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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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也是意識到此刻的雲染是單人作戰,缺乏情報支持,才讓人送來這些東西。
阿修羅此舉,省了雲染很多事。
接下來的半天裏,雲染沒有再出門,而是自己把自己關在書房中開始分析手中的情報,陸晉年也在旁幫忙。
第二天……。
下午的時候,傳來阿修羅背刺的消息。
據說,阿修羅準備出發去某地的途中,遇到了強悍的狙擊手,子彈穿過了防彈車,打傷了他。
應該說,若不是阿修羅當時突然身子稍動了一下,子彈就從他胸口穿過去,而不是打傷他的肩了。
這件事,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殺手追蹤逃走,而阿修羅也撿回一條命。
但是,撿回命的他卻開始了瘋狂的報複,他將一切矛頭都指向了邀請他前來談判的幾個美國黑手黨大佬身上。
之後的三天,拉斯維加斯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街上到處都是大規模的械鬥,警察被弄得疲憊不堪,所有居民還有遊客都隻能惶惶不安的呆在自己的家中或者酒店裏。
這場暴動,幾乎出動了軍方來鎮壓。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傳來一道消息。
被阿修羅指明是暗殺主謀的當事人之中兩人,一個死於食物過敏的意外,另一個則死於車禍。
如此的巧合,意外的發生令拉斯維加斯的局麵陷入了更為詭異的氛圍之中。
幽閣海域。
在這片海洋上,你無法說出具體的地理位置,隻能通過經緯度來確定其坐標。
這片海域不輸於某一個國家所有,亦不屬於多個國家……可以說,它是一片公海,在這裏,所有的法律法規都無法管製,約束到它。
蔚藍的海麵上,漂浮著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島嶼。
有些,是帶著火山噴發口,空氣裏都充滿硫磺氣息的危險島嶼。
有些,則是充滿了恐怖生物,如同侏羅紀公園一般樹葉茂盛的島嶼。
這些島嶼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在人類的意識中,這塊區域是人類足跡的空白區,無人區。
注意,這個特征,是人類的意識、推斷。
事實上,在其中的某個中型島嶼上,除去外圍峭壁和森林的屏障,在中間的山穀中,住著一群身份不一般的人。
遠遠望去,那個隱居著人類的島嶼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環形火山口。
在火山口外圍的平坦地麵上,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有著很多野獸和可怕的生物。
而在火山口中,卻不是奔騰的火海,是一個巨大,深陷的山穀。
山穀裏,奇花異草,風景優美,瀑布山林疊疊層層,秀麗壯觀,到處都是綠意蔥蔥,宛若世外桃源。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起起落落的建築隱藏其中,就好像是一個城池,又好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
一切,都像是避世而居的超凡脫俗。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裏是一個殺手組織的大本營。
這裏的人,幾乎個個都是手上染血的冷血殺手。
一份來自拉斯維加斯的情報,送入這個山穀之中後,立即引發了一場嚴肅的會議。
在圓形的會議桌上,十幾個披著黑色長袍,看不清容貌的人圍桌而坐,在他們麵前的桌上,都擺放著同樣的資料。
沉默,已經在這間會議室中蔓延了許久。
久得大家的骨頭都有些僵硬。
坐在首位上的人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瘦如骷髏的爪子,在桌麵上敲了幾下,這才使得眾人一直不變的動作,有了輕微的變化。
“說說你們的想法……”依然是坐在首位上的人開口。
從他說話的語氣,還有所坐的位子可以判斷,這個人在這個組織裏的身份儼然不低,而且帶著舉足輕重的氣勢。
他話音落下之後,其他人開始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互相議論著,卻始終沒有一個結果。
“夠了,我要你們的想法,而不是要一個解決的方案。”在忍受了眾人長達快半個小時毫無意義的爭論之後,首座之人再次不耐的開口。
那冰冷的語氣,令會議室中的空氣驟降,那些嘈雜的議論聲也頓時停止下來,重新化為沉默。
“咳咳,我覺得這件事或許隻是一個巧合,不一定是kig做的。”在強大而壓迫的氣勢中,終於有人開口。
他一開口,立即就有人附和:“不錯,kig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又怎麽會跑去殺人,雖然那些手法很像她,但是會這些手法的人又不是她一個。”
將拉斯維加斯發生的幾件事,從kig的身上撇開這個觀點,得到了不少人的點頭附和。
他們自信的覺得,不會有人從他們手中逃離,更不會有人膽敢反抗,特別是……他們一手製造出來的工具。
就當這種說法漸漸蔓延的時候,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可是,你們誰見過kig的屍體。”
一個簡單的反問,頓時讓會議室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之前那些還支持kig已經死亡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保持了沉默。
如果kig沒有死,那麽事情就變得很複雜了。
要知道,當初kig前去意大利,是他們這些元老共同決議的事情,之後,在意大利漢拔尼家族中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kig會死亡,都是黑手黨內部傳來的消息,最終也得到了黑手黨高層的證實。
而他們,在通過談判之後,也從黑手黨那裏得到了一些利益上的補償。
從而默認了kig死亡的消息。
何況,在調查之中,他們派遣了不少頂尖好手四處搜尋kig的下落,凡是她有一絲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有放過,最終卻無功而返。
一切一切的證明,都似乎在證實一件事,kig,這個為組織創造奇跡,令他們這些元老都頗為重視、關注的人,已經死亡。
而如今呢。
一個與kig一貫手法有些相似的事件,似乎在告訴他們,kig沒有死。
那麽,如果繼續追查下去,或許之前的結論被推翻不止,還會與黑手黨這個勢力產生一些摩擦。
畢竟,當初是黑手黨證實了kig的死亡。
如果她沒死,那麽黑手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kig和黑手黨高層之間是否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交易秘密。
這裏的會議正在進行……
而身在大洋彼岸的雲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隻是出了那麽一次手,就被組織給盯上了。
甚至,她不知道,因為她的優秀,導致了組織的極度關注,幾乎她每一次任務都會有專人編檔保存。
在無數次的完美任務中,她一些細微得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小習慣都被這裏的人發現並總結了出來。
她認為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卻不知恰恰給了組織一個她還活著的信息。
雖然,這個信息還未得到證實。
但,如果追蹤這條線索下去,找出的疑點越來越多,恐怕她這詐死的事情就會徹底曝光,從此遭到組織的清剿。
……
會議室裏,兩種不同的態度,使得進展停滯。
當所有人都把眸光投向那首位之人的時候,他終於再度開口:“我們的目的從未變過,那就是賺錢,但是,也決不允許不自量力的背叛。”
這一句話出來,所有的人都默認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件事有疑點,那就去調查吧,埃裏克森不是正好負責那個區域的事嗎,這件事就交給他,盡快給我們一個結果,給組織一個交代。”
坐在首座之人,說出這句話後,便站了起來。
身上披著的黑色寬大袍子自然下垂,將他整個人都隱藏其中,黑影裏,他的視線穿過,環視了一周後,便轉身離開。
隨著他的離開,這次會議到此結束。
但是,這並不是真正的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此刻,站在晉雲號甲板上正愜意吹著海風的雲染,突然間感到自己脊梁骨一冷,似乎有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讓她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完成了阿修羅交代的事,她便和陸晉年離開了拉斯維加斯,繼續他們的旅程。
那些事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心情,愉快的旅行繼續按照計劃進行。
這一切,原本都是很美好的,可是剛才那突然而至的心悸,又是怎麽回事,莫名的,雲染心中隱隱升起不安。
“怎麽了。”陸晉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暖的大手也同時環過了雲染的腰,後者順勢倚在他的懷中。
從他手中接過冰鎮的果汁,雲染搖了搖頭:“沒什麽,突然想到一些不相關的事罷了。”
見她不願多說,陸晉年也沒有繼續追問。
隻是摟著她,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感受這大海的波瀾壯闊。
“我們很快,就到希臘了。”陸晉年說著,在雲染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
yla這一段時間,都居住在他位於懸崖邊的別墅裏。
從市回來之後,他幾乎沒有出過門,終日就呆在家中,偶爾給新派來的搭檔接接任務,可是,這個新搭檔永遠達不到他和雲染之間的那種默契。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短的關係。
又或許……是因為人已經不同了,所以一切也會變得不一樣。
站在落地窗前,yla看著那些不斷拍打著岩石峭壁的巨浪,神態平靜,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突然,他的電腦裏傳來嘀,的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使得他扭過臉,看向書桌上背對著自己擺放的電腦。
“yla你在嗎。”一個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電腦的音響中傳來。
能夠自動鏈接到他的這裏,與他通話的人,屈指可數。
yla眸光一沉,將手中的酒杯隨意放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了書桌。
“是的,我在。”繞過書桌走到椅子前,yla雙手撐著桌沿坐了下去。
而在打開的電腦顯示屏上,一個男人的影像也出現在其中。
這個男人,他很熟悉,算得上是他的頂頭上司,負責分管他們這個片區的最高長官,埃裏克森。
也是那個和雲染有些不對付,不討雲染喜歡的男人。
看到yla出現在鏡頭前,埃裏克森嚴肅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
“有什麽事嗎。”yla主動開口。
“的確有些事,我需要從你這裏得到驗證。”埃裏克森毫不客氣的話,令得yla那雙如寶石般的痛苦幾不可查的一縮。
屏幕內外,兩個男人對視著彼此,似乎都想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一絲不同尋常,又或許是想讀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yla依舊很平靜,但是他心中卻有一種異樣的直覺,在告訴他,埃裏克森突然找到他,是因為kig的事。
難道……消息還是敗露了嗎。
“什麽事。”對視幾秒之後,dn率先開口,眼中還適時的透出幾許疑惑。
埃裏克森注視著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緩緩開口:“聽說,前段日子,你出了一趟院門,過了好幾天才回來。”
“怎麽,我出去散散心都不行了嗎,我可不記得在任務之外的時間裏外出還需要向組織進行報告。”dn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的道。
“……”埃裏克森沉默。
但是之後,卻沒有放棄追問:“你散心的這幾天是在歐洲。”
“當然。”dn點頭回答。
這一點,他十分自信,為了不使自己暴露雲染,他在出發之前做了很多精心的布置,確定甩掉了組織的尾巴之後,才用非正常的渠道進入了華夏。
離開之後,他又用黑客技術清除了自己在華夏所有的信息記錄。
可以說,除了少量見過自己的人之外,恐怕就連華夏當地的政府都不知道他曾經到過華夏的s市,參加了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婚禮。
而那些見過他的人,雲染不會出賣他,其他的人,與他的圈子絲毫沒有聯係,就算是想要出賣也苦於無門。
“你在歐洲見了什麽人。”埃裏克森繼續問道。
dn靠著椅背,似乎正在認真的思考埃裏克森的問題:“我見的人可多了,要知道我是去散心的,每一天都在接觸不同的人,可是你要我告訴他們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我很抱歉……他們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我沒有向陌生人索取聯係方式和姓名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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