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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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山裏,山巒起伏,層層疊嶂。
周曉雪一襲白衣,滿頭青絲披在肩上,端坐在轎子裏。
周曉靖請了一天假,親自送妹妹去法華寺,姐姐和母親也要同行,但周曉雪堅決不同意,她們倆留在家裏等消息。
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走滿了人,比過節時都還要熱鬧。聽說周府的三小姐要到法華寺做法事,京城裏好多店鋪都關了門,想一睹周曉雪的芳容。
法華寺內,早已彩旗飄飄,殿堂內也煥然一新,三根高香在那金鼎裏燃得正旺,香氣在寺裏飄蕩,擴散。
悠揚的鍾聲一聲一聲的響起,讓還在山道上行走的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清晨,她讓小玉兒和小紅兒采了園子裏的露水和玫瑰花瓣,敷了一下臉。在周夫人的私藏裏找了根熏香,把她的白衣熏了熏。既然要到一個萬眾矚目的地方,她要把自己變成每個人眼裏的最耀眼的哪一個。
到了法華寺,周曉雪下了軟轎,眾人便自動圍了上來,哥哥和兩個小丫環還有娘親的嬤嬤跟在身後。她凝視了麵前的人群,挺直了腰杆,在兩個穿著袈裟的和尚帶領下,緩緩地走向了高台。
人群中早已沒有了聲音,大家的眼神看著她,再也不能移動分毫。那雙清澈的眼睛,在微笑著的麵容上,更顯得明亮。眾人在她身上看到的是清純秀麗,早就不信了那謠言。
一道犀利的眼光射向她,冷秋月握劍的手在輕抖。她把他的告誡當成耳邊風,還公然在這麽盛大的場合裏打扮成這樣,他的心揪在一起,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她已走到了高台,哥哥和眾人都被僧人攔住。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的老和尚迎了過來,他做了個揖,對著她說
“老僧法明,聽聞三小姐的容貌秀麗,今日得見,三生榮幸。”
她彎腰還禮,姿態雍容華貴。
法明大師眼神微動,請她上了高台中央的小台子上,兩人相對而坐。
她掏出了那個銀錠子,放在了兩人中間。
剛剛還閉著眼的法明大師輕聲說道:
“您不是東宇的人,何苦要攪動著東宇天翻地覆了。”
她微微一愣,真是個得道高僧,隻一眼便看穿了她。
“大師,我在東宇什麽也沒有做過,反而是連連被人算計。除了周府,我不曾接觸過世子府的人,您這話說得我不明白,我也不是很想呆在這裏。”
法明大師點了點頭,
“您已明了此中緣由,我就收了您的銀子,送您回去吧?”
周曉雪看向台下的哥哥,心裏有些不舍,這裏的親人對她太好。眼光掃過人群,他看到了魔鬼的那張臉,臉色發青,欠他的人情隻怕此生已沒有辦法還。
她收回目光,掏出一個香囊,放到銀子旁邊。
“還請您把它交給冷府的少爺,請轉達一聲對不起。”
她閉上了眼,想回去殺那司馬長青和王玉蘭,以解她的心頭大恨。她要回去看看哥哥是否真的死了,要看看父親和家人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