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歹毒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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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如果我裏有一把槍,哪怕是一把刀,我也不會如此屈辱的蹲在這裏,看這個又醜又老的女人臉色。
大大的眼睛裏,黑白分明的顏色充滿了純淨和無辜,長長的睫毛輕顫著,看上去如同小鹿般一樣,令人心疼。
陸晉年的眸光落在雲小童身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他的兒子,果然有他的風範。
遇到這樣的事,還能如此淡定,沒有像其他小孩那樣做出一些讓自己受到傷害的事。
他此刻並不知道,雲小童之所以那麽冷靜,跟他dna的遺傳沒有半毛錢關係,完全是因為雲染的訓練,讓他比同齡的孩子心智要早熟許多。
陸晉年得意於自己兒子的優秀,可是一想到此刻兒子的處境,心的冷意再次升了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雲小童抬起頭,憑借著父子之間的默契,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越野車後麵露出半個腦袋的父親。
頓時,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驟然一亮。
噓。
陸晉年伸出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雲小童安靜。
後者自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垂下眸光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這一幕,並未驚動到那名金發女郎。
陸晉年看了一眼,收回眸光。
心思索著解救之法。
他所在的位子離金發女郎有一段距離,他不敢保證能夠一槍斃其性命,更何況她坐在搖椅上還不斷的搖晃。
既然無法遠攻,就隻能近身,這樣把優勢拉到己方,會增大成功率。
陸晉年的大腦裏飛快的計算著方案的成功率。
他不是傭兵,是商人,很清楚的知道彼此之間的優劣,所以他不會意氣用事的去用自己的短處碰撞對方的長處。
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平安無事的將雲小童救出來。
心有了打算之後,他慢慢移動,借助車輛作為掩體,不斷的慢慢靠近金發女郎。
車輛之間,還有貨物箱子之間,彼此都有著一段距離。
陸晉年的身影在其不斷閃爍,看得雲小童心裏一片緊張。
隻是,那金發女郎此刻卻有些大意,隻是假寐著躺在搖椅上,感受著舒適的一切,相比著同伴們進入金字塔冒險,她隻是在外麵曬太陽實在是太幸福了。
最主要的是,按照之前的約定,一旦事成,那麽哪些令人垂涎的寶藏有著她的一份。
所以,沉浸在美夢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這個營地裏,除了她之外還潛伏著一個敵人,甚至,這個敵人正在慢慢向著她靠近。
幾分鍾後,陸晉年已經靠近了最近的地方,在他和那金發女郎之間已經沒有了遮擋物,但是距離卻還有五六米。
這段距離不算遠,但是稍有動靜就會驚動女郎。
所以,陸晉年需要幫助。
父子兩人眼神交換了一下,雲小童立即明白了父親所傳達的意思。
他眨巴眨巴大眼,抬起頭,如小鹿般純淨無邪的眼睛看向金發女郎,糯糯的聲音可憐兮兮的道:“阿姨,我要尿尿。”
這惹人憐愛的童音,卻讓心情正好的金發女郎皺眉,嘴裏不耐的嘀咕:“小孩真是麻煩,一槍打死了多省事。”
當然,她也隻是抱怨一下,如今這個孩子還有用,她也不敢就這樣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這句話落入雲小童和陸晉年的耳,父子兩人的眸底深處同時閃過一絲暗芒。
雲小童眨了眨眼,好似沒有聽到女郎的抱怨一般,隻是蹲在地上的雙腿夾得緊緊的,似乎再不讓他上廁所,他就要就地解決了。
這一幕,落入金發女郎的眼,讓她不得不起身,向雲小童慢慢靠近。
她要做的,自然是解開雲小童身上的鎖鏈,帶他到別處去解決問題,如果真的尿在了這裏,她還如何坐在此處。
就在她轉身走向雲小童的瞬間,陸晉年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身體如同獵豹一般飛射而出,而與此同時,雲小童也雙腳一蹬,用盡全身力氣撲向了外麵,拉遠了自己和金發女郎的距離。
這樣的變故,使得金發女郎那雙好看的碧藍眼珠猛地一縮,身後的風聲,讓她警覺的抬反擊,卻撞在了如同鐵塊般硬的臂上。
躲開金發女郎的脅迫,雲小童在沙地裏滾了幾圈,雙拚命的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鎖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搏鬥在一起的兩人。
老爸,你是不是對啊,別到時候沒把我救出來,反而一同落在這敵人,那個時候老媽可就更加被動了,雲小童心擔憂著,可是的鎖鏈卻始終無法解開。
就在這時,金發女郎轉間一把匕首從刁鑽的角度刺出,對準了陸晉年的腋下。
若是這一擊被擊,陸晉年會立即失去反抗的能力。
瞬間,雲小童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裏,緊張的看著父親,擔憂之色從黑白分明的大眼浮現出來。
好在,陸晉年的動作敏捷,而出果斷,在匕首刺出的瞬間,一個轉身避開了鋒芒,卻趁揮出鐵拳,直接朝著金發女郎的太陽穴襲來。
這一擊來的迅猛,讓金發女郎心暗驚,頓時花容失色,想要避過,卻已經來不及。
陸晉年的拳鋒砸在金發女郎的太陽穴上,雖然被她避過了一些,但是那出人意料的拳力卻讓她的腦子裏一懵,暈眩感和疼痛感同時襲來。
在她呆滯的一瞬間,陸晉年趁奪走了她的臂,一記刀砍在她的腕之上,接住匕首的反一劃,直接抹了金發女郎的脖子,沒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
溫熱而鮮紅的血液從白皙的脖子上那道痕跡噴湧而出,很快就浸濕了女郎的衣服,好像罩了一件紅衫。
當鮮血流出的那一刻,她的生命也消亡,整個人失重的跌倒在了搖椅上,隻剩下那雙眼睛還死死的瞪著陸晉年。
冷哼一聲,陸晉年抹掉濺在自己臉上的血跡,扔下匕首快速向雲小童而去。
父子兩人同心協力之下,解開了係在雲小童脖子上的鎖鏈,下一秒,小家夥就被陸晉年擁入了懷。
“小子,沒事吧。”即便親眼所見,陸晉年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聲。
雲小童的大眼裏滿是崇拜,他搖了搖頭,緊緊的摟住父親的脖子。
他可從來沒有想到,不僅自己的母親厲害,父親的身也很厲害。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頓時想通了。
在他的常識,如果父親不夠厲害,又怎麽能降服自己的母親呢。
雲小童此刻身上滿是沙子,陸晉年卻絲毫不嫌棄的將他緊緊摟在懷,好似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少頃,他才一邊幫兒子清理著身上的沙子,一邊開口:“兒子,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要去幫助你染阿姨。”
染阿姨……
雲小童嘴角狠狠一抽,充滿同情的看向自己的老爹。
地麵上,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驚動地下正在探寶的人。
來到進入第二層的石門前,獵狼幾人讓開空間,留給雲染施展。
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雲染默不作聲的走到石門前,貼耳過去,指曲著,不斷敲打著石門的各個角落。
她需要找到薄弱的地方,或者說石門最脆弱的點,這樣進行爆破之後,會盡量降低爆炸餘波的蔓延,也能讓石門碎裂。
約摸十分鍾左右,雲染已經仔仔細細的將石門檢查了一邊。
“怎麽樣。”見雲染起身,獵狼著急的問。
雲染雙交叉抱在胸前,清冷的眸光環顧四周一臉急迫的幾人:“爆破點,我已經找到了,可是,我卻不能肯定門後有什麽。”
這樣的回答,讓獵狼包括幾個外籍傭兵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隨即,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獵狼。
畢竟,一路過來,都是獵狼提供的情報,這石門背後是否有危險,也隻有他最清楚。
感受眾人的詢問,獵狼眯了眯眼:“我也不知道。”
他說的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清楚。
這也就說明了,在他所掌握的情報裏,並未指出這扇石門後是否有危險,或許根本就沒有提及。
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懷疑獵狼的故意隱瞞。
進入倒金字塔是他發起的行動,他沒有理由去阻止他們的行動。
想了想,眾人又把視線移到了雲染身上。
雲染玩味的笑了起來:“我可以安置爆破點,但是絕不會由我引爆。”她的話也很清楚,在未知的危險麵前,她沒有責任和義務去承擔風險。
如果需要進入,她可以裝置爆破點,但是剩下的事卻需要其他人完成。
這樣的提議看上去無可厚非,讓眾人頓時沉默下來。
少頃,獵狼一咬牙,狠聲道:“好,你來安裝爆破點,我來引爆。”
雲染無聲一笑,探出掌心:“拿來。”下一秒,一捆雷管炸藥就放在了她的。
轉過身,雲染並不擔心此刻有人對她不利,因為她不是最著急拿到墓葬寶物的人。
地麵上,雲小童被陸晉年帶到自己之前的藏身之地,仔細將他安置好之後,他才對兒子道:“你自己躲在這裏,沒有見到我或者染阿姨,你就別出聲,爸爸很快就會回來。”
說話間,他伸出大掌揉了揉雲小童的頭,深邃而冷漠的眸光帶有點不舍。
別樣的情緒,在雲小童心滋生,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點了點頭。
得到兒子的諒解,陸晉年緊抿的唇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將武器戴在身上,朝著之前雲染他們走進去的帳篷而去。
等到陸晉年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外時,雲小童才反應過來,呢喃:“媽咪的意思應該是讓你帶我走吧。”
他可不認為自己媽咪還需要別人去救。
可是,如今父親已經進去了,還能怎麽樣。
雲小童撇撇嘴,隻好按照父親的吩咐,藏在車子裏,靜靜的等待著父母的回歸。
另一邊,陸晉年剛進入帳篷,靠近那個深陷的巨坑,還未來得及下去,地底裏就傳來一聲爆炸的悶哼,讓他下意識的就趴在地上,等待著地麵顫抖的過去。
震動,使得之前被固定的沙粒還是下滑,向那石板平台掩蓋。
陸晉年皺了皺眉,他自然清楚如果沙粒繼續這樣下滑,掩蓋了洞口,那麽會導致怎樣的後果。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與雲染會合,解決掉一切,離開這裏。
四周恢複平靜之後,陸晉年順著沙子滑了下來,一個翻身,他快步跑到被最開始炸開的洞口前,看到了裏麵隱約的光線,還有若隱若現的壁畫。
進入第二層的石門,被精確的炸碎。
散落一地的碎石上,還有散發著臭氣的黑水。
獵狼麵色不虞的看著自己腳下被腐蝕的鞋底,如果剛才不是他動作夠快,被黑水淋到身上的話,恐怕就不僅僅隻是鞋底被腐蝕那麽簡單了。
望著那攔著去路的黑水,幾人麵麵相窺。
這帶有強烈腐蝕性的黑水,顯然是安置在石門背後的陷阱。
一旦石門被毀,那麽黑水就會澆下,阻止盜墓的人繼續前進的腳步。
此刻,他們不就是被這黑水擋住了腳步麽。
黑水一直向通道裏蔓延,如果想要進入第二層,隻能飛過去,最關鍵的是,如果不盡快敢在黑水蔓延時進入第二層,恐怕那些存放千年的寶貝也會遭到侵蝕,甚至阻擋了進入第層的路。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還繼續任務幹什麽。
真是好歹毒的算計。
這幾乎是在場除了雲染之外所有人的心聲,而雲染,她之所以感觸不大,那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打過裏麵寶藏的主意。
獵狼沉著臉,轉眸看向雲染:“king,如今大家都是坐在一條船上,你有什麽主意。”
果然,他話音一落,頓時讓眾人看向了沉默的雲染。
雲染聳了聳肩:“我能有什麽主意,那麽強的腐蝕性,除非我們能找到阻止腐蝕的物質。”
這樣的回答,讓眾人沉默得更加的詭異。
少頃,獵狼笑了起來:“都說king無所不能,既然大家如今是同伴,有些話就不要藏著掩著了,都已經到了這裏,如果空而歸,對你我都是很不好的。”
雲染抬眸,看了看獵狼,隨即無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