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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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顧佳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五點。吃過午飯覺得困就躺在床上小眯一會兒,沒想到一眯把自己眯睡著了。不隻是以為睡過了頭,坐在床上的顧佳覺得頭有些暈。

    迷迷糊糊從房間出來,顧佳給自己到了杯水。冰涼的水刺激著大腦,讓顧佳瞬間清醒。記起安以陌的存在,顧佳邊喝水邊回頭尋找那個修長的身影。

    客廳裏的人長沙發上,蜷縮在沙發裏睡著的男人看著有些委屈。顧佳輕輕放下杯子,以免吵到睡著的人。從房間拿了條毛毯蓋在身上,睡著的人輕微皺了皺眉。

    顧佳看著安以陌皺起的眉心,不由自主的輕撫了上去。曾經帥氣的美少年是那麽青春向上,朝氣蓬勃,每個跟他在一起的人也總是被他的活力傳染。看上去無憂無慮的人,現在竟然也會像個小老頭一樣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什麽煩心事讓曾經陽光的美少年這樣焦心。

    顧佳在沙發邊蹲下身來,看著睡著的安以陌。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安以陌,看著那張在眼前放大的臉,向超高清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麵,清晰得連毛孔都能看的見。

    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還有兩道英挺的劍眉。臉上沒有一處地方不宣告著睡著的人帥氣的長相。顧佳收回,看著安以陌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收回心思,顧佳悄悄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電腦,進入到郵件箱,像往常一樣除了廣告這些垃圾郵件,沒有關於工作或其他事的郵件。一個星期沒上班的顧佳開始擔心自己的工資,不知道會被扣掉多少。

    給主管發了份郵件,告訴主管自己明天會上班。看著電腦顯示的“郵件已發送”,顧佳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因為自己長時間在電腦前工作,導致每次工作一小會,自己的肩膀就開始酸疼起來。

    顧佳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六點了。輕輕腳的大開門出去,安以陌還沒有醒。顧佳記起孫逸軒說安以陌在公司忙了一個星期,現在看著熟睡的安以陌,想必是累壞了。

    打開櫃子輕輕拿出藥盒,找到消毒用的東西。護士說拆完線針口還沒有愈合,所以還需要消毒。顧佳拿起碘酒和棉簽用左笨拙的擦著傷口。

    忽然聽到耳邊一聲輕歎,接著的藥棉被抽了過去。顧佳轉頭就看到安以陌站在身邊。看了看沙發上疊放整齊的毛毯,自己居然沒有聽到安以陌收拾的聲音。

    “哎,你呀,這些事明明自己不方便,卻還偏要自己來。你就不會依靠依靠身邊的人,依靠依靠我?”安以陌沒好氣的把顧佳裏的消毒工具拿過來,裝到藥盒裏,一提著藥盒,一抓著顧佳沒有受傷的胳膊坐到沙發上。

    顧佳任由安以陌拉著做到沙發上也不反駁,看著安以陌準備好消毒的東西,輕輕拉過顧佳的右,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染上了大片的黃色。抬頭看了眼顧佳,搖了搖頭,仔細的給顧佳的傷口消起毒來。

    “還有半個月我就要回去了。”消毒的安以陌不經意的說到“總公司讓我來這邊工作兩個月,還有半個月就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嗯。”顧佳應著,才發現時間過得非常快。感覺初次在公司和安以陌重逢還像是昨天的事,下一刻就要分別了。

    “現在想想,在公司的這段時間裏,你不是生病,就是受傷,還和我冷戰,真是一件好事都沒有發生。”安以陌淡淡的說著,卻不抬頭看顧佳。

    記起和安以陌在公司相處的這段時間,自己不是生病就是受傷,要麽就是和安以陌冷戰,要麽被全公司的未婚女士當做情敵對待,真是一點好事都沒有發生。

    顧佳好像突然能理解高的時候因為安以陌而受到孤立和欺負的女生,可能像自己一樣因為無法向大家解釋,所以才會被一直孤立下去。

    “好了。你的不要亂動。”安以陌收起藥箱,幫顧佳把袖子放下來。

    “晚上想吃什麽?”安以陌把藥箱放回櫃子裏,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顧佳。

    “哦,我們去外麵吃吧,我請客。”顧佳反應過來安以陌是在問自己,又覺得安以陌已經給自己做了一頓飯,不好意思在讓他進廚房,剛好自己想吃附近一家店裏的小吃,於是提議到。

    “好啊,你去收拾收拾,我們去外麵吃吧。”安以陌笑著看顧佳回到自己的房間。

    簡單收拾了一下,顧佳從房間出來看到安以陌已經穿好外套,靠在玄關的櫃子上側著眼看他。在安以陌的注視下,顧佳穿好外套,穿上鞋。

    “這麽快就收拾好啦?”安以陌看著顧佳若有所思。

    “嗯,換了件衣服。”顧佳有些不好意思。

    “我還以為我要等很久。你為什麽不化妝?”看著顧佳幹淨的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的影子,安以陌有些好奇。

    “我不會……”顧佳的聲音低了下去。

    她是真不會化妝,而且也不想學,覺得太麻煩。每次白淺淺給顧佳送些眼影啊什麽的,顧佳從來不打開,然後放到過期就扔掉。剛開始白淺淺還會給顧佳送化妝品,教她化妝,後來見顧佳沒興趣,送給顧佳的化妝品又扔掉,索性就不給顧佳送了。

    安以陌聽到顧佳的回答無奈的笑了笑,打開門讓顧佳先走了出去。

    夜晚的氣溫有些涼爽。經曆過炎熱的夏季後氣溫慢慢下降下來。顧佳和安以陌走在人行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

    顧佳帶著安以陌在一家店前麵停下,正值晚飯高分期,店裏麵坐滿了等著吃飯的顧客,還有些排著隊點餐。

    “哎呀,好多人。”顧佳透過窗戶看著店裏麵,有些抱歉的對安以陌說“要不我們去別家吧。”

    “沒事,我們可以等等。你不是想吃這家嘛。”安以陌推開門讓顧佳進去。

    顧佳愣住下,自己可沒跟安以陌說想吃這家,安以陌怎麽就知道了呢?難道是自己跟安以陌說了以後自己忘掉了?

    走進店裏,顧佳能感覺到大部分目光朝他們這邊看來,然後都落在身後的安以陌身上。又是這個樣子,剛才在來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年輕漂亮的姑娘的目光落在顧佳身邊的安以陌的身上,然後在看一眼顧佳,露出滿臉不屑。

    站到點餐的隊伍末尾,安以陌站在顧佳身後,伸著一隻臂擋在顧佳右邊,防止過路的人不下心撞到顧佳的傷口。

    裝作努力不去在意那些目光,顧佳心裏盤算著自己想吃的東西,眯起眼睛努力看著收銀員身後的大菜單牌。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麽。”輪到顧佳她們,點餐的女服務員雖然對顧佳說這話,眼睛卻看向顧佳身後的安以陌。

    “你想吃什麽?”顧佳回頭問安以陌,安以陌看著菜單,思索了一陣。

    “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安以陌無奈的笑了笑。

    “我們店裏的特色是蛋炒飯,煎餃也很好吃。”服務員迫不及待的像安以陌介紹。

    “佳佳你決定吧,我吃什麽都行。”安以陌無所謂的笑著看著顧佳。

    “那就要蛋炒飯和煎餃,再來份烤肉吧。”顧佳不假思索的點了菜,付了錢。

    看著大廳裏坐滿的位置,顧佳有些為難。安以陌拉著顧佳走到一張桌子旁,四個人的作為隻坐了兩個女高生。穿著不知道那個學校的校服,把書包放在旁邊沒人的凳子上。

    “你好同學,請問你們旁邊有人嗎?”安以陌禮貌的問兩個女生。

    顧佳清楚的看到她和安以陌朝她們走去的時候兩個女生表露的激動又害羞的樣子。

    “沒,沒有,你們坐吧。”兩個女生說著便把放在座位上的書包拿起來抱在懷裏。

    “謝謝。”安以陌笑著對女生說了句,就和顧佳坐了下來。

    整個吃飯的過程,顧佳都沒說一句話,隻聽著安以陌和兩個女生的談話。途想要安以陌的微信號和其他聯係方式,安以陌笑著拒絕了。

    一頓飯吃的顧佳有些無語。看著安以陌和兩個女生聊的高興,自己就像個觀眾一樣。顧佳走在回家的路上,依舊聚集的目光,有些自嘲的笑了。

    從上高認識安以陌以來,這些早就已經習慣和麻木了的。現在想想自己當時多幸運,雖然和安以陌關係好,卻也沒有成為學校裏其他女生的嫉妒對象和打擊目標。

    “顧佳。”走在顧佳身邊的安以陌停住了腳步。顧佳奇怪的回頭看去,在滿街的霓虹燈下,安以陌高高的身影在人群裏顯得格外突出。

    “怎麽了,怎麽不走了?”顧佳看著站著不動的安以陌,奇怪的問他。回家是必須要路過的小公園,有不少老爺爺和老奶奶在散步鍛煉。不遠處的跳廣場舞的音樂也若隱若現。

    “顧佳,我馬上就回s市了。”

    “嗯。”

    “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為了躲我銷聲匿跡嗎?”

    “我……”

    “顧佳,你知道我為什麽會來這裏嗎?”

    “我不知道。”

    “因為我在總公司看到這裏職工的名單上麵有個叫顧佳的,所以就過來碰碰運氣,然後你果真就出現了。顧佳,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狠心,從不在乎他人的感受。顧佳,如此喜歡你的我要怎樣做……”

    小公園的路燈的燈光灑下來,照在路麵上,拉長的兩道身影,隨著不平坦的道路形成歪歪斜斜的影子。

    顧佳就這樣站著看著對麵的安以陌,深邃的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爛如星辰。

    安以陌,我應該怎樣做才能斷了這段情愫,讓你瀟灑離開?安以陌,如果傷你夠深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對我有期望了?安以陌,請不要恨我,因為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