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是我最美的風景(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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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麽辦??”許薔薇整個人都懵了,“醫院不能去,我又沒有學過這些,你這樣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死?”
    許薔薇怔住。
    沒想到第一次看到連琛笑,是他受傷的時候!
    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是被他的笑容給驚到了,還是怎麽的,發了好久的呆。
    她從沒見過有人受了槍傷還這麽鎮定的。
    哦不,事實是,她其實沒見過受槍傷的人……
    不對,她好像見過,那年……
    “我沒那麽容易死,”連琛說道,“醫藥箱在雜物房,左邊第一個櫃子裏,如果你想幫我的話。”
    “幫!當然幫!”許薔薇不住地點頭,連忙去雜物房拿來了醫藥箱。
    他都這樣了,她怎麽可能不幫?
    置之不理這樣的情況,她想都沒有想過。
    既然她遇見了,就不會不管他。
    許薔薇從雜物房裏出來的時候,怔了怔。
    不對,這麽說也太高看自己了,她就是想幫,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幫到什麽。
    但不管了,她暫時也不想那麽多。
    她放在茶幾上,打開它,人蹲在了連琛的麵前。
    她學過一點點包紮傷口的皮毛,但此時此刻,就連那一點點,也因為看到連琛身上那似乎止不住的血給嚇沒了。
    傻傻地看著眼前的醫藥箱,再看他,無助地問:“我該怎麽辦??”
    連琛脫掉了自己的外衣,隨手放在沙發一旁,然後抬手開始解襯衫扣子。
    從領扣開始,單手解開,然後一路往下。
    那時許薔薇沒有其他事可做,就隻是跪坐在他麵前,看著他解扣子,然後那畫麵……
    似乎讓人有點……
    浮想聯翩???
    連琛坐著那裏,雙腿是打開的,而許薔薇跪著的位置就剛好是他兩腿之間!
    剛才那麽著急,她哪裏會有心思去注意那些,可此時一看,她再怎麽想讓自己變純潔,別胡思亂想,也還是因為眼前這尷尬的體位而覺得心髒噗通噗通地直亂蹦。
    再加上連琛頂著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和光解扣子就讓人臉紅心跳的樣子……
    就是除去其他任何有的沒的的想法,光從欣賞角度上來看,這連琛解扣子的模樣也……
    還是讓人覺得有一種禁-欲-式的誘-惑感啊!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畫風不對吧!!
    許薔薇一點點地挪開身體,不動聲色地。
    她的目光都沒敢往這邊看,連琛的視線掃過去,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我去給你打點水!”
    找到理由,許薔薇忙站起,衝向了浴室。
    連琛不做聲,將扣子一解到底。
    許薔薇接了一盆水回來,重新蹲好,這一回,注意了位置。
    一抬頭,就看見連琛已經將襯衫解到底,他麥色的肌膚下,八塊腹肌明顯,屬於典型的脫衣有肉。
    但現在也不是花癡的時候,她的視線很快就被他右腹的傷驚到了,流了那麽多血!
    “連先生,你真的沒關係嗎?流了那麽多血……”就近,許薔薇聞到一股很濃很濃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五官。
    她從未麵對過這些。
    “幫我把衣服拉開。”
    她覺得,受了這樣的傷,可能不疼嗎?
    沒有人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隻是,就像她說的,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樣,也有可能,是疼而不露。
    他們並不會表現出來。
    襯衫和身體幾乎黏在一起,傷口那一塊恐怕已經血肉模糊了!
    許薔薇一隻手抓住他襯衫的一邊,輕輕地拉開,因為離得太近,都能感覺到衣服和身體分開時發出的那一點聲音,讓她緊張得口水都吞不下去。
    “疼嗎?”她問,手根本就不敢往重了下。
    “沒事,隻管做。”
    衣服和身體徹底分開後,看著那個被子彈貫入的傷口,許薔薇的胃裏已經有翻滾感覺。
    真的是……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看一眼,她都不忍心也不敢再看第二眼的感覺。
    “我們真的隻能自己處理嗎?”她抬頭看著他,“真的不能去醫院?我懷疑你要是讓我來處理的話,是要栽我手上的……這世上又多一起醫療事故……”
    “你再說下去,就真的是了。”
    “可是子彈怎麽辦?”素來堅韌的許薔薇在連琛麵前,也還是變成了一隻無膽小老鼠,“你不要告訴我待會兒還要用那裏麵的誰誰誰,沒有任何麻醉地幫你取子彈……?”
    “麻醉?當然沒有麻醉。”
    許薔薇嚇得手抖。
    是真的抖了,還抖得很厲害。
    古有關公刮骨療傷,她想,連琛的意思,是他要當關公!
    “騙你的。”
    就在許薔薇被嚇到心理崩潰的時候,連琛這樣說了一句。
    “是貫穿傷,子彈沒有在裏麵,不需要取。”
    “嚇死我了……”她的手還在抖,心裏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她聽著連琛的指揮,幫著他處理傷口。
    她一直在跟他講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連先生,如果今天不是貫穿傷,我們要怎麽辦?”
    “想活命,就一定要把子彈取出來。”
    “怎麽取?”她抬頭看他。
    她的視線隨著連琛的轉移到了醫藥箱裏的一些簡陋工具。
    他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先前自己腦補過的情節。
    “我來??”
    連琛搖搖頭,“你辦不到。”
    但這裏沒有第三個人,許薔薇明白了什麽:“你該不會是想自己來吧?”
    “別無他選的話。”
    “……”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怎樣,總之許薔薇的心裏亂成了一鍋粥,心情很複雜,“連先生……這是在賭自己的命啊……”
    “不賭也是死,你說呢。”
    “……”許薔薇怔了怔,“那你取過嗎?”
    “取過。”
    他簡單又鎮定的兩個字,在許薔薇聽來,就像是“你吃過飯嗎?”“吃過”這樣家常又普通的問話。
    她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樣的情形,就禁不住渾身打了個顫,說:“好痛。”
    “你不會遇到的。”他這樣告訴她。
    ……
    清洗傷口的時候許薔薇的心裏也一直在打鼓。
    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了他,手都沒敢往重了放。
    他需要把褲子也解開,因為血已經流滿了他的身,待會兒包紮的時候也要繞到下麵一點。
    意識到不方便,連琛不知道第幾次對她說道:“可以了,我自己來吧。”
    許薔薇自然是有顧慮的,但這種情況下,她是真的不能讓他自己來。
    “算了,我來吧,又不是小姑娘。看都看了,不介意多看點,”她盡量輕鬆地說著,然後看了他一眼說,“連先生介意嗎?”
    “你覺得呢。”
    兩人沒在這種問題上深入探討,許薔薇瞄了一下,說:“不過……皮帶還是你自己解吧。”
    說完就收回視線了。
    那種地方……
    太容易起火了。
    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她也不該在這種時候讓他引火燒身吧。
    金屬扣打開有聲音,孤男寡女一室,都這樣了還不往某個方向想,那就不是單純,是蠢了。
    皮帶被抽掉,許薔薇一直在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將他的褲子往下拉一點點。
    她不知道連琛在指導她包紮的時候有沒有胡思亂想什麽,但她聽著吧,總覺得是比她正經就對了。後來她也沒有想太多,一心在怎麽幫他包紮得更好上靠攏,也就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了。
    要說正經不正經,連琛自己也不知。
    她靠過來的時候,他也會走神,聞到她的發香。
    ……
    都沒敢看倒進馬桶裏的血水,許薔薇趕緊把它衝得幹幹淨淨。
    都不知道連琛流了多少的血,他真的不會有事嗎?
    洗幹淨了手出去,連琛就這樣綁著繃帶,裸著上身坐在沙發上。
    這男人的身材好得不得了,第一次看見他半裸的樣子,許薔薇覺得自己都有點覺得不好意思。
    她發現自己對這樣的情景並不反感,似乎是一個好的開端。
    她去倒一杯熱水給他喝。
    “連先生,你是……有什麽事要辦才留在這邊這麽久的嗎?”
    像他應該很忙才對,本家在墨西哥,就是不回去墨西哥,也應該在湘水那邊,難道近年打算在雁城發展了?
    從她骨折到現在也有一個多月了,算起來跟他在這的時間差不多。
    “嗯。”他沒多說,但點了頭。
    “那你……是不是應該快點回去墨西哥才對?你的勢力應該都在那邊吧,對你來說應該安全一些。”
    雁城畢竟不是他的地盤。
    他應該沒帶多少人來這邊,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連琛沒答,看了她一眼說,“回去好好洗洗吧。”
    經他提醒,她才驀地想起,自己身上也都沾上了他的血,衣服幹了她都忘了。
    “那我先回去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連琛怔了怔。
    她說的,可是“先”?
    意思是,她還回來嗎?
    ……
    許薔薇再去連琛家,就已經是晚上的事了。
    當晚,她知道了擅自去他家會有什麽後果。
    當一把反射月光,亮鋥鋥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時,許薔薇後悔得不要不要的。
    屋裏很黑,燈都沒開,整個屋子就隻有投射進來的月光。
    她都不敢動,烏漆抹黑的,一個不小心她就要血灑當場了,哪裏敢動。
    連琛一把扣住她的時候,不用看就已經感覺出來是她了,馬上將危險的匕首收了回來。
    它很鋒利,削鐵如泥,他也深知,隻要她亂動就會喪命,不敢有半秒的耽擱。
    他把燈打開,許薔薇已如一樁木頭,呆呆地站在那裏。
    你想讓她動,她此刻還動不了呢!
    她沒看見剛才那抵著自己的危險東西,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要不是連琛給她道歉的話。
    隻能說,他的警惕意識太強了!
    她以為連琛受了傷,流了那麽多血,不回她微信應該是躺在家裏睡著了,便直接進來了,誰曾想還差點丟了小命呢!
    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過也難怪,他剛被人偷襲,自然會防範著些。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不該沒經過你同意就擅自進來的,丟了性命也是我自找的……那……那我先走了啊。”
    尷尬地笑了一下,轉身。
    而這時,許薔薇都快要走出這屋子了,連琛踏步出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回頭,人就已經又被拉回了屋子裏。
    她錯愕,不解地抬頭看著他。
    許薔薇被壓在門板上,試著動彈,卻發現他壓製得雖然不緊,但她也沒有能逃脫的空餘。
    兩人離得很近,溫度都似乎變了。
    連琛看著她問:“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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