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人也跟著清醒了許多。

    越是清醒，腦海裏某個小魂淡的身影就越是揮之不去，淺笑的、委屈的、淡淡的、冷漠的。

    每一個表情，他都能該死的記得清清楚楚。

    “！”

    爆了句粗之後，曆墨淮煩躁地拿過手機，給明特助撥了個電話，“訂明天最早一趟回國的航班。”

    周五晚上，星瑤和顧星暖去了外婆那裏。

    外婆當了一輩子的大學教授，退休了還是住在那棟住了三十多年的老家屬公寓裏。

    那是她和外公的家，老倆口相親相愛了一輩子，前幾年外公過世之後學校領導也曾提出過要給外婆再另外申請一間新落成的公寓。

    不過老人家拒絕了。

    對於外婆來說，老公寓是她跟外公的家，住了一輩子，割舍不開了。

    外婆住在三樓，老人家退休之後愛好上了擺弄花草，小陽台那裏擺了五六盆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

    星瑤和星暖到的時候，外婆正在拿著剪刀，戴著老花鏡細心地給植物修剪枝葉。

    “外婆！”

    顧星暖嘴甜地叫了一聲，放下東西，結結實實地給了老人家一個大擁抱，窩在外婆瘦削的肩胛裏撒嬌道“我好想你啊。”

    “這孩子，想我那怎麽不見給我打電話？”

    外婆洗了手，摘下老花鏡，像小時候那般，伸手捏了捏顧星暖的臉蛋兒，“怎麽又瘦了。”

    “因為想您啊，想著想著，就瘦了嘛。”

    三言兩語的，外婆被顧星暖哄得眉開眼笑的，笑嗬嗬地進廚房去給姐妹倆準備晚飯。

    顧星暖喝著果汁，拿著遙控器把客廳那台老舊的彩電打開。

    星瑤則挽了袖子，去廚房給外婆幫忙。

    外婆的素菜做的一絕，星瑤戴好圍裙，把袋子裏的蔬菜都一一拿出來，放好。

    “瑤瑤啊，”外婆擦了擦手，偏頭看了一眼客廳在看電視的顧星暖，壓低聲音道“明天陸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壽，陸家那邊，你是不是得去一趟？”

    外婆的思想保守，想著，顧星瑤無論如何也是陸家的孫女兒，雖然

    但是老祖母的八十大壽，不說到不到場，但至少，也不能一聲不吭的，畢竟陸老夫人長輩的身份擺在那裏呢。

    星瑤把摘好的芹菜放到水龍頭下衝洗，混不在意的樣子，“陸夫人那邊兒已經知會過我了，就是去走個過場而已，您不用擔心的。”

    至於宋玉華之前說的那些，若有似無的威脅，星瑤不打算告訴外婆。

    一來不想讓外婆擔心，二來也沒有必要。

    顧星暖已經大三了，很快就要大四，畢業之後她就不信，宋玉華的手還能伸的那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