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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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強按照母親的意思老老實實的把酒席安排在了鄉下的農村,結果小姑姑看見周強家的舊房子一個勁的搖頭,然後硬生生的將周母勸服,把地點定在了陽城一家檔的酒店。小說本來按照周母的意思,也是請幾個親戚朋友熱鬧熱鬧,大家一起慶祝慶祝,最重要的是聯係一下這些多年不聯係的親戚朋友。但周強覺得既然要辦那還是要辦好,一方麵是按照目前的意思聯絡一下這些親戚,而另一方麵是周強個人的私心了,他想讓那些曾經冷眼冷漠的親戚們看看他和母親現在的樣子,或許那些親戚們會為之感到後悔

    酒席定在三天之後,能送出去請柬的周強都已經將請柬送出去了,送不到的由小姑姑想辦法另行通知,不過好在周強家的這些親戚大部分都是本地或者本省的,也都不算太遠。隻有極個別的是在外地的不太方便。

    到了慶祝的那一天,周強先行一步去酒店做一些準備,隨後周母和小姑姑一家一同到來。作為主人,周強和周母兩個人負責在大廳下麵迎賓。

    很快第一個客人到達了,不過卻不是周強家的親戚,而是童瑤和張放。一見到周強嬉皮笑臉的張放今天難得正式起來,一張臉滿是正色。不過這份正色隻是維持到了走進去大廳之後,屁股剛一落在椅子,張放又恢複了原來的本色,這讓童瑤也是大感鬧心。

    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一些多年不聯係的親戚朋友開始陸陸續續的抵達了。對於這些隻有童年記憶的親戚,周強隻能滿臉堆笑的迎接,至於這些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周強還得全憑母親在一幫指導。

    強子,這是你二舅爺每進來一個人,周母都會提醒周強一句。

    而周強也是心領神會的走前去,笑著說道:二舅爺,這邊請

    其實周強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二舅爺是誰,二舅二舅唄,那個爺又是怎麽一回事同樣的道理,這個年紀快八十的二舅爺也不知道周強是誰,不過來都來了,人家說啥是啥唄。笑嗬嗬的和周強打了個招呼,二舅爺拄著拐棍走了進去。在裏麵還有小姑姑在迎候著,總之不會讓這些親戚找不到地方。

    一個接一個的迎接,周強都有些佩服母親的記憶力。這麽多年不見了,自己的母親竟然還能認得出這些親戚是誰

    很快大廳裏將近十桌酒席已經坐滿了九成,看著時間差不多,想來也不會有人來了。周強跟周母也不再門口迎接了,周強包下的酒店大廳裏熙熙攘攘,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其實議論的大抵不過是周強家的情況,這些親戚雖然對周強的記憶也不怎麽深刻,但好歹有這麽一門親戚,所以幾番討論回憶也都想了起來。

    二哥,這周六家的娃子也出息了。周六是周強父親的名字,說話的人按輩分應該是周強的四伯,周強對於這個四伯的記憶壓根沒有,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這個四伯再也沒跟他們家有過往來,所以周強也隻是在四歲之前見過這個四伯而已,可是四歲的孩子的記憶保存二十四年又怎麽可能不丟失呢

    周強的二伯點了點,說道:是啊,等下把周強那娃子叫過來坐一會喝一杯酒,也算認認門。

    周強的四伯使勁點頭,完全不擔心會發生什麽尷尬的事情。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周母也吩咐周強台去講幾句話。周強也絲毫不怯場,大大方方的走在了大廳央的台子,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話筒,輕描淡寫的環視了一周,待到四周鴉雀無聲之後,才開口說道:我叫周強,也許在座的各位有很多人壓根不記得我是什麽人。

    異常簡潔卻又心酸的開場白,周強卻毫不在意,側臉望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周母,說道:但各位應該記得一個叫周六的男人和一個叫劉慧清的女人,而我是他們的兒子。我爹在我三歲那年撒手人寰,家裏剩下我娘和我兩個人,為了養活我,我娘吃過很多苦,也許在座的各位想不到,那我簡單的給大家說一個事吧,我爹死的那一年,我和我娘沒錢給我爹下葬,家裏僅剩的一點錢和一點糧,娘不舍得花,因為得給我吃飯。那一年,我娘帶著我一共跪了五十個人,都是親戚和朋友,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底下的氣氛除了之前的寧靜更多的是壓抑了,沉悶的壓抑。而周母這個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不止是周強,那一段日子,周母也永遠都忘記不了。

    後來我和我娘隻能用一張破席子將我爹裹住,埋在了村子後麵的荒墳地裏。我爹下葬沒多久,家裏最後的一點錢和糧都沒了,我娘沒辦法,隻能帶著我拾破爛,撿菜葉,最餓的時候我和我娘連別人家倒掉的餿飯都吃過。

    也許是我們娘倆命大,這麽些年來我們挺過來了,娘和我窮歸窮,但都是好人,我娘這輩子告訴我最多的一句話是要做一個好人。周強說到這裏也有些哽咽了,一個連浴血犧牲都不畏懼的男人這個時候也有些哽咽了。

    強哥,說得好。張放這個時候竟然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喊道,原本沉悶的快要凝固的氣氛也在瞬間破碎。童瑤臉色一變,狠狠的在下麵掐了張放一下,這時候張放也發現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強忍著疼痛連忙閉嘴坐了下來。

    周強笑了笑,接著說道:當然,今天我不是來給大家將這個故事的,今天來我是想告訴各位,我和我娘不再是以前的落魄娘倆,各位以後見到我們也不必像躲著瘟神一樣躲著了,我娘這個人豁達,而我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所以從今往後不管以前有什麽過節,都希望各位能和我們一樣看開,既往不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低下的眾人才算鬆了一口氣。雖然有些人心裏憤憤的認為算周強不看開又能把他們怎麽樣,但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人家又看開了,他們這些被動的人又有什麽道理還拿捏著放不下的。

    酒席總算是如約開始,這一頓酒菜都是酒店老板吩咐廚子用心做的,味道絕佳,可這些人吃起來還是覺得沒什麽味道。

    神氣什麽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個年輕貌美,臉施抹著名貴的護膚品和化妝品的年輕女孩不屑的說道。

    玲玲,別亂說話。一旁的年婦女連忙說道。

    哼。年輕女孩冷哼了一聲,接著隨便吃了一點後說道:媽,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你這孩子,怎麽才吃這麽一點,再多吃點啊。年婦女說道。

    不吃了,我男朋友還在門外等著我呢。年輕女孩說道。

    唉。聽到這話,年婦女也不多說什麽了,歎了口氣隻能自顧自了。

    說著,年輕女孩站起身來,背著自己時尚的挎包,走出了酒店,出門之後,她四處搜索終於找到了她男朋友的那輛本田轎車。

    玲玲,你怎麽在這開車本田轎車的是個個子不高的男人,三十七八歲。

    不知道我們家哪蹦出來的一個山炮親戚,搬了新家在這裏辦酒席。玲玲嘲諷般的說道。

    哦叫什麽啊這個頭發稀疏的男人隨口問了一句。

    周強。玲玲說道。

    嗯周強那個男人一愕,然後問道:長什麽樣多大歲數

    你問這個幹嘛玲玲覺得有些怪。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忙說道:你別管,快告訴我。

    個子挺高,得有一米八幾,歲數看樣子也是不到三十歲,不過皮膚挺黑的,一看是經常幹農活曬的。玲玲回答道。

    一米八幾,不到三十歲這個條件貌似是那個人,而且名字沒有錯,應該不會那麽巧。

    你確定你沒看錯男人突然激動了,扔開方向盤轉過頭來問道。

    你激動什麽我當然沒看錯。玲玲覺得很怪,但又不清楚自己的男朋友為什麽這麽激動。

    我的天哪,小寶貝你這次可得幫幫我。男人笑了幾聲,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強哥的親戚,這下我的生意有希望了。

    強哥什麽強哥玲玲眉頭一皺,摸了摸男人的腦門問道:你說的是那個山炮

    什麽山炮。男人顧不許多,下了車一把將玲玲從車拽了下來,然後興衝衝的說道:走走走,快帶我去見見強哥。

    你幹什麽啊,不是說好帶我去逛街的嗎玲玲有些惱怒。

    逛什麽街,等你幫我這個忙以後,別說逛街,什麽我都依著你。男人小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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