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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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破碎

    “路邊借的。”陸晉年冷酷的說著,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地上撿的一樣隨意。

    雲染嘴角狠狠一抽。

    接著,又聽陸晉年道:“我不放心你,所以趕過來看看。”

    他的語氣冰冷,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一直板著臉,好像有誰欠了他百千萬似的。

    陸晉年的說辭,讓雲染心一緊,當即沉默了下來。

    她在家裏已經把有關於lx集團的相關資料銷毀了,為什麽陸晉年還能知道自己在哪?

    “我是從垃圾桶裏找到了一些紙屑。”似乎知道雲染心的疑惑,陸晉年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這時,在倒車鏡出現了幾輛追逐的車子,讓陸晉年好看的眉微微一蹙。

    這一幕,不僅他看見了,雲染也看見了。

    她從腿上拿出槍,下意識的看了陸晉年一眼。可是,她卻發現,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一點在意,依然兩眼毫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抿了抿唇,雲染沒有說什麽,而是轉過身,將伸出窗外的槍反對著身後的追逐的汽車,而她則是看著倒車鏡瞄準後麵的目標。

    砰!

    一聲槍響,彈殼跳出,伴隨著的還有刺耳的刹車聲。

    陸晉年在倒車鏡看到被雲染擊的頭輛汽車,汽車輪胎被打爆,讓失控的車子在原地打轉,擋住了後麵追逐的汽車。

    這個女人……

    陸晉年眸光一沉,在心暗暗心驚。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選擇去打人,而是選擇打掉他們的交通工具,拖延他們的時間,好給己方爭取離開的時間和空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樣有利判斷的女人,實在少見。

    但是,她在麵對這樣的場麵越是冷靜,越是理性,也就代表著她經曆過太多這樣的場麵,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抓緊的方向盤,陸晉年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往河邊開。”雲染收回伸出去拿槍的,對陸晉年命令道。

    “河邊?”陸晉年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時候不想辦法逃離市區,擺脫身後的追蹤,去什麽河邊?

    可是,雲染並未有時間給他多做解釋,隻是快速的道:“等一會在前麵轉彎的地方,你下車離開,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今晚發生的一切,你都當做是沒看見。”

    雲染的話,讓陸晉年眉梢輕挑,眸光流轉,似乎猜透了她的打算。

    他沒有說話,隻是加速開車,向河邊而去。

    身後,已經重新追過來的車輛上,人員也在互相交流。

    “快!追上他們,將他們逼到河邊,看他們往哪裏逃。”

    得到指示,幾輛越野開得更快。

    “你幹什麽!”私家車錯過雲染說的地方,沒有停下,一路奔馳。讓雲染心怒火一升,對陸晉年發起飆來。

    陸晉年看了她一眼,笑得不甚在意:“你要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前方已經看到了在黑夜閃著波光的河麵,身後的追車逐漸逼近。

    突然,車上的門鎖嗒的一聲打開,車門已經處於一個可以隨時開啟的狀態。

    陸晉年腳下油門一踩到底,車子沒有絲毫停頓的衝向了河麵。

    “你是笨蛋嗎?”在汽車騰空飛向河心的時候,車裏響起了雲染對陸晉年的咆哮。

    午夜的巴黎,燈火璀璨。

    空曠的街道上,卻上演著一幕驚險無比的追車大戰。

    毫無顧忌的槍聲在後麵此起披伏,四五輛suv如猛獸一般帶著漆黑的身體追逐著前麵的家用型轎車。

    為了躲避飛來的子彈,前方的家用型轎車不得不以s型的路線行走,即便是這樣後車窗還是被子彈打得粉碎,玻璃渣碎了一地,落在柏油路麵上,發出鑽石般的晶瑩。

    家用轎車在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減速,反而不斷的提速,將碼表跑到了極致。

    前方已經沒有路,隻是一條二十幾米寬的長河。

    夜色和燈光打在河麵上,泛起粼粼波光,也照得河底深不可測。

    汽車的發動發出一聲刺耳的怒吼,家用轎車自殺式的直接衝入了河,因為慣力在空騰起,劃出一道弧後,帶著車裏的人垂直向河麵紮去。

    這一幕,讓後麵追逐的車輛措不防及,緊急刹車聲在四周響起,橡膠輪胎在地麵上留下一道道黑色帶著焦臭味的痕跡。

    車還未挺穩,裏麵的人都舉槍跳了出來,不約而同的奔向河堤。

    河心,那衝入河水裏麵的汽車,正在緩緩下沉,隻留下一截車尾還暴露在河麵之上。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這些追逐之人所能預料到的。

    十幾人,列為一排,站在岸上,遠眺著下沉的汽車,都沉默不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該如何去做。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站在間看似領頭之人的年壯漢從西服內袋裏掏出,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電話裏,是一竄急促而驚恐的f語。

    那語速快得連男子左右近處的人,都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麽。但,他們卻也能分析出來,一定是發生了極大的事件。

    果然,當男子掛了電話之後,整張臉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陰蟄的眸光盯著河麵上即將消失的汽車,向左右吩咐:“都給我跳下去,車裏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頭。”其一人不解的想要詢問原因。

    領頭的男人抿唇嚴肅的道:“密被盜,原件被損毀。”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在場的人大驚失色,不等領頭之人繼續催促,便有好幾個保安直接跳下了冰涼刺骨的河水,向汽車沉默的方向搜去。

    而領頭之人也立即撥通了另一個電話,需要軍隊的蛙人支援,封鎖這一片河域,找到那可惡的小偷。

    當然,不止如此。

    他還要向政府請求進行全城封鎖,對城市的各個交通樞紐進行嚴密的核查。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立即上報給集團負責人,告知這一切意外的發生。

    他們要通過大廈的攝像頭找到有關於嫌疑人的線索,更要讓程序人員去嚐試恢複被粉碎的資料。

    一件件事,如同雪花一般飛入領頭男人的大腦,幾乎讓他頭疼欲裂。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弄丟了這份密,那麽所造成的後果,不是他們這些退役軍人所能夠承擔的。

    何況,這還牽扯到國家的軍事密。

    隨著行動的展開,很快軍方的蛙人、水警都趕到了現場。

    在寬廣的河麵上拉起了許多探照燈,將這一片地域襯托得如同白晝一般耀眼。河麵上早已經在上流和下流拉上了封鎖線,無數汽艇和摩托艇在河麵上飛馳,尋找著可疑的痕跡。

    佩戴完整水下設備的蛙人也早已經跳入了水裏,對這片河域進行仔細的搜索,河岸上已經調來了長臂吊車,準備要將落水的轎車打撈起來。

    之前跳入水裏的保安此刻已經渾身冷得顫抖的上了岸,脫掉濕透的衣物,披上厚厚的毯子,喝著咖啡取暖。

    他們的搜尋沒有任何結果。

    在他們跳入水,潛入汽車附近的時候才發現,汽車的門是被打開的,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顯然,在汽車落水的那一刻,車上的人就已經從車出來,離開了這裏。

    這次汽車落水是一件有預謀的計劃,而非是被追得逼不得已後的意外。

    如今,這樣大規模的水麵水上搜索,也隻是為了尋找到一些殘留的蛛絲馬跡,讓他們有線索追蹤下去。

    與此同時,整個夜裏的巴黎,已經完全沸騰起來,無數的居民被街上拉著警報呼嘯而過的警車給吵醒,站在窗前對望張望。

    更有些構成複雜,出入人員頻繁的地方,被警察和軍方進行聯合搜查。

    對外宣稱的解釋是,聯合突襲演戲,而事實上,他們隻是為了搜索可疑分子,找到丟失的密件。

    整個巴黎都被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雲染和陸晉年已經悄悄回到了前者的小公寓。

    相對於陸晉年全身濕透的狼狽,雲染因為身上有特製夜行衣的保護,要顯得稍微那麽好些。

    隻是,夜裏泡在河水裏,一路遊回來,還是讓他們的嘴唇有些凍得發紫。

    “你先去洗個熱水吧。”雲染淡淡的對陸晉年道。

    後者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向浴室走去。

    此刻,並不是體現紳士風度的好時,兩人相比,陸晉年更需要盡快收拾。

    趁著陸晉年清洗的的時間,雲染將u盤裏的東西上傳到自己私人的雲存儲,保留在自己的私人網域。

    這個私人網域,可是在原先的基礎上,又被雲小童改良過的。

    按照雲小童的說法,這個世界上能夠攻破這個網域防火牆,黑進去的人不會超過個,其一個還包括了他。

    做完這一切後,雲染用捏碎了u盤,又將u盤的碎片,還有垃圾桶裏碎紙屑一起放在焚化爐裏燒掉。

    這樣的焚化爐,在f國的老式公寓可不是另類,在以前,這樣的老公寓都是靠這個爐子在冬季取暖。

    如今暖氣片普及,空調普及後,才被慢慢淘汰。但是有些懷舊的f國人,或是對f國化感興趣的外國人,依然會保存這個爐子。

    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後,雲染才注意到已經破得不能再破的房門。

    那扇門很清楚的告訴了她,陸晉年是怎麽從房間裏出來的。

    正想著,陸晉年已經洗好出來。

    這裏並沒有他的換洗衣服,所以隻能用浴巾係在腰間,**著上身走出。

    頭發上未擦幹的水,順著發絲滴落在他的身上,水滴又順著他完美的胸線一直流下,最後進入浴巾下的密林之。

    這幅美男出浴圖,讓雲染看得有些失神,心再次讚歎陸晉年身材的完美。

    女人的失態,讓陸晉年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本打算再繼續逗弄她一下,但看到她身上還未除去的夜行衣,眸光便是一暗:“該你了。”

    個提醒的字,讓雲染回過神,點了點頭,有些狼狽的逃入了浴室之。

    不一會,浴室裏就傳來的流水的聲音。

    這一次,陸晉年沒有去打擾雲染洗澡,而是拿著自己的濕衣服丟進洗衣裏,讓器隨意清洗一下,再烘幹。

    這些事,他從未幹過。

    好在,洗衣和烘幹上的操縱說明並不複雜。

    等雲染穿著絲質睡衣,用頭巾包裹著長發走出來的時候,陸晉年已經成功的把衣服烘幹。

    兩人在客廳相遇,雲染還注意到,在自己洗澡的這段時間裏,陸晉年已經把那扇破碎的門收拾,雖然還剩下一個門框,但是那些碎木屑已經不見。

    四目相對,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突然,雲染想到陸晉年上還有傷口,這一夜又是泡河水,又是洗澡,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想到此,她轉身回房,拿出藥箱走到沙發邊坐下:“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沒有任何的反抗,陸晉年聽話的走到了雲染身邊坐下,將已經拆掉紗布的遞給雲染。

    掌心,傷口依然,因為泡水,有些發白和紅腫,但好在沒有繼續流血,也沒有感染的跡象。

    雲染抿了抿唇,先用消毒水清洗一遍,又重新上藥進行包紮。

    收拾藥品工具的時候,她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最好睡前吃一顆消炎藥,預防一下。”

    陸晉年還未答話,突然公寓外麵的街道上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刺耳的聲音,讓小區裏的公寓開始逐漸亮起了燈。

    雲染將藥箱放好,和陸晉年一起走到窗邊,看向樓下在小區裏停了一排的警車。

    望著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和軍隊,雲染微微蹙眉。這裏的小區算是治安比較好,也是居住人口比較穩定的區域,警察怎麽會那麽快就搜索到這裏?

    “你借來的車,不會是小區裏的吧?”雲染突然神色古怪的轉眸看向身邊的陸晉年。

    而他卻一臉平靜,剛毅俊美的五官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隻是注視著那些警察的行動回答著雲染的話:“我還沒有那麽傻,車子是在隔壁第二條街區路上借來的。”

    雲染啞然,心猜測,看來警察已經打撈出車子,並根據車子查到了丟失的大概範圍。這個小區也在輻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