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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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他對麵安然坐著的人,就是如今在傭兵界掀起軒然大波的人物,一個屬於傭兵界,屬於特種單兵的傳奇神話。
一時之間,閔雲騰被震撼了。
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被雲染的身份震撼,還是被king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而震撼。
當他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全身猶如雷擊一般,雙眼卻如鷹隼一般死死的盯住雲染,生怕錯過她的一絲表情變化。
但是,雲染從始至終都十分的平靜,哪怕是聽到了曾經的代號,她也沒有出現一絲的波瀾。
好似,那個代號已經代表了過去,被她精心策劃,一埋葬的過去。
關於king的死亡,如果是其他傭兵隻是道聽途說,或者一知半解的話,那麽在閔雲騰的辦公桌上,還放著一份調查得來的詳細報道。
那份報道,幾乎與事實經過相差無二,當時,他看了之後,總覺得有些怪,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解釋,因為這是假的,所以怪。
而且,他也確定,king背後的組織也一定覺得有可疑的地方,隻不過黑黨漢拔尼家族的一口咬定,還有找不到king生還的證據,才讓這件事落下了帷幕。
可以說,隻要以後king不再出現,她就是一個死人。
最讓閔雲騰詫異的是,雲染和漢拔尼家族有什麽交情,為什麽能說動他們來幫她製造這個謊言。
他卻不知道,製造這個謊言的隻是那個在雲染心覺得不可靠近,危險而可怕的男人。
“我真是沒想到……”閔雲騰回過神來,搖頭苦笑。
他之前有猜過雲染在傭兵界的名號很響,畢竟她的身和能力擺在那裏了,但是卻沒敢朝最厲害的那位去想,卻不想就這樣失之交臂了。
“沒想到我是king,還是沒想到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king會是一個女人。”雲染的眸光充滿了戲謔。
但是,閔雲騰看得出,這戲謔並非是針對他,而是針對king這個代號。
甚至,他在她眸底深處察覺到了一絲厭惡。
突然間,他覺得雲染詐死的目的,或許不是為了現在的這一幕,其因為她厭倦那種生活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難怪當初你什麽都不要,隻是要了一份特赦令。”閔雲騰恍然大悟的道。
特赦令。
對於這一點,陸晉年並不知情,不由得把詢問的眸光投向了雲染。
“之前在合作對付洪武國際的時候,她的要求就是一張華夏免罪的特赦令。”閔雲騰看出陸晉年的疑惑,替雲染做出了解釋。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有一天雲染的身份曝光,她在華夏也是合法公民,是無罪的。
而且,隻要是沒有公開掛出關於她的通緝令的國家,她也都可以來去自由。
雲染見閔雲騰誤會了當初索取特赦令的目的,也懶得解釋。
她總不能說,當初是為了給雲小童,也就是如今的陸晗昱爭取到一條退路,或者說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才這樣打算的吧。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被身邊被誤導的那兩道火辣辣的眸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今天叫你過來,隻是老朋友見個麵,當然,也算是正式打個招呼,以免我和貴部門之間產生什麽不必要的誤會。”雲染指敲著扶,淡淡的道。
雲染直白的話,讓閔雲騰一愣,瞬間苦笑。
她倒是清楚得很。
的確,華夏有一個秘密部門,專門檢測一些危險人物的出入境情況,以及他們在華的表現。
這些危險人物,用某些境外基地的恐怖份子,也有像雲染一樣的雇傭兵,還有各國的特工。
或許現在雲染回來他們並不知曉,但是她總要接觸人群,漸漸的會暴露在視線之下。
那個時候,如果有關方麵察覺到異樣,前來調查,恐怕會上演一些結局不太好的誤會。
也難怪雲染才會這樣先禮後兵。
反正她打過招呼了,如果有人不識趣自己撞上來找虐,她也不介意滿足他們的這個小小心願。
話的威脅,閔雲騰聽得清清楚楚,當下保證:“放心吧,你有特赦令在身上,隻要你沒有在華夏境內做出任何有害國家的事,遵守法紀,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得到這一句保證,雲染臉頰上的笑容增大:“那就多謝了。”
“看來,都談得差不多了吧。”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陸晉年開口,看樣子,是打算送客了。
這讓閔雲騰嘴角隱晦的一抽,腦海突然一閃,開口道:“不急。”
陸晉年微微蹙眉,眉梢隱隱輕挑,看著閔雲騰笑得有些瘮人。
可是,這一次閔雲騰無視了他的警告,直接看向雲染,眸光也漸漸冷凝起來,帶著凝重:“可否幫我一個忙。”
“嗯。”雲染眉梢一挑,玩味的笑了起來:“怎麽,閔將軍現在就開始來向我索取報酬了嗎,要知道,我的價碼可不低,我幫了你這一次,恐怕你很難還清這個人情。”
“閔雲騰,染已經不再是king了,你的那些破事自己解決,一個大男人都解決不了的事,好意思讓一個女人出嗎。”陸晉年語氣不善的道。
天知道他自從知道雲染的職業之後,有多擔驚受怕,就是害怕她在任務有一點損傷,如今,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圈子,才過上幾天平靜日子,這個可惡的男人又想把她拉回那個令人厭惡的世界嗎。
陸晉年的不滿表現得很明顯,不僅是對閔雲騰,也是對雲染。
對前者,他是警告他不要再來打擾雲染平靜的生活,對後者,則是警告她不要答應對方的要求。
閔雲騰看了陸晉年一眼,並未說話,隻是看著雲染繼續道:“若是這個幫圓滿解決,我可以保證,以後你在華夏不會有任何部門的人來找你麻煩,就算你以後身份暴露,也不會有人因為以前的事請你協助調查。”他知道,決定權始終是在雲染裏,所以陸晉年的態度可以無視。
而且,他很喜歡看到陸晉年抓狂的樣子。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陸晉年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整個人布滿著一種恐怖的戾氣。
雲染依舊沒有說話,隻是與閔雲騰平靜的對視,反複在考慮他的提議。
閔雲騰的話從表麵上來說,似乎並不代表什麽。
但是,雲染清楚,一張特赦令隻能說讓自己擁有公民的合法身份,不受人監視,但是,如果國家有需要,找到了你,作為公民義務,依然要無條件和國家合作。
而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她合作,那麽必定不是普通的案子。
讓她去做國際證人,還是去提供情報這些事對於她來說都做不到,她是厭惡那個圈子,但是不代表想要成為那個圈子的公敵。
更不希望,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一切,最終幻化成為泡影,讓她改頭換麵,隱姓埋名,斬斷所有的一切,進入證人保護計劃。
所有,閔雲騰開出的條件,可以說是十分誘人的。
最起碼,對雲染來說很具誘惑性。
因為,有了閔雲騰的保證,她就可以拒絕這些合作,拒絕提供一些會導致自己危險的要求,真正的掩蓋曾經的一切。
但是,讓雲染心動的同時,她也感到疑惑……
到底是什麽樣棘的任務,讓閔雲騰開出這麽大的價碼來邀請她的加入。
雲染的沉默,讓兩個男人起了不同的心思。
閔雲騰是胸有成竹帶著一點忐忑,而陸晉年則是糾結,聰明如他,自然也明白閔雲騰開出的條件對雲染來說意味著什麽。
如果他是雲染,恐怕也會冒險答應下來。
但是,既然閔雲騰能夠開出這個價碼,也就代表著任務的不簡單,他又不希望雲染繼續去冒險,帶回一身傷。
可是,如果不答應,錯過了這個會,萬一以後真的出現那種情況,雲染又該怎麽辦。
即便他的外公是開國元勳,是國家支柱之一,也不代表享受無盡的特權。
哪怕是要偏袒雲染,也需要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借口,而現在閔雲騰正是在製造這個借口,接與不接就看雲染自己了。
想通了這些關節,陸晉年的眉頭緊蹙,看向雲染的眸光充滿了擔憂。
“是什麽樣的幫。”雲染終於開口。
這句話,讓閔雲騰鬆了口氣,卻也讓陸晉年心有些頹然。
她能問出這句話,也就代表了她已經考慮了閔雲騰的提議。
閔雲騰沉默了一下,才斟酌開口:“目前,在你還未最後下決定之前,我無法告訴你太多相關內容,我隻能說,我這次來到s市,是為了一群跨過毒販。”
“隻是緝毒,難不了你,也不會讓你來邀請我出,“雲染挑了挑眉。
閔雲騰笑了笑:“當然不止如此,因為我們還查到,這群跨國毒販所販的毒資是為了支持一個境外的恐怖組織基地,而這個恐怖組織即將采取的行動,是針對我們國家。”
雲染擺擺,不甚在意的笑道:“我並還未生出那種歸屬感,不要用我們的國家這個字眼,我和你之間談的隻是交易,而且我隻和你接口,具體的任務也不用告訴我,隻需要說出要我出的部分,能做我不會推脫。”
閔雲騰笑了笑,也不在意,隻是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道:“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希望你能幫我跟蹤過去,拿到關於那個恐怖組織基地的情報,以及他們即將開展的計劃內容。”說完,又怕雲染不能理解一般,他又解釋:“我們這邊的人出馬目標有些大,這個組織針對華夏很久,我們和他們的碰撞也是很多次了,彼此都太過熟悉,最主要的是,在這方麵你是專家,無人可比。”
“交那麽多次,你們還摸不清楚敵人的情況,我們這些納稅人就是養你們這樣能力的人。”因為心不舒服,陸晉年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
閔雲騰臉色一變,卻沒有發怒。
畢竟,陸晉年說的話雖然難聽,卻也是事實。
不過,他還是解釋了一句:“那個基地的人,就像是老鼠一樣,躲在暗處,又藏於境外,我們往往以為抓到了本質,最後才發現不過是冰山一角。”
“那也是你們的事。”陸晉年對閔雲騰發怒:“染剛剛擺脫那個地方,如今本身就不能輕易暴露自己,你還讓她去做那麽危險的事,到敵後去弄情報,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居心。”
閔雲騰張了張嘴,卻沒有提出反駁。
原本,這件事應該是他做的,臨行前,他的爺爺,華夏僅剩的大將之一還找他談了一次話。
當時爺爺問他是否有把握,他的回答是沒有。
因為敵人太過狡猾,而且太熟悉他們內部,好幾次都讓他感覺有內奸,卻一直抓不到把柄。
所以,這次他是帶著為國犧牲的準備過來的,卻不想在這裏碰上了雲染,也看到了希望。
這件任務對他或者對他部門的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度危險的,但是對於雲染,這個突然橫插進來無人知曉的傭兵之王來說,隻要注意隱蔽,絕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唯一就像是陸晉年鎖定擔心的那樣,如果在行動,有人認出了雲染,被她曾經的勢力注意到她依然活著的消息,這就不好了。
也正是因為顧慮這些,閔雲騰才讓雲染自己選擇,並沒有勉強她。
“染……”雲染久久沒有說話,陸晉年帶著哀求的神色看向她。
雲染沉默許久,在陸晉年的呼喚轉眸,對上男人擔憂的眼神。
她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說,放棄這次的冒險,以後還會有會得到閔雲騰開出的條件。
可是,誰都知道,要想拿到這個特權,要冒的險都不會小。
所以,她搖了搖頭,眸光移開,看向閔雲騰:“好,我接受。”
斬釘截鐵的四個字,讓閔雲騰抬起頭來,看向雲染,眸的神色更加的複雜,而陸晉年的雙眸則冰冷下來,冷漠的注視著罪魁禍首的閔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