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太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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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口,蘇如輕就收到了許慕秋埋怨的眼神。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時口快,似乎說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時清柔這樣的人,嫉妒心極其強,自己都得不到的東西,怎麽可能容忍別人得到?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許慕秋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時清柔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個洞來。
“你和西澤上過床了?”時清柔倒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質問道。因為生氣,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那陰冷怨毒的眼神,還真的是巴不得把許慕秋給生吞了。
那晚的情形,許慕秋已經是不記得了,但一想起來,還是覺得臉紅心跳。她一副嬌羞的樣子,在時清柔看來,無異於是挑釁。
“收起你那個樣子,我看著就惡心。”時清柔怒視著她,眼中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看來梁西澤會拒絕她,一定是因為許慕秋的關係。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突然是被人截了胡,讓她怎麽能忍受?
本來這樣的事情,許慕秋是極其不願意時清柔知道的。但誰曾想,居然是讓蘇如輕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而時清柔眼下的態度,讓她已經是不想再軟弱。
“所以呢?就算我和梁西澤上床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她看向時清柔,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既然時清柔這麽在乎這件事,那她偏偏,就要在她傷口上灑鹽。
“我告訴你,你別得意!上過床算什麽,到最後,和西澤結婚的,也隻會是我。”
得意地說完之後,時清柔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但起伏不定的背影,依舊是暴露了她不安的情緒。
待到時清柔的房門重重關上,許慕秋才側過頭來無奈地看著她。
“你看你這個藏不住話的樣子,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不然,也不會有今天晚上這一出了。
以時清柔的性子,她還真的不知道接下來她會想些什麽辦法來對付自己。反正,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你這是在怪我嗎?嗚嗚嗚……”蘇如輕撇撇嘴,做出滿臉委屈的樣子。
許慕秋知道她是在跟自己演戲鬧著玩,也懶得搭理她,徑直就進了房間。
她這個樣子,蘇如輕就知道,自己的戲,是演不下去了。
“哎呀慕秋,我也是一時口快不小心說出去的嘛。不過現在看來,也算是因禍得福。至少,能挫挫時清柔的銳氣。你看看她那個囂張的樣子,指不定明天就到你頭上拉屎了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蘇如輕上前,拽住許慕秋的胳膊,給了她個狡黠的眼神。
最終,許慕秋也隻能是無奈地擺擺手。
“順其自然吧。”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不信時清柔還真的能把她怎麽樣。
但不久之後,許慕秋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她最終,還是低估了時清柔。
第二天一早,發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遲到了。
當然,蘇如輕也未能幸免於難。她從來都沒有設置鬧鍾的習慣,但每天都是七點鍾自然醒。上學那麽久,從來沒有遲到過。
可今天,偏偏就睡過了頭。一睜眼,就已經是八點半了。
巧的是,今天上午,是梁西澤的課。
“怎麽辦如輕,遲到會不會掛科?”許慕秋看向一旁的蘇如輕,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她的成績一向是很好,掛科這種事,絕對不在她所允許的範圍之內。
她已經是催促司機開得很快了,但早高峰這種時間,再快,也不可能飛起來。
“放心吧,是梁西澤的課。以你們兩個的關係,他肯定不會讓你掛科的。但願他能看在我倆深厚友誼的份上,讓我也不要掛科。”
蘇如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但自己心裏,卻緊張地在打鼓。
慕秋和梁西澤同住一個屋簷下十幾年,但是自己,和他可是沒什麽關係。
“會嗎?”
許慕秋輕聲說道。
心裏也是充滿了不確定。
梁西澤的心思,她從來都捉摸不透。而且據她這麽多年來對他的了解,他似乎,是個大公無私的人。
到教室的時候,梁西澤已經是在講課了。她現在還狼狽地坐在輪椅上,自然不會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前門進去,於是和蘇如輕一起,悄悄溜到了後門。
殊不知,她的身影一出現,梁西澤便看到了她。
掃了她一眼之後,便繼續講課。
她輕輕喊了一聲“報告”,卻是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進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梁西澤居然這麽好說話。連質問都沒有一句,就讓她和蘇如輕進了教室。這下子,班上的同學心裏也有了底。
許慕秋絕對是惹不得的人物,至少在梁西澤麵前,不能惹。
一節課的時間,她和蘇如輕什麽都沒做,光是擔憂會不會掛科的問題,就已經是夠忐忑了。
“好了,這個問題大家可以討論一下。五分鍾時間。”中途,梁西澤冒出這麽一句話。
大家便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但大多數人所討論的並不是梁西澤提出的問題。而是,許慕秋的八卦。
就算許慕秋不想去聽那些流言蜚語,也沒有辦法屏蔽掉。畢竟,她周圍的人,全都在說著同一件事。
張野沒來上課,準確地說,是退學了。重傷入院,腦組織受損,成了永遠的植物人。大家都知道這件事肯定跟許慕秋有關,但其中緣由,早已經被梁西澤封鎖。大家所能做的,隻是各種猜測罷了。
大家討論什麽,梁西澤倒是不在乎。
他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這個動作,被許慕秋注意到了。她一直都以為,像梁西澤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課堂上處理與上課無關的事情的。卻不想,他居然是在玩手機。是在給時清柔發消息嗎?
許慕秋發現,自己好像中毒了。梁西澤的一舉一動,都會讓她聯想到時清柔身上去。她從來不曾得到過他,卻已經是在心裏失去了他千百次了。
下課鈴聲響起,梁西澤的視線,便朝著她看了過來。
“許慕秋,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許慕秋的心,咯噔一下,瞬間就不安了起來。他叫她去,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事。
“咦?就叫你一個人去,沒有我嗎?”
蘇如輕看著她,滿臉的疑惑。
“難道說,你想被請去喝茶?”許慕秋白了她一眼道。
得到的,自然是蘇如輕如同撥浪鼓般地搖頭。
許慕秋從後門出去了,前麵,梁西澤的身影不疾不徐地往前行進著。他和她,都坐在輪椅上。這讓她感覺,自己離他似乎進了一些。
梁西澤的辦公室,很寬敞,很漂亮。而且,隻有他一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校方特意為他準備的。
“你今天早上遲到了。”
到了桌前,梁西澤停了下來,輕聲對著她說道。
“是。”許慕秋低著頭,一點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過了兩秒,她卻是抬起頭來質問梁西澤道:“你反正也要上課,為什麽不叫我一起來學校?”
明明他早上看見她沒起床,就可以叫她起來的。那遲到這件事,就可以避免了的。不管怎麽想,她都覺得他是故意的。難道是因為昨晚她們和時清柔之間的對話被他給聽到了,他故意報複自己的。
對於她的質問,梁西澤似乎並不像解釋。
他掃了一眼桌上,對著她輕聲說道:“把它吃掉。”
什麽?
許慕秋瞪大眼睛看著他,全然不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
真是個小笨蛋,自己不會看嗎?
梁西澤無奈,用手指了指桌上袋子裏裝的東西。
“我讓司機特意去買的七月粥鋪的瘦肉粥,趁熱吃了。”
七月粥鋪的粥?她記得,梁西澤從來不喝粥的。難道是特意讓司機給她買的。這麽說來,他上課的時候,是在給司機發短信了?
一想到他特意為自己準備了早餐,許慕秋心中一暖。剛才的憤懣,也全都一掃而空。
“還不吃?”
見她久久坐在那裏不動,梁西澤的眉頭,皺了皺。
“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早飯的?”許慕秋朝著他明媚一笑,推著輪椅走到桌邊,端起了還熱乎的瘦肉粥。
“以你的性子,看見上課來不及了,怎麽可能還吃早飯。”梁西澤的口中,淡淡吐出這麽一句話。
她的胃本來就不好,前段時間才剛剛得了急性腸胃炎,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或許梁西澤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許慕秋的關心,早就超過了所謂的監護人這個借口。
許慕秋心滿意足地吃著粥,吃到一半,上課鈴卻是響了起來。她放下手中的碗,準備擦擦嘴就回教室去繼續上課。
“吃完再去。”
啊?
許慕秋看向他,壓根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從梁西澤嘴裏說出來。
“可是,已經上課了啊。等吃完再進去,多不好意思啊。”
本來現在她就已經是成了大家茶餘飯後閑聊的人物了,她不想大家再給她安上一個搞特殊的名頭。
“吃完,等會兒我陪你一起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