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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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麵前的阮書航,他的麵容似乎是熟悉的,又似乎是陌生的,我的眼睛,想要透過他的身子,透過他這個人,去搜尋那一段塵封已久的印記,那段被隱藏的曆史。
“你會知道我什麽意思的。”阮書航笑。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知道是不是。”
“離開欒夜霖,不然你會後悔的。”
“你究竟知道什麽,又和欒夜霖有什麽關聯。”我揪著眉毛,就差上前扒著他詢問。
“你父親生前見得最後一個人就是欒夜霖。”
阮書航的聲音像是一擊沉重的大鼓轟隆隆作響,聲音敲在我的身子,在我的腦海中震顫。
燁霖,為什麽會有他?他在幹什麽?
“你胡說。”我出口質疑。
“是不是胡說,自有證據證明,南南,欒夜霖已經嚐到了惡果,跟我走吧。”他話鋒一轉,又揚起頭,期待的看著我。
“阮書航,你忘記一年前你說過的話了。”
“那時候,我被沈千凡蒙蔽了雙眼,是她在我跟前說你和欒夜霖在一起了,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那般,我早都後悔了,隻是前段時間找不到你。”
“嗬嗬……”我嘲諷的笑。
“你不相信。”他似乎非常的失望,眼眸裏的光都暗淡了。
“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了,當初是我瞎了眼,如今,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不會在走錯路了。”我搖了搖頭,眼睛望向醫院,看向欒夜霖的方向,眼裏的笑容緩緩的流出。
“他都醒不過來了,你還要守著他,他到底有什麽好的,你別忘了,你父親最後一個見得他,之後,發生了什麽,不用我說了。”
“是,我是要守著他,置於你說的,我父親最後一個見得的人是欒夜霖,隻是你的猜測,亦或者,你有證據證明。”
我收回目光,看著阮書航,認真的說道。
“好,我會找到證據的,希望,你看到的時候能夠有現在這麽冷靜。”
“我等著那麽一天。”
出去的路被他攔著,我也沒有興趣和他繼續爭執,況且,他的話,我雖然不信,卻也有疑惑,折身我朝著病房的位置返回。
明明隻是走出去十分鍾,當我重新回來,看向欒燁霖,卻做不到往常那樣,我知道,即使我在阮書航麵前表現的多麽鎮定,但是,心裏依舊是有些疑惑的。
不得不說,阮書航的話,讓我的心不在平靜,我太想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太想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會有那麽大的變化。
可是,他在沉睡著,並不打算醒來替我解開這個迷惑,一切隻能靠我自己,去尋找真相,去還原那段曆史。
“咦,你怎麽還在,不是說下午回去休息嗎?”陳宇傑出聲問道。
“嗯,準備走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陳宇傑走進衛生間洗手,在出來。
“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看向我,問道。
“沒有。”我搖搖頭。
“陳宇傑,你知道未央地產嗎?”看向他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欒城有這個公司嗎?怎麽了,回頭我找人了解一下。”陳宇傑回頭。
“額,不用了,隻是突然想到,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拾起報紙,拿在手上,準備離開。
“你拿的什麽。”陳宇傑的目光落到報紙上,“我看看。”
“沒。”我手快速的背在後麵,不想被他察覺。
“對了,你走之前先幫燁霖擦擦臉和胳膊,可以嗎?”他到沒有多問,順口問道。
“哦,好。”我想了想,抬頭看了看,將報紙壓在台子上,走去衛生間擰了毛巾。
出來的時間,卻看到陳宇傑手裏正拿著我那份有些年代感的老久報紙。
“你,給我。”我兩步跑上來從他的手中奪,卻被他晃了身,躲了過去。
“陳宇傑,你騙我。”這會兒,我自然知道他剛剛隻是想要騙我放下報紙,好方便查看,毛巾已經被我丟在一邊,我叉著腰,喘著氣質問。
“好了,給你還不行。”
我快速的從他手中接過,小心的疊好,裝進貼身的口袋裏,才作罷。
“我隻是看著有些熟悉而已。”陳宇傑也覺得有些尷尬,搓著手解釋道。
“你在哪裏見過嗎?”我正在裝報紙的動作停下。
“有些熟悉,但是已經想不起來了,也許當時買過這個報紙也說不定。”陳宇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好吧!我先走了。”我低下頭,也是,當初那件事情那麽大,有人見過這個報紙也正常,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是一想到有關父親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不去仔細的詢問。
“恩,路上小心。”
因為剛剛的插曲,陳宇傑也縮著手,有些尷尬的笑笑。
關上門,從門縫裏看著病床上的人,我眼中的笑容一點兒一點兒消散。
欒燁霖,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有關你的蹤跡,那件事情,我不希望看到有你參與,所以,原諒我,我必須給父親一個交代,給母親一個交代。
打車回到家裏,我走進了欒燁霖的臥室。
他的衣櫥裏,最下麵的角落裏有一個盒子,那裏裝著他所有的秘密,這是他以前告訴過我的,我隻是輕輕一笑,並沒有想過去動,而今天,我卻忍不住動了心思。
拉開櫃子,最下麵有一個小抽屜,當我拉開抽屜,果然看到一個木盒子。
我抱著盒子走到床邊,小心的打開盒子,一本相冊露了出來,相冊裏滿滿都是照片,每一張都是我的照片,有許多照片,我都沒有見過。
有這一年之內的,也有四年前的,還有一張大學軍訓時候的照片,那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我穿著迷彩服,站在薰衣草叢中,午後的陽光從背後打過來,像是從陽光裏走出來的一樣。
抽出照片,背後有一行小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那個時候,他就認識我了嗎?
我放下照片,留戀的看著曾經的照片,曾經少不經事,是不是做過了太多的錯事。
看完照片,我又看到一些他收集的小玩意,就在我準備舒口氣的時候,角落裏一個圓形的盒子被我打開。
若是時光可以逆轉,若是可以重新選擇,我不會選擇打開那個首飾盒,更不會選擇打開他珍藏木盒,就讓那些記憶隨著時光消散,就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永遠的過去。
可是,時間總是在一分一秒的消失,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所以,我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固執的去撕開已經結痂的傷疤,最終,隻會讓人傷痕累累,血跡橫流。
人總是在不明白的時候,懷滿了好奇心,在這種心理下,去尋求所謂的真相,而當那個線索擺在你的麵前時,卻又沒有能力去承受,不敢去觸碰那個答案。
當那個銀色的光芒在眼前閃耀,我像是看到了藍天下,那條發著白光的銀幣。
手有些哆嗦的握著銀幣,眼睛一下子濕潤了,手指觸摸著銀幣上的圖案,一個格桑花的圖案,隻是長時間被手指摩挲,紋路已經有些淺了。
“爸爸,我贏了兩枚銀幣。”紮著兩隻小辮子,小臉蛋上全是一種叫做滿足的光芒,小身板跳躍在草坪上,小小的手上,拿著剛剛從小夥伴那裏贏來的銀幣。
“南南真棒。”男人抱著孩子,用他滿是胡渣的臉蛋,蹭了蹭小女孩柔嫩的臉蛋。
“爸爸不親,紮。”小胳膊亂甩著,推開男人的臉頰,粉嫩的小手尤其的可愛。
“好,不紮南南。”女人也笑著走了出來。
……
“南南,喜歡嗎?”男人手伸出,一個銀色的鏈子在燈光下閃爍,低端是一枚銀幣,卻又不同於普通的銀幣,上麵的花紋繁雜了許多,而且有一個小缺口。
“爸爸,這是什麽圖案。”小女孩手抓著銀幣,喜歡的摸著。
“格桑花,爸爸希望你每一天都像格桑花一般,幸福,快樂。”男人將銀幣戴在了女孩的脖子上,又從兜裏拿出另一串。
“南南贏了兩枚銀幣,爸爸也去做了兩條,以後南南想爸爸了,可以通過銀幣傳遞,爸爸可以感受道。”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地板稍有些冰冷,我卻顧不了那麽多,手從脖子拉出一根紅線,紅線上,綁著一枚相同的銀幣,兩隻小缺口遙遙相對。
手指冰冷,卻隻覺得心裏更加的涼,這是父親的東西,一直在父親身上。
可是,為什麽,會在這裏?
欒燁霖,難道真的是你?為什麽?
呆滯的坐在地板上,手上緊緊的攥著銀幣,欒燁霖,我該拿你怎麽辦。
“你會後悔的,你不能和欒燁霖在一起。”
“欒燁霖是你父親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下午,阮書航的話又在我的腦海中回蕩,像是一段詛咒,揮之不去。
我捂著耳朵,閉著眼睛,不願意去想。
可是,那銀色的光芒卻在眼前浮現,折射出妖豔的光芒?
喬幼南,你不能逃避,你必須去尋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