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奇怪的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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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秋沒說話了,歪著個腦袋看著喬博彥,好奇他會有什麽辦法。
喬博彥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給誰打電話?許慕秋盯著他,滿臉都是問號。
“我記得許家大樓馬上就要動工了,裏麵應該是已經裝了升降機了。如果沒有裝的話,趕緊裝一個,我要上去看看。”
喬博彥的輕描淡寫地說道,看樣子似乎跟電話那頭的人挺熟。
許慕秋不用想,也大概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大概說了什麽。
“我憑什麽要答應你?”
或者是。
“答應你我有什麽好處?”
約摸,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因為,喬博彥接下來的話,是這個樣子的。
“答應我對於你來說,自然是有好處的。首先,我不是讓你的人跟上來了嗎。其次,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可能就要背著她上去了。雖然可能有點累,但是背個美女上去,我還是很願意的。”
說著,喬博彥朝著許慕秋看了一眼,對著她帥氣地挑了挑眉。
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她就不知道了,但一分鍾之後,有人走到了他們麵前。
“你好,這是鑰匙。升降機在後牆那邊。”
那人將鑰匙遞給喬博彥之後,便離開了。
但是他能一分鍾就到他們麵前,肯定是在附近才對。許慕秋再朝著他離開方向看去的時候,卻一已經是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你怎麽這麽厲害,這樣就能要到鑰匙,和幕後老板很熟?”
許慕秋輕聲問道,心裏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喬博彥和那邊商談的時候,似乎是提到了自己。
“人這種生物,最可怕的就是軟肋。再強大的人,隻要抓住了他內心最最在乎的東西,同樣就潰不成軍。”喬博彥淡笑道。
許慕秋瞥了他一眼,無語地道:“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兩人繞到了後牆那裏,喬博彥打開升降機的門,推著許慕秋上去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裏有升降機,畢竟,那人可是經常上來看。他雖然這些年都不在榮城,但消息還是挺靈通的。
到十樓的時候,升降機停了下來。
熟悉的通道,熟悉的牆體。雖然因為那場大火,牆體已經是麵目全非,但這裏的一切,都刻在了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我推你進去。”
喬博彥在她身後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
許慕秋對著他搖了搖頭,將手放在了輪椅把手上,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好不容易,才咬著牙進去了。
那天被梁西澤救出去之後,她便再沒回來看過。
門早就已經是被卸掉了,她一眼就看見了裏麵的場景。
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裏麵上好的紅木家具,已經是被燒的辨別不出上麵的花紋了。
燒焦的沙發上,還有毛絨玩具留下的殘骸。小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毛絨玩具,家裏隻要是能放的地方,都堆滿了各種玩具。
一直以來,她都是許家的掌上明珠。小時候的她,刁蠻任性。可到了梁家之後,這些鋒芒被慢慢磨礪掉。到最後,她和十二年前,截然不同。
在客廳逛了一圈之後,許慕秋的視線,看向了爸媽的臥室。
因為大火,那天晚上她沒能跨進那道大門。所以,連爸媽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連一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
她覺得眼眶有些溫熱,連忙是將頭仰了起來,才不至於讓眼淚掉下來。她和喬博彥,還沒熟到可以在他麵前落淚的地步。
她一點點朝著臥室裏麵走進,看著那張被燒得漆黑殘破的大床,回想著那晚爸媽的樣子。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為什麽爸媽會吃下安眠藥,放了這場大火。
她的手,摩挲在大床之上,燒焦後的床,有著粗糙的質感。
許慕秋盯著大床發呆,忽的,像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那……”
她本來想開口問喬博彥的,卻是突然收住了。她並不是不信任喬博彥,隻是腦子裏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來。
“什麽事?”
喬博彥在外麵輕聲問道。
因為不想打擾許慕秋,所以他並沒有進去。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些口渴。”許慕秋將輪椅退出來一些,看著他笑道。
她話語中的意思,喬博彥自然是明白了。
或許,她想找個空間自己待一會兒。
“我下去買瓶水。”
話音落下,腳步便已經是朝著外麵邁去了。
直到聽見他上升降機的聲音,許慕秋才重新回到了爸媽的臥室,仔細地打量著那可疑的痕跡。
一個十字。
是爸寫的。
爸的字跡,她很熟悉。每一次寫十字的時候,那一橫收尾時,爸總喜歡往下彎一下。小時候,她還特意學過。
她不知道這是爸媽什麽時候留下的,但隱約之間,她卻是覺得,這個十字,應該是有什麽含義的。
準確地說,這應該不是一個十字,爸應該是想寫什麽字,但到最後,卻因為什麽原因沒寫完。周圍都被燒得焦黑,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字是上下結構還是左右結構的。
不僅如此,那個字的前麵,應該還有兩個字的,卻因為那場大火加上年代久遠,已經是完全看不清了。
許慕秋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
她的腦中,有了大膽而可怕的猜想。
一直以來,她都沒想過爸媽自殺的原因。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敢去想。但現在,她忽然是覺得,或許當年,爸媽的死,並不是這麽簡單。
畢竟爸媽一向是樂觀的人,他們的家庭這麽幸福,他們為什麽要自殺?會不會,有幕後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這個十字,會和幕後黑手有關嗎?
她的手,摸向了痕跡那裏。用指甲拚命地摳著,想要看清楚下麵的字。床都被她摳出了個大坑,卻依舊是什麽都看不清楚。
她覺得自己的手指火辣辣的,卻像是不要命一般,不肯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邊使勁摳著,眼淚一邊啪嗒往下掉。
這是爸留給她最後的東西了,她想要看清楚。
這棟大樓她沒有能力買下來,她什麽都守不住。
“你在做什麽?”
喬博彥一上來,就看見許慕秋近乎抓狂的動作,連忙是過來阻止她。
抓起她的手一看,指甲裏麵都已經開始往外麵滲血了。
“十指連心,你不知道痛嗎?”
喬博彥斥責著她,將她手上的那些廢屑給弄了出來。食指的地方,幾乎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痛。”許慕秋哽咽著,捂向了心髒的地方,“這裏痛。”
那裏痛,他能有什麽辦法?
隻是她這個樣子,某人看見了肯定更心痛。
喬博彥歎了口氣,將她往外推去。
“既然痛那就不要再看了。我帶你來這裏,本來隻是想讓你做個告別的,誰知道你會傷心成這個樣子。”
許慕秋沒再說話,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悲傷壓抑,都藏進了心裏麵。
她倔強至此,不願意別人看到她的眼淚。
怕她再觸景生情,喬博彥帶著她下了樓。
擔心她手上的傷口,還是帶著她去了醫院,做了簡單的包紮。
“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許慕秋看著自己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指,有些哭笑不得。她隻是手指受傷了而已,有必要連手掌那些都包紮上嗎?
現在她腳上打著石膏,手上還包著紗布,看起來真的很像個重度傷患。
“我可不想被別人找麻煩。”
他說著,視線看向了馬路對麵。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會兒某人已經是收到消息了。
“誰會找你麻煩?”許慕秋看著他,隨口問道。
“人在做,天在看。”喬博彥伸手指了指天,便帶著她上了車。
他總是這個樣子,自己跟他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經常顧左右而言其他將話題給轉移了。不過就算他狡黠成這個樣子,許慕秋居然出奇地不討厭。
簡單吃了個飯之後,喬博彥送她回了家。
站在門口,許慕秋微微有些愣住了。
這麽快就換好鎖了?還是一個智能鎖。
“這個呢是我們公司新研發的智能鎖,專為單身獨居女士設計的。指紋加瞳孔識別,還要加上主人的口令,才能打開。”
喬博彥在淡淡說道。
其實他可以不裝這麽麻煩的鎖,不過嘛,為了加大有些人破門而入的難度,他很樂意將公司最複雜的鎖送給許慕秋。
“好麻煩。”
許慕秋說著,在喬博彥的指引下,將自己的瞳孔和指紋都錄入了。最後錄口令的時候,卻是犯難了。
開門的時候,應該要說些什麽呢?總不能讓她傻乎乎地說句芝麻開門吧。
“你慢慢想,有五分鍾的時間呢。我先走了。”
說著,喬博彥就坐著電梯離開了。
他要是在這上麵待久一點,恐怕梁西澤就帶人殺上來了。
良久,許慕秋才對著屏幕,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小狗叫了兩聲,似乎是對她的這個口令很是滿意。
許慕秋在沙發上坐了一下午,腦中一直在回想著在爸媽床上見到的那個十字。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的腦中,將所有認識的人的名字都想了一遍,仔細分析著有沒有誰的名字裏帶有十字。
想到第一個名字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