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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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帶著毛毛回忠義坊,半路休息的時候接到胖子的電話,外婆已經被他哄好了。
胖子那個肥肥的大肚子裏裝得可不是肥肉,用黃毛的話說滿滿地都是心眼兒!他來哄外婆,隻要沒看到李詩涵和周榮澤的屍體,就能讓老人家百分之百地相信這倆人肯定沒事。
外婆在電話裏叮囑早早:“早早啊,不要擔心,小胖待會兒帶我去教堂,我替你大姨和榮澤祈禱,今天有唱詩班排練,孫神父的管風琴彈得特別好!”
剛剛還急得直哭,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心情去聽管風琴了。
不用早早問,黃毛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先嘎嘎嘎大笑一通:“早早,你胖子哥太壞了!以後他再忽悠你什麽你可得找我求證一下再信!要不他能把你忽悠到喜馬拉雅山遊泳去!”
以前胖子沒機會說李詩涵他們的事兒,無緣無故地湊過去說人家女兒和外孫的壞話,外婆也不會信。現在終於抓住機會了!不但讓外婆相信了李詩涵和周榮澤沒事兒,還順便狠狠地告了他們一狀!
而且還有理有據,甚至把周誌遠給算計進去做了證人。
李詩涵不是第一次把子恒扔下不管了,這些年她跟周誌遠置氣吵架,多少次把孩子扔給周誌遠自己跑出去,甚至還把孩子扔在路上、扔在醫院負氣跑掉過!
當然,每次都是有周誌遠在場的情況下,知道她跑了周誌遠就得管孩子。但胖子不知道啊,他可先跟外婆打好預防針了,這些都是“聽他們一棟樓的老師說”的,真有什麽出入那也不用胖子這個“聽說”的負責。
但是也不是沒根據,外婆跟周誌遠稍微提一句:“寶珠是不是又跟你耍脾氣了?”周誌遠就疲憊地歎氣,馬上默認他們今天又發生了口角。
外婆再深問一句,周誌遠看看被扔在家病了一天的子恒和亂得沒法看的家,涵養再好牢騷和意見也憋不住了。
這幾年李詩涵的脾氣越來越大,跟他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兩人的日子過得經濟上窘迫,感情上也完全不複往日和諧。李詩涵經常在吵架之後摔門而去,也確實有在路上扔了孩子就走的情況。
今天早上因為早早遲遲不肯簽房子委托書的事,李詩涵又歇斯底裏地發了脾氣,周誌遠趕著去上課,也是怕了她的咄咄逼人,逃跑一樣去了學校,下午同事給他打電話,他才知道李詩涵把生病的子恒扔在家裏一天了。
以前雖然李詩涵也扔過孩子,可都是在確定周誌遠在場的情況下,今天這樣實在太反常了。
而且子恒還病著,她一向最寶貝這個小兒子,怎麽都不會扔下孩子不管的,所以他才在到處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報了案。
可是警察並不受理,一個精神狀態正常的成年人失聯幾個小時很常見,又沒有任何可疑情況,還是等24小時之後再來吧。
經過外婆一提醒,周誌遠也馬上確定,李詩涵最有可能的就是又如往常一樣負氣出走了。還有一個發著燒的子恒需要護理,他趕著上醫院,對外婆的問話敷衍地答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周誌遠這麽肯定了,外婆也就真的放心了,雖然很擔心女兒的家庭生活,但是夫妻吵架跟失蹤比肯定是小事,再加上有胖子黃毛在旁邊逗趣,又瞞下了子恒住院的事,外婆就不那麽擔心了。
至於周榮澤,胖子更是毫不留情地告了他一狀。七分真三分假地把他經常性地逃課不上學、裝有錢人家少爺泡社會上的小太妹、賣了李勝男給他買的高級馬術裝備買遊戲外觀等等劣跡都說了出來。
至於他失聯這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他說什麽課外拓展課程需要封閉訓練啦、趕著複習考試不許家人打擾啦之類的借口,其實都是去通宵打遊戲、泡吧的借口,別說一天聯係不上,就是一周聯係不上也常見!
馬上要畢業了,他們那所國際學校的學生大部分在準備出國或者在家裏請家教老師單獨補課,學校對出勤率放得很寬鬆,根本沒人會注意他經常不上課。
今天要不是錯過學校重要的考試被找了家長,不會有人知道他又沒上課。
外婆聽完這些,雖然沒心情去聽管風琴演奏了,可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勝男走後榮澤這孩子一時間接受不了生活上的改變,性情變了很多。
李勝男在世時,周榮澤雖然一直不認母親,甚至後來已經發展到惡言相向的地步,可李勝男在花錢上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甚至在她車禍去世以後,大家才發現她在車禍前一天去給周榮澤預交了三年的學費和一切雜費,否則以聖約翰中學的天價學費,周誌遠和李詩涵怎麽可能供得起周榮澤繼續讀書。
但周榮澤雖然可以繼續讀貴族學校,卻不能像以前一樣花錢如流水了。在那樣的地方,拮據的平民消費會遭受什麽樣的白眼和排擠不用說大家也知道。
但這幾年外婆即使明白周榮澤的處境,也從沒有問過,也沒能力去管。李勝男去世了,孩子們的日子當然不能如她在世時一樣過。
況且受苦最多的是早早,榮澤還有學上,早早不但不能上學,還要受那麽多苦,她要心疼也得先心疼早早。
聽到周榮澤能上學還這麽不珍惜,甚至還在那麽重要的考試時貪玩失蹤,外婆深深歎口氣,什麽都沒說,也不再過問他的下落了。
可外婆不過問,也不再逼著早早去找吳安達幫忙了,吳安達卻先找上了他們。
他本人並沒有來,來的是忠義坊派出所的趙所長。趙所長是吳安達一手帶出來的徒弟,這些年一直非常關照外婆和早早,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來了就代表吳安達來了。
趙所長詳細問明了情況,即使外婆態度並不熱情,他也毫不在意,態度非常的好。
而早早此時也接到了吳安達的電話。
這些年早早不肯再跟他聯係,兩人已經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吳叔叔還如小時候一樣叫他給早早起的小名:“小甜棗兒,還在生氣?給叔叔個機會跟你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