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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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工人站在那裏,看看老爺子,再看看梁西澤,同樣的陰沉臉色。
本來他們一般是不會大半夜地出來幹活的,更何況是搬棺材這種晦氣陰森的東西。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五千塊錢搬個棺材,實在是太劃算。
隻是,現在看這爺孫倆是杠上了,這棺材是搬還是不搬?
“別聽他的,搬走!”
老爺子挺直著身板負手而立,聲音不怒自威。
棺材這種東西,怎麽能放在家裏?!梁西澤這臭小子,顯然已經是失去理智了。可是這渾,他犯不得。
兩個工人聞言,擼起袖子將棺材蓋給蓋上,對視了一眼,手卻忍不住開始哆嗦了。
還以為隻是搬個空棺材,沒想到裏麵居然還有個死人。這女人是怎麽死的,動了這屍體的話會不會犯法,會不會坐牢?
“師傅,這是搬還是不搬?”年輕的那位看向了年紀稍長一些的工人,壓低聲音問道。
“搬。到時候我們就說沒看見,隻是照著老板的吩咐做事。”
大半夜地跑過來,可不能空手而歸,五千塊他分三千,再給徒弟兩千,這可是比可觀的收入。
經師傅這麽一說,年輕的徒弟也來了膽子,兩人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抬起棺材,大步就往外麵走去。
在門口的時候,不出意外被梁西澤給堵住了。
“我說放下。”
他再一次沉聲說道,視線緊緊盯著棺材,一直不肯挪開。
他已經失去彎彎了,不能再讓人把她的屍體都奪走!
工人站在那裏,又為難了。
要怪,就怪梁西澤的氣場太過於強大。就算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氣場這種東西,是掩蓋不住的。
“我再給你們加兩千塊。”老爺子在一旁淡淡說道。
簡單的一句話,卻給了他們無限的勇氣。
“再動這棺材一下的話,我保證今天是你們最後一天有工作。”
梁西澤的耐心,已經快要被耗完了。他不允許他們動她,誰都不可以。
有錢人,有的是本事呼風喚雨。讓他們在榮城混不下去,那還不是一揮手的事情。這下子,兩個工人瞬間就苦瓜臉了。果然這有錢人的錢不是那麽好掙的,這爺孫倆都這麽強勢的樣子,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他們本來就沒上過幾天學,好不容易找到這種做苦力的活,要是丟了工作,他們拿什麽養活一家老小?
梁西澤如此冥頑不靈,老爺子都生氣了。
“臭小子,你給我清醒一點!慕秋已經死了!雖然我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她真的已經是不在了。就算你守著她的棺材一輩子,她也不會再活過來了。早知道會有今時今日的痛苦,當初為什麽不想辦法給留下來?”
他心痛許慕秋,但也心痛自己的孫子。看著梁西澤陷在痛苦中走不出來,讓他這個當爺爺的心裏怎麽好受得起來?
梁西澤的視線,緩緩轉向了那口棺材。嘴角,帶著幾近絕望的笑容。
“是啊。明明這麽愛她,為什麽就是一直不告訴她?為什麽不說心裏話?為什麽不想盡一切方法將她留下?我後悔了,可是有什麽用?我已經永遠失去她了。”
他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阻止兩個工人,甚至不敢朝著那邊看上一眼。他怕多看上一眼,便再也舍不得他們將她給搬走了。
兩個工人鬆了一口氣,搬著那口棺材快步往樓下去了。
要是再留在那裏,指不定又生出什麽變故來,他們又要擔心自己的飯碗了。
“你打算把她搬到哪裏去?”梁西澤輕聲問道。
“自然是葬在梁家的陵園裏。於情於理,她都是我們梁家人。”老爺子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最近公司的事情這麽多,看你現在也是無心過問。我會暫時幫你……”
砰。
話還沒說完,梁西澤便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給關上了。
“臭小子!”
老爺子念叨了兩句,也回了自己的房間。還有一場硬戰要打,他必須要好好地養精蓄銳才行,否則這把老骨頭搞不好隨時會垮掉。
******
君悅酒店808號房。
時清柔坐在床上,拿著手機發呆。那個想了千百遍的號碼,卻一直不敢撥出去。
自從知道老爺子是真的醒過來之後,她便一直不敢給梁西澤打電話。老爺子既然醒了,應該會告訴梁西澤是自己傷了他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梁西澤並沒有來質問她。可這未知的恐懼,更讓她覺得忐忑。
之前,在盜取到蔡天擇的文案之後,她真的很想離開他身邊,會到梁西澤身邊去。可是,他讓她等,等合適的時機。
於是,她一直等,直到等來了老爺子醒來的消息。直到,等來了許慕秋死了的消息。
她很反感在蔡天擇身邊的日子,更討厭和他愛這個酒店。
但偏偏,這個男人準確無誤地拿捏住了她的死穴。
“你說,梁西澤要是看到這些視頻,會不會氣血澎湃?”
每當回想起蔡天擇說的話,她就覺得恨得牙癢癢。
她真是天真,以為蔡天擇已經銷毀了所有的照片和視頻,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備份。所以,她隻能是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次又一次。
“我就等到你自身難保,永遠多不能東山再起的那天。”
她咬著牙,握緊拳頭情聲說道。
“你說什麽?”
蔡天擇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看著她。
他的下身就圍了一條圍巾,上身裸露在外,頭發上的水珠都低落在了上麵。
“沒什麽。”時清柔勉強對著他笑了笑。
她好像覺得蔡天擇瘦了不少,之前像懷孕四五個月的肚子現在也隻是微凸了,甚至連臉的輪廓都清晰了起來。
蔡天擇沒再說話,走到桌旁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譚老弟,怎麽樣,查到是誰將文案發出去的了嗎?”
這些天,因為這件事情,他真的是焦頭爛額。滑落好多財力物力去疏通光躍那邊的關係,才讓他們把最後期限給推遲了。
但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了,他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來。否則,三倍的違約金,會讓事情變得很棘手。現在正是用錢的關頭,他的資金鏈環環相扣,哪裏都不能出錯。
“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已經查到了,是從東萊街的一家吧發出去的,我查過監控錄像,是一個叫王誌濤的小混混給發出去的。至於怎麽得到那份文案的,還是你自己去問他吧。他的地址和電話我已經是發給你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就不和你多說了。”
蔡天擇掛掉電話,連忙又打了個電話出去,交代手下的人去查這件事情。
放下電話,他沉默著坐在桌前,眉頭緊鎖。
“還沒解決好?”
時清柔明知故問,不露痕跡地掩蓋住嘴角的笑意。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泄露了這個文案,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蔡天擇的眼中,閃過陰冷的光芒。
這森森的寒氣,讓時清柔不禁是打了個寒顫,有些畏懼地看著蔡天擇。
注意到她臉上的驚恐,蔡天擇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微笑著朝著時清柔走了過去。
“怕什麽,我對你的,那可都是溫柔的懲罰。”
說著,蔡天擇的視線,放到了旁邊的皮鞭上。
溫柔才怪!分明就是變態的施虐!
時清柔的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厭惡。可是她很清楚,這個時候應該去迎合蔡天擇,免得他一細想,便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
時清柔閉上眼,主動地脫著身上的衣服。為了梁西澤,再痛再難堪她都必須要忍。
“別慌,今天,我們來玩個新遊戲。”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需要玩點刺激的來緩解一下情緒。
他變態而興奮的眼神,無疑讓時清柔覺得恐懼。
還沒明白他究竟要玩些什麽的時候,他已經是解下了腰間的浴巾,將浴巾捂在了她的口鼻處。
“我們今天來玩玩窒息遊戲。”
******
許慕秋覺得自己的膽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在這風口浪尖,居然還繼續在豪覃上著班。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她照著方思顏教的,給自己化上了她所謂的易容妝。不過,方思顏所說的讓自己看起來胖一圈的偽裝,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要真那麽做了,她到了公司要怎麽解釋?說自己一天的功夫,就胖了整整一圈?鬼才信!而且,她才不會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來冒險。
方思顏也覺得自己想了個蠢主意,自然也沒再逼她。
“慕秋,我覺得你化上這個妝之後,比以前要漂亮。以前的你像個文文靜靜的小女生,而現在,是個成熟嫵媚的小女人了。”
在泗城睡了一天,臨走前,方思顏是這麽稱讚她的。
其實她無所謂,反正臉也被口罩遮住了,成不成熟嫵媚有什麽關係?
“誒,你知道嗎?總裁已經好幾天沒來公司了,這幾天都是梁老爺子在公司主持大局。”
許慕秋拿著工具剛走進廁所,就聽見有女員工在聊著八卦。
她停下了腳步,沒有敲門讓她們快些,繼續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
“對啊,好像是因為生病了吧。我之前聽說總裁發燒都發到四十度了呢。”另一個女聲符合道。
生病了嗎?怎麽剛巧是在她的死訊傳出來的時候生病,難道是因為她?
隨即,許慕秋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的想法,不能有。他怎麽可能會因為自己而大病一場一蹶不振呢?她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說總裁都三十多歲了,怎麽還沒結婚?之前不是傳出要和那個時清柔結婚嗎,新聞都刊登了他們的婚紗照了,怎麽沒下文了?”
“那個時清柔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哪裏配得上我們總裁!我看是總裁反悔了吧。他不結婚,我們才有機會啊。”
“哈哈哈,說得對。”
兩人聊了好久,才從裏麵走了出來。對於許慕秋的存在,也並不在意。一個保潔,本來就是被眾人忽視的,這也是她選擇做這個工作的原因。
打掃完廁所,她便去了自己平日裏休息的小隔間,在小床上麵打了個盹。
懷孕之後真的太容易疲勞了,還好肚子裏的孩子爭氣,沒出什麽狀況了。孕吐也隻是吐了一段時間就好多了。
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她便醒了過來。腦子裏,突然浮現出梁西澤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病得嚴不嚴重。雖說她恨透了這樣在意他的自己,可偏偏,世界上獨獨騙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心。
“哎。”
她輕輕歎了口氣。
“叩叩。”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是經理。
“前台打電話來說,大門口有人找你。”
經理冷冷地傳完話,轉身就走了。這女人跟她吵過架,她才不想和她多說,連看一眼都覺得煩躁。
誰?她在豪覃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俞希和方思顏也不可能來這裏找她啊。會是誰呢?
許慕秋心裏很是疑惑,但還是從床上起身,到了樓下。
門口,隻有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
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