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龍溪和他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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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籠罩村落,清冷夜風又將霧氣吹散,它們好似在爭鬥又好似在纏綿。
夜晚的微風透著涼意吹進村子中的每一個角落,田小野聽到外麵的呼呼風聲,在被窩裏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似乎有什麽心事。
她還是爬了起來,匆匆穿了件衣裳,又急匆匆的走到衣櫥裏翻出一件毯子出來,毛絨絨的端在手裏,細細的摸了摸,心裏仿佛有一團火苗竄上來,燒得臉都紅了。
她走到他的屋子裏,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隻聽到他那熟悉的咳嗽聲。
他聽到她進來,立刻屏住呼吸,連咳嗽也沒有了,他忽然很嚴厲的喝道:“出去”。
她被這聲厲喝嚇住,怔在那裏好半天,他似乎知道自己太過了,又不忍心道:“這大半夜的,你來幹什麽”。
她沒有說話,但呼吸似已平穩,她仿佛天生就很會照顧人,摸著黑將毯子整整齊齊的蓋在他的身上。
他原本一動不動的躺著,當這毯子接觸到身體的那一刻,不知怎麽他的整個身體忽然不能自控的顫抖起來。
他莫名像變了一個人,眼裏透出一股殘暴,強硬地將田小野撲倒,伸手摸進了她的衣服。
她還來不及反應,已倒在了床上,倒在他懷裏,他焦急地觸摸她的身體,急不可耐的褪去她的衣裳,她穿得原本就不多,他似乎很輕易就將她脫了個精光。
少女那美妙的身子在這漆黑夜晚無限伸展著,每一寸肌膚都閃著誘人的光澤。
她躺在他的身下,一動不動,似乎有點害怕,又有點期盼。
他望著她,黑暗中似乎看到一顆晶瑩的東西自她的眼角滑落。
他伸手去摸,原來是眼淚。他呆了呆,也一動不動了。
“你叫什麽名字”田小野不知何時忽然鎮定下來,語聲清晰而溫柔,一雙光潔的腿伸得筆直。
麵對著一個女孩用身體換來的一句,男人不假思索地脫口道:“龍溪”。
這一聲說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的眼神近乎凝滯,原本顫抖的手更劇烈起來,一大顆淚珠忽然落下來,落在田小野光潔的胸膛上,也落在他不住顫抖的手上,他摸了摸自己落下的眼淚,整個人的魂魄似乎已飛離了軀體。
他好像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又好像才了解自己真正的樣子。
他流著淚,像解開韁繩的烈馬一樣飛奔出去,奔到一片田野裏。
過了很久,他終於精疲力竭的停了下來,在這廣闊的麥田裏,在這莫大的天地間深深地躺了下去,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卑微過。
這一躺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默默地望著漫天繁星。
身旁是一片莽莽的樹林,夜晚的靜謐淒迷在點點星光的映襯下變的更美了。
這樣的夜晚,他想忘掉很多事,他想忘掉那場決鬥,他想忘掉自己是誰。
龍溪,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的天才,那個自打來到人世間便一路光芒萬丈,舉世無雙。
他的每一秒裏都充滿著榮耀和自豪。
而現在,這個被無數世人仰望的武林至尊竟也會如此不堪一擊,一擊之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他已經再無勇氣直麵這僅有的一次失敗。
他似乎已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至少能減輕一些痛苦。
但他的一雙手為何還在顫抖,他緩緩拿起一根樹枝,猶如拿起一把劍一樣。
原本平常的一把劍竟變得如此沉重。
他還拿得動嗎?
握著“劍”的手看起來那麽無力,他凝視著不住顫抖的手,忽然振臂奮力向上一挑,一股無形的鋒芒將天空的烏雲劃開,隻一瞬又彌合在一塊。
他抬頭仰望著剛剛被劍氣劃開的那片烏雲,麵上忽然有驚喜之色,隻一瞬又暗淡下來,眼神裏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憂愁。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和之前不太一樣了,那一瞬間不知怎麽他的信心好像又回來了。
“好劍法”漆黑的夜裏忽然響起一陣掌聲,樹林中緩緩走出個影子。
龍溪似乎一點也不感覺意外,他悠悠轉身道:“你要跟到我什麽時候”。
“那這要問咱們手裏的劍”,從樹林裏走出的男人,一個眼眶漆黑,像熬了幾個通宵沒睡覺似的,當他的一雙眼睛望向他手中的劍時,那對死氣沉沉的眼珠忽然變得比流星還亮,比冰還冷。
他抿了抿嘴唇,身上的骨骼“啪啪啪”響了起來,手上由於太用力,青筋暴起。
“看我什麽時候能打贏你,否則你永遠也甩不掉我”,他一隻手將鐵劍緩緩抽出。那柄劍抽出的同時一股強風伴隨而來,天地間彌漫一股肅殺之氣。
“可惜你現在就算打贏我,也證明不了你是天下第一”龍溪凝望著他的劍,歎息道:“烏寒江,可惜你來晚了”。
烏寒江眼神裏透出冷意,高聲道:“天下第一,你以為我在乎?”
“那你為什麽……”龍溪心中一滯,沒有再說下去,抬眼看向烏寒江。
烏寒江也看向他,緩緩道:“有些人如果一直沒有出現,那也就罷了,我便可以悠閑地生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那這一生也就到此為止,說不上圓滿但也談不上遺憾,但偏偏你卻出現了,你的出現就好像一麵鏡子,時時讓我警惕這世上還有個很厲害的人,我不得不把你打敗才能證明我不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我才是獨一無二的”。
龍溪緩緩搖了搖頭,頗無耐的說:“你這又是何苦,隻不過我已經敗在……”
“誰說你敗了”,烏寒江截口道:“那隻不過是輸了”。
聽到這話,龍溪不是特別理解,輸和敗難道不是一回事嗎?
“輸了還可以贏回來,敗了便永遠也無法挽回,哼,你應下兩場比試,這也或許是他們的計謀,因為高手對決,一招論輸贏,他卻要求第一場比內力,哈哈,如此你不輸才怪,我問你今年多大,你二叔龍騰今年多大,內力本就是日積月累的,你輸並不奇怪”
龍溪心中有些發悶,口中幹燥的說不出話,二叔居然對我用計,這是他從來不敢想的,要知道二叔龍騰是他打小就尊敬的人。
“龍騰到底是什麽人,我並不清楚,但你為什麽隻打了一場,第二場劍試你為什麽沒去”烏寒江眼睛撇向遠處一直默默看著他們的少女,“難道是為了她”。
田小野冷不丁被烏寒江冷灰色的眼珠嚇了一跳,立刻縮身到一棵柳樹後麵。
“她?”龍溪順著烏寒江的眼睛望過去,眉頭微皺“那隻因為我喝醉了”。
“喝醉了?”烏寒江很吃驚,也很無語,他原本是要說,就算不是,那便最好,要知道像我們這種獻身武道的人,一但生出多餘的感情,劍下就變得遲鈍,人的反應就會比以往慢,那就真的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