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心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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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山翠綠,
趙大趕著馬車,
周曉雪和月奴,鳳姐在車內有說有笑。
今日剛剛接到四王爺的來信,信中非常感謝她的相助,約她有時間去洛陽見識見識。
她的心中微動,但想著世子爺的病情,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不親眼看看,終究是不放心,婉拒了四王爺的邀請。
冷秋月見她們隻是去燒香,就沒有跟去。他好多天沒有去沙漠了,不知道那些人過得如何?冷家的夥計都分散在各個綠洲中照應,他也有些惦記,想著把他們抽調回塞城,開個鋪子,塞城終究是東宇的眼目,必須得安排些人手才行。
大約走了一半的路程,趙大看見路中央有塊大石頭,忙停住馬車。
周曉雪不知道發生什麽?趕緊和月奴,鳳姐下了車,看見眼前的石頭,心頭詫異,向四周望去,樹林在風中起伏,不時還可以聽到鳥叫聲。她放下心來,自從進塞城來,她是日夜警惕,生怕出意外,她剛鬆了口氣,就聽見趙大的驚叫聲。
三人順著趙大的眼光看過去,司馬長青一身青衫,頭戴著鬥笠,身配長劍,站在路邊。
周曉雪的心直往下沉,那癢癢粉看來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的長劍揮出,周曉雪還沒有移動分毫,整個頭發散開來。
烏絲如瀑布般油亮光澤,她知道她遠遠不是他的對手,隻好靜立不動,麵上波瀾不驚,心裏悔恨不已,她明明知道司馬長青的多疑和絕然,怎麽敢落單。
“果然是你?”
周曉雪已知他看出了那天騎馬的是她,但一承認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她裝著茫然地樣子抬起了頭,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你是怎麽控製我的大宛?說出秘訣我就放過你。”
“三王爺,我今日剛剛接到姐姐的信,她說很想念您,希望您可以快點回洛陽去。”
她把淩如雪扯出來,希望可以抵消此時的緊張氣氛。
“回答我的問題?”
司馬長青臉色青紫,可見心中已有怒氣。
“三王爺,我根本不會騎馬?也不知道您口中的大宛是何物?”
司馬長青吹了一聲口哨,大宛立刻出現在眾人眼中。
周曉雪大急,如果大宛和她親密無間,她就死定了。
大宛在司馬長青的指示下,走向周曉雪。月奴衝過去,擋在了她的身前,本來還友好的大宛,見到月奴,頓時揚起了前蹄,眼裏全是敵視。
司馬長青眼裏全是怒意,彈起一粒鋼珠,打向月奴。周曉雪慌忙推開她,彈珠從她臉邊擦過,幾縷青絲落地。
大宛再也不前進,怒目看向周曉雪,前蹄高高揚起。
司馬長青的眉頭舒展開來,月奴才敢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眾人都舒了口氣。
“我聽說你和四王爺有聯係?”
周曉雪的後背冷汗都冒了出來,手中有一粒月奴給的藥丸,幾乎被她用手捏碎。她的心砰砰砰亂跳,司馬長青真是喜怒無常,完全弄不清楚他的目的。
“我不認識四王爺,隻因鋪子是姐姐所贈。我隻是個小姑子,眼見三王爺您嫌棄我,想在塞城站穩腳跟,我母子無所依靠,思慮良久,不過把今年所賺銀兩送給了四王爺,想著以後能有個照應而已。”
她低著頭,言辭誠懇,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不對頭,他就要了她的小命。
司馬長青聽她的話說得在情理中,臉色有了些緩和,本來對她很有好感的,但她那晚差點壞了他的好事,便有了嫌棄之心。
沒有想到她年紀雖小,但察言觀色很是不錯。想著淩家的遠親都是些沒有見過世麵的,心中釋然了,心裏有了計較。
他飛身上馬,把手伸給周曉雪,示意跟著他走。
周曉雪有些茫然,連忙跪倒在地,心頭思緒萬千,不知道如何解開眼前的困局。
“三王爺,三王妃是我表姐,我如果就這麽跟您走了,有損我淩家的清白。我就是要跟您,也須得我表姐同意方可,您也要三禮六聘迎我進門。如果您嫌棄我有個女兒,不肯正式迎娶我的話,您今日就把我給殺了吧,我是說什麽也不會就這麽隨您走的?”
司馬長青一愣,慢慢收回了手,心裏又對她多了幾份喜愛。大宛還是原地沒有動,周曉雪臉上的汗珠直往下掉,生怕他下毒手,趙大,月奴和鳳姐更是繃緊了神經,準備同歸於盡。
“三王爺,我受了三王妃的大恩,無以為報,三王爺如有事要我辦,我就是肝腦塗地,也會在所不辭。”
司馬長青見她心意已決,不好太勉強。
“你等著我,我回去就和三王妃說,讓她派人來接你。”
話音一落,人就走遠了。
周曉雪癱倒在地,沒有了一絲力氣。直到司馬長青的馬車走遠,趙大才敢過來攙扶周曉雪。她看了一眼月奴,打開手掌心,那粒藥丸已經粉碎。
月奴明白了她的意思,趕緊跪下說,
“我父親極愛馬,常年逗留在馬廄,不肯回家,我母親找了好多人,討得一配方,隻要身上有此味道,馬兒就不願意靠近。這樣才會有我的,我今日怕那馬兒傷害您,才拿出來的。”
周曉雪仰天長歎,沒有想到救她的是個誤會。司馬長青的武功太強,想殺他簡直是癡心妄想,看來她的複仇之路還非常漫長,恐怕冷秋月也不是他的對手。
看看橫在路上的大石頭,早已沒有了去上香的興致,讓趙大調轉馬頭,回城去。她不想呆在塞城,希望可以回東宇去,她想輔助世子爺,讓他攻打西海,毀了司馬長青的皇帝夢。
趙大知道冷秋月極看重小姐,不知道該不該把今日之事說給他聽,又怕小姐埋怨。他愁眉不展,在心中盤算著。
月奴和鳳姐更是不敢多嘴,見小姐披頭散發的,一臉的哀怨,不敢出聲,默默地盯著她,月奴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從頭上拿了根銀簪子,把她的頭發挽好。
周曉雪想著冷秋月對她的好,心中更是歉疚很多,她得到了他太多的關照,以後怎麽還他,這麽一想,心中更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