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紫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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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伴隨著走馬觀燈,短暫的一生究竟為何,家人不是家人,愛人不是愛人,家冷愛離,果然,這個世界就不存在特例,隻是,記憶中溫暖的身影與殺死自己的黑衣人重疊,“夜雨朣”還是想問一句,為什麽,憑什麽。
浴血三十年,洗經伐髓,造就了新的人,新的靈魂,這份怨,這份恨,屬於“夜雨朣”,但是,它現在似乎在影響著她,手腕一緊,已經沉靜一個月的紅鸞蘇醒,“主人,心魔入侵。”
紅鸞一語驚醒夢中人,夜雨朣回想起來,自從重生以來第一次重視,原主雖然消失了,但是她的感情還殘留著,他會幫你“夜雨朣”報仇,但是那是自願的,而不是被操控著,兩年多來,有一隻無形的手想要將她硬生生地變為一個傀儡,這其中,一定有什麽。
夜雨朣斂下心緒冷靜了下來,回到了三樓專屬於她這個樓主的房間,盤腿坐在床,將紅鸞捧在手心,“紅鸞,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紅鸞伸出紅色的信子舔了舔夜雨朣的手腕,“主人,紅鸞猜測那心魔與血潭一定脫不了幹係,血潭,這麽多年來,它能孕育出我來,說不定也能孕育出別的意誌,主人你生於血潭,擁有著血潭所有人的記憶,這有弊也有利,這些記憶能帶給主人便利,但是它殘帶著的原主的怨氣絕望也可能被主人吸收,積少成多,後續勃發,兩年的沉澱,說不定就要爆發了,如果主人不能很好的化解,可能就會變成這些記憶的傀儡。”
紅鸞雖然也隻是說這樣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夜雨朣卻覺得紅鸞說的就是真相,如果真如此,這件事就耽誤不得,該做的她還是會做,但是,她是夜雨朣,也僅僅隻是夜雨朣。
見夜雨朣在床躺平,紅鸞也乖乖的不打擾,在夜雨朣的枕旁盤睡,夜雨朣閉眼睛,現在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她隻能做到暫時的壓製,順便查看那些記憶有沒有什麽破解之法。
夜雨朣休憩之時,外麵的街道,一輛華貴精致的馬車引人注目,綠蕪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旁,隻見那車簾被輕輕撥開了一些,掀開車簾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放在現代,這就是一雙為了彈鋼琴而生的手。
馬車內,冥璆一身玄衣,他很興奮有借口可以見到心人了,但是,扭頭看了一眼最在對麵張望著外麵的紫袍男子,有些哀怨,有個大麻煩在啊。
紫袍男子帶著銀色麵具,一身紫色素淨,沒有太多花花綠綠的點綴,隻有識貨的人才能看得出來,這素色的紫色布料是多麽的稀罕,似乎是感覺到了冥璆的怨氣,紫袍男子放下車簾,懶懶的倚著車壁靠著,看向冥璆的眼神有些嫌棄,“我能想來來看看你就是你莫大的榮幸了,哭喪著臉做什麽,不歡迎?”
這一眼懶懶的嫌棄,但是冥璆卻不敢回答“是”,自認為十分自然的轉移話題,“怎麽會呢,當然歡迎啦,你來了我就不用一天到晚被冷寒那個家夥凍到了,不過,你出來這麽多天了,不要緊嗎?聽說,你是為了多一個女人來的這裏。”
車內的溫度急速下降,紫袍男子冷笑著看向冥璆,“消息很靈通嘛,有時間八卦,看來最近太閑了,不然等我回去,”
冥璆猛的掐斷了紫袍男子接下來要說的話,語氣中頗有討饒的味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現在每天都很忙,真的。”
紫袍男子顯然也不是真心要和冥璆計較這些事情,再次撥開了車簾,看著外麵不遠處的凝月樓,“你都還有時間來看戲,我怎麽看不出你忙,不過,這個凝月樓能在一年半的時間內迅速發展成這樣,倒是有真本事的,來安南的一路,都能聽見有人誇這個安南第一酒樓這麽厲害,我好奇的緊,這個樓主會讓人來請你看戲,你們認識?”
冥璆很無辜,他根本不認識什麽凝月樓樓主,他在意的隻有凝月樓中自家的心人,剛想解釋外麵綠蕪的聲音響起,“冥樓主,到了,請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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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男子收斂了氣勢,降低了存在感,銀色麵具蓋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了臉的右下四分之一部分,露出的嘴角一絲不苟,唇形涼薄,“今天我便是你的手下,莫君。”
說完,莫君就頭也不回的下了馬車,冥璆跟在莫君的身後下車,忍不住喃喃,“這到底誰是主子,誰是手下啊。”
讓冥璆失望的是,他的心人古惜月並沒有出現,綠蕪將兩人帶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後便離開了,“兩位稍等,我去通知主子。”
等綠蕪離開以後,莫君打開了左手邊的窗,從這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一樓家大廳的表演,再加這一路的觀察,莫君對於這個樓主很是佩服,這樣的設計,前所未有,“這的老板真心是個妙人,你們認識,記得一會兒給我好好引見引見。”
冥璆無奈的罷了罷手,“我並不認識什麽凝月樓的樓主,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莫君自然是相信冥璆不會騙自己,那麽,這個凝月樓樓主找冥璆來到底是所謂何事?
其實,夜雨朣就是為了冥璆媳婦兒的事,就這麽簡單。
莫君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磨蹭著杯沿,不過,不管這個凝月樓樓主的目的是什麽,莫君想要結識此人的想法卻越來越堅定,有趣的妙人。
敲門聲響起,綠蕪的聲音喚回了心思百轉的兩人,“兩位,打擾了。”
門被打開,兩人齊刷刷的朝門口看去,入眼的便是一片血紅,熾烈的又危險,紅色的飄廖裙紗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抹胸彼岸花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妖嬈的走進了兩人的視線。
隨著腳步,紅玉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彼岸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戴著與莫君神似的黑色半麵麵具,露出來的紅唇輕輕勾起,仿若無骨的身子在慢慢的在莫君的一側坐下,所有的動作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