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這樣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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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抗拒,越是逃避,他就越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而當他真的做到了之後,他又發現,每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都讓他眷念一分,他無法想象長期見不到她的樣子,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雲染的沉默,讓陸晉年的心越來越忐忑。
他看著她垂下眸光,看著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留下了一排排的陰影,也看到了她睫毛的輕顫和內心的猶豫。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這樣的人無法活在陽光之下。”許久,雲染抽出了自己的,抿唇說了一句。
“我不介意,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幫你偽造一份完美的身份。”陸晉年沉聲道。
雲染輕笑搖頭,抬起眸來看向眼前神情變得有些慌亂的男人:“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如果我隻是一個自由的傭兵,也許我能隱姓埋名的生活,可惜,我不是。”
她一個人,她能夠不在乎生死的對組織進行反撲。
但是如果牽連到了陸家,牽連到了小童,牽連到了dyn,她真的沒有勇氣,這些都是她在乎的,她不能看著他們因為自己的選擇而遭受毀滅。
“你的意思是說,在你的身後有著龐大的勢力在約束著你。”陸晉年不是笨蛋,在之前與雲染的談話過程,他就已經隱隱有所感覺了。
此時,雲染的話,更加堅定了他的猜測,而這個猜測讓他的眸光徹底的冷了下來。
這股冷意,不是因為雲染,而是因為她那個背後的組織。
雲染不願在這個話題上深談,笑了笑扯開話題:“好了,我們的事稍後再說,倒是你,如何找到小童母親。”
此刻沉浸在對雲染身後組織怒火之的陸晉年,並未察覺道女人眸一閃而過的玩味。
聽到雲染的提醒,陸晉年頓時也是苦惱的搖頭。
無論他怎麽問,小童似乎都不願意說出自己的母親是誰。
一會,說他母親在國外工作,沒有時間見麵。
一會,又說聯係不到母親。
再追問下去,他又幽怨的說,母親工作很忙,從小都是把自己留給保姆照顧。
這一項項控訴,似乎都是針對雲染,聽得雲染心虛的撇過眼神。
找不到另一當事人,他怎麽帶走小童。
陸晉年第一次對曾經和自己有過旖旎的女人產生出不滿,他感激她將孩子生了下來,但是卻不能這樣當做是寵物般的放養。
特別是有一次父子的談話,讓陸晉年知道了雲小童從未進過學校,更沒有接觸過同齡的人,這讓他更加堅定,這個生下雲小童的女人根本不配稱為一個母親。
“我再去問問他吧。”陸晉年甩甩頭,拉著雲染向雲小童住的房間而去。
穿過客廳,進入雲小童的房間。
這裏是酒店,自然不會太具有兒童房的色彩,但是這幾天下來,也讓雲小童折騰得十分帶有他的性格。
見到兩人攜而來,雲小童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又把精力放在了正在進行的遊戲。
陸晉年並不著急,拉著雲染坐在雲小童旁邊的沙發上,看著小家夥盤膝坐在地毯上,對著電視拿著遊戲柄玩著槍戰遊戲。
等他一局打完之後,陸晉年才站起來,將他拎起,走到沙發邊,坐下。
整個身子被圈在父親懷裏,雲小童掙紮了一下就宣布放棄,大大的眼睛怯怯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又偷偷給自己的母親使眼色。
“童童,告訴我,怎麽才能聯係到你的母親。”等小家夥安靜下來後,陸晉年再一次問出這個不知道問了多少遍,每次答案都不同的問題。
“呃,我不知道。”幾乎想也沒想,雲小童就做出了回答。
雲小童的回答,讓陸晉年皺了皺眉。
“你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你的母親。”陸晉年耐著性子低聲勸道。
剛才和雲染的談話並不算愉快,甚至,他知道阻隔在他和雲染之間的障礙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此刻,在看到兒子這麽搪塞的樣子,身上的氣息也漸冷起來。
陸晉年的表情變化,讓雲小童忍不住向雲染的方向縮了縮,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生氣的樣子。
他曾經也見過dyn生氣,dyn生氣是對他不理不睬,好像無視了這個人的存在,而自己的父親生氣,仿佛能夠把人凍成冰塊,讓人害怕和顫抖。
所以,他想要爬到母親的懷裏尋求安慰。
大大的眼睛裏,黑白分明的眼珠可憐兮兮的看向雲染,那委屈的小眼神似乎在說:媽咪,我可是按照你說的辦滴,現在惹火了老爹,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哇。
接受到兒子的眼神求助,雲染給了一個大大的安慰,伸出,從陸晉年懷裏將雲小童摟過來。
對此,陸晉年自然不會反對,隻是任由兩人親昵。
小家夥順勢撲倒雲染懷裏,雙自然的摟著她的脖子,緊抿著小嘴,模樣可憐極了。
看到兒子委屈的樣子,陸晉年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差了些,隻得暗自歎氣後,緩和聲音:“童童,你聽話,告訴爸爸怎麽聯係上你媽媽。”
我媽就在你眼前,可是她不讓我說啊,雲小童心裏委屈極了,大眼裏迅速擠滿淚水。
他容易麽他,扮成一般小孩的樣子,不就是為了那點可憐的父愛麽。
可素,可素為毛大人之間的情感糾葛要牽扯上我啊。
雲小童在心裏委屈的咆哮著,卻不敢忤逆自己母親的命令。
“你先別急,我問問他。”好在,這個時候雲染終於良心發現,主動開口,攬下了這個責任。
陸晉年眸光在兩人身上看了看,點了點頭。
雲染將雲小童抱在懷裏,與他對視:“小家夥,告訴我,你家裏除了媽媽之外還有什麽人,或者說還有什麽人能夠監管你。”
陸晉年一聽,眸驟然一亮。
顯然,雲染這句話給了他一個提醒。
雲小童不願說出母親的下落,總會知道其他長輩吧。
與其他長輩溝通似乎要比跟雲小童溝通簡單容易得多。
一想通,陸晉年毫不吝嗇的給了雲染一個大大的眼神讚許。
可惜,雲染卻沒有注意陸晉年的眼神,反而是給雲小童暗指示。
憑著兩人的默契,雲小童眨巴眨巴眼,頓時恍然大悟:“啊,我還有個幹爹,通常媽咪不在家,都是幹爹來陪我。”
好兒子,真棒。
雲染挑了挑眉,心讚許。
將這個幹爹推出來,她就能安穩的藏於幕後了。
“幹爹。”陸晉年皺了皺眉。
雲染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又問:“那你幹爹在哪,怎麽聯係他。”
這一下,雲小童不再扭扭咧咧,而是大方的說出了dyn的聯係方式,包括身在哪一個經緯度。
得到這條信息,雲染放下雲小童,暗示陸晉年出去說話。
兩人離開後,雲小童大大的鬆了口氣。
反正,到現在為止應該沒他什麽事了,剩下的事就留給老爸老媽去煩吧。
咧唇一樂,雲小童跳下沙發,繼續剛才的遊戲。
走出雲小童的房間,雲染就措不及防的落入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
緊接著,一個帶著微涼和淡淡煙味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眉心,不等她反應,又落在她唇瓣上,肆掠的侵占著她的領地。
等到兩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肺部的氧氣幾乎被抽空之後,雲染才推開陸晉年,看著他大口的呼吸。
那被男人吻腫的紅唇,綻放著格外誘人的魅力。
陸晉年盯著雲染,眸光有些暗沉,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乎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這個輕挑的動作,惹得雲染雙頰一紅,趕緊收回眼神。
雲染害羞發窘的樣子,讓陸晉年輕笑出聲,走過去拉起她的,不理她的掙紮,將她帶到另一個房間。
“剛才本是想謝謝你,卻不想太過誘人,一時把持不住。”
這好似解釋的話語,卻讓雲染更加的尷尬。
“咳咳,現在怎麽辦。”雲染轉移話題道。
陸晉年也收起玩笑的表情,沉吟片刻後,走向電話旁:“我跟童童的幹爹聯係,看看能不能聯係上他母親。”
“等等。”雲染趕緊阻止,在陸晉年不解的眼神解釋:“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時間,在歐洲此刻可是深夜,大半夜擾人清夢不好吧。”
這個理由十分的充分,讓陸晉年點了點頭:“好吧,那就等那邊天亮之後再聯係。”
說完,他走近雲染,伸自然的摟起雲染的腰,將她拉入自己懷,溫熱的呼吸帶著獨特的味道撲在雲染的臉上,讓她的臉頰隨之一熱。
“現在沒什麽事,不如……”陸晉年的眸光變得暗沉而猩紅,似乎對之前的事意猶未盡,甚至想要更多。
“我還有事。”雲染慌忙推開欲行不軌的男人,走向自己的房間:“離開埃及那麽久,我也得向上麵匯報工作了。”
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雲染匆匆關上了房門,不再理會外麵男人在想什麽。
而陸晉年在聽到這句話後,一腔的火熱如同碰上了冷水澆淋一般,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那個組織,那個鉗製著他的女人自由的組織。
陸晉年的眸底重新化為一片寒冰,整個五官輪廓都變得冷峭起來。
雲染進入房間,拿起了自己的,撥出了dyn的電話。
她剛才阻止陸晉年打過去,隻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
她必須要事先和dyn溝通好,這樣才能瞞天過海。
“天使。”dyn的聲音很快傳來,並未帶著睡醒的彌蒙,一如既往的帶著一絲冷冽,就好像在夜裏盛開的薔薇花一般,令人清醒。
“還沒睡吧。”雲染笑嘻嘻的聲音,讓電話那頭的dyn升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事。”
出於對雲染的了解,dyn直入了主題。
“是有點事,嗬嗬……”雲染這次的聲音帶著一點心虛。
她知道,dyn是很反對她和陸晉年在一起的,甚至包括雲家的相認,他都給予了明確的製止,他不希望雲染的一時衝動惹惱了組織,導致殺身之禍。
“說吧。”dyn的聲音,讓雲染的心情平靜下來。
調整了一下,雲染這才把在埃及雲小童遇見陸晉年的事說了出來,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當然自己和陸晉年直接的糾葛她並未描述。
“dyn。”說完後半天,電話裏都是一片沉默,讓雲染把心提上來。
許久,dyn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你真的打算讓他把小童帶走。”這一次,他的聲音明顯有些怒意。
“是你說小童需要過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們都知道,這一點你和我都給不了,況且,小童跟在他身邊,比跟在我身邊更安全,可以完全擺脫組織的陰影。”雲染低聲說道。
dyn再次沉默下來。
他其實也明白,既然被陸晉年知曉了雲小童的存在,那麽就不可能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如果要不驚動組織,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帶走雲小童,從此雲小童就是陸家的小少爺,擁有著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你打算讓我怎麽做。”dyn問道,他知道雲染打電話過來不是為了詢問他的意見,而是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聽到電話裏逐漸平靜下來的聲音,雲染鬆了口氣:“他還不知道我就是小童的母親,所以隻能由你這個幹爹出麵簽訂協議同意將小童的撫養權給他。”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從今以後失去兒子。”聽到陸晉年並不知道雲染就是小童的母親,dyn的語氣好了些,但是讓他從此再難見小童一麵,卻又心難受。
“他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雲染堅定的道。
沉默片刻,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隻希望他好。”
這是一位母親最大的心願。
也是這最單純的心願讓dyn徹底的無言反駁。
“再過幾個小時,陸晉年就會聯係你,到時候你們兩個談吧,如果他問到小童的母親,你就說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進行密工作,你可以全權代表。”她還沒有詛咒自己死的嗜好,隻能這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