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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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快分辨不清,這顫抖是因為難受還是害怕,亦或是終於得救的激動。

    她隻知道,看見梁西澤的瞬間,她的一顆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了。

    終於,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

    她對著他一笑,雙眼重重地闔上。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在自己的床上躺著了。

    雪白的床單,雪白的被子,都是平日裏她最喜歡的。腦袋昏昏沉沉,重得根本就抬不起來。

    她記得她之前還在遊泳館的更衣室裏麵啊,是梁西澤帶她回來的嗎?

    她被痛經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痛經?

    這兩個字讓許慕秋猛地是清醒了過來,拖著疲憊的身子就要起身。

    記得昏睡過去之前血就已經是止不住了,這麽躺在床上,還不血流成河?

    她掀開被子一看,卻是發現自己身上的泳衣已經是不見了,已經是換上了舒適的睡裙。下麵,也是塞進了衛生棉條。

    應該是周嬸做的吧。許慕秋的臉,微微紅了紅。雖然都是女人,但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身體,還真的是怪難為情的。

    房間裏好像沒開空調,她熱得不行,隻覺得口幹舌燥,嗓子都快要冒煙了。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隻覺得一陣頭重腳輕,身子不自覺地就朝後仰去。

    還好,身後是柔軟的大床,不至於摔傷。

    “你下床做什麽?”

    這時,梁西澤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著實嚇了她一跳。

    “我……我想喝水。”她應道,從床上再度起身。一開口,發現自己連嗓音都是嘶啞的。

    看向梁西澤的時候,卻是發現他的手中端著一個碗。

    “那是什麽?”

    許慕秋好奇地問道。

    梁西澤將輪椅推到她床邊,將手中的碗遞給了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薑絲紅糖水。”

    平常經期周嬸都會給她熬這種東西,隻是今天卻是由梁西澤給端上來的,也難怪他會難為情了。

    “謝謝。”

    許慕秋接過碗,舀起一勺紅糖水就往嘴裏送。

    一口下肚,卻是眉頭緊皺,舌尖也傳來辛辣的感覺。

    “嘶,薑絲放多了,好辣。”許慕秋撅了撅嘴,不滿地道:“周嬸今天做的薑糖水怎麽會這麽失了水準?”

    要知道,平時周嬸熬的紅糖水很好喝的,喝下去之後效果也是很好。今天這紅糖水,光是從口感上就差了很多。

    梁西澤掃了她一眼道:“你感冒發燒了,自然薑要多放一些。還有,今天的紅糖水是我做的。”

    說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別處,似乎很不願意麵對這個現實。

    他做的?

    許慕秋心裏一暖,也顧不得什麽辣不辣了,咕咚咕咚地一碗就全都喝下了肚。她進梁家十二年,自然是知道梁西澤一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替她做的,即使是毒藥,她也甘之如飴,辣一點又算什麽。

    糖水喝到肚子裏,整個小腹都是暖暖的,她覺得似乎沒那麽難受了,但頭依舊是很暈。

    但許慕秋還是低估了薑絲的辣度,喝完之後,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著轉。

    她嘶嘶了兩聲,將碗放在床頭櫃上,對著梁西澤隨口問道:“周嬸呢?”

    照理說,這些事應該周嬸來做的啊。

    “周嬸今天家裏有事,向我請了一天的假。”

    梁西澤淡淡說道。

    “哦。”許慕秋應了聲,便躺倒了床上。忽的是想起了什麽,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周嬸不在,那她的衣服是誰換的,衛生棉條又是誰塞的?

    這個家除了周嬸就隻有老爺子和梁西澤了!

    這些事自然不可能是老爺子做的,那麽想下來,就隻有梁西澤了。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猛地轉過頭看向了梁西澤。

    “那個……我的衣服,還有衛生棉條……”

    一想到他的手伸到了自己那麽私密的地方,她的身體不禁是一股燥熱。本來就在發燒,這下子她更覺得自己就要燃起來了。

    “你的衣服是我換上的,衛生棉條……也是我塞的。”

    梁西澤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

    但內心的波動,隻有他自己知道。

    剛剛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她撩人的模樣,差點是要了他的命。

    她因為意識模糊,滾燙熱烈的身軀一直無意識地往自己身上貼,手更是在他胸膛處亂摸著,將他撩得是心猿意馬。

    許慕秋的身體本就敏感,他的手一碰到她,她便發出誘人的嚶嚀聲,他的一顆心,也跟著劇烈地跳動起來。本就不知道衛生棉條怎麽塞,又不敢直視那地方,雙手顫抖著塞了好幾次,才總算是成功了。

    等到終於弄好一切,將她不老實的雙手蓋在被子底下之後,他已經是出了一身的細汗。而下腹處,更是感覺要炸裂了。

    沒辦法,他隻能是進浴室衝了近半個小時的涼水澡,才終於是將這心裏的火給澆熄。再這麽下去,他可能就要廢在這個小女人手裏了。

    此刻的許慕秋隻覺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滾燙的,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想起他的手觸碰過自己身體最嬌羞的地帶。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怪怪的,連空氣,都跟著燥熱了起來。

    梁西澤收回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臉色也跟著陰沉了下來。

    完了,肯定要開始興師問罪了。

    許慕秋的心,一下子不安了起來。

    “你怎麽會跑去遊泳館遊泳,還是在這種時候?”梁西澤看著她,沉聲質問道。

    許慕秋自然知道他說的這種時候是生理期,她也不想的啊,隻是剛好趕上罷了。

    而關於時清柔約她去遊泳館的事情,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梁西澤。畢竟她說了,梁西澤也未必會信。如果愛著那個人,便會覺得她什麽都是好的。就算她說了,梁西澤恐怕也隻覺得她在造謠罷了。

    思量再三,她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我覺得天氣有些熱,想遊泳涼快一下。”許慕秋說道,視線卻是心虛地不敢看向梁西澤。

    “你如果要出去遊泳,完全可以叫司機帶你去。”梁西澤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話:“而且,家裏有遊泳池。”

    “家花哪有野花香?外麵的遊起來感覺不一樣嘛。”知道再說下去肯定就穿幫了,許慕秋幹脆是選擇了撒嬌:“好了啦,下次我會叫司機送我去的。”

    梁西澤的麵色,卻沒有因此而緩和,反而是看著她問道:“你一個人去的?”

    “當然是我一個人去的啊,不然也不會被關在裏麵那麽久都沒人理我。”許慕秋低著頭說道,感覺要快些轉移話題才行。

    她沒看梁西澤,自然是沒發現他的眉頭皺的有多緊。

    她在說謊,他知道。

    因為覺得遊泳館一個人都沒有很奇怪,所以他專門問了管事的人情況,知道有人包了場。許慕秋一向不會做這種事,他便多留了個心眼查了查監控,自然是看到了時清柔的身影。

    事情的大概,他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見他不說話,心虛到不行的許慕秋岔開話題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遊泳館的?”

    難不成他還派人跟蹤監視她了?

    梁西澤目光掃了她一眼,道:“司機等到五點半都沒接到你,便打電話向我匯報了。我打你的電話,一直關機。你的手機裏,我一直有安裝芯片,根據衛星定位很簡單就找到了你的手機,也通過那個男人知道了你在遊泳館。”

    說著,他拿出手機,遞給了許慕秋。

    還有芯片追蹤,怎麽感覺自己像個罪犯一般?

    許慕秋不滿地撇撇嘴,卻是迅速從梁西澤手中接過手機,將它給藏了起來。她的手機壁紙是梁西澤的照片,但願他沒看見才好。

    雖然她的手機設置了密碼,但是壁紙這種東西,一點開屏幕就看見了的。她隻能在心裏默默祈求梁西澤這種沒有好奇心的人,不會對她的手機產生興趣。

    許慕秋不知道的是,等她醒來的時間,梁西澤已經是輕鬆解開了她的手機鎖,將她手機裏的內容看了個遍。從照片到短信,從微信到微博。

    雖說知道這不是君子所為,可他還是做了。

    這時,許慕秋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沈立軒打過來的電話。

    梁西澤的視線也看了過去,沈立軒三個字那麽刺眼,看得他心裏莫名就不舒服。他眉頭一蹙,伸手就將她的手機奪了過來。

    “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蒙上被子睡一覺,早上起來燒應該就會退了。”

    “可是……電話。”許慕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手機,生怕等會兒鈴聲停了之後他會看到不該看的壁紙。

    “你睡覺,我幫你接。”

    說著,梁西澤就已經是推著輪椅往外去了。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她在休息,你找她有什麽事。”梁西澤語氣淡漠地問道。

    聽到梁西澤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沈立軒楞了楞,隨即說道:“沒事。就是想說句dnt。既然她睡了,那就算了吧。”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但一顆心,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了。

    似乎,梁西澤對許慕秋的態度,在悄悄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