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茹揉了揉眼。沒錯。她沒眼花。距離最近的一隻喪屍突然倒地不起了，十有八九已經歇菜了。

    怎麽做到的？！

    隔空打物嗎？

    但是啞女卻皺緊了眉頭。

    怎麽隻打死一隻。

    “嗷！”

    距離第二近的喪屍咋咋呼呼地衝過來。

    啞女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但依然沒有猶豫，手指向那隻喪屍：“re”

    輕盈的歌聲就像柔軟的羽毛，溫柔地拂過人們的麵頰。但對於喪屍而言，這不啻於一擊重拳。第二隻喪屍同樣倒地死去。

    啞女擦了下頭上的汗水，再次指向第三個方向，“mi”

    這一次喪屍一個趔趄，但不知道是不是距離有點遠，喪屍搖了搖腦袋，再次張牙舞爪地朝啞女這邊撲了過來。

    啞女似乎急了，再次發音，但是好像打空了，依然沒有喪屍死亡。

    葉文忽然翻出車窗，剛一落地便毫不停歇地衝向喪屍。

    衛茹在車裏都看呆了。

    這個男人的戰鬥方式毫無花俏，卻簡單有效，好像手裏拎著的不是一把鏟子，而是鋒利的寶劍，沒過一會兒凡是能看到的喪屍，都被這家夥砍翻在地了！

    不僅如此，那男人還深入了小區內部。十分鍾後回來，隻見本來還算整潔的衣物上已經噴滿了喪屍的血液，臉上也有，鏟子上更是掛滿了肉醬。

    一看就是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經曆了一場苦戰。

    啞女立即迎了上去，擔心地看著葉文。

    “我沒事。著急清理喪屍，沒怎麽注意形象。”葉文對啞女說，“你做的很好。隻是別太著急，對準了再打。”

    這次葉文把啞女也帶來，就是為了練習一下她剛剛學習到的精神力攻擊。

    聽到葉文誇獎，啞女又害羞又雀躍。

    葉文將注意力放在視野的右上角，有關啞女的數據立即顯示出來。

    物理屬性：攻擊力0，防禦力0 （注：容量值與當前值相同，不單獨列出）。

    精神屬性：攻擊力：容量值3，當前值1 。防禦力：容量值與當前值均為1 。

    技能：C大調唱音：每次消耗戰鬥力0.5，五米範圍內根據使用者指定方向，可擊殺1~3隻喪屍。

    超過五米範圍，喪屍會被被攻擊，但不會立即死亡。

    攻擊方式：唱音（所唱具體音不限）

    容量值就是一共有多少屬性值，當前值就是還剩多少屬性值。這麽看來，啞女一次有擊殺六到十八隻喪屍的額度。

    聽上去少了點，不過很快，葉文就看到啞女的精神力攻擊屬性的當前值變成了1.1 。這個恢複速度還是可以的，要比之前啞女的冷卻速度快多了。

    這時葉文已經走到了大巴車邊上。

    衛茹也想迎一下他，以表禮貌，但剛一動彈就齜牙咧嘴地疼。

    “你別動了。”葉文對衛茹說道，自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大巴車。

    衛茹就站在麵前。

    葉文深吸一口氣，在死過一次後，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衛茹。

    那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仿佛他沒有死，她也沒有死。他們昨天才剛把酒言歡，暢想當世上再無喪屍，他們會過上什麽樣的生活。

    當然了，十年的時間，不可能在衛茹身上不留下一絲痕跡。那份如影隨形的陰鬱還沒有鐫刻在她身上，她看上去是那麽的青春，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驚訝。那是當然的，因為現在的她還並不認識他。

    他們中間隔了十年，也隔了一次死亡，和新生。

    忽然之間，衛茹恍然大悟一般抬起手，指向葉文。

    葉文很奇怪，但同時被巨大的期待砸中了：難道說……衛茹也記得前世的事情？！

    “哦我想起來了！”衛茹終於想起來了，指著葉文大聲說道，“你就是那個……那個人渣！”

    ……

    哈？

    葉文有點兒噎。這個開場好像不太對吧？

    “我記得你！在對麵的商場，你讓一個妹子進去收集物資！哦對了，就是這個妹子吧！”衛茹指著啞女說。

    【我才不是去收集物資。我是去考試！】

    啞女生氣了，用手語比劃，都忘了對麵的衛茹基本沒可能懂手語。

    事實上衛茹真的不懂。

    “哎呀竟然還是個啞巴妹妹。”衛茹更驚訝了，小聲地說，“比我想象的還過分。”

    “……朋友，”葉文無語，“你是不是忘了，我剛剛救了你。”

    衛茹突然一愣。“……我剛才說出來了？”

    敢情那是你心裏想的？你想著不說出來就沒問題了嗎！

    葉文按了按額角即將暴露的青筋，嗯了一聲。

    衛茹的臉一下子紅得跟個紅蘋果似的，連忙九十度鞠躬：“對不起。謝謝您救了我。”

    “你是叫衛茹是吧？衛然是你弟弟？”葉文問道。這傻乎乎的丫頭讓葉文有種想查身份證的衝動。

    衛茹兩眼放光：“嗯嗯。我是衛茹。您怎麽知道我弟弟的？您見過我弟弟嗎？”

    葉文點點頭。“你弟弟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在場。需要的工具就是我提供的。”

    “那，那他現在人呢？”衛茹的聲音非常顫抖。

    “他在北山大學。我的朋友跟他在一起。很安全。”葉文說。

    衛茹的眼眶裏頓時有眼淚在打轉。

    她再次對葉文鞠了一躬：“謝謝你。”

    葉文也忍不住露出笑臉。“沒什麽。正好碰到他了，舉手之勞而已。衛然也幫了我不少。而且你也救了我的朋友。我也要感謝你。”

    衛茹愣了一下。“哦，你說的朋友就是孫凱他們呀！這麽說，咱們早就有接觸了。隻是一直沒見麵。”

    是啊。

    葉文心裏的滋味那叫一個豐富，千言萬語隻匯成一聲“嗯。”

    旁邊的啞女總算不再繃著小臉了。

    “我的車就停在路邊。咱們趕緊回北山大學吧。”葉文說道，朝衛茹伸出手，“你腳不方便，我來背你。”

    衛茹又道了一聲謝，抓住了葉文的手，“不過我能不能先把這大巴車開到我公司門口？距離很近的，不會花您太多時間。”

    “怎麽，你還放不下你那些同事？”

    衛茹聽出了葉文的不快，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我隻是把車開過去而已。畢竟我找到了。等他們都上了車，就跟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