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陽已經著手在查了，有消息了，會告訴你的。”

    顧天爵聲音沉著，給人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桑小柚嗯了聲，沉默一會兒，又問。

    你說，媽媽是意外失足受傷，還是人為的可能性大？”

    我不想說，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你現在必須好好睡個覺，不然，你媽沒醒，你倒先垮掉了。”

    顧天爵板著臉，措辭嚴厲，桑小柚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的不悅，抿了抿嘴，不再出聲。

    男人的手溫溫柔柔在她臉上撫摸，類似媽媽那長了老繭，有些粗糙的手感，不是很舒服，但是溫暖，安定，桑小柚不自覺用臉蹭著那寬大的手掌，好似找到了避風的港灣，讓她可以暫時的停靠，慢慢的睡去。

    等女孩睡熟了，顧天爵動作輕緩的將她抱到床上，兩人的身體緊緊依偎，在這狹窄空間顯得無比親密。

    男人低頭，薄唇落到她眉心，印下輕輕的一吻。

    睡吧，我可憐的女孩，明天，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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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桑小柚醒來，眨了眨眼，沒有看到應該出現在視線裏的男人，心頭微驚，快速爬坐起來。

    房間裏隻有她，沒有第二個人。

    難道真的是幻覺？從他到來，在她哭泣的時候陪著她，到睡前，他給她敷眼睛，都是她做的一場夢？

    桑小柚淩亂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十四在門外說：“少夫人，起了沒？夫人來了，正在病房看望燕姨。”

    婆婆來了！

    桑小柚趕緊下床穿鞋：“稍等五分鍾，我先刷個牙洗個臉。”

    可能是昨晚的冰敷有了效果，桑小柚眼睛的紅腫消了不少，沒昨天看著那麽嚇人了。

    秦明華並沒有進去，而是呆在隔間，透過大玻璃窗看病床上可憐的女人，眼裏情緒複雜。

    女人做到她這份上，活著，死了，又有何不同，或許死了才叫解脫。

    你對你妻子好點，攤上這麽個家庭，她也不容易。”

    顧天爵詫異望著秦明華，真難得，這個色厲內荏的媽媽居然會為桑小柚講話了。

    對她意見大的，可不是我。”

    顧天爵話裏意思明顯，秦明華扭頭，沒好氣瞪兒子。

    讓她再呆個一天陪媽媽，明天搬回家，你找幾個看護照顧她媽媽。”

    她搬回去，你不再挑剔她了？”

    該挑的還是要挑，她是你的妻子，一些必要的規矩，還是要學。”

    話落，秦明華又看了病床一眼，心裏忽然堵得慌，轉身，打算離開。

    桑小柚開門，正要進去，迎麵看到秦明華，訥訥的喊了聲媽。

    嗯，你振作點！”

    撂下簡短的話，秦明華依舊匆匆的來，匆匆的走，但桑小柚從她一閃而過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對勁的情緒。

    婆婆她好像有心事？”

    年紀大了，見不得這些傷病，會聯想到自己身上。”

    顧天爵不是很在意的說，桑小柚點頭。

    秦明華嘴上厲害，看重規矩，對她要求高，但心其實不壞，也有感性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