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可以同時進行？”孫凱驚奇地問。

    葉文點頭。“之後會怎麽樣不清楚，至少現在咱們要做的都是一件事：找人。”

    “孫凱，你的父母會製作疫苗？”展鵬奇怪地問。

    孫凱搖搖頭：“我爸是開大貨的……”

    “不是說孫凱的父母會製作疫苗，更不是找到孫凱的父母，疫苗的事情就解決了。”葉文繼續解釋道。“之前已經分析過了，孫凱的父母很大程度上是跟其他幸存者在一起。而對於疫苗而言，末世生存大學中已經有生化實驗室，雖然我們還都進不去，但至少種子有了。

    “可澆灌種子，讓它開花結果的人呢？這方麵咱們幾個沒有一個懂的。就算咱們裏頭再出一個人現去上相關課程，十五天的時間，真的能從學會到精通？

    “所以我們需要人，一個本來就是這方麵專業人才的人，把他拉過來，直接上手。

    “研究疫苗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在沒有學校提供的疫苗資料的情況下，在十五天內獲得喪屍病毒疫苗，保住咱們的飯碗，末世生存大學。”

    “所以說這一切都要先找到其他活人開始。如果找到的不行，就再找其他的。”衛然點頭說道，“可你們今天不把整個小區都清理幹淨了麽？看見活人了？”

    “沒有。”葉文說。“所以要借助啞女的力量。”

    【我能做什麽呢？我也不知道幸存者都藏在哪兒呀？在我的感知範圍內沒有活人。】啞女不明白。

    她今天也很出力，殺死了不少喪屍。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不比葉文、孫凱和其他人強呀。

    “你感知不到活人，但你能感知到喪屍。”葉文說，“我們就把喪屍當做咱們的路標。活人是喪屍的生存必需品。就像周山他們為了食物和武器，總有一天會回到影位麵學校，喪屍也會對活人追尋不懈。我們隻要關注喪屍移動的方向，就有可能找到幸存者。”

    “但是喪屍也沒有GPS吧。要是活人的距離太遠，喪屍也感知不到。反正我是沒看見有哪隻喪屍橫跨大西洋過來找食吃。”衛然嘴上這麽說，卻在認真考慮葉文所說的可行性。

    “所以我們還要把喪屍所在的位置標注出來。如果真的遇到了這種情況，通過喪屍存在與不存在的區域，和相關地點的地形的分析，肯定能得到需要的信息。”葉文說著展開地圖，找到紅市的位置，用行動證明書店也有搶劫的價值。

    【所以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啞女還是不懂。要論找喪屍，他們幾個裏頭任何一個人都敢去。她雖然能接觸到喪屍腦中的精神之書，卻也不代表能看懂喪屍想的是啥，比如某某屯有大餐之類的。

    “因為我們必須排除我們自己的幹擾。”葉文說道。“別忘了，咱們在喪屍眼裏，也是香噴噴的食物。”

    而這種遠程操作，非啞女莫屬了。

    啞女終於明白過來，有些躍躍欲試，但也有些擔憂。【我發現的喪屍都是站著不動的，位置沒有變化。】

    葉文在地圖上指出一個位置，再指出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讓啞女能夠明白這兩點之間的相對關係。“你感知到的喪屍是不是在這兒？”

    啞女點點頭。

    “那就是了。那是紅市的主幹道之一，車多人密，恐怕在末世剛一降臨，那裏就變成人間地獄了。”葉文說道。“一旦被困在那裏，根本別想出去。過去七八天，那裏的活人不被吃完也都餓死了。”

    而且那邊沒有大型的商場或超市，對其他地點的幸存者也沒有太大的吸引力。除非有強大的高級喪屍，能感知到更遠處的食物，率領低級喪屍前往，否則喪屍基本就真站在那兒不動了。

    葉文思考一陣，指了另外一個方向：“你試試這裏。”

    啞女仔細看了下地圖，然後閉上眼睛屏息凝神。

    如果以她自己為中心，她感知半徑三公裏內精神之書的存在。不過如果不以她自己為中心的話，這個距離可以更遠。

    過了一會兒，啞女睜眼搖頭。【那裏沒有活人，也沒有喪屍。】

    展鵬和衛茹頓時有些泄氣。

    衛然甚至想走：“我去睡覺了。”

    “等等，不對啊。”

    跟葉文和啞女一起研究地圖的孫凱忽然叫道，“這裏不應該沒有人才對。這裏有個炮台，以前打仗時留下來的，還有點曆史故事，算是紅市裏頭的一個小景點。而且這裏不收門票，所以不管是來紅市旅遊的，還是附近的居民，都喜歡去那兒轉轉。附近還有個博物館，也挺吸引人的。怎麽會沒人。”

    “你說的這些有什麽用啊。”衛然興致缺缺，“也就像那個什麽主幹道一樣，人都被吃光了唄。”

    “那也應該留下喪屍才對啊。”孫凱反駁，“除非有人把那裏清理出來了。”

    有人清理，也就說明那附近有幸存者。而且更進一步，還是有點本事的幸存者。末世降臨時暑假可還沒過完呢。以一個旅遊景點的客流量，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清理幹淨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裏有高級喪屍，把那附近的喪屍都當壯丁抓走了。但至少過去看一看的價值。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幾人便收拾行李，跳上車前往目的地。如果不是末世的夜晚太過危險，昨天晚上他們就會出發。

    出發不久，天就熱了起來。燥熱的驕陽炙烤著大地，讓氣溫陡然攀升至末世前午後的溫度。等真到了中午，更會熱得人頭腦發昏，哪怕抬抬手指都能惹得一身的汗水。

    失去了人類定期的澆灌，道路兩旁的行道樹無精打采。但它們至少要比倒伏在它們腳邊的人類幸運一些。

    末世最開始的二十四小時過去後，喪屍病毒的烈性驟降，於是屍體開始出現。蒼蠅將人肉視作溫床，一團一團地在路麵上空嗡嗡直轉。每當車輛從中穿過，那蒼蠅劈裏啪啦地打在擋風玻璃上，聽上去簡直跟冰雹一樣。

    濃烈到幾乎實體化了的臭氣，更是令人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