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心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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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那你的意思是?”小井問。

    “記得廖毅的身份嗎?”

    中山一點,小井立刻明白過來。

    殺手組織和梅機關現在是合作關係,中山是想借刀殺人,讓奪命者去幹掉李詠和。

    讓李詠和死與非命,再借用警察廳的人去查這件命案,若是查出來矛頭會轉到殺手組織上,更或者直接轉移到廖毅的身上。

    小井估計這個案子到最後什麽也查不出來,而且最終的結果,與日本人毫無關係。

    不可否認的說,小井對這個辦法找不到一點瑕疵。

    “兄長,需要現在通知廖毅嗎?”小井問。

    “暫時不用,等代川拿到名單再行動!”中山說。

    ……

    第二天,廖毅去警署上班,劉鐵生打電話過來,告知已經成功救出了代副站長。

    “好,我知道了!”廖毅笑著回答道。

    掛掉了電話的那一刻,廖毅撐開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

    昨晚營救代川,鬧出了不小動靜,而今天整個梁峰市內,平靜的讓人發寒,發生了這種事,廖毅卻未聽見一點關於日本人的風聲。

    讓人浮想聯翩。

    其實從代川被帶入憲兵司令部監獄的那一刻起,至始至終,廖毅對代川都是抱有懷疑的。

    隻有自己體會過才知道,在那種嚴刑拷打之下,能撐住的恐怕這世間還找不到人。

    至少到目前為止,廖毅是沒見到過。

    再說回來,謝猛沒有審過代川,如果小井也沒審過,難不成就讓代川去憲兵司令部監獄參觀了一圈,日本人沒有那麽好心。

    廖毅清楚,李詠和這樣做完全是因為自己對代川有一份虧欠的情緒,以至於太過於重視這份情義而不能客觀的看待這個這件事。

    人的感情非常自私,即便現實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但人依然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一切都是懷疑,即便將自己的想法和分析告訴給李詠和,李詠和也未必相信。

    指不定自己反而會引來李詠和的反感。

    想到這裏,廖毅已經不想過多參與軍統內部的事了,可一想到組織上對抗日力量的重視程度,也不得不重新認識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於是,廖毅騎著車再次到共榮廣場,找到了在張記門口晃悠的毛二。

    “頭兒,這裏!”隔著很遠,毛二就向廖毅揮手。

    “最近有什任務嗎?”

    “沒有,你看把兄們都閑瘦了!”毛二打趣著說。

    毛二這話,意思也不深,也就是發發惱騷,最近兄弟們兜兒裏麵沒錢。

    “拿去,省著點,我最近也有些緊張!”廖毅說。

    “好了,頭兒!”

    “說正事,這幾天你們盯著市醫院和藥店,要是發現臉上有胎記的進入,立刻到新華路警署向我匯報!”

    廖毅還是堅定自己的推測,代川百分之百是被審訊的,按照這個切入點繼續推理,他身上應該到處是傷口。

    這大熱的天,不去醫院處理很容易發炎潰爛,到時候想藏都藏不住了。

    不過代川這樣藏著掖著是為了什麽?廖毅一時想不透。

    安排好事情後,廖毅找到王秀碧,原原本本的將代川的事情講了出來。

    “的確有些可疑!”王秀碧說。

    地下工作者的感覺是非常靈敏的,王秀碧還是放不下心。

    同是戰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軍統出現什麽意外。

    “沈組長,你這幾天跟著代川!”王秀碧部署道。

    “這倒不用,我已經派人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李會長的安全!”廖毅說。

    “沈組長,按照廖毅同誌說的去做!”

    ……

    下午,毛二無所事事的磕著瓜子裝著街上的地痞混混盯著市醫院。

    進出市醫院的人不多,前後都有日本人,市民沒什麽大病也懶得去市醫院,遠離日本人為好。

    毛二突然視野定住了,醫院門口停下了一輛黃包車,黃包車上下來的男人右臉麵向毛二。

    毛二很清晰的看到此人臉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趕緊扔掉手中的瓜子,蹬著腳踏車往新華路警署奔去。

    “頭兒,頭兒!”扔掉腳踏車慌忙的跑進警署,猛敲廖毅辦公室的門。

    “什麽事?這麽慌張?”

    “找……”毛二喘著大氣,勾著身子說“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

    “那個臉上有胎記的人進了醫院!”

    “嗯!”得到這個消息,廖毅算是比較淡定的,在他的心中,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毛二到是一臉懵,自己不要命的狂奔就是為了盡快把事情告知廖毅,免得耽誤了什麽大事。

    然而廖毅卻這麽淡定,費力不討好的表情坐到了地上。

    廖毅之所以不忙著去醫院,他覺得現在去了又不能直接動手將代川除掉或者抓住,一切都還是自己的想法,最終的決定權,還在李詠和的手中。

    等到晚一點後,廖毅去了醫院,直接找到周醫生,想查查今天來醫院上藥的病人。

    廖毅估計代川的傷勢很重,一定會用到消炎藥,而開消炎藥的人必須將名字記錄下來,這是日本人做的規定。

    “我去把記錄本拿來你看看!”

    周醫生去藥品提取處,將記錄本拿了回來。

    廖毅開始翻閱,果然在下午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名字來換了一次藥,用到了消炎藥。

    記錄本上的名字是代文川,與代川一字之差。

    隨即在周醫生的陪同下,廖毅去找到了那個換藥的護士。

    “下午有沒有一個臉上有胎記的人來換藥?”廖毅問。

    “有!”

    “左臉還是右臉!”廖毅又問。

    “好像是右臉!”

    “他傷勢如何?”

    “很嚴重,好像是被鞭子抽打的……”護士慢吞吞的說。

    錯不了了,不可能有那麽多巧合,這次一定就是代川。

    廖毅確定後,回了警察廳一趟,去到劉鐵生的辦公室,將自己所見和推測講給劉鐵生聽。

    “那個殺手不是說了嗎?代副站長要是被審訊就會說自己是土匪,然後土匪當天晚上被送回了警察廳!老弟,僅僅憑著代副站長被審訊過是說明不了問題的!”劉鐵生說。

    “劉大哥,那是什麽地方?憲兵司令部的監獄!不能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我清楚裏麵的狀況!”廖毅苦口婆心的說。

    “如果代副站長叛變了?為什麽到現在,日本人一點動靜也沒有,李站長現在依舊很安全,這和你上次從裏麵出來時一樣的情形啊!”

    劉鐵生把廖毅被審的事情拿出來說事,廖毅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