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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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衣著華貴,氣息渾厚,達到了開竅九重。
其臉色帶著和煦的笑意,眉宇間卻有著鷹般銳利之芒,讓人看不出喜怒。
他便是周家大長老,周巴山!tssv
周銘第一眼見這個周巴山,就沒有好印象。
這周巴山竟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坐在族長的位置上,當真是居心叵測,而且一點都不收斂啊。
看到周巴山,周昊天的臉色漸冷了下來,心裏怒極,這周巴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周兄神采飛揚,更甚當年。”
“周族長別來無恙……”
一路所過之處,很多人都是拱手道賀,說一些場麵話。
周昊天一一點頭回應。
很快,便來到了座椅前!
那周巴山好似沒有發現周昊天一樣,還在與旁邊之人攀談著,完全將他無視。
憤怒!
周昊天心中怒火中燒,真有種一巴掌將周巴山拍死的衝動。
“巴山兄,周族長到了。”
就在周昊天忍不住動手的時候,與周巴山攀談的那個家夥見勢不對,這才打斷了談話。
周巴山納納的抬頭,看著憤怒的周昊天,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隨即裝作才發現周昊天的樣子。
“哎喲,你看我這腦袋,光顧著說話,都忘了給族長讓座了。”
說著,周巴山坐到了旁邊的那個座椅上,將中央的那個座椅讓了出來。
聞言,剛才與其攀談的那人,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周昊天,眼中露出了一絲別樣的神色。
讓座?
這周巴山這句話還真是意味深長。
隻有主人家才會讓座,可見這周巴山的心思多麽不純。
周昊天眼神愈發冷漠,雖然憤怒,但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這周巴山勾結了一些族中高層,他如果將其怎樣,勢必會遭到那些高層的反彈。
最後,他還是將心中的怒火壓製了下來。
看到父親一聲不吭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周銘眼中多了幾分無奈。
有些人越慣著,他就越不知好歹,蹬鼻上臉。
“大長老,小子可否請教一個問題。”周銘突然道。
周巴山眼中閃過幾分詫異,沒想到周銘會在這個時候發問。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懶洋洋道:“賢侄有什麽話就問。”
“不知周家誰說了算?”
周巴山愣了一下,下意識道:“當然是族長了。”
“既然你知道是族長,那你在族長入座之前便先行入座,還大言不慚的給族長讓座,其心為何?”
“你難道想要反客為主,以下犯上不成?”
周銘的語調突然提高了八度,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練武場。
本來吵雜的練武場,陡然被震得靜了下來。
所有人錯愕的看著觀戰台,都忘了說話,靜的落針可聞。
周巴山也被震得愣了神,嘴皮子不由己的抽搐了起來。
雖然周家的情況,在天陵城很多人都知曉,但是有些事知道是知道,說不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周銘一張嘴,就把這麽一個以下犯上的高帽戴在了他頭上,讓他措手不及。
這個小畜生,該死!
此刻,他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將周銘亂刀分屍。
看著周巴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周銘嘴角咧開一抹笑意。
“還是說大長老已經把自己當做是主人,不將整個周家放在眼中了。”
哢嚓!
話音剛落,周巴山的座椅扶手被他捏個粉碎。
他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可是周銘說的句句在理,他卻無法反駁。
“好利的嘴巴。”
周巴山壓下怒火,露出淡淡的笑意,“此事是我疏忽了。”
聽到周巴山此話,一旁的周昊天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他跟大長老你來我往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讓大長老低頭的時候。
沒想到自己兒子的幾句話,就把他頂的低了頭。
隨即,他想明白了,以前是自己太瞻前顧後了,所以大長老這才氣焰越來越囂張。
周銘,用切身經曆給他上了一課。
現在,倒是周銘比他更像族長。
“這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讓人震驚了。”
周昊天嘴角露出幾分自嘲的笑意,不過更多的是欣慰。
“一句疏忽就完事了嗎?”
“是不是我抽你一耳光,再跟你說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周銘譏笑道。
這周巴山如此張狂,不給他的顏色瞧瞧,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周巴山早就怒火中燒,周銘卻咄咄逼人,他再也忍受不住,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那你要如何?”
“不是我要如何,你應該問族長要如何。”周銘道。
現在正好讓父親給周巴山一個下馬威,挫挫他的銳氣。
周昊天如何不明白周銘的心思,緩緩道:
“大長老既然不懂禮數,那便退出觀戰台,再行入座,學習一下上下之道。”
聽了這話,周銘的嘴巴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父親這也太狠了點吧。
不過他知道,對待周巴山這種人,就得這樣。
周巴山杵在原地,身體都在發顫,怒視著周昊天跟周銘這對父子,眼中殺意迸射。
如果說目光能殺人,周銘死了已經不下千萬次了。
不過周銘卻好似沒有發現周巴山的殺意,很隨意的站在父親的身旁,嘴裏哼著小曲,悠然自得。
“這個小畜生,敢讓老子丟臉,老子一定要你死,還有你周昊天,你們父子倆給我等著。”
周巴山心中殺意凜然!
現在整個練武場的人,基本上都消停了下來,目光齊聚在他的身上,想要看他接下來的表現。
盡管屈辱,他卻是不能不照做,不然就是以下犯上。
被周昊天抓住這個把柄,說不得就會名正言順的將他踢出周家。
“哼!”
思想鬥爭許久,周巴山最後還是冷哼一聲,一甩衣袖,離開了觀戰台。
見此,眾人心裏暗歎,“這周巴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臉算是丟大了。”
讓人更想不到的是,讓周巴山栽跟頭的,卻是他們最看不起的紈絝子弟。
先前還與周巴山交好攀談的幾人,心裏也有了疏遠的心思。
周巴山灰溜溜的返回觀戰台,悶聲坐在座椅上,眼中隻有殺意,哪裏還有剛才的談笑風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