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和曆墨淮結婚……就得和陸家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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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星瑤陪著老夫人在院子裏散步。
天上的雲層遮住了月光,星子稀疏,夜色暗沉。
一直到進了一處亭子裏,星瑤主動給老人家倒了熱茶。
老夫人沉沉地歎一口氣,終於開口了。
“知道今晚為什麽叫你過來嗎?”
星瑤心裏一緊,不敢胡亂猜測,這個時候,還是傻一些的好。
於是搖搖頭,“奶奶您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你這個孩子呢,我老太太是打心眼兒裏喜歡,你的身份,還有那些過去的事情,其實細說起來,也沒什麽好計較的,你和墨淮相互喜歡,隻要你以真心待他,你們的婚事,自有我老太太給你們主持,但是”
話鋒一轉,老夫人眼神陡然犀利了起來。
星瑤挺直著背脊,前半段兒還雲裏霧裏的,一句但是,她差點把神經都繃斷了。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用絲絹擦拭一下濺了幾滴茶水的手背,聲音幽冷,“丫頭,你如果真心想跟墨淮結婚的話,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您說。”
“我要你和陸家,斷絕關係。”
“啪。”
手上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掉在了桌子上,褐黃色的茶水灑了一半出來,順著桌角往下滴去。
星瑤臉色有些發白,“您這是什麽意思?”
她大腦一時當機,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那句斷絕關係所包含的是什麽意思。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你好好想想吧,在你心裏,是墨淮重要,還是你那個對你不管不顧了五年的家重要。”
星瑤唇瓣蠕動,想說話,可是開不了口。
眼睛用力地眨了一下,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在管家的攙扶下,往主樓的方向去了。
和曆墨淮結婚就得和陸家斷絕關係?
二樓的臥房裏。
管家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熟練地往木盆裏倒了精油進去,恭敬地問道“您今晚還要泡一泡腳再睡嗎?”
老夫人手裏撚著一串佛珠,閉目不語。
管家噤聲了,隻能端著木盆,靜靜地等候。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熱水已經換了好幾盆,最後一次端著熱水進來的時候,老夫人終於開口了。
“那丫頭走了?”
管家點頭,“五分鍾前剛走,按照您的吩咐,我讓司機送她下山的。”
“嗯。”
老夫人點點頭,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冤孽啊,都是冤孽,唉。”
管家忍不住說道“今晚這事兒大少爺遲早會知道的,您看?”
“這宅子裏什麽事情能瞞得過他?我這也是為了墨淮好,他跟墨書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他早晚會知道的,長痛不如短痛罷了。”
管家遲疑,“可當年的事情顧小姐的父親並沒有直接參與進去,說不定”
老夫人揮揮手,“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他陸家都逃脫不了幹係,墨淮的手段,他當年是怎麽對付那些股東的,阿榮,你忘了?”
管家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
大少爺的手段
接下來幾天,星瑤每天上下班,公寓公司兩頭跑,兩點一線,平平穩穩。
曆墨淮也到了最忙碌的時候,往往因為時差的問題,倆人隔幾天才能通一次電話。
星瑤絕口沒提老夫人跟她說的那些話。
電話裏被他調,戲的時候也會害羞,被他哄著,也會羞答答地說想他了,完全一副小妻子的模樣。
期間接到過幾次陸文祥的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
星瑤答應了。
後來才知道,宋玉華已經答應了跟陸文祥簽字離婚,連贍養費連房子車子,被她敲了一大筆,差不多一個多億。
公司現在也是一團亂麻。
當初宋玉華的父母還建在的時候,幫過陸氏藥業不少,當然,也往裏麵塞了不少的人。
每個位置都有。
如今陸文祥和宋玉華離婚了。
那些親戚大約是聽了宋玉華的哭訴,說陸文祥是為了外頭的狐狸精和私生女拋棄原配和女兒的。
這下可好,公司裏現在被弄得烏煙瘴氣的。
陸文祥原本就還沉浸在母親突然離世的悲痛裏,一下子事趕事兒,全都壓了下來,饒是平日裏再怎麽精明睿智的商人,也會有稍不留神的時候。
現在公司事情一堆接著一堆的,直壓的他眼骨都深陷了,整個人瘦削憔悴不少。
陸文祥說了幾次,想讓星瑤去公司幫忙。
畢竟現在他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諾大一個公司,值得信任的沒有一個人。
星瑤拒絕了。
一方麵公司管理這些,她一竅不通,另一方麵曆老夫人那晚的話,言猶在耳。
將近十一月,天氣逐漸轉涼了。
下了一場雨,撲麵而來的都是泥土的味道。
星瑤下午下班的時候才看見曆墨淮給她發的短信,他出差最後一站是香港,今天下午四點鍾香港飛涼城的航班。
六點半到涼城。
星瑤急急忙忙從公司出來,打車一路去了機場。
還好,雖然堵車,但是到機場的時候剛好六點三十二分,飛機剛剛降落。
她拿著手機給曆墨淮撥號,他可能還沒有開機,電話撥打不通。
一直等了好幾分鍾,出口處那邊,視線所及,一片泛著精英味道的黑色,一行七個人,曆墨淮走在最前麵。
他的左側是明特助,右側是一名黃頭發的外國年輕女人,身後男男女女,拖著行李箱,步伐一致。
男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使得旁邊的人都自動讓開了幾步。
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星瑤一時看得有些愣住了。
這個男人正經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天神一樣,他手上握著商業帝國的生殺大權。
高高在上。
觸不可及。
“想什麽呢?看你老公還看傻了是不是?”
額頭上被人彈了一下,星瑤醒過神來,聽見老公兩個字,小臉漲紅,尤其是他這麽大喇喇的說出來。
身邊明特助和幾位秘書都聽見了。
星瑤臉蛋漲紅,主動伸手接過他掛在臂彎上的西裝外套拿在手裏,被他攬著腰身,往外麵走去。
天色漸黑,機場外麵停了三輛黑色的轎車,最前頭是曆墨淮的黑色邁巴,赫座駕。
星瑤乖乖巧巧地站在他的身側,聽著他聲線沉穩地吩咐著眾秘書抓緊時間整理這次出差收集的資料。
然後牽著她上了車。
開車的是司機,倆人坐在後座。
一上車,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先得到了曆墨淮的吩咐,司機師傅很有眼色的,把遮擋板給放了下來。
星瑤
一分一秒都不放過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大手扳過她的臉頰,低頭就吻了過來。
星瑤一驚,下意識偏開頭去,他的吻堪堪落在了她的唇側那裏。
心裏小鹿亂撞,那帶著點點涼意的薄唇順著過來,她剛想躲開,身子被他固定住了。
“躲什麽,別鬧!”
星瑤淚,不敢大聲說話,用氣音說“你別胡來,車裏還有人呢。”
“沒看擋起來了?看不見聽不著的,怕什麽?”
她膽小得像受驚的小老鼠一樣,身邊這死男人就越發地惡劣起來,“每回在電話裏不是挺能對著我發,浪的,這會兒知道矜持了?”
發發,浪?
星瑤震精了。
小白手憤怒地擰上他的腰,用力擰,你才發,浪!
硬邦邦的擰的自己手都疼了,最後還是被他壓在後座上欺負了好多。
車子停下的時候星瑤腳步虛浮地從車上下來,櫻色的唇瓣微微紅腫,眉眼含春,小嘴兒撅著。
那不要臉的下了車對著司機又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正經得不行。
星瑤真覺得怕他會精神分裂。
對著她的時候那張老臉就不要了,什麽流,氓話都巴不得跟她說一遍,對著外人就知道裝一副人模狗樣的高冷樣子。
曆墨淮吩咐司機先回去。
星瑤直到這會兒才發現過來,這裏是禦華苑這邊。
眼見著司機上了車,她一急,抓著曆墨淮的胳膊就道“欸,二哥,我們過來這邊做什麽?王姨在公寓那邊都做好飯了,我們”
那人眉眼低低地看過來,那樣熟悉地帶著某種欲,望的眼神看得星瑤一個哆嗦。
“還記不記得出差的第一個電話裏,我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
不用想她已經記起來了,他說回來了給她多打幾針,打針
星瑤臉色暈紅,在電話裏也就逞一逞嘴癮,現下人回來了,她覺得自己死期到了,嚶嚶嚶
進電梯的時候,星瑤不忘垂死掙紮一番。
軟軟地搖晃一下他的胳膊,嗓音甜甜,“那個、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好,我去機場的時候就給王姨打電話了,讓她準備晚餐的,那什麽二哥,我們回去?”
“慫了?”
星瑤“”
一路從電梯出來,開門。
星瑤心裏還沒做好準備人就被他摁在了玄關的鞋架上,黑漆漆的沒有開燈,這樣近的距離,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二、二哥。”
星瑤吞咽一聲,在黑夜裏大眼睛沾了水霧一樣,滴溜溜的,呼吸急促,有些害怕。
想起了那晚在客廳裏
曆墨淮這個時候倒不急了,存心逗弄她一樣,薄唇碾壓過星瑤細嫩的下巴,“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
他繼續說話,“每回在床上羞的眼睛都不敢看我,隔著電話膽兒肥了是吧,嗯?收拾不了你了還?”
牙齒咬了她的下巴一下,星瑤兩條腿被他擠開了,那隻手隔著衣服覆在她的柔軟上,剛要動作,啪一聲,客廳燈光大亮。
緊接著一道嘹亮的男聲從廚房的方向傳過來。
“修好了,話說你們誰出的主意今晚非要過來這兒,萬一二哥不過來那”咋整。
睨東潮的聲音卡住了。
客廳那一堆人臉色都蠻精彩。
“啊!”
星瑤低叫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把臉埋進曆墨淮胸前。完全沒料到,屋子裏竟然、竟然有一堆人在,那剛剛
豈不是都被聽到了。
臉色羞紅欲滴血,星瑤覺得自己恨不得鑽地縫了。
曆墨淮倒是淡定,輕摸了摸她的發絲,安撫,而後看向客廳那一群等著看戲的。
“你們怎麽在這兒?”
睨東潮最先開口,“是這樣,二哥你不是出差半個多月了嗎,兄弟們都挺想你的,想著過來你這兒一起刷個火鍋,嗬嗬。”
曆墨淮視線掃過去,最後落在阮麟身上。
阮麟:“”
心虛地幹咳一聲,“那什麽,廚房燈、燈壞了,東子剛剛才修好。”
曆墨淮抬手挽了一下襯衫袖口,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雖然沒有真的做出什麽太過露,骨的事情,但是那樣還是足夠羞死人了。
況且星瑤麵皮薄,阮麟那個家夥,數他壞主意最多,怕被他調侃。
星瑤在房間裏洗了把臉,匆匆換了一套家居服,不敢多耽擱,收拾好就出去了。
客廳裏,阮麟、曆墨安、睨東潮、安豫白,還有林藍,人都齊了。
今晚原本就是阮麟這個壞坯子計劃好的,攛掇幾個損友說要找二哥和小嫂子一起吃火鍋。
睨東潮當時還說直接去市中心的公寓那邊。
誰知道阮麟就邪邪地笑了,非讓他們帶上東西過來這邊,還說今晚二哥百分百會帶著小嫂子過來。
睨東潮本來還不信的。
誰知道剛剛過來沒多久,電路就壞了,他進廚房去修了一下,結果出來就看見
星瑤在廚房把他們帶過來的火鍋食材清洗切塊,林藍在一邊給她打下手。
客廳幾個男人原本煙不離手的,曆墨淮一句星瑤不喜歡煙味兒,幾個男人麵麵相覷,曉得這人是在報複剛剛的事情了。
紛紛撚了煙頭。
打攪了二哥的好事,嘖,玩的好像有些大了。
阮麟桃花眼一挑,就把曆墨安給推了出去。
“老三,聽說你跟趙雪琪分手了吧?你看看人家二哥,分分鍾隨時隨地把小嫂子撩的不要不要的,真不是我說你,你這低情商,好歹學著點兒。”
曆墨安:“”
他就是好不容易跟著部隊過來蹭個飯而已,怎麽又扯他身上來了?還能不能愉快的一起吃火鍋了?
阮麟偷偷觀察曆墨淮的臉色,心想著要不要再推一個人出去,結果聽見他低低沉沉地開口。
“阮老四。”
阮麟身板兒一挺,“二哥你說。”
那人聲音低徐,“聽說你們家老太太這陣子忙著在張羅給你找姑娘相親?嗯?”
阮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