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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她的地盤

    “小小姐，你是要喝粥嗎？戚娘給你裝點好的……”

    戚娘子站在一旁，嘴巴也局促地張成了雞蛋形，她沒想到這個昨日還神情萎頓臉色灰敗的小小姐，今日卻尋死不成反變彪悍猛女了。

    小小姐？

    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這處莊子，是原主母親的陪嫁，她在難產去世後，嫁妝落到了侯夫人也就是她祖母的裏，而她的外祖家，在娘親懷她的那一年，就算是位居太傅，也因一言不合頂撞了聖上被貶，全族都遷回了祖籍青州，而娘親，也因此鬱鬱寡歡，最終撒而去。

    既然是她的地盤，那填飽五髒廟也沒什麽好客氣的！

    “來一碗吧……”

    慕非翎跟著她進了廚房，一眼就看到灶台上熬著一鍋野菜稀粥，不是太濃，但比盛給她的卻有料多了，而一旁的籃子裏，放著一小摞烙餅，不厚，大概十幾個的樣子，用一塊小棉布蒙著，隻是又掀開了一角。

    看來，常媽媽說的那句擠出來勻，倒也不像是假的。

    隻是，這個莊子，為何過得這麽貧窮呢？印象，它每年給侯府送來的年禮和山貨，也都不算輕啊！

    可如今，主子到了莊子上卻隻能喝稀粥，她怎麽特麽的就是覺得不對勁呢！

    “你們每天都吃這些嗎？”

    看來，是該打探打探了。

    外祖家離開了十五年，他們的賣身契如今捏在祖母的裏，是奉命而為，還是事實如此，她也有點分辨不清了。

    畢竟，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在這世界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前者傷眼，後者傷心！

    “小小姐，稀粥不夠是嗎？戚娘給你打個雞蛋……這烙餅有點硬，你喉嚨不能吃的……”

    隻是，某人似乎被她嚇壞了，硬生生將她的話理解成了嫌棄夥食，慌慌張張地跑了又回來，不知從哪裏摸來了兩個雞蛋，一臉肉疼地開始燒火了。

    嗯？不對啊……這莊頭娘子的表情，怎麽有點抗拒呢？

    “你家有幾口人？”

    為了驗證心的疑問，慕非翎又挑了一個問題，如若沒有看錯的話，剛剛戚娘子進來的時候，眼圈都似乎是紅的。

    “回小小姐，戚娘家有口，夫家是顏大，前麵個兒子分別叫阿牛、二牛和牛，後麵兩個女兒叫珍珠和醜丫，珍珠十了，醜丫十歲……”

    還真不是慕非翎的錯覺，這個問題戚娘子雖然回答了，可“家有口”和“珍珠十”這幾個字，卻咬得格外的重，泄露了她心底對她濃濃的怨憤。

    且這種怨憤，不是對常媽媽的暴力可以征服的，它就像籠的野獸，就算被製服了，野性也還在骨子裏沸騰。

    為毛呢？

    難道嫌又添了人，會把她家吃窮了？以致於沒有錢給珍珠存嫁妝？

    “娘，你把雞蛋打給她吃試試！”

    慕非翎正琢磨著原因，門外卻又闖進來一道憤怒的聲音，她不由吐槽，看吧，招黑的人，想做個安靜的軟妹紙？純粹隻有發燒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