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質學？”孫凱奇怪地重複，“剛才這個我看到了，介紹是‘與大地母親心意相通’？什麽意思？好像是能操縱跟泥土和地麵相關的？有什麽用呢，又不能殺死喪屍，幫你們減輕負擔。”

    “這誰說的。”葉文說，“如果腳下的地麵都沒有了，喪屍們難道還能活麽？”

    孫凱失落的雙眼中終於又添加了一些神采。“但這太難了吧，我能做到？”

    葉文笑笑。“但一開始搞個土牆之類的應該沒問題吧。你看，我和衛茹都是物理近戰，啞女負責精神力攻擊，衛然有製造天賦，算是個後勤隊長，正好缺個主管防禦的。”

    孫凱咬了咬牙，選擇了專業。

    報名處的辦公桌又一次熱鬧起來。無形的手迅速將孫凱的手續辦好，打印課程表。

    叮！

    ——您有一段即時通訊，請問是否接聽？

    “接聽。”葉文說。

    然後他就聽見展鵬緊張地說：“葉哥，喪屍來了。”

    “我得出去了。”葉文對孫凱說。

    孫凱已經拿到了課程表，正在瀏覽課程，聞言嗯了一聲，“那我現在就去上課。教室在這裏是吧？”

    葉文抻頭一看，課程表下麵竟然還附了一張地圖。看來學校也發現新學員不認識路，優化了自己的服務？

    這樣挺好，不用他送孫凱了。

    葉文正著急離開，突然想起什麽，“學校，專業介紹和入學申請表是不是也能打印了帶走？我就直接在外麵弄完得了。每次都得進來一次，太麻煩。”

    叮！

    ——快捷入學業務，收費三十銅幣。請問是否開啟？

    ——資料打印業務，每張一銅幣。請問是否開啟？

    “都開啟。”葉文現在財大氣粗。

    然後葉文和孫凱一起離開綜合樓。一個去上課，一個出學校。

    葉文睜開眼，手裏果然多了兩張紙。同時視野中飄蕩著一條考試提示。

    “喏，你的報名資料。”葉文將專業介紹和報名表交給了展鵬，讓他收好，“考試開始了。要求跟以往沒什麽差別，都是要求考生在無正式學員幹預的前提下殺死足夠數量的喪屍。你之前已經殺了兩隻了，這次隻要殺八隻就可以。

    “想想吧，你想怎麽殺？”

    展鵬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望向窗外。

    門崗小屋被裝飾城了碉堡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統一風格，玻璃也用了茶色的。活人悄悄躲在裏頭，可以減少喪屍的發現幾率。

    但也有缺點。茶色的玻璃給外麵的景色蒙上了一層濾鏡，透過它看向外麵那蹣跚而來的喪屍群，會有種在做噩夢的感覺。

    這群喪屍大概有一二百隻左右。

    它們似乎對周圍渾然不覺。偶爾有一隻被地上的雜物絆倒，也不爬起來，就那麽往前爬著走。那類似龍吟的吼叫遠遠傳來，呼喚它們前進，它們就這麽沉默地響應著，麵無表情地從北山大學的門前過去，完全不搭理門崗裏頭的兩個活人。

    喪屍之間非常稀疏，甚至讓人有種隻要跑快點兒，就能從它們之間安全地穿過馬路的錯覺。

    當然了，這肯定是錯覺。誰敢來這麽一場跑酷，誰就能體會到眾星捧月的酸爽感。

    展鵬又咽了口唾沫：“葉哥，要不然……讓語妹再跟我搭一次伴兒？”

    “她已經是正式學員了，會影響到你的考試。再說讓她趕過來也來不及了。”葉文說，“上吧。殺了八隻就回來，剩下的交給我。”

    展鵬抿了抿嘴：“葉哥，我……能用那把槍麽？”

    錢向前扔下的槍彈被葉文背過來了。

    用槍的話，不用離開門崗就能擊殺喪屍。

    而且他眼饞那槍好久了。在天朝，能開槍的機會可不多。“學校”的槍太貴了買不起，用用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葉文略有猶豫：“你會用麽？”

    “會！我會！”展鵬連連點頭，“我以前經常買輕武器的雜誌看。”

    “你可想好了。”葉文意有所指。槍械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降低難度，但在另一方麵，會大大地提升難度啊……

    展鵬很堅持地點頭。

    好吧，反正使用槍械引起的後果，跟他們此行的目的並不衝突。於是葉文將武器和彈藥交給了展鵬。展鵬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兩下槍身，這才將窗戶拉開一條隻夠露出槍口的小縫，將槍架在窗前，子彈上膛，瞄準一隻喪屍的太陽穴。

    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深呼吸，扣下扳機。

    砰！

    展鵬整個人都是一抖。耳朵差點兒聾了！

    然而那隻被他瞄準的喪屍一點事兒沒有。反倒是那喪屍附近的一隻喪屍，被打了個趔趄，但可惜也沒有倒地。

    因為防暴槍裏頭裝的是橡皮彈，不僅威力比普通子彈小，也比普通子彈更難控製。這把槍也不是狙擊槍，更沒裝消音器。

    上百隻喪屍齊刷刷，扭頭望向展鵬。

    “嗷！”

    饑餓的吼叫能把門崗的房蓋掀了！

    展鵬嚇得渾身汗水直噴，連忙再開兩槍。但他太緊張，兩槍都沒能打中喪屍，三發子彈白白損失，一個喪屍人頭都沒換回來。

    還剩幾發子彈？！

    “咕呱！”

    喪屍們怪叫著，就快到北山大學的校門口了。

    雖然校門口有一些喪屍屍體，此刻充當了路障的作用，喪屍們深一腳前一腳，速度快不起來，可距離在那兒，用不了半分鍾最前麵的喪屍就能跟展鵬在窗口前臉貼臉。

    展鵬又慌張地開了一槍，毫無懸念地啥都沒打到。“葉，葉哥，要不咱們撤了吧！”

    “這麽快就放棄了？”葉文平靜地問。

    展鵬都快哭了。這都火燒眉毛了要不要這麽不緊不慢啊！

    是他想放棄的嗎？他要不放棄，這裏就是他的墳頭了吧！

    展鵬想把槍扔了，換成刀。

    可換成刀難道就不會把喪屍吸引過來麽？就算不會，現在也來不及了吧！

    “當然可以放棄。不過今天咱們就要離開，之後不知道要在海上漂幾天，你還有機會通過考試麽？”葉文適當提高語速，不過最前麵的喪屍也快摸到門崗的外牆了。“所有人都通過了，隻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