一屏幕的666。

    對麵無奈地請求舉報他們的隊友。

    一次次殺敵都是那麽暢快淋漓，攻破敵人每一座防禦塔都無比喜悅。

    費摘身陷虛擬世界無法自拔，今晚，他尤其享受其中。

    或許是因為費米的緣故，或許是因為他本該如此暢快。

    不管怎麽說，這幾年的壓抑與痛苦，在今晚這一刻，費摘得以宣泄。

    費摘的本性如此，既然無法改變自我，索性便改變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