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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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激動的心情踏上了機場,走上了飛機,在高空中俯瞰著地麵,看著大地在視野中變得廣袤,高樓大廈也不再像平時看起來那麽偉岸。

    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一種從未有過的期盼,一想到下了飛機就可以看到媽媽了,我就不可抑製的想要落淚。

    “阿南,想哭就哭吧,到了那邊,可不能在哭了,伯母醒來了,要高興。”白宇手中拿著兩份飛機餐,轉過頭來。

    “嗯,我不哭,媽媽醒來了,要高興。”我擦了擦眼淚。

    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麽讓人覺得漫長,即使看著高空下的美景,也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急切的心。

    手緊緊的攥著,不時的看看手表,看看是什麽時間了。

    “好了,睡一覺吧!一會兒就到了。”

    聽到白宇的消息,我就給肖總請了假,連回家取件換洗衣服都沒顧上,就跟著白宇上了飛機,雖然累,但是靠在椅子上,卻怎麽也沒有心思睡覺,總覺得心中空空的。

    當腳踩上這一片土地,闊別了6個小時,重新感受到清新的空氣,麵前的一切是那麽的陌生,不同風格的建築與人群,我卻有一種莫名的振奮。

    我知道,那是屬於來自母親的味道。

    明明這個時間該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跨越了半個地球的這裏,卻是一副旭日東升的開始。

    “阿南,那邊司機已經到了。”白宇掛了電話,走過來說道。

    我跟著他上車,聽著他用流利的英語和司機說著話。

    時間一下子變得漫長,車上的路程讓我覺得難熬,我多想一秒鍾就奔到母親的麵前。

    街道兩邊的行道樹規整的長著,被修剪的整齊,街道也非常的幹淨,行人或急促的行走,或悠閑的張望,另外一種節奏化的生活。

    一切都充滿了未知,一切都充滿了渴望,就像對母親一樣。

    四年了,她能接受自己躺了四年,對於周遭的變化一無所知,身邊還缺少了那個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測。

    隻能壓抑著自己悲觀的想法,母親看到自己也會很激動吧!

    正想著,車子拐進了醫院,停在了一棟白色的大樓門口。

    住院部的門口,醫生推著病床從大門處走出來,白色的病床上蓋著白布,遮掩住了人全部的身體,卻多了一些蒼白與淒涼。

    腳步突然頓了下,心中有一抹惶恐,失望的次數多了,再也經受不了一次失望,我扒著白宇,殷切的看著他:“白宇。”

    他沒有說話,隻是帶著我,走到一間病房門口。

    白色的門緊閉著,我知道輕輕一推就可以打開,手卻怎麽都伸不出來。

    “伯母就在裏麵,她一定也很希望看到你,去吧!”

    我猶豫了,我遲疑了,腳下像是灌了鉛似得,黏在那裏,邁不開步子。

    我害怕,害怕麵對母親的目光,害怕向她解釋這些年的變化,我更害怕看到母親不願意醒來。

    “阿南,別怕,去吧。”白宇的聲音輕柔柔的飄在我的耳邊,沒有一點兒的份量,卻讓我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我深吸了口氣,鬆開手,像門推去。

    “吱呀。”一雙修長的手出現我視線,一個長的很帥氣的年輕人略帶疑惑的站在門裏。

    “你們……”

    “劉醫生,你好,她是病人的家屬,之前打過招呼的。”白宇著急的出聲,他的聲音少了玩世不恭,多了一些敬意。

    明明麵前的男人看起來比白宇大不了幾歲。

    “病人剛剛醒來,你們去看吧,記住不要讓她情緒起伏太大,還有不要說太久話。”男人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公事公辦的說著。

    “阿南,快謝謝劉醫生。”白宇推了推我,提醒道。

    難道麵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救醒母親的人嗎,我突然明白了白宇的變化。

    “多謝。”

    門就在自己的麵前,離得那麽的近,隻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看到母親。

    男人側了側身子,露出門口的位置。

    我沒有在看白宇,從男人旁邊走過。向著裏麵的病床走去。

    白色是醫院的顏色,我最討厭的顏色,此時,看著白色的病床,卻從未有過的親切,那是母親的顏色。

    床上的人聽到聲響,微微的側了側腦袋,一雙眼睛一下子睜開,雙眼像是迷蒙了一層薄霧,帶著水汽。

    隔著空氣,我和媽媽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凝聚起來。

    “阿南,我去辦理手續,你在這裏陪著伯母。”

    白宇從外麵探出頭,指了指外麵。

    “嗯,你去吧。”他陪著自己已經很辛苦了,他本不需要來這裏的。

    病房門被從外麵關上,房中隻剩下母親和我兩人。

    我看著媽媽紅紅的眼睛,她眼中的水霧在一點一點的增加,如水的眸子如記憶中含著柔愛,那是獨屬於媽媽的記憶。

    “媽~”一句跨別了四年的稱呼,從我的嘴裏發出,我的聲音一下子都開始哽咽,有些發不出聲。

    “孩子。”母親的聲音有些幹啞,說話似乎都有些費勁,她手費勁的伸出來,就那麽一下,像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呼吸也一下子粗重。

    “媽!”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向床邊撲去。

    “媽,我想你,好想你。”

    這是一個相聚的時刻,一個幸福的時刻,喜悅的淚水打開了閥門,快速的湧出。

    “南兒,這些年辛苦你了,是媽媽不好,讓你受累了。”母親揉著我的腦袋,她的手指還是那麽細膩,她的指腹揉捏著我的皮膚。

    像是回到小時候,每一次放學回到家,媽媽都會把我抱起來,抱著坐在沙發上,她一邊問著我在學校玩的開心嗎?今天學到了什麽,一邊用她的手指輕輕的按摩著我的腦袋。

    那個習慣後來延續了好久,直到高中畢業,去了大學住校,才沒有了。

    如今,再次趴在了母親的懷抱,一種特別的滿足感從心底升了起來,像是沸騰的熱水,在向上翻湧,在冒著氣泡。

    “是媽媽不好!”她擁著我,將我擁進懷裏。

    “不,不怪媽媽,是南兒沒有照顧好媽媽,辜負了爸爸的期待。”我搖著頭,看著她說道。

    “媽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這麽久的罪,今年才找到醫生醫治你。”

    “媽媽,四年了,我都害怕你不想南兒了,不要南兒了。”

    “不會了,媽媽已經錯失了你四年的時間,不會在做啥事了。”

    “嗯,以後我們一起。”我抬起頭,手抓著母親的手,說道。

    “好,這四年,我不願意醒來,想要在睡夢中和他一起,隻是如今,既然我已經醒來了,就不會這麽做了,他也不願意讓你受這般罪。”

    母親,總是能夠喚起我們許多的回憶和許多瞞在心中的柔軟。

    不知不覺中就說了很多,外麵的天很藍,太陽在空中高高的懸起,待在母親的身邊,似乎疲倦都少了許多。

    我不覺得困,但是當白宇推門進來,提出休息的時候,我還是同意了。

    我回頭看著媽媽,她躺在病床上,朝我露出放心的表情,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我,看著我走到門口。

    “去吧,媽媽也要睡一覺。”

    白宇已經訂好了酒店,就在離醫院不遠的地方,跟著他走出去十幾分鍾就到了地點。

    在醫院和母親說話,也沒有覺得累,可能是現在心情放鬆下來了,又看到床,困意像是火山爆發一般來的猛烈。

    剛走到門口,白宇隻給我房間號,我就已經捂著嘴打著哈欠。

    “不行,我睜不開眼睛了。”

    這會兒是這裏是下午2點,是國內的淩晨4點,也難怪我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

    澡都沒有洗,隻來得及洗了把臉,就將自己仍在了床上。

    白宇定的的兩間大床房,躺在寬大的床上,橫著八字,拉過被子蓋在什麽,眼睛一閉,就已經魂歸夢裏,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這一覺異常的沉,幾度想要蘇醒,悶哼了幾聲卻又沉沉的陷入睡夢。

    等我終於揉著腦袋醒來,隻覺得腦袋像是被敲裂了一樣,撕裂的疼。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路燈和街上的燈光璀璨,一個個白色皮膚,黃色頭發的人在大街上隨意的走著。

    我摸出手機,已經晚上10點兒了,睡了8個小時。

    “阿南,快開門,給你帶了吃的。”白宇的敲門聲也在這個時候想起來。

    “給你帶了炸雞、薯條和可樂。”他舉了舉手中的白色紙袋。

    我打開門,將他迎了進來。

    “睡得怎麽樣,吃完了在睡一覺,明天在去醫院。”他遞了一罐可樂。

    “恩,你什麽時候去買的。”聞到炸雞的香味,唾液都開始生成。

    “想著你該醒來了,我特意去下麵買的。”他隨意的解釋。

    “白宇,真是太謝謝你了。”

    “跟我需要客氣嗎?”他眸子看著我,低低的說著。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我也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自己欠了他那麽多,好像也不多這麽一件。

    “恩,我知道了,唉,雞腿給我留著,你別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