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驅散黴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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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日頭還沒有完全升起來,但因為臨近夏季,氣溫逐漸升高了,燥熱感還是令人很不舒服。

    張易塵扛著鋤頭,跟在大公雞的身後,從山道上一路走下來,來到位於山下的道觀自留地。

    經過幾天的勞作,原本已經荒廢的自留地被整理得也算是像模像樣,不過土地看起來顯得有些稀鬆。

    大公雞跳上了已經被開墾出來的土地,一邊用爪子在地裏抓撓一邊抱怨:“小道士,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真的覺得你能在這種貧瘠的土地上種出東西來嗎?”

    張易塵剛想要說幾句,突然心中有所感,立刻便放下手上的鋤頭掐指一算。

    指頭捏動碰撞,很快便算出了一絲端倪,皺眉低語:“看起來,你還真是惹了麻煩。”

    大公雞趕緊撲騰著來到小道士身邊,看著小道士掐起的指頭問:“怎麽了?又有什麽麻煩?”

    張易塵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還能有什麽麻煩,還不是你之前給劉學彬種下的厄運。”

    大公雞先是一愣,緊接著有些驚訝地問:“不是吧?難道說前山寺的禿驢要插手?”

    被大公雞一猜就中,倒是讓張易塵有些意外:“咦?這你也能猜得到嗎?行啊,看起來你不是第一次和前山寺的禿驢交手了?”

    大公雞的眼神裏瞬間透露出一股殺意來,一隻雞居然顯露出充滿殺意的目光,感覺這隻雞是要吃人一樣。

    張易塵大為吃驚,看起來這隻雞和前山寺和尚還真是有不小的恩怨呢。

    沉默了片刻,大公雞沉聲說:“喔喔喔,前山寺的那幫禿驢就是愛管閑事,這次雞爺要跟你們拚到底。”

    屈指彈了一下雞冠,張易塵笑著說:“就你?還跟前山寺的和尚拚到底?能不能別搞笑?老老實實給我播種子去。”

    大公雞不服氣地說:“喔喔喔,小道士,你這是瞧不起雞,你以為雞爺會輸給前山的那群禿驢嗎?”

    張易塵也懶得多說什麽,擺擺手說:“得得,現在別說那些,你先把種子都給播種掉。”

    縱然是心不甘情不願,但大公雞也還是按照小道士的要求,踏進田地裏將一粒粒的種子播種在土裏。

    留下大公雞播種,張易塵則提上水桶,向田地另一邊的水塘跑去。

    此時在前山寺中,被捆的像是個粽子一樣的劉學彬,昨天就被送進了前山寺。

    說來也奇怪,劉學彬這幾天正當走黴運,是幹任何事情都會倒黴,已經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雖說這些傷都不會致命,但是卻讓劉學彬是飽受痛苦,最關鍵是必須躺著靜養,這對好動劉學彬來說簡直就像是一種煎熬。

    可是因為有了之前挪動中再次倒黴,鎮上衛生所大門都沒走出去,又再次傷上加傷的經曆,家裏人也不敢輕易的移動。

    而這次被抬到前山寺的路上,讓劉家人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如此平平安安地就進了前山寺,讓陪同前來的劉家人都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

    在前山寺內住了一夜,同樣是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倒是衷同老和尚一夜都不曾睡,始終守在旁邊。

    寺中暮鼓晨鍾響起的一刻,劉正邦第一個醒過來,趕緊就跑到後院的禪房裏,生怕自己兒子再出點什麽事?

    看到劉學彬呼吸順暢,躺在老和尚身邊的床榻上安詳地睡著,劉正邦當真是長舒了一口氣。

    衷同老和尚看到劉正邦到來,便起身領著劉正邦離開禪房,在禪房外的後院裏與之交談。

    “劉施主,你兒子身上的黴運已經被驅除,算是已經清理幹淨,相信接下來應該不會再遭遇莫名的意外。”

    聽到衷同如此說,劉正邦是感激不盡地說:“多謝大師,這次真的是多謝大師了,又要麻煩大師您為小兒做法,改日,改日我一定增加一倍的香火錢。”

    衷同老和尚微笑著搖頭:“劉施主不必如此,有這些錢的話,施主不妨多做做善事,一念為善,一念為惡,施主多做些善事,自然也會得到善報的,相信善良是會庇佑施主一家的,施主這些年對小廟捐助已經夠多,老衲在此感激不盡,隻希望施主能多發善念才好。”

    聽了這番話,劉正邦先是一愣,緊接著雙手合十向老和尚行禮:“大師教誨,我劉正邦銘記於心。”

    衷同微笑著拍了拍劉正邦的手背說:“施主既然理解,那真是再好不過,用過早餐施主就可以帶令公子回去,不要耽誤治病。”

    劉正邦自然是感激不已,聽從衷同老和尚的吩咐,上山的家人一起在寺裏吃了早飯便離開,在離開之前自然是又專門給寺中上了香,好捐了不少的香油錢。

    送走劉正邦那一大家子,衷同回到了後院中,命人將正德給喚來:“正德,隨為師去一趟後山。”

    正德小和尚有些奇怪地問:“師父?又去後山?難道說那個小道士有錢請您喝茶了?”

    聽到這話,令衷同先是一愣,緊接著敲了小光頭一下笑著說:“想什麽呢?請為師喝茶需要花錢嗎?”

    正德一臉奇怪地嘀咕:“咦?不用花錢嗎?茶葉、茶具,好像都需要錢買呢。”

    衷同搖了搖頭說:“好了,我們走吧,早去早回。”

    於是衷同老和尚有帶上正德小和尚,直接從寺廟後院的偏門出去,沿著已經被打掃過的山道向後山去。

    在衷同和正德師徒離去後,正能也來到了後院,望著那扇通往後山的偏門,正能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憤恨自語道:“老家夥,你終究還是更喜歡小徒弟,哼,就知道指派我們去幹那些辛苦活,美差都會留給正德那小子,早晚我會讓你明白,隻有我正能才有資格繼承你的衣缽。”

    很快正能收斂起眼底的戾氣,轉過身擺出一副有德高僧的姿態,緩步向寺廟前院走去。

    再次走上通往後山的山道,衷同看了看腳下打掃幹淨的石階,微笑著稱讚道:“正德這次看起來確實下了功夫呢。”

    正德聽到稱讚,馬上傲然地說:“那是當然,我怎麽也不能輸給後山的那個小道士啊?”

    “咚”老和尚揚手在小和尚光頭上一敲,沉聲訓斥:“身為出家人,豈可有嫉妒和爭強之心?”

    “哎呦”小和尚捂著腦袋說:“師父,弟子知錯了。”

    實際上,衷同之所以喜歡正德,便是因為正德雖然天資不高,但能夠保持一個赤子之心,任何事情一點就透,而且身上沒有多少功利心和戾氣,所以覺得若是將前山寺傳給正德的話,應該不至於被過度商業開發,始終還能夠恪守僧人那最後的底線。

    走到前山寺後麵山路盡頭,仰頭向後山上的道觀看了一眼,衷同隨之轉身向山下說:“人不在山上,我們下去。”

    眼見師父沿著石階下山去,正德心裏很是不解,但還是即刻跟上師父的步伐,師徒倆一同向山腳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