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該死的嫡子與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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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絲水氣,陽光照射下來都是沒有一點熱量,反而使得大地的氣溫更加低。微風開始泛起,吹散了洛陽城的迷霧,但遠處的大山依舊朦朧不可見。
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昨天成為了過去之時,新一天開始了,本來應懷著輕鬆的心情去迎接的,可是站在何府一處小院子的少年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眉頭如千萬山河般疊皺,好像有著千萬事情沒有理清頭緒一般。
“四少爺,夫人請你到芙蓉院子問話。”一個長的白淨的小廝來到少年的身後,低頭彎腰道,臉上多了一絲玩味的冷笑,似乎在嘲笑少年的即將到來的倒黴。
少年回頭瞥了一眼小廝,嘴角多了笑容,冷笑道“合子,拿棍子來。”
旁邊的長的不好看的合子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諾,便跑了出去,稍等了片刻,就取來了一支手臂般粗大的棍子。
“四少爺,你這是何意?我是夫人身邊的人,你不要亂來,小心我告訴夫人,夫人便會重罰你。”小廝看著臉上掛著森然笑容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半步,驚恐地指著少年有點結巴地說道。
“一介家奴,母親大人想要為你責罰我,這可不合禮法啊。而且你已經賣身進了何府,叫我作四少爺,難道主人不可以暴打家奴嗎?”少年用棍子拍打著左手掌,眼睛如鷹般盯著小廝,冷冷說道。
依照漢律,家奴是奴隸,主人對其有生殺予奪之權,官府不可追究。
“何行,你以為你真是四少爺嗎?老子不過給你一點麵子而已,才叫你一聲四少爺。
有本事你打死我,不然你休想好過。”小廝又走近了一步,咆哮道。
何行聽到威脅之言,連嘴角的冷笑都收了起來,換上了猙獰之色,棍子舉起落下不過瞬間。
“啊啊啊。。。”小廝抱頭嚎叫,鮮血從頭頂流了下來,很快臉上多了幾條血跡之路,然後滴吧滴吧地掉到木板上。
漢朝是有等級森嚴的律法的,刑不上士大夫。不過那些家奴的性命卻賤如腳底之泥,如果小廝敢還手,何行就有一千個理由殺了小廝,而且不用背負任何的罪名,反而是小廝要背負一條欺主的惡名,死了都沒人可憐。
“四少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你是主人,小的嘴賤,求你饒過小的吧。”小廝被何行追的到處亂跑,血跡零散灑落院子的每一處。
“過來。”何行停了下來,拿著棍子指著小廝爆喝了一聲“我隻打折你一條腿,如果你不過來,我就將你亂棍打死。”
小廝嚇了一跳,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本以為自己求饒了,何行會看在夫人的臉麵上放自己一馬的,沒想到何行如此毒辣,竟然想讓自己變成跛子,可是想到一條腿換取性命還是很劃算的,於是蒼白地走了過去,聲音無力道“四少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你就放過小的一馬吧。”
這句話狠毒啊,公然將自己所受的罪都歸於何行對夫人的不滿上。漢朝是以孝治天下的,扣上了不孝的帽子,何行將寸步難行,甚至被開除宗籍,驅逐出何氏家族。
“休要胡說,母親叫你喚我,我何曾為難過你。
你所犯的是目無主人之罪過,與母親何幹?你這等惡奴,臨死之前都想反咬一口,挑撥母親與的關係,真是罪不可赦。”何行還不等小廝反應過來,就衝上去給他脖子一棍。
小廝來不及叫喚一聲就轟然倒地不起,抽搐了幾下就死透了。死時的眼睛是瞪大轉白的,好像在詛咒何行。
何行仰天大笑了一聲,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待金樽空對月。哈哈。。。。,你我恩怨已了,安心去吧。”
合子臉上蒼白,久久不敢靠近何行這個暴戾的殺人者,他不知道少爺什麽時候會給他致死一棍,死的時候都是稀裏糊塗的,他更不想死的如此悲慘和惡心。
“合子你莫要擔心,少爺我並非嗜殺。這個惡奴對你我心存怨念,若是不殺他,我們二人遲早死於他之手。走吧,我們去夫人那裏,哦,你再準備一些幹糧,如果我被處罰了,你再拿些給我。”何行會心一笑說道。
他可不是古代的愚孝之人,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界的高管人才,對於即將到來的諸侯混戰很清楚。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大人何進是大將軍,不過很快就要被董卓殺掉了。何行想過要幫何進免遭被殺掉的命運,可是想了想,還是不要了。自己是一個庶子,很不受何進的待見,在何府裏,他活的比一個得勢的家奴差不知多少,如果說何進不知道,何行打死了也不信。
至於什麽養育之恩,何行這個靈魂可不是他何進的養大的,對何進當然沒有多少感情,他死不死的與何行何幹。
“諾。四少爺,你還是不要和夫人作對了。老爺不管府裏的事情,夫人要想整治我們,隻要吩咐一句話就行。我們鬥不過夫人的。”合子哭喪著臉,很擔心說道。在他的觀念裏,府裏主事的夫人是天,四少爺不過是地上的人兒,如何和老天爺鬥啊。四少爺倒黴了,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果夫人不高興,甚至有可能將他亂棍打死,像地上躺著的林小頭一樣。
對此良言,何行不想反駁,這是古人的思想,但是他不能讓別人踩到脖子上拉翔。既然要反抗,那就有人要死的。不是自己死,就是別人死。這是淺而易見的道理。
何行穿過了三處樓閣,一個池塘才來到芙蓉院子。
芙蓉院子是夫人李蓮(查不到何進夫人的姓名,以及出身)的住所,這裏是宅子最大的院子,也是極為豪華的。李蓮是何進的結發妻子,一個卑鄙的農家婦人,她與其他婦人一樣非常喜歡奢華,當然也很嘴賤,罵人從來不給臉的。
這時擠滿了前來請安的何進的妾,女人們都堆著笑容地討好李蓮。
“孩兒見過母親。不知道母親喚孩兒來所為何事?”何行朝著李蓮拱了拱手,沉臉說道。本來請安是要跪下的,何行覺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不應該跪心腸歹毒又不是自己母親的女人。
何行是何進的姬妾所生,是何進兩個兒子之一(其他的兒子女兒都夭折了)。不過何進非常不喜歡何行,卻對嫡長子何鹹萬般好,對待何行像對奴仆一般。對此何行非常不能理解,同是兒為什麽要區別對待?
一看見何行,所有人都停下了言語,臉上驚愕地看著何行,而李蓮更是一臉的厭惡,仿佛吃了翔。
“跪下。”李蓮咆哮道,臉上的肥肉一上一下地滾動著,像是海中卷起的波濤。
“孩兒可以跪下,不過孩兒還是要問個明白,孩兒犯了何事?”何行不溫不怒地問道。
所有姬妾都是膽戰心驚的,她們可是知道李蓮的厲害的,她手中的滾肉刀比何進的為所欲為更加讓人心驚。曾經她將一個恃寵而驕的姬妾剁成了肉醬,如此殘忍的人她們怎能得罪。
何進曾今做過殺豬的屠夫,李蓮更是熟悉如何讓一頭豬死的極為難受,身體裏的血也是冰冷冰冷的。
“你哥哥被無賴毆打,你為何不幫?”李蓮氣得渾身肥肉直哆嗦,指著何行喊道。
“孩兒看見的時候,哥哥已經麵無全非,孩兒也未曾見過哥哥穿了什麽顏色的衣服,如何辨認出來。母親也教過孩兒,洛陽權貴遍地,莫要為些小事強出頭而給父親招來麻煩,所以孩兒不敢上前。”何行一臉哭喪,聲音哽咽道。可是心裏卻覺得很解恨,恨不得哥哥何鹹被打死。
何鹹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洛陽城的一霸,強搶民女的事情他們父子都沒少幹。當然,作為庶子的何行也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現在不用自己動手,別人就替自己出氣了,自己為什麽要幫忙?
“你。。。。”李蓮從跪坐中騰站起來,指著何行怒不可遏地喝道“頂撞母親,按照家規,如何處罰?”
“夫人,按照家規,四少爺應該前去祠堂罰跪兩天。”何進姬妾孫姨娘陰險地說道。她可是李蓮的忠實走狗,當然不會放過如此示好的機會。何行這個庶子在家中的地位很差,這是整個洛陽城都知道地事情,她當然不怕何行報複。
何行瞥了一眼落井下石的孫姨娘,暗自記下了這筆賬,以後有的是時間和她計較。他雖然很生氣如今庶子的不公平待遇,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李蓮的對手,也隻能先忍下這口氣。
待他日得勢了,在加倍還給她們就是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諾,兒子領罰。”
李蓮看見何行認罪了,也是不屑一顧,不耐煩地揮手示意何行下去。她見到何行就生氣,可惡的庶子總是惹她生氣,好像自己一看見他就沒有好事發生。
何行也是趕快地退了下來,看見肥胖的惡心的李蓮,他感覺有點吃不下飯了,而且廳堂裏的女人都是不喜歡自己的,自己何必在這裏挨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