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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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剛下班沈澈就過來了,帶著幾件按照周誌遠身材買的衣服,看早早眼睛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小方隨便買的,還不如小哈一件衣服貴,你就別操心這個了。”

    小哈被三根安全帶交叉呈大字綁在前座上,艱難地扭頭衝早早伸著大舌頭呼哧呼哧喘氣,還真有點傲嬌自己衣服更貴的嘚瑟樣子。

    早早被它逗得露出一點笑容,伸手揉了揉它的大頭,接過沈澈遞過來的狗狗餅幹喂給它一塊。

    小哈瞪著眼睛叼著餅幹一伸脖子,一口沒嚼地直接吞了進去,根本就沒嚐到什麽味兒,可也不知道它在興奮什麽,吞了餅幹就把大腦袋伸出車窗嗷嗚嗷嗚地學狼叫!

    剛叫兩聲,一位牽著泰迪散步的大媽就給嚇著了。確切地說是她家小泰迪先給嚇尿了,抱住大媽的腿瑟瑟發抖,大媽也跟著抖,手指頭淩亂地指著他們的車:“狼!狼狼!狼啊啊啊!!!”

    小方一腳油門衝出去,把抖成一團還聲音超有穿透力的大媽和她家還在尿的泰迪拋在了看不見的身後。

    沈澈趕緊去捂小哈的嘴,太丟人了!他就知道,即使綁住了,這貨也有辦法讓他在早早麵前丟人!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腦子進水,覺得帶它來能哄早早高興的!

    第一千一萬次地後悔養這麽個二貨!

    要是讓家裏人知道他這麽想,肯定得想起沈奶奶吐槽的話:她家小乖孫這邏輯也是神奇,小哈好的時候就是早早的狗,丟人現眼闖禍搗蛋的時候就是他的狗,真是覺得早早完美得連養狗都得是養得最好的!

    小哈一向是人來瘋,沈澈越捂它嘴巴它越來勁,嗷嗚嗚嗚尋找一切可能衝著窗外狼嚎,嚇得後麵開車跟著他們的程宇趕緊跟小方通話:“快讓澈哥躲起來!已經有車主注意到你們了!要不明天澈哥又要上熱搜了,可能題目就是大明星沈澈車上公然載狼!或者幹脆腦洞再開大一點,說他在車上與狼搏鬥!”

    早早笑得癱在後座上起不來,沈澈也跟著笑了,不再管小哈,還把天窗打開,讓它在疾馳的車上對著天空盡情嚎叫!

    雖然丟人,但真的把早早逗笑了!就衝這一點,明天就帶它去狗狗樂園裏的泰迪專區盡情玩兒一次!

    早早高興了,沈澈說話也不那麽小心了,問她去跟周誌遠吃什麽,一聽說去吃牛肉蒸餃和酸辣湯就皺眉頭,可還是什麽都沒說,從隨車小冰箱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翻糖蛋糕和荔枝檸檬汁給她,看著她乖乖吃了好幾口才放心一點。

    早早想做的事他從來都不會反對,即使很心疼她,他也會自己忍住,不讓她發覺一點,就怕影響她的心情。

    所有人都以為沈家千嬌萬寵的天之驕子小少爺不會迂回,不會看人臉色,更永遠都不會為了別人委屈自己,可隻要在早早麵前,他這些都會,還無師自通運用嫻熟得不得了。

    就像現在,他多不願意早早去找周誌遠,都會用最溫和的方式跟他溝通:“要不咱們再等等,寧家康那邊很快能查到線索,就不用你去找那……那誰了。”那誰是周誌遠,沈澈是顧及早早的感受沒直接叫他那個渣男而已!

    寧家康轉院以後沈澈就一直派人在監視他和他的家人,包括他住院費的來源和家裏的一切收入來源也都在監視調查,因為時間太短,還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寧家康失憶是他在裝病。

    不過他相信,隻要假以時日,肯定會找到一些痕跡的。

    但早早還是搖頭:“我想盡快查出真相,就是寧家康那邊有線索,也得一點一點從頭挖,不一定有這邊容易,而且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還能不能留下證據。”

    這是最關鍵的,就是查出是誰在背後支持寧家康裝病還安排他轉院,找不到實質上的證據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現在去找周明遠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些天的經曆讓早早對沈澈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雖然可能這種變化她自己可能並沒有察覺,但是還是有些地方明顯不一樣了,比如下車之前她竟然在跟小方和小哈告別之後,又對沈澈說了一句:“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早早已經消失在周誌遠宿舍樓門口好半天了,沈澈還是直直地盯著那邊沒有挪開眼睛,臉上的笑晃得小方和程宇眼睛疼!

    直到小哈實在忍不住衝著早早剩下的那半塊蛋糕開始流口水了,沈澈才一把把他的大頭推開,珍惜地把早早剩下的蛋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吃一口傻笑半天,連小哈都覺得沒眼看了!

    早早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能讓沈澈又開始折磨身邊的所有生物,她坐在周誌遠的宿舍裏其實也是種折磨。

    這間學校分的單間宿舍雖然隻有小小的二十平,但裝修得特別舒適,仔細看甚至有些低調的奢侈,跟它老舊的樓道和樓道裏進出的衣著普通不修邊幅的大部分人格格不入。

    這間宿舍還是周誌遠剛參加工作時學校分的單身宿舍,後來房改的時候被李勝男買了下來。當年一起住在樓裏的同事們大部分都成家搬走,這裏因為產權問題不能賣,屋裏又沒有下水,隻能用公共水房和廁所,所以大部分都是租給一些單身的年輕人,真正住在這裏的樊大老師可能隻有周誌遠了。

    周誌遠一家人住另一棟老樓的一居室,也是當年李勝男買的樊大房改後的第一批職工樓。這裏其實是周誌遠借口加班躲清靜的地方,這些年李詩涵一直租出去,周誌遠都以學校禁止的名義沒有同意。

    這是他最後一塊淨土了,說什麽都不能失去的。即使家裏經濟困難,父母生病、李詩函高齡產婦住院沒錢,甚至現在小子恒病情加重,他都沒放棄要留下這間宿舍思考人生、研究學問。

    早早看著宿舍裏的家具擺設有些發愣,每一樣都能看到母親的痕跡,當年為了讓周誌遠過得舒適,母親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

    周誌遠讓早早坐下來等他一會兒,他要把明天的課備好再帶她去吃飯。

    早早安靜地坐下等他,並沒有因為他定了時間約她來,還要讓她等而有什麽情緒。

    在對一個人完全沒有期待的時候就不會有失望,這一點早早在周誌遠身上體會得太深了。

    而且她今天來也還有別的目的,在這裏等反而能讓她更方便一些。

    周誌遠背對著早早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看書備課,早早的眼睛無聲無息地掃過這間房間的每一處,終於在看到書架上的一隻小小的乳白磁花瓶時迅速眯了一下。

    周誌遠說當年飯店賣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而且是打包出售,他沒動任何東西,甚至一隻碗碟他都沒有拿回來。

    可那個花瓶是當年在母親辦公室裏擺著的!她小時候偷偷在內壁上用記號筆畫過一隻小貓,所以現在對著陽光能在外麵看到一點點暈開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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