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南灣臉色緋紅,“你……你別弄花我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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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清露手肘撐在吧台上,掌心托著搖搖欲墜的腦袋,醉眼迷離,“你認識我麽?我們好像沒有見過。”
南懷煜,南灣同父異母的哥哥,南澤昏迷不醒,南承智慢慢放權,他手裏幾乎握著整個慕氏。
主動找上她做什麽?
南懷煜讓酒保調一杯適合女人喝的雞尾酒後,在餘清露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意味深長的回答,“我不僅認識你,我們還是朋友。”
餘清露不否認這個男人很有魅力,舉手投足之間,都恰到好處的展現出上流社會的優雅和那骨子裏就有的陰邪。
但她聽不太明白他的話,“什麽意思?”
“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南懷煜微笑著解釋,把酒保調好的酒推到餘清露麵前,“嚐嚐看。”
餘清露看了一眼酒杯裏藍色的液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嗓音漫不經心,“我離開青城十年,才剛回來不久,能有什麽敵人?”
這個男人很危險,宛如地獄裏的最陰冷的鬼魅,一旦被他纏上,就再也脫不了身。
南懷煜挑開粘在她臉上的發絲,直白的告訴她,“你要慕瑾桓,我要的是南灣。”
餘清露聽到這個男人要的是南灣的時候,驚的瞳孔皺縮,連醉意都清醒了幾分。
南懷煜陰柔的笑,繼續緩緩的陳述,“你一個人鬧不出什麽風浪,頂多隻能勾起慕瑾桓的同情和內疚,而我手段和權勢都有,也有和你相同的目的,是你最好的選擇。”
禁忌之戀啊
餘清露迷離的醉眼慢慢浸出笑意,被酒精染紅的臉頰媚態橫生。
隻有了解一個人,下刀的位置才會又準又狠,刀刀致命。
伸手探了過去,手指順著男人襯衣的扣子往上爬,聲音軟的不像話,“你要幫我?”
南懷煜黑眸裏燃起了熱意。
邪魅一笑,握住女人的手,送到唇邊輕吻,糾正她,“是互惠互利。”
半個小時後,夜魅二樓的房間的走廊外,多了兩道糾纏的身影,似乎都等不及去房間裏,在門口就開始廝磨。
唐城墨冷笑了一聲,走過轉角之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病床上的男孩臉色蒼白,閉著眼睛是昏迷的狀態,呼吸很微弱。
白若書坐在椅子上,念著弟弟最喜歡的,掌心無意識的撫著小腹的位置。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聲響起,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之後,便掛斷了,繼續讀著書本上的文字。
震動聲卻執拗一遍一遍的響著,似乎是要一直打到她接為止,她不能關機,沒辦法隻好走出病房接通。
這一層住的都是重症病人,所以她說話的聲音很“唐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豪華的房間裏,沒有開一盞燈,唐城墨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飄飄揚揚的大雪。
俊臉沒有一絲表情,嗓音譏諷的問,“你們不是領證了麽,懷孕這才幾天,你就留不住男人了?”
聽到他的話,白若書溫柔的眉眼之間有了波動,但聲音依舊是平靜的,“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弟弟被推進手術室搶救的時候,她害怕的幾乎要瘋掉,可是怎麽都打不通南懷煜的電話。
她早該想到的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而且會更多,”唐城墨頓了頓,“為什麽不能是我?”
不再是嗤諷,而是落寞。
白若書沉默了許久,才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唐城墨沒再打過來,她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很久很久,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一直到渾身都透著涼意,她才回到病房,繼續翻開那本,一字一字的讀著。
已經十一點了,待在書房裏工作的男人好像依然沒有要回房睡覺的意思。
南灣關掉了平板上還在播放的電影,下樓泡了一杯茶,端著茶杯走進了書房。
慕瑾桓從一堆文件裏抬起頭,打開了暖氣的動作幾乎是條件反射,眉頭還是皺著的,“怎麽還沒睡?”
他記得,自己好像跟她說過十點就要睡覺的。
這才執行了幾天就忘記了?
南灣把茶放在桌麵上,走到男人身後,按著他的肩,似是隨意的問著,“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仔細聽的話,也許就能聽出她話音裏藏著的那一絲幽怨。
慕瑾桓勾了勾唇角,放下了手裏的鋼筆,身體往後靠在軟椅背上,握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拉進懷裏。
馨然好聞的香味縈繞在鼻端,是他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瓣噙著一抹好看的弧度,刻意把嗓音壓的很低,“睡不著?”
以前即使他工作到淩晨,她也不會來書房。
今晚的慕太太有些反常
男人的眼神太那什麽呢,南灣低下頭,掩飾著耳根不自然的熱意。
抿了抿唇,努力維持著正常的音調,“可能,可能是我看得那一部恐怖片音效做的太好了,我一個人在臥室裏,覺得有點瘮得慌。”
男人顯然是不信,“是麽?”
“嗯,我我就是來問問,”南灣被頭發擋住的耳根已經是接近粉紅色的了,掙紮著想要從男人懷裏出去,“我回去睡覺,不打擾你工作了。”
慕瑾桓有力的手臂圈在她的腰肢上,看著沒用力,但實際上用了些巧勁兒,所以南灣怎麽動都還在他懷裏。
“睡不著”慕瑾桓低頭在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抱著她站了起來,嗓音暗啞性感,“那就做點別的吧。”
邁開長腿走出書房,回到溫暖的臥室反腳將門關上,高大挺拔的身體隨著她一起跌入柔軟的床榻。
也不給南灣反應的時間,直接吻住她。
窗外的天空飄了一整夜鵝毛大雪,地麵和屋頂都積了厚厚的一層,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件銀白色的大衣。
慕瑾桓**著上半身,靠在床頭看昨晚剩下的文件。
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在被窩裏慢慢蠕動,似乎是要醒來的跡象,便丟了手裏的文件,低頭去吻她的腮幫,“睡好了麽?”
嗓音和眼神都浸著數不清的柔情。
南灣渾身都是酸軟的無力,無意思地抱男人的腰,眼睛睜開之後,覺得光線有些刺眼又重新閉上了,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像是一隻似醒未醒的貓,慵懶又漂亮。
喃喃的聲音問,“幾點了?”
肚子有點餓,難道已經很晚了嗎?
滿懷的馨香溫軟,慕瑾桓的心髒像是被羽毛掃過一般,柔軟的不像話。
她的皮膚是很容易留下痕跡的那一種,明明他已經很控製了,卻還是一副被折磨的厲害的慘兮兮的模樣。
修長的天鵝頸,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頭青青紫紫的痕跡隱約可見。
溫熱的吻碾在她的下巴和唇角,“十一點四十,你要起床麽?”
“啊?”南灣猛然睜開了眼睛,恰好對上男人含著笑意的視線,怔了幾秒,才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低聲抱怨,“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叫我?”
竟然羞恥的睡到了中午,說好要給他做午飯的啊
慕瑾桓修長的手指理著被她揉亂的發絲,笑了笑,“昨晚累著你了,所以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意、味、深、長。
南灣這下是徹底清醒了,紅著臉從男人懷裏爬出去,裝聽不懂一個字都沒說,逃到浴室門口的時候,還是聽到了身後男人愉悅的笑聲。
是的,是愉悅。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笑過。
於是南灣耳根的紅便竄到了臉頰,腳步慌亂的走近浴室,在慕瑾桓進去之前就鎖上了門。
南灣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換好衣服了,衣冠楚楚的模樣,幾乎讓她懷疑昨晚在床上把她翻來覆去折騰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慕瑾桓扣好襯衣的袖口,俯身撿起桌麵上的手表戴在手腕上,看著站在浴室門口一臉鬱悶的女人。
嗓音和黑眸都已經恢複了慣有的沉靜,“怎麽站著不動?過來給我打領帶。”
南灣其實不想去的,但腳好像不聽她使喚,手也是,當真乖乖的拿起床尾的領帶走到他麵前。
認命般的讓他頭低一點,一邊給他係著領帶,一邊問他,“你幾點下班啊?”
慕瑾桓圈著她的腰,沒有亂摸,隻是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是很正經的溫存,“六點,你在家等我回來接你。”
“你能不能別亂動,歪了會很醜,”南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慕瑾桓挑了挑眉,發善心似的不再動,南灣這才繼續。
領帶打好後,南灣拿過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遞給他,“你不問我,為什麽讓你回慕家吃年夜飯的嗎?”
慕瑾謙從她這裏下手,就說明慕瑾謙也不太能叫動他。
他不喜歡慕家,除了帶著她回去跟慕夫人攤牌的那一次,就好像就沒有再回去過了。
可是每一次慕夫人給他打過電話之後,他都會在書房待到很晚,即使是洗過澡,她都還能在他身上聞到淡淡的煙草味。
慕瑾桓眸色無波無瀾,用她曾經說過的話回答她,“什麽都要問,那要我這顆心做什麽?”
南灣怔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笑了笑。
由於慕太太睡過了頭,昨天承諾的午餐就沒辦法兌現了,好在慕先生早有先見之明,讓鍾點阿姨來北岸別墅先把飯做好,之後再打掃衛生。
慕瑾桓等南灣把那一碗粥吃光以後才起身,南灣把他送到門口,笑著說,“路上小心,慕先生。”
慕瑾桓原本已經下了兩級台階,但想了想還是轉過身回到門口,捧著小女人笑意如花的臉頰,結結實實的來了一個法式深吻。
結束的時候,打開那雙浸著笑意的黑眸,嗓音低沉溫潤,“好好休息,慕太太。”
他說話的時候,帶出一片白氣,都灑在南灣的臉頰上。
劉安看到老板低頭的時候,就已經很明智的背過了身,
嘴角不可抑製的抽搐,他有一句那啥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然,他不能將,隻能看著地麵上的皚皚白雪,告訴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慕瑾桓去上班後沒多長時間,南灣就接到了南承智的電話。
“灣灣啊,你和瑾桓什麽時候有空回家吃頓飯吧,你哥要帶女朋友來,正好見一見。”
女朋友白若書麽?
南灣窩在沙發裏翻看著雜誌,眉眼清淡,隻是說,“我哥在醫院裏躺著,我嫂子還在醫院加班。”
電話那端的南承智頓了片刻之後,改口,“我是說,懷煜要帶女朋友回來,爸爸知道你和瑾桓忙,還得去慕家過年,所以才會提前打電話給你,能擠出一點時間回南家一趟嗎?”
他的嗓音很沙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中氣十足。
南灣翻著書頁的動作頓了頓,聲音平淡,“爸爸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流著的是南家的血,過年回去一趟是應該的。”
南承智似乎能看見那張明明是笑著的,但笑意卻不達眼底的臉。
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明天爸爸等你和瑾桓一起過來吃晚飯。”
南灣隨手把雜誌放在一旁,俯身摸著巴頓的腦袋,“吃飯就不用了,會很尷尬,爸爸和家人吃就好,我們十點鍾的時候再過來。”
不需要說的那麽直白,彼此都心知肚明。
南承智歎了口氣,“那就不吃,過來一趟就行。”
他的嗓音比之前更沙啞,像是在很難受的忍著什麽。
果然,幾秒後,耳邊就響起了一陣咳嗽聲,聲音不大,但很急促,應該是把電話拿遠了。
一直等到咳嗽聲被沉重的呼吸聲取代,南灣才開口問,“爸爸還有事嗎?”
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
南承智無力繼續站在窗前,轉身,慢慢走到沙發上坐著。
這一個月裏,他幾乎每晚都被噩夢糾纏,整晚整晚都睡不著覺,有了白頭發,身體也不如從前,似乎老了幾十歲。
布滿皺紋的臉上都是疲倦,和劇烈咳嗽後的呼吸不暢的紅。
緩過那難受的窒息感後,才慢慢開口說,“我聽盛醫生說,你母親的病情最近好轉了許多,上一次你去見她,她還清醒了幾分鍾。”
聽到他的話,南灣緩緩勾起了唇角,她雖然是笑著的,但那笑沒有一絲溫度。
嗓音輕飄飄的,“原來,爸爸還記得有這麽一個人啊。”
南承智閉眼上了眼睛,整個人都像是脫了力一樣,艱難的說話,“灣灣,爸爸”
“我還有事,先掛了,”南灣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想聽那些無痛無癢的理由和逃避。
掛斷電話之後,她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很久。
外麵的雪又開始下了,到傍晚天色變暗的時候,被環衛工人掃去昨夜積雪的地麵又落了一層雪。
南灣在慕瑾桓到家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接到他的電話拿了包就出門。
慕瑾桓打著方向盤,隨口問問,“一個人在家都幹了些什麽?”
南灣低著頭,整理著被安全帶壓著的長發,聲音溫淺,“沒幹什麽,就睡覺。”
聞言,慕瑾桓忽然低低的笑出聲,“才四次,你就累到睡一天?
四次什麽?還能是什麽!
“慕瑾桓!”南灣清淡的臉頰頓時掀起一陣熱意,抬頭瞪著他。
恰好遇到紅燈,慕瑾桓停下車子,側首去看她。
她畫了淡妝,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精致,柔軟的長發側編著,一雙眼睛仿佛是落進了星辰,有攝人心魄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看到她這樣眉眼生動的模樣,腦子出現的想法不是怎麽去哄她,而是想做一件更過分的事。
他也確實那麽做了,從解開安全帶開始,到傾身吻住她的唇,整個過程花了還不到一秒鍾。
南灣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開車時候給她來這麽一出,瞪大了眼睛,被抵在角落裏吻到氣喘籲籲才反應過來。
身後是車門,她沒有一點可以退的餘地,隻能卯足了勁兒推著男人的肩,臉色緋紅,“你你別弄花我的妝”
“你別亂動,就花不了,”慕瑾桓似乎是很不喜歡小女人的推拒,騰出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不許她亂動,繼續之前的吻。
在綠燈亮起的前一秒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神色淡定的繼續開著車。
就好像剛才壓著南灣接吻的人不是他。
南灣喘著氣,臉頰緋紅的模樣簡直是活色生香,緩了好一會兒才低頭去整理被他壓出褶皺的衣服。
一路上半個字都沒跟他說。
車停到慕家別墅門外的時候,慕瑾桓先下車,然後繞到另一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手臂搭在車門上,俯身摸了摸女人的臉頰,黑眸裏的溫柔都被夜色隱藏,但從他低沉的嗓音裏就能辨別出點什麽。
“發型沒有亂,衣服上的褶皺看不太出來,就算沒有口紅了也很漂亮。”
南灣哼了一聲,下了車,也不看他,淡淡的說,“花言巧語,假惺惺。”
慕瑾桓有些無奈,哄女人不是他擅長的事。
“怎麽在門口站著?是在等我麽?”下班回來的慕瑾謙放下車窗,笑著問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