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就當被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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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那一晚許慕秋因為撞到頭暈了過去,忘了他的雙唇是什麽味道。那麽這一刻,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他的吻像一杯烈酒,醉入骨髓。她的唇齒之間,都是他的氣息,一寸一寸將她吞噬。
起初她還驚慌地掙紮了一下,但很快,便淪陷在他猛烈的攻勢之下。她的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著,肺中的氧氣一點一點被擠壓出來,腦子全然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
梁西澤將她箍得很緊,像是要把她融入骨髓中一般。他的吻如同烈焰,將她的意識燒的片甲不留。
許慕秋隻覺得自己像是發酵的麵團一般,越來越軟,越來越軟,到最後,癱倒在了她的懷中。
“西澤,西澤。”她輕聲呢喃著,身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他的名字。
這個吻,全然已將她所有的防備都融化了。
在她沉浸之時,卻是猛地被梁西澤推開。她身形一個不穩,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從天堂到地獄,也就一秒的時間而已。
她茫然地看著梁西澤,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看她的眼神,又變回了淡漠疏離。可她的唇齒之間,他炙熱的氣息明明都還在啊。
“梁西澤,你什麽意思?!”
許慕秋覺得雲裏霧裏,更覺得羞辱,忍不住是厲聲質問道。
他究竟是把她當什麽了?想推開她就推開她,想吻她就吻她。更可恨的是,將她的一顆心攪亂之後,又做出這麽一副嫌棄的表情。
他覺得她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意外。”
他淡淡說道,全然不顧許慕秋一臉傷心的模樣。
意外?
嗬嗬,意外。
許慕秋的隻覺得有溫熱的液體充斥在眼眶之中,卻是死咬著牙不讓它留下。她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麵前流眼淚。因為,即使哭到肝腸寸斷,他也不會在乎。
“意外是嗎?我懂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做不切實際的夢了。”她苦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手心的地方火辣辣的。
低頭一看,已然是磨破了一塊皮,可這點疼痛,怎麽比得上梁西澤給她帶來的傷害的億萬分之一。
既然他如此無情,那麽,她也不會再犯賤了。
“剛才的那一吻,我就當是被狗啃了吧。”許慕秋冷笑著說道,從指尖到心髒淡淡地方,都是涼的。
梁西澤沒有說話,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之後,推著輪椅就往外走去。行到門口時,沈立軒剛好進來,隻一眼就看見了背對他而立的許慕秋。
隻一個背影,便盡顯了她的落寞。
“這麽早去公司?”
他簡單地和梁西澤打著招呼,視線卻是一直匯聚在許慕秋的身上。
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那個樣子。不僅是她,連梁西澤的表情也不太對。
“有點事要處理。”
梁西澤簡單說完,便推著輪椅離開了。
輪椅的聲音漸行漸遠,許慕秋的淚水也終究是從眼角流了出來。澀鹹的液體流到嘴角,苦的,比時間為任何一種藥都要苦。
沈立軒迫不及待地就走了進去,看見的,就是滿臉淚痕的許慕秋。
果然,她又受傷了。
隻有梁西澤才有本事,將她傷了一次又一次。在她的生命中,梁西澤就是全部。她微博中記錄的事情,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關於梁西澤的。
沈立軒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許慕秋,任由她哭得歇斯底裏。
他心疼,但卻是無能為力。梁西澤於她而言,就是毒藥,他解不了。
良久,許慕秋哭得累了,才終究是抬起頭來看向了他,自嘲著說道:“你說得對,他不是我能愛的人。我愛不起。”
她也不想再愛了,愛他這件事,真的是太累了。要是可以的話,她寧願死在了十二年的那場火災中,也好過現在生不如死地待在他身邊。
沈立軒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對著她問道:“今天還出去嗎?”
許慕秋吸吸鼻子,對著他勉強笑了笑。
“去啊,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洗個臉。”
哭了那麽久,她的臉已經是緊繃到不行了。
鏡中的自己,有著青春靚麗的容顏,但神情卻是無比憔悴。特別是一雙紅腫的眼睛,更是徒生悲涼。
她真的不想再為了梁西澤而難過了,或許,沈立軒真的會是她的救贖。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現在太需要一個人把她從這水深火熱中救出去了。
“這個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會死的。許慕秋,加油。”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粉嫩的小拳握了握。
許慕秋走出來的時候,沈立軒剛好在打電話。
“這件事誰也不能說,特別是……”
見到她出來,連忙是將電話掐斷了,眼神柔和地看向了她。
“好了嗎?”他柔聲說道。
從他的視線中,許慕秋能感覺到他是在乎自己的。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隻見了幾麵的男人,怎麽會就對自己情深一片了?
不過,在豪門之中,真情或是假意又有什麽關係。反正到頭來,婚姻都隻會變成籌碼。
許慕秋和沈立軒一起出了門,或許是已經對他沒有抗拒之心了,這一次,她出奇的放心,甚至都沒有問他要帶自己去哪裏。
隻是她覺得,她似乎有些猜不透沈立軒。
和梁西澤能深交的人,心思果然不是她能捉摸的。
沈立軒帶她去的,是一個高爾夫球場。在上流社會,出入這樣的地方她並不奇怪。隻是,梁西澤會出現在這裏,她就覺得不是巧合了。
好在梁西澤此刻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暫時還沒發現她。
她好不容易想把梁西澤拋之腦後好好出來玩一天,結果沈立軒卻給她玩這出?
“你這是在玩我?”
許慕秋回過頭去,表情明顯有些慍怒。
不管怎麽想,她都覺得這個沈立軒就是故意的。她不禁又要懷疑,沈立軒壓根就不是對自己有意思,隻是利用她來接近梁西澤罷了。
雖然這個誤會已經是澄清了,可是她再也找不出比這很合適的理由了。
沈立軒將她往角落裏拉,遞給她一個不知道從哪拿來的棒球帽,再將身上寬大的休閑服披在了她身上。
“你就坐在這裏看著就好,這個位置你看得到他,他看不到你。我帶你來這裏,自然是有想要你看的東西。”
沈立軒說完,便朝著梁西澤那邊走去了。
她的話,讓許慕秋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難道說,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她眼看著沈立軒朝著梁西澤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沈立軒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梁西澤對著他笑了笑,兩人的視線,一起看向了前方。
遠處,一個中年男人笑著朝他們走了過來。
男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雖說樣貌已不在年輕,但棱角分明的臉,依舊能看出來他年輕時的器宇軒昂。
這個男人她認識,是喬博彥的父親喬明坤,那天在晚宴上的時候,她有見過。他臉上皆是笑意,一雙眸子卻是老謀深算。許慕秋在梁西澤那裏學了些看人的本事,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笑麵虎了。
沈立軒帶自己來,就是為了看這個?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認識有什麽好奇怪的?要是不熟識,梁西澤也不可能去參加那個晚宴的。
“喬總剛剛打的那一球真是出彩。”
梁西澤笑著說道,笑意卻是不達眼底。喬明坤笑了笑,謙虛說道:“梁總說笑了,要說起打球,你敢稱第二,整個榮城恐怕沒人敢稱第一吧。”
喬明坤說的沒錯,梁西澤的球技一向是很好。相信即使是現在雙腿不便了,也鮮少能有人是他的對手。隻是現在,他已經是為了那個人,再也不碰球杆了。
對於喬明坤的誇讚,梁西澤隻是笑了笑,便接著說道:“喬總約我來這裏,莫非隻是為了讓我看你打球?”
“自然不是,等一下梁總就知道了。”喬明坤笑道。
說完,便再次走向了球場。
他故意要賣這個關子,梁西澤也是能按捺住性子的人,安靜地坐在那裏,等著一切揭曉。心裏,卻是隱隱在期待著什麽。
許慕秋心下一直是好奇他們究竟是在說些什麽,要不是之前沈立軒一直叮囑她千萬不要出麵,她恐怕已經是跑過去偷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子窈窕的女人坐到了她的身邊。
女人穿著合身的休閑西裝,盡顯幹練的模樣。鮮少見到有人把西裝穿的這麽有女人味,許慕秋忍不住是多看了她一眼。隻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麵前的女人,生的是真的美,一顰一笑,都盡顯風情。特別是一雙眼睛,像是裝進了世間所有的風月一般,攝人心魄。莫名的,許慕秋在她麵前,就沒了氣勢。
而且,這個女人她看著怎麽就覺得有些眼熟呢?
她本想好好端詳她一番的,隻是覺得自己這麽做會顯得太唐突,隻能是生生壓下心中那強烈的好奇心。
就在這時,那女人卻是抬眸看向了她,語氣慵懶地開了口。
“既然想看,那就大大方方地看。”
這聲音,不就是那天給她打電話的女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