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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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是人是鬼?”
老卜一下笑了,“得虧你小子命硬!不然可真要成鬼了!”
我聽得雲裏霧裏,看看自己竟然睡在了馬路邊上,過路的人都在望著我們三個,我臉一紅,原來自己沒死啊。
“老卜你怎麽在這兒啊?剛怎麽回事?”我抬頭問道。
“廢話,我不在這兒,你小子就被那輛鬼車給拉走了!”
老卜的吐沫星子又濺了我一臉。
我猛地聞到馬路上突然傳來一股尿騷味,一個黑色塑料袋被拋在馬路中央,黃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草,你剛才怎麽救我的!”我又聞了聞自己衣服,幸好身上沒有那味。
一旁的女警察看到我的舉動捂嘴笑了,老卜卻一臉的悠然自得。
這老小子也不尷尬,這還有女同誌在呢,活該單身一輩子!
看到路上一輛車也沒有,我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問題,這問題我一想到就冒了一身冷汗。
“羅伊剛出現了!那輛鬼車和她不是應該在黑山路上出現,怎麽找到這兒的?”
老卜聽了我的問題,神情一下變嚴肅了,他望著公路的盡頭,緩緩地開口:“也許有人在幫它們!”
“是誰?”老卜的話讓我很震驚,我張口就問。
“我也不知道!”老卜搖了搖頭,很無奈的語氣。
“你不說那紅線結把她傷了,衣服咱也脫了,她暫時找不來的嗎?”
我突然又想到之前女警說的老卜去醫院的事,隨口又問道:“老卜,那你今天後來去哪兒了?我去你家都沒找著你。”
老卜的反應一下變得很大,他轉過身直麵著我。
“小兔崽子管起我的事了,還想不想我救你了!到時候半夜三更羅伊站你床頭邊,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看到老卜尥蹶子不幹了的架勢,我立馬就服軟了,又是捶背又是揉肩,阿諛奉承的話說得我自己都惡心到了。
這老小子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我也不知道,死馬當活馬醫治吧,我真怕哪天路上走著,羅伊那張慘白的臉就出現在我麵前。
想想心裏就發毛!
我拍馬屁拍累了,就聽到一直沉默的老卜說話了,“咱們去羅伊公司一趟,問問她到底怎麽死的?”
“不是公交出事死的嗎,何況我不知道羅伊的公司在哪兒啊!”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放心,有人知道。”老卜沒有回到我前半個問題,隻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女警察。
那個長著大大桃花眼的女警被我和老卜看著,一會兒臉就紅了,“黑山路公交那個事情我們警隊也在查,正好一起去吧。”
我跟在女警後麵半天,心裏突然冒出個疑問,這女警之前還不跟我說老卜有問題的嗎,怎麽現在?
我問老卜:“這個女警怎麽知道咱們說的事情,你跟他說的?”
老卜聳了聳肩,一臉的不置可否。
敢情這老小子還學會跟小姑娘搭訕了!
人民警察能相信我和老卜遇到的事嗎,我心裏越想越覺得懸,就怕這女警察當我們倆腦子有問題,正把我們往精神病院帶的吧,一想到這兒我就死盯著我們去的路。
最終,我們三人在一家物流公司門口停了下來,我長噓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醫院。
我們三人找到這家物流公司的經理,女警察亮出了身份,物流經理一聽說我們是來查羅伊的情況的,先前還是微笑的臉有了稍許變化。
“上次你們不是來過了?”
女警察微笑:“我們想再聽聽,再次麻煩你了。”
經理說,羅伊是一名剛入職不久的新人,來公司也隻有兩月。
這點我是知道的。
後來經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表示哀悼和傷心之類的話,就沒了下文。
我們起身與經理告別,走到員工區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小聲的喊:“你們是來查羅伊的事的嗎?”
我們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懷裏抱著文件夾,大著眼睛看著我們。
我應了一聲是的,就聽到她壓低聲音說:“羅伊能坐上那趟公交,完全是被那種東西害的!”
“哪種東西?”我直接就問了。
“你們不知道,我們這棟大樓後頭鬧鬼!”那紮馬尾女生一隻手小心的蓋住嘴巴,“羅伊上出事的那幾天特別怪,坐202公交那天還穿了一身的紅衣服,連高跟鞋都是紅的,臉上畫的是濃妝,現在想真是瘮得慌!”
我看看老卜,老卜的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隻說了一句,“去大樓後頭看看!”
紮馬尾女生把我們剛帶到目的地就離開了,我們看向遠處,那是一排排的老房子。
離著老遠就感到陰氣森森,像一座座墳墓堆著一樣。
這個地兒果然沒那麽簡單。
聽紮馬尾女生說,這後頭的房子原先是物流公司放一些雜物的,一次物流公司把一口沒人認領的紅木棺材放在這裏,打那時這裏就開始鬧鬼,從此就沒人敢進了。
據說這公司當時頻繁的有女員工在這兒上吊,搞得人心惶惶的。
而聽紮馬尾女生話裏的意思,羅伊曾經從這屋子裏出來過,沒幾天就坐上了那輛出事的202公交。
外麵漆黑一片,老房子裏頭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走到了老房子的門口,老卜二話不說就進了門,我看看身旁的女警,她竟也跟在老卜後麵進去了。
我一想身為男人更不能慫啊,硬著頭皮進吧。
老卜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開關,竟把老房子裏的燈打開了,我一進去就見到一口破舊的紅木棺材擺在屋子正中間,而棺材的對麵牆上,卻掛了一副天上老君的頭像。
離得再近一點,我就看到了被扔在一旁棺材蓋,而棺材裏麵是空的,隻剩下一股木屑味,周圍除了水泥牆,便再也沒有其他物什。
我的耳邊忽然就傳來一聲歎息,我巡視周圍。
“老卜,剛才是你在歎氣?”
“說什麽胡話,我好端端歎什麽氣?”老卜不斷摸著那口棺材,那樣子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我估摸著自己是被自己給嚇得,也不想打擾老卜,就到一旁的邊屋轉了轉。
邊屋的燈也被老卜打開了,一進去卻覺得整個人像進了冰窖一樣,涼氣順著褲腿、脖子向身體裏鑽,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目光一掃眼前的屋子,除了角上有幾個瓦罐之外,也不剩什麽了。
瞅瞅那瓦罐也沒什麽稀奇的,不知道裏麵放著什麽,我下意識就想打開。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氣聲,和剛才聽到的一模一樣。
這下我不敢有什麽動作了。
我僵在那裏半天,腦子裏突然意識到好像有什麽不對,看自己的腳下的地麵怎麽那麽幹淨?
按理說常年沒有人來的房子,地上應該積了一層土才對,可我的鞋子半點塵土都沒沾。
肯定有人進來打掃過!
那個紮馬尾的女生不是說沒有人過來嗎!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屋子忽然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我立即就出了側屋,走進另一邊的屋子一看。
不得了!和我們一起來的女警,竟然頭套繩子上吊了!
但她在拚命掙紮,兩腿一直向下蹬,很不願意死的樣子。
我和老卜趕緊把她救下來,她咳嗽了半天,等到能說話了,一張口就是“剛才發生了什麽?我脖子好痛!”
我和老卜麵麵相覷,“她不會是?”
老卜微微點了點頭。
女警察告訴我們,剛才有人在背後拍她的肩膀,她一回頭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歇息了一會兒她說她身上好冷,我隻好把身上的外套脫了給她。
老卜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向他豎了豎中指。
許你搭訕還不讓老子英雄救美!
也就在這時,我又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歎息,這次聽得清清楚楚,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就到了另一件屋子,屋子裏黑洞洞的,我停在了門口。
費些功夫找到了燈開關,一看裏麵除了一些雜貨,什麽人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是誰在歎氣呢?
再待一會兒,我越發覺得身上冷了,看女警也似乎很虛的樣子,一直抱著自己的肩膀。
我便和老卜說要不咱們先出去吧,改天再來看。
老卜點點頭,我們三就出去了,結果一出去,就見到外麵站了個人,竟是之前接待我們的物流經理。
“各位祖宗誒,你們怎麽能溜達到這兒呢!”那經理一見到我們仨就埋怨道。
經理把我們帶到一旁的光亮處,“跟你們講這後頭房子邪乎著呢,我們董事長請人來做法事都不頂用,一直都沒人敢靠近的,你們是聽了誰的話跑這裏來了?”
我們就把紮馬尾那女孩說的話說了,經理苦笑了一聲,“哎,你說的那員工叫譚靜,是羅伊同事,這後頭房子不太平,搞不懂她怎麽把你們往這兒引!”
經理剛說完話,一個員工大喘著氣就跑過來了,邊跑邊喊,“經理不好了,譚靜瘋了,拿刀在自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