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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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呢?”雲染又不放心的問道。
萬一監控拍下了陸晉年偷車的過程,那……
“那裏沒有監控,我去lx的路上全程都是用東西擋住了臉部。”陸晉年又解釋了一遍。
聽到這些話,雲染放心下來。
看著男人剛毅的輪廓,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
可是,陸晉年卻提前說了一句:“你不說,我不問。你要做什麽,幹了什麽事,也不需要向我解釋。”
你不說,我不問。
陸晉年的話,似乎一直在雲染的耳邊回響。
這簡單的話,卻讓她心不爭氣的湧出一股股的感動。
不說,便不問。
這需要何等的信任和放縱?陸晉年這樣一個冷酷霸道的總裁,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在雲染一次次懷疑自己聽錯了的同時,也在因為確定自己聽覺沒有問題而感到絲絲的暖意。
可是,還未等她的感動到達眼底,腦海裏卻出現了一幅畫麵。
陸晉年是那樣冷漠的向自己索取報酬,雲染的心一抽,瞬間又冷了下來。
察覺到身邊女人的氣息變化,陸晉年微微蹙眉。
他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麽有些反複無常,一會一個樣。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卻又突然板起了臉,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能不能……”
叮咚——!
門鈴聲,打斷了陸晉年剛出口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雲染沒有多說一句,轉身向房間走去,邊走便脫下身上絲質睡衣的外袍,扔在臥室的地板上,自己則鑽入了被子,從抽屜裏拿出一瓶指甲油,打開台燈,靠在床上,塗著指甲。
陸晉年輕挑了一下眉梢,嘴角隱晦的輕揚了一下,向響個不停的大門走去。
打開門,門外果然站著幾個警察,他們的都按在腰上的槍套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見陸晉年開門露出半個身子,那剛剛洗完澡的樣子讓警察們一愣。
“你好,打擾了。”一個佩戴著警長徽章的警察向陸晉年微微頜首。
陸晉年也隻是冷漠的點頭回禮,眼神裏有些被打擾的不耐,也有些不明就裏的疑惑。
“呃,是這樣的。”深夜擾民畢竟不對,但是礙於身上的任務,警長也隻能硬著頭皮對陸晉年這個外國友人道:“是這樣的,附近有盜賊潛入,為了保證您的生命安全,我們可以進去看一下麽?打擾了。”
陸晉年眉頭蹙緊,露出一絲為難:“這,有些不方便吧。”
他此刻這番打扮,配合他所說的話,倒是也不會讓人意外。
“我們很快就好,不會打擾您的休息的。”警長有些無奈的繼續堅持。
事實上,他們是附近的警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也不知道。隻是在值班的時候接到上級的命令,配合軍方對這一帶進行搜查,查找形態可疑的人物。
什麽叫形態可疑?
在沒有圖紙,沒有線索,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他們也隻能按照經驗來判斷。
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這位東方人,顯然不像是可疑的人。
但是循例,他們必須進屋搜查一番。
陸晉年依然站在門口,擋住進去的路,眼神戒備的看著門外的幾名f國警察:“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壞人?萬一是歹徒假扮的呢?”
警長一愣,似乎並未料到這個東方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那麽聲勢浩大的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身份麽?如果是歹徒,誰有那麽大的場麵?
“喂,東方人。我們頭跟你說好話,是給你麵子。不要太過分,你想今晚上去警局過夜麽?”警長還未說話,他身後一個年輕的警察卻有些按耐不住了。
陸晉年冷嗤:“好啊,我倒是要看看f國警方如何沒憑沒據的就胡亂抓外來旅客入獄。”
“你!”
“夠了!丹尼爾。”警長及時轉身阻止了年輕警員的話。
他可不是剛剛入行的菜鳥,如果真的如丹尼爾所說的那樣,無緣無故的就把眼前這個東方男人抓回去,恐怕一不小心會惹上國際糾紛。
何況,看這個東方男子出色的外表,沉穩的氣質,似乎也不像是普通人。
萬一他在東方擁有著不小的聲望,那他就不用等到退休了,直接被開除。
“對不起,先生。請原諒丹尼爾的失禮。”警長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接著,他又轉身看向警員,對他斥責:“還不道歉?”
年輕氣盛的警員丹尼爾很不服氣,卻又不得不說了句:“對不起。”可是,他卻在心暗暗道:我會抓到你的把柄的!
“先生,這樣可以了麽?”警長強扯出笑容,對陸晉年道。
陸晉年也見好就收,對警長笑了笑:“我不會計較這些,但是你們要進去搜查,請出示你們的許可令。”
這句話說得合情合理,即便是最老道的警察也無從反駁。
警長立即反應過來,從衣兜裏抽出一張折好的紙,遞給了陸晉年:“這是我的疏忽,應該一開始就拿給你看的。”
可其實,在這樣的任務,這樣的許可令,基本上都不會有人關心。
一般情況下,看到那麽多警察要搜查,大部分的市民都選擇配合。
所以,他才會忘了這一茬。
陸晉年接過許可令,簡單的瀏覽了一遍,上麵寫的內容都是一些官方的詞匯,對今晚上雲染鬧出來的事隻字不提。
心冷笑了一下,陸晉年將許可令還給了警長。
同時,他也側過了身子,讓開了通道,大方的做出了請的姿勢。
“親愛的,是誰啊?怎麽這麽久?”
就在警察們魚貫而入的時候,房間裏突然傳來女子嬌媚的呼喚。
幾個警察都看向陸晉年,後者聳了聳肩:“抱歉,裏麵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此刻,警長才恍然大悟,之前男人的多番阻擋,隻是因為屋裏還有著女人。而且,看他身上的這個樣子,恐怕此刻確實不適合見客。
“為您帶來的不便,請多包涵。我會讓屬下們盡量不要打擾到您的妻子的。”警長忙道。
陸晉年微笑點了點頭,對他道:“那麽,你們請便吧。我要去向她解釋一下。”說完,陸晉年就直接走向了臥室。
這種坦蕩和之前的抗拒,沒有一點突兀,好像都是正常的反應。
警長目送陸晉年進入房間,對下人吩咐:“去搜查吧,動作輕一點,不要嚇到了女士。”
幾個警員點頭,分散而去。
唯獨丹尼爾站在警長身邊,小聲的道:“頭,我覺得這個東方男人很有問題,不如我們帶回去仔細詢問。”
警長瞪了他一眼,臉色沉了下來:“丹尼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到此為止。不要把你個人的情緒,帶入工作。”
丹尼爾臉色微變,低著頭不敢再多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道:“頭,我去那邊看看。”他眼神看向的方向,正是雲染的臥室。
警長微微皺眉,卻也沒有阻攔。
得到允許,丹尼爾露出笑容,向臥室方向而去。
等他走過去的時候,那破爛的房門,讓他眸光一凝,再看過去,陸晉年背對著他,正坐在床邊上,和床上塗抹著指甲油的女子說些什麽。
突然間,丹尼爾注意到了陸晉年上被包紮的傷口。
正在這時,雲染突然抬起眸,看向站在門外的丹尼爾,嚇得縮進被子裏,拉著被子蓋住自己,上拿著的小刷子也不慎落了一滴指甲油滴在被子上。
陸晉年轉眸望去,緩緩站起來:“有事麽?”
丹尼爾一步跨入其,先對雲染露出了歉意,才對陸晉年道:“這個門是怎麽回事?還有你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請出示你們的證件和護照。”
不等陸晉年說話,雲染立即吼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個公寓我已經買了好幾年了,所有的續齊全,還在你們警署備過案,現在居然當我是偷渡客麽?”
她的聲音,引來了警長和其他的警察。
“怎麽回事?”警長插進來問道。
“雅各布警長!”突然,雲染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你是……”警長眯了眯眼,仔細打量雲染,恍然大悟的道:“原來是李小姐。”
“沒錯是我。感謝您還記得我,上次去警局留下房屋記錄,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吧。”雲染從被子裏站起來,陸晉年也默契的從地上撿起睡袍為她披上,遮擋春光。
“是啊,有好幾年了。”警長也懷念的點了點頭。
他記得,當初眼前的這個東方女子因為買下一套小公寓需要辦理登記,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辦理,最後還是自己幫的忙。事後,這個女子還熱情的請他喝了一杯咖啡。
“這位是……”雅各布警長結束懷念,眸光移到陸晉年身上,又用眼角餘光打量身邊的丹尼爾。
丹尼爾立即道:“警長,你看他的有傷,而且這裏的門是破的。我懷疑……”
“門破,是因為我們白天鬧了點小別扭。我把我未婚夫鎖在了房間裏,他不得已自己打破了門出來,也是那個時候弄傷的。怎麽?還需要去醫院驗傷麽?”雲染冷冰冰的打斷丹尼爾的話,神情與對雅各布的熱情完全不同。
“你胡說!在我們來之前,你們在做什麽?”丹尼爾似乎認定了這是雲染的借口。
雲染勾唇淺笑起來,眸光含羞的看了陸晉年一眼,靠入他的懷裏。後者也自然的伸出,環住了她的腰。
“我們當然在喜歡的事,這不正在休息,你們就來了。”
那話語的曖昧,讓在場的警察都能猜到話影射的意思是什麽。
陸晉年垂眸看向靠在自己懷的女子,嘴角輕揚,帶著幾分愉悅。
不管是她口說出自己是他未婚夫的事,還是說他們之前在做的事,都讓他感到身心舒暢,仿佛一股熱流進入了四肢百骸之。
“咳咳……”雅各布警長握拳在唇邊輕咳了幾下,阻止左右壓抑著傳來的曖昧笑聲。
作為警長,他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
他狠狠瞪了丹尼爾一眼,心責怪他帶著私怨來辦公事。後者在這一眼,有些不忿,卻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
“李小姐,可以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麽?”雅各布警長向前一步,對雲染禮貌的詢問。
雲染雙一攤,聳了聳肩:“事實上,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我未婚夫進來告訴我說有警察來做普通檢查,我們正說著話,您的這位屬下就突然出現,並對我未婚夫進行一些帶著引導性的提問。”
果然如此!
雅各布再一次狠狠瞪了丹尼爾一眼,暗責怪他無事找事。
“原來如此,給兩位帶來困擾了,是我們的不對。不過,丹尼爾也沒有完全說錯,循例上,我們是要堅持一下兩位的身份證明。”雅各布好聲好氣的道。
雲染抬眸看向陸晉年,似乎在遵循他的意見。
陸晉年抿著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也伸從桌上拿起自己的錢包遞給了雲染。
雲染接過,熟練的拉開拉鏈,在裏麵取出了陸晉年的身份證件,由從床頭拿起自己的卡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比真的還真的假身份證件,一起遞給了雅各布。
雅各布接過,仔細的核對上麵的信息。
雲染趁說著:“我和我未婚夫在國內的時候因為一個小誤會,而吵架。我一個人先跑來f國散心,後來他接到了f國商界的邀請,來這裏開會。辦完事後,就來這裏找我,想要和解。這扇門,就是我們和解前的發泄。”
雲染之所以知道陸晉年來f國的目的,還是因為他當初在酒店裏,無意看到了打印出來的邀請函。
而此時,她這麽一說,即表明了陸晉年的身份沒有問題,也解釋了他們在這裏所發生的事。
如果雅各布再繼續糾纏不放,那就顯得是故意的了。
所以,在她說完這番話後,雅各布一愣,立即把證件遞了回來:“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們打擾了兩位。我代表我的同事,向二位致歉,希望兩位忘掉今晚的不愉快。”
說完,他便轉身對所有下屬道:“這裏沒有可疑,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