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她們倆談了很多，對彼此袒露心聲，坦言都不怪對方。

    霜酒希望，她能振作起來。

    清水答應了，便把手機還給她。

    後來，霜酒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算她睡不著，也得讓清水好好休息休息。

    她走後沒多久，清水起身到桌旁坐下，從包裹裏取出紙和筆，把想對酒酒說的心裏話一一寫下來。

    這次就算九重天不會開罪於她，天墉城內的修仙者也不會放過她的。

    這些事，她一個人承擔就好，不想再連累酒酒了。

    **

    神仙樓頂，風在耳邊呼嘯著，吹得清水的衣擺與青絲上下飄蕩著，站在這裏，遠眺昆侖山，冰冷的目光掃過底下那些空蕩蕩的街道，突然冷笑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隨即，抹幹淚水，張開雙臂，決絕地閉上雙眸，身子慢慢地向前倒下去——

    砰！血濺神仙樓外！

    **

    酒酒……”好不容易睡下的霜酒，又被一道聲音給喚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清水坐在床邊，“怎麽啦清水？”

    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裏？”

    在淩霄寶殿的時候，我見到你家那位了，看得出來，他蠻在乎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什麽？霜酒困得不行，壓根就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沈攸寧推門跑了進來，大驚小怪的，“不好了酒酒，快醒醒。”

    前一秒還困的不行的霜酒，下一秒就被他給驚醒了，“幹嘛啊？”

    清水她……出事了。”

    胡說，她明明在我這裏。”

    可是……清水人呢？方才明明坐在床邊的，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奇怪！

    趕緊起身，在屋子裏到處找找看，“清水，你在嗎？”實在是找不到，這才回頭問沈攸寧，“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清水出去啊？”

    酒酒，你在說什麽呢？清水怎麽可能會在這裏？我是見到她了，不過是在神仙樓見到的……”沈攸寧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怕她接受不了。

    胡說，在你進來之前，清水明明就在這裏，怎麽就在神仙樓了呢？”她都沒這個速度！

    酒酒，你聽我說，清水她跳樓自殺了。”沈攸寧帶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告訴她這個悲痛的消息。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她剛剛明明還在這裏跟我說話……”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什麽，趕緊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修仙群那群人一定會討論。

    結果——

    有人拍了現場的照片，雖說遠遠的一拍，但足夠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人就是清水。

    手機一個沒拿住，掉在地上。

    向後踉蹌一步，扶著桌子慢慢坐了下來，皺眉，“怎麽可能？”

    這是她給你的信，在她屋子裏找到的……”沈攸寧直接把一紙信擱在桌子，轉身帶上門離開。

    顫抖著雙手，拿起那一紙信，淚模糊了眼，“酒酒，你我相識雖不長久，卻是我此生最好的姐妹，原諒我迷了心竅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你能原諒我，我卻沒辦法原諒我自己，我美好的一生從白雲觀開始，又從白雲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