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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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可是姐姐結婚的大好日子,我們作為她的家人怎麽能不親自去現場道賀一番。”雲婧笑吟吟的說著,似乎真的很開心自己的姐姐出嫁。

    這樣的反常,令雲子衝更加疑惑:“你媽已經過去了。”

    “那我們就更要去了啊,不然的話,外麵不是會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使得雲家的聲譽受損。”雲婧急忙道。

    “你到底在想什麽鬼主意,我告訴你,你不要再想著陸晉年,趁早給我忘了他。”雲子衝有些不安的道。

    “爸,你說什麽啊,他如今可是我的姐夫。”雲婧故作嬌嗔的道。

    “你能這麽想最好。”雲子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先不說以前他是否會接受陸晉年作為他的女婿,如今陸晉年和雲染已經在一起,如果雲婧再去攪局的話,他們雲家可丟不起二女侍一夫的醜聞。

    “放心吧,爸,我可是為了我們雲家著想,才決定去恭賀姐姐的,你和哥哥也應該和我一樣才對啊,走吧,今天可是姐姐的大喜日子,去晚了可不好。”雲婧撒著嬌,挽上雲子衝的手臂,催促。

    雲子衝略微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言情首發?有人說,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候,就是她為心愛的男人心甘情願披上潔白的婚紗,或是紅色的嫁衣的時候。

    曾經,雲染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她覺得,隻要有著自信,那麽這個女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最美的。

    可是,當這一天在她身上降臨的時候,望著鏡中穿著從國外寄過來的婚紗的自己時,她才真正體會到那句話是對的。

    鏡中的人兒,略施薄粉,少了幾許刻入骨髓裏的鐵血剛毅,變得柔情似水。

    那雙清冷的眼眸中,好似融入了一汪泉水一般,美眸生輝,白皙的肌膚上,因為羞意帶上了淡淡的粉紅,卻更加的誘人,淡如遠山的雙眉更加凸顯的女人的溫柔,還有那一點朱唇,誘人的殷紅仿佛如世界上最美的紅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如天鵝般優雅的脖子裸露在外,配上特意定製的鑽石項鏈,更顯得此刻的雲染冰清玉潔,如同清水芙蓉一般優雅華貴。

    “真是漂亮。”閔靜和從京城趕來的周蘭站在雲染的身後,看著鏡中的影響,兩人的眼中都有些迷離。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出嫁時的那一刻。

    這衷心的讚美,讓雲染眼露羞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見到她這副模樣,周蘭打趣道:“嗬嗬嗬,咱們家小染也會害羞了啊,可是真難得。”

    “舅媽,你就笑我吧。”雲染抬眸,看向鏡中周蘭掩唇而笑的樣子,嬌羞的嗔怒。

    “我怎麽敢笑你,今天你可是新娘子,你最大,若是舅媽真的欺負你了,不等晉年出麵,你婆婆就要先把我收拾了。”周蘭的性格帶著軍中的爽朗,喜歡的人便和顏悅色,不喜歡的人,便冷顏相對。

    如今,她能在雲染麵前說著這樣的玩笑話,可見她內心對雲染這個侄媳婦是十分認可的。

    “那是當然,從今以後小染可就是我的兒媳婦,你想要欺負她可得先過我這關。”閔靜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言語中處處都雲染維護。

    負責給雲染化妝的小姑娘聽到幾人的談話,無不羨慕的看著雲染。

    畢竟,雲染就代表著她們心中遇見王子的夢,真正得以了實現,嫁入豪門,丈夫又是年少有為,俊朗多金的王子,婆媳關係還處得那麽好。

    這是多少女人求神拜佛都得不到的好事。

    “怎麽,你們婆媳二人就指著我欺負了是吧。”周蘭眼睛一瞪,假裝嗔怒的道。

    若是不熟悉她的人,見她突然冷下臉,一定會被嚇了一跳。

    可是,閔靜與她相處多年,又怎麽會不了解她的性子,而且,雲染又是什麽人,屍山血海闖過來都麵不改色的她,又怎麽會被周蘭嚇到。

    所以,不等閔靜開口,雲染就笑著道:“舅媽若是不服氣,趕緊也找個兒媳婦來,到時候就不怕被我和媽欺負了。”

    “對對對,小染這話我愛聽,有本事趕緊也娶回一門媳婦,就不用在我們婆媳麵前冒酸泡了。”閔靜也笑著附和。

    周蘭無奈攤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婆媳二人就是欺負我沒兒媳婦是吧,唉,這事我也著急啊,我家那臭小子又偏偏是個不開竅的主,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阿嚏。”在外陪著陸晉年迎客的閔雲騰突然打了個噴嚏,還不知道無緣無故躺槍的他,莫名的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輕聲嘀咕:“奇怪,怎麽突然感覺有點冷。”

    “怎麽。”陸晉年眼神瞟過來,帶著詢問。

    搖了搖頭,閔雲騰笑道:“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陸晉年點點頭,想要再說些什麽,卻看到有一人走了進來,他眸子倏地一縮,招來承天招呼客人,自己便和閔雲騰一起迎了上去。

    “這外國人是誰。”閔雲騰見陸晉年的舉動,奇怪的問。

    他所在的部門,雖然掌握著一些常人難得窺視的資料,但也僅限於一些活動在一線的好手,對於dylan這類隱藏於幕後,很少露麵的經紀人卻是了解不多。

    “染的朋友。”陸晉年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人已經走到了dyaln麵前。

    “歡迎。”陸晉年大方的伸出手,得到雲染的表態之後,他再麵對dylan時,倒是沒有那麽大的敵意了,隻是心中那點小不爽還是存在的。

    閔雲騰站在一旁,打量這握手的兩人,心中有些疑惑。

    “今天是天使結婚的日子,我怎麽可以不出現呢。”dylan的手與陸晉年一觸即分,微笑著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禮物的體積並不大,卻包裝得很好,讓人看不見是什麽東西。

    陸晉年眸光一閃,也同樣微笑接過:“我和染都很開心你能來。”

    看戲到此刻,閔雲騰明悟了。

    眼前這個優雅得如同王子一般的外國男人,一定也是雲染的愛慕者,而且還關係匪淺,難怪,陸晉年會如臨大敵一般表現出這樣的姿態來招呼他。

    看明白這一點,閔雲騰有些幸災樂禍,亦又有些同病相憐的感受。

    不過,這場戲他並未看多久,白浩宇一家的到來,很快又將陸晉年和他給拉了過去。

    新娘房中,雲染的頭紗已經戴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時間一到,便走出這裏,邁向她婚姻的殿堂。

    突然,新娘房的大門被人敲響,房中服務的人員打開門後,便見陸晗昱一身正裝的牽著一位身著華麗禮服的美婦走了進來。

    看到蔣雪顏,雲染一怔,卻沒有說什麽。

    倒是閔靜和周蘭露出了一副早已知道的表情。

    兩人互看一眼,便走過去與蔣雪顏寒暄了幾句,然後牽著陸晗昱的小手,又叫了新娘房裏的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這對母女。

    “染兒,你今天真漂亮,媽媽很開心。”蔣雪顏走到雲染麵前,臉上泛著真心的笑容,眸裏更是含滿了淚珠。

    雲染有些尷尬,她實在是不太會安慰人。

    母親能夠來,她心中自然是開心的,同樣也很意外。

    “別哭。”憋了許久,她才說了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好,媽不哭。”蔣雪顏點點頭,吸了吸鼻子,硬是將淚水咽了回去。

    她拿出自己帶來的禮盒,遞到雲染手中:“這是媽給你準備的結婚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雲染打開一看,是一套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光是從做工和設計就能看出來它的珍貴。

    “這還是我結婚的時候,你奶奶送的,如今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幸福。”蔣雪顏看著首飾解釋了一番。

    雲染沒有推遲母親的心意,她知道如果她拒絕接受,隻會讓母親的心更難過。

    其實……母親這樣做何嚐不是為了償還心裏的愧疚。

    但是,在盒子裏,還放著一張支票,雲染拿起來,不解的看向母親。

    蔣雪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在你們兄妹小的時候,就各自給你們存了一筆錢,一年存一些,雖然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但我也從未落下,如今,一起送給你,是母親的一點心意。”

    蔣雪顏的話,讓雲染心裏發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張支票上有多少錢,她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原來這麽多年來,在母親的心中自己從未離開過。

    這張支票,對於雲染來說,或許比那一盒珠寶首飾更加的珍貴。

    將支票小心放好,她才對蔣雪顏道:“謝謝……媽。”

    “你,你叫我什麽。”這突來的幸福,讓蔣雪顏欣喜得不知所措。

    雲染勾唇淺笑,再次喊了一遍:“媽。”

    ……

    蔣雪顏是帶著幸福而離開的,當然她並沒有走,而是去找了閔靜,今天是她女兒大喜的日子,她又怎麽會匆匆離開。

    但是,令雲染沒想到的是,今天新娘房居然會那麽忙碌。

    送走了蔣雪顏之後,居然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穿著婚紗的雲染,雲婧嫉妒得發狂,她雙手捧著的一支法國某酒莊出產的限量紅酒,指甲幾乎要摳破瓶身。

    雲染看著她,沒有說話,事實上,她和這個妹妹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雲婧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將紅酒放在雲染梳妝台前,又為她打開,拿著酒杯倒了一杯:“姐姐,恭喜你今天大婚,這杯酒是妹妹送給你的新婚禮物,也是妹妹為以前的事向你道歉,你可一定要喝喲。”

    將酒杯推到雲染麵前,雲婧依然笑著。

    雲染的眸光落在酒杯上,點了點頭:“好,一會我就喝。”

    “怎麽,姐姐不願當著妹妹的麵喝一口。”雲婧挑釁道。

    雲染玩味的看著她:“難不成你不知道越是好的紅酒,越要放得久一些,才能讓空氣和美酒徹底的發酵融合。”

    雲婧臉上的笑容一滯,卻立馬又恢複原樣:“姐姐說得對,倒是我有些急切了,那好,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姐姐記得不要辜負妹妹的好意,否則我會很傷心的。”

    見新娘房的服務人員再次急匆匆的走進來,雲婧有些勉強的離開了房間。

    微笑著目送雲婧離開,雲染的眸光再次落到酒杯上,沒有說話。

    清淨了沒幾分鍾,新娘房的門再次被敲響,這次進來的人是dylan,雲染見到他,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就轉到這裏來了。

    當然,雲染不會趕他出去,而是吩咐房中的其他人在外稍微等候一下。

    隻剩兩人的時候,dylan眼中滿是驚豔的走向雲染,卻在走近的時候被她梳妝台前的紅酒吸引住。

    他眼中詫異了一下,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前輕嗅:“是好東西,可惜加了料。”

    說完,就把酒杯放回了原位。

    雲染笑了笑,起身端起酒杯,走向一旁的水槽,將酒倒入其中。

    後麵,響起了dylan幸災樂禍的聲音:“沒想到你在這裏都會有人想要害你,嘖嘖,要不別結這個婚了,我帶你走吧。”

    “你覺得可能嗎。”雲染轉眸看向他。

    dylan聳聳肩:“那個想要害你的人對你還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你不能碰酒的嗎。”

    dylan的話,雲染並未解釋。

    實際上,知道雲染對酒精過敏,滴酒不能沾的人也十分少,這個世界上,讓她板著手指數一數,大概也就……呃,三人而已。

    除了她本人之外,也就是dylan和陸晗昱,當然還有陸晉年。

    離開父母的時候,她才七歲。

    七歲的小女孩,又怎麽會接觸到酒呢,再加上雲家其他人也沒有這樣的毛病,所以不要說雲婧不知道了,就連雲子衝和蔣雪顏恐怕都不清楚。

    “需要我幫忙嗎。”dylan的眸光不留痕跡的掃過那酒杯,最後落在放在一旁的酒瓶上。

    雲染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算不上什麽大事,你隻要安心參加我的婚禮就好。”

    見雲染堅持,dylan倒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挑了挑眉後,走向前,雙手伸出輕搭在雲染裸露在外的雙肩上,眸光閃動的道:“我記得還沒有說……今天,你真的很美,美得讓我都後悔了。”

    “謝謝。”dylan話中的真假,雲染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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