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山崖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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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向瑩在君陌的帶領下到了蒼鷹嶺,那裏的人似乎對君陌都已經很熟悉了,態度也是畢恭畢敬的。
看他們的態度,不管前麵有多少人,應該都是可以插隊的吧?
蒼鷹嶺的地勢很是險要,百曉生將自己的家安在這裏,也是方便逃命吧?
畢竟江湖上甚至是朝廷中的各種秘密,他這裏都有,他當然會怕死了。
聶向瑩走進那個小小的房間,看到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心生疑惑,這要怎麽問?
對著空氣問嗎?
“他們在暗室裏,百曉生不隻有一個人,具體有多少未知,他們不肯露麵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你想要問什麽,就問好了,他們能聽到你說話。”君陌解釋道。
聶向瑩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天真,居然會覺得百曉生隻有一個人,沒想到居然會是許多,而不不肯露麵。
一是怕自己出去會被認出來,二是怕自己會有生命之虞吧?
“我想知道,太子齊玄煜和落蕭之間有什麽矛盾?”聶向瑩輕聲問道,像是怕自己說太大聲會被外麵的人聽到一樣。
“五百兩。”裏麵傳來了一個悶悶的聲音,應該是戴在麵具,或者是用其他方式掩蓋了原來的聲音。
還真是隱藏得很周到。
聶向瑩瞪大了眼睛。她還記得自己來之前和君陌說,了絕對不會超過三百兩的。
結果這裏的人一開口就是五百兩。她咬了咬牙,轉頭去看君陌,他已經將一張銀票仍舊了一個小格子裏。
“太子三年前被人追殺,一路逃亡,最後為落蕭所救。落蕭之妹落月,對他一見傾心,但他以身份有別為理由,不肯迎娶落月。落月出遊散心,被六個想殺了落蕭揚名立萬的人綁架。為了不連累落蕭,落月跳崖自殺。”
原來追月崖,就是這麽來的。
聶向瑩聽到這個故事,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反應,她怔愣地看著麵前的牆壁,直到君陌提醒她可以走了,才轉身出去。
外麵還有許多人等著想問百曉生問題,她在人群裏恍惚走著路,如果不是君陌一直扯著她,她都不知道摔跤幾次了。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有這麽一段過往,也就是說,落蕭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將齊玄煜當成是仇人了?
原來落月會出事,和齊玄煜有關。但是怎麽看都不覺得是他的錯吧?
如果他當初答應的話,不會有更大的腥風血雨?
不管是對他還是落蕭,那都不是什麽好事。江湖和朝廷是對立的,他們卻想要聯手,隻會成為公敵吧?
哪怕是落蕭都已經習慣了那種感覺,說自己不會怕,不會擔心。
但是齊玄煜的地位不穩固,他心裏多少會有擔憂吧?
不過最關鍵的問題還是,他對落月是什麽心思?他是不是喜歡落月,才想要好好保護她,忍痛拒絕的?
聶向瑩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又怎麽能去和一個死人計較那麽多?
有些人就會是心裏的朱砂痣,白月光,是永遠美好的存在。不管你有多少光芒都沒有辦法掩蓋。
何必執著?
“要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回去?”君陌問道。
他的情緒似乎也不太對,不過聶向瑩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情緒要是對了,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
“怎麽說你都要送我一程吧?我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從這兒下去。”上來的時候聶向瑩就發現了,蒼鷹嶺山勢複雜,要是沒有人帶領,她很有可能會迷路的。
“我也沒有說不送你下去。”君陌笑了起來,眼中都是溫柔的光,將那琥珀色徹底壓了下去。
既然有人帶領,聶向瑩就想要多看看這山上的風景,順便讓自己多吸收一些靈氣。
“我之前說過我能理解你的話,是真的。隻是我不能和你說太多關於我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聶向瑩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就急於和他說明這一點。
想證明,她對他不過就是惺惺相惜嗎?
“我明白。”君陌也不想要強求什麽,一路走來,能有這麽一個人關心他,就已經是上天對他的眷顧,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奢求什麽。
所以淡然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聶向瑩很清楚,他經受的折磨要比自己多很多。
她是天生有異能,所以才會被選中,會被送走,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家人。
而他卻是被家人一次次出賣,最後成為藥人。
但是他們仍舊是一類人,從某種程度上看是相似的。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我希望你能一直撐下去。你不是沒有辦法做到。隻要多想想美好的事情,用來壓製你心中的殺戮和怨恨,我想你應該能堅持很長的時間。而我在這期間也會找到幫你的辦法。”
其實眼下的關鍵就是他體內的蠱蟲。聶向瑩隻是麻痹了它一下,君陌就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更不用說她若是殺了那隻蠱蟲,或者將蠱蟲取出來會是什麽樣。
她不敢輕舉妄動,他成為藥人,一步一步克服了很多,最重要的就是他有堅定的信念要活下去。
聶向瑩隻希望他心裏仍舊還有那樣的信念,不要被人任何人和事動搖。
她很怕自己會成為君陌的阻礙。他若是一直冷若冰霜,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一旦他心裏有了牽掛,情況就不同了。
她不想成為他的牽掛,但是她又必須小心不能讓他太傷心痛苦。
要是放在以前,她還是特工的時候,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如今情況不同了。她很多情緒都不是自己能控製的,還會受到原身的感染。原身原本就是個多愁善感,哀怨深濃的人。聶向瑩哪怕是意誌再堅定也會被感染。
就像是最初她都能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喜歡齊逸辰一樣。
好在她很快就切斷了那種感覺,不然還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隻能說,對她而言,看清一個人很容易,所以要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很難。
不過瘟神是個例外。
聶向瑩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看透了他。她無比討厭這種感覺。如今坐實了他是騙子,她心裏反倒是覺得安慰了不少。
這不正好就是給自己不喜歡他的理由,然後讓自己收心?
可是她都不知道對自己說過多少次,已經付出的心意,要怎麽才能收回來呢?
她要做到什麽地步,才能讓自己和他徹底決斷?
幫他治好身上的毒?
這或許是瘟神一直在她身邊糾纏不清,又不肯告訴她真相的原因吧?
聶向瑩隻能罵自己話太多,居然一直都在太子麵前口無遮攔說自己要殺了太子。齊玄煜心裏沒有忌憚才怪呢。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不會幫他醫治,反而會詛咒他死得更快?
聶向瑩隻能在心裏翻白眼。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裏。我會記得到你那裏用你的玉簪換銀子的。”到了蒼鷹嶺下,君陌就準備轉身離開。
聶向瑩還想多說什麽,最後隻是點了點頭。
她也不是超人,沒有辦法解決這麽多的問題。
而且就算是超人都沒有辦法吧,得神仙才可以。
聶向瑩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向著前麵走去。
等她回到隨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她在街道上漫無目的走著,想要為自己找個可以住的地方,卻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瘟神,他不應該已經回去了嗎?
他可是太子,有那麽多事情要做,怎麽還會有閑心在這裏閑逛?
聶向瑩遠遠看著,想著自己是要走過去,還是轉身躲起來,一時間居然沒有答案。
街道上的燈籠依次燃起,暖色的光籠罩著一切,也映照在齊玄煜蒼白的臉上。他已經在那個鋪子前站了好一會兒,挑著什麽東西,挑得店家都不是很耐煩了,預備趕他走。
他卻突然掏出一大錠銀子,將他方才挑的東西都買了下來。
有錢的選擇困難症就是不一樣。
聶向瑩在心裏抱怨了一句,所以他剛才根本就沒有必要在那裏挑那麽長的時間,直接將自己看中的東西都買下來不就好了。
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聶向瑩鬆了一口氣,躲到了一邊。
她並沒有看到清赤或是風刃。作為他的暗衛,不是應該一直在他身邊保護嗎?難道因為這是隨州,所以你不那麽放在心上了?
這未免也太失職了吧?
聶向瑩還在想著,就看到齊玄煜轉過身,走向了追月崖的方向。
他居然還要回追月崖?是想著要和自己道歉?他應該很清楚自己現在不會接受他的道歉吧?
不過聶向瑩倒是想知道他會說些什麽,於是偷偷跟了上去。
好在聶向瑩對去追月崖的路已經很熟悉,不然在這荒無人煙的道上跟蹤齊玄煜,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了。
她根據自己之前和君陌走的小路,先齊玄煜一步到了追月崖。
就在她想要去山莊等著齊玄煜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齊玄煜根本就沒有往山莊的方向走,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追月崖邊,最後在那裏盤腿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