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量小於了零。

    你被敵方殺死。

    你已死亡。

    死亡。

    費摘玩了一會兒，死了很多次。

    不是死亡，就是在死亡的路上。

    “這遊戲真難玩!”

    費摘一生氣，強退了遊戲。

    他隨意點開另一款角色扮演類的網遊。

    攥了攥黑色塑料袋，費摘突然有些激動。

    很久之前，他就想玩這種角色扮演類的網遊，但一直沒錢。

    現在，三萬塊在手，費摘感覺他可以充錢玩玩。

    先打開遊戲，玩了幾個小時。

    前期升級很快。

    但達到一定程度，不充錢就玩不下去了。

    費摘一咬牙，退出了遊戲。

    本來他是想玩會兒就回家的。

    現在，費摘有了新的打算。

    他退出遊戲，出了網吧，按照手機上的地圖，來到一家銀行。

    銀行人很多，費摘排了兩個小時，可算輪到他。

    二分鍾後，費摘拿著辦好的銀行卡，在at上存了二萬九千塊。

    之後，他又回到網吧。

    “網管，給我開個包間。”費摘遞出一張紅票。

    “好咧。”

    三天後，費摘操縱著他的角色，正在單挑一隻野外boss。

    一個操作失誤，被boss抓起，撕咬，浮空，重擊三連。

    尚未落地，吃滿boss技能的角色已死亡。

    費摘氣得砸了幾下鍵盤。

    他點開了遊戲商城，準備再買幾個抽獎箱子。

    您的金幣已不足。

    他點開充值頁麵，輸入銀行卡號。

    一番操作。

    您的餘額已不足。

    費摘愣住了。

    “三萬塊就這麽沒了?”

    出了網吧，費摘仍舊有些恍恍惚惚。

    他本來打算隨便充點錢，好好玩一會兒。

    沒想到，一充錢就停不下來。

    短短三天，他就把銀行卡裏的錢花完了。

    “現在，去哪呢？”

    費摘又沒了目標。

    想了想，費摘決定去找牧東來。

    燕京這麽大，費摘就牧東來一個小弟，隻能找他了。

    按照之前手機地圖儲存的地圖，費摘來到了牧東來所在的小區。

    但他沒有門禁卡，小區的保安起先是不讓他進的。

    費摘道：“我是來找人的。”

    保安道：“這樣，你在這登記一下。”

    沒辦法，為了進門，費摘隻好又在保安處登記了他的名字。

    進了小區，費摘找到了牧東來所在的單元樓。

    他在單元門上呼叫牧東來。

    一連呼了好幾次，都沒人回應。

    “完了，他肯定不在家。”

    費摘後悔了：“走得時候忘要他電話了。”

    沒辦法，費摘隻好在單元門外，等待起來。

    順便，玩著手機遊戲。

    一個小時，不見牧東來。

    兩個小時，不見牧東來。

    三個小時。

    四個小時。

    眼見天黑了，費摘咕咕叫，仍不見牧東來。

    “我這外星人，裝得也太lo了。”

    此刻，費摘終於體會到費米給他修鼠標時的心境。

    “我好歹是能跨越億萬光年的外星人，就因為在燕京隻認識牧東來，硬是在他門口等了五六個小時。”

    “還沒等到他，這要是讓他知道，不得懷疑起我?”

    費摘胡思亂想起來，開始琢磨一會兒見了牧東來，該怎麽糊弄過去。

    “嗯，我可以說我不能輕易動用特殊能力。”

    “還有，我現在隻保留了力氣大的屬性。”

    又過去了兩個點，眼見天黑透了，月亮都出來了。

    “他不會今天不回來了吧？”

    費摘擔憂起來。

    他餓得厲害，在小區裏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家便民超市，買了兩個麵包。

    費摘怕被牧東來看見他吃麵包，就躲在某棟單元樓後麵的樹下，解決完兩個麵包，抹了抹嘴，才重新回到牧東來所在單元樓的門前。

    他又怕在此期間，牧東來偷偷回來，所以又按了兩次門鈴，仍沒有回應。

    想起上一次初見牧東來的情形，費摘覺得牧東來可能快淩晨才能回來。

    但是現在，費摘等不下去了。

    等了那麽長時間，他手機早就沒電了。

    沒電，就沒遊戲玩。

    費摘想了想，直接坐在了門前台階的一邊。

    他的右手邊，正好是一片冬青樹。

    他就摘了幾片葉子，然後從中選出兩片葉子。

    冬青葉邊緣有鋸齒，兩片葉子的鋸齒一對，互相垂直，就可相互切割。

    費摘定下了規則，被切開的葉子失敗，保持完整的葉子勝利。

    就這樣，費摘先摘取二三十枚葉子，憑借目測，他心中先認定一枚葉子會獲得最終勝利。

    他把他認為會獲勝的葉子中間扣一個小孔，之後就將所有葉子打亂。

    然後隨機分組，兩兩配對，開始了被他稱為“葉子史詩對決”的遊戲。

    玩著這樣的遊戲，費摘突然覺得，他能一直玩“葉子史詩對決”的遊戲，似乎也很不錯呢。

    玩遊戲的時間過得極快，轉眼，淩晨。

    借助微弱的路燈，費摘還在進行著“葉子史詩對決”。

    牧東來還沒回來。

    蚊子嗡嗡直叫，咬了費摘很多下。

    “完了，忘買花露水了。”

    掙紮了一會兒，費摘收起冬青葉。

    他找到買麵包的便民超市。

    超市關門了。

    隻好又回到單元門前。

    “哎，可真難熬。”

    費摘努力忽略蚊子，又玩起“葉子史詩對決”。

    到了淩晨四五點，很冷。

    費摘哆嗦著，他又很困。

    蚊子依舊很咬。

    費摘覺得他實在作死，早知道拿著三萬塊回家多好。

    這牧東來真是的，就不回來。

    費米也是，不知到哪玩去了。

    又玩了一會兒“葉子史詩對決”。

    東方泛白，一縷晨曦灑下。

    費摘著了。

    就那麽躺在台階上。

    不完整的冬青葉灑了一地。

    “哎，醒一醒咧!”

    不知過了多久，費摘被人拍醒。

    “啊？”費摘迷迷糊糊坐起。

    他的麵前，正站著一個保安。

    “你薅的?”保安指著右邊半禿的冬青。

    費摘點了點頭，心裏開始恐慌。

    昨天他實在太無聊，坐在台階邊，又懶得動，所以就一直隻摘手邊的那棵冬青。

    晚上也看不真切。

    天亮了，一看那棵冬青半邊都沒了。

    費摘知道，他又闖禍了。

    不過問題不大，先看看保安怎麽說。

    “你跟我來一趟。”保安道。

    “好吧。”費摘硬著頭皮，跟著保安，到了一間辦公室。

    “你怎麽回事？跟樹過不去？”

    “我摘著玩，不小心就摘多了。”

    “也不是我們多事，你要是隻薅幾片葉子，或者幾十片，我們肯定不會管你的。問題是，你薅那麽多，已經造成了肉眼顯著可見的變化。”

    “換句話說，你已經達到了毀壞公共財產的標準，我們將對你進行處罰。”

    “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