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打苦情牌，混淆視聽，我承認，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可外麵比你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私，隻在乎自己的感受，從不考慮別人。”

    “你又考慮過別人了？”

    “總之，婚姻不應該建立在欺騙上，你找個時間跟她談談，把事情說開，她原不原諒是另一回事，首先自己要做到問心無愧。”

    “顧戰，我不是你的員工，不要用這種說教的語氣對我講話。”

    “身份不一樣，但道理是相通的，你如果抹不開這個麵子，那我去說。”

    “不可以，你不準找桑小柚，要說，也是我去。”

    看到丈夫的喜悅心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秦明華反而希望丈夫立刻從自己眼前消失，本來已經壓下去的風波，被他這麽一提，又要起波瀾了。

    次日，顧家人起得都很早，因為一家之主回了，全員到齊。

    顧戰不喜歡吃西餐，所以隻要他在家，早餐的標準配置是包子，饅頭，煎餅，麵條，還有各種甜湯，桑小柚甚至看到了街頭一塊錢一碗的豆腐腦，不由眼睛一亮。

    好多天沒喝了，還真有點饞。

    秦明華一直在關注桑小柚，小丫頭眼睛裏的渴望又怎麽可能瞞得過她，她指著放在丈夫桌前的豆腐腦，對鄭媽說：“你給少夫人也盛一碗。”

    “好的。”

    吃到加了糖，甜又嫩的豆腐腦，桑小柚的笑容也格外甜。

    “謝謝媽媽！”

    看著女孩一雙真摯無比的大眼睛，秦明華心裏更加五味雜陳，本來決定今天就跟這丫頭攤牌，可一對上她的笑臉，自己居然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其實，說出來，不是更好，桑小柚對她媽媽感情那麽深，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和兒子鬧翻的可能性非常大，這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結果麽，可為何，又有點不忍了呢。

    顧戰輕咳了一聲，將妻子從反常的失神中拉回來，舀了一勺白白嫩嫩的豆腐腦，對著桑小柚說。

    “我也喜歡這個。”

    公公突然對自己講話，桑小柚受寵若驚，重重的點頭。

    “恩，很好吃！”

    “爸爸，我也喜歡吃！”

    顧怡情不甘落後的說，桑小柚已經搶走了哥哥和媽媽的關注，不能讓她再迷惑爸爸了。

    桑明華沒好奇地瞟了女兒一眼：“哪哪也少不了你。”

    早餐過後，顧戰和顧天爵各自去上班，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大院，開到山下一個拐角的地方，顧天爵停了下來，倚在路口等後麵開過來的車子。

    顧戰的車停靠路邊，叫司機先下去，然後打開車門。

    “進來吧！”

    顧天爵彎腰鑽進車裏，父子倆很久沒有這樣單獨談心了，一時間，相看兩無語，空氣都好似凝結了。

    “你”

    “我”

    同時出聲，又同時沉默下來。

    顧戰遞給兒子一根煙，卻被兒子推了，於是自己點上，抽兩口，煙霧遮了他的眼。

    “你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比我想象的還深！”

    “那麽，你特意來找我是想說什麽？”

    “不要說出去！”

    “說什麽？”

    “媽媽告訴你的事。”

    顧戰偏頭看兒子，眼神複雜：“你就這麽肯定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