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山回應道：“靈璧石的五怪指的是天然奇石的形狀。陸先生送來的這塊靈璧石是原始狀態還沒有被加工，四方四正的也是一種形態，不過並不是五怪中的形態！”

    “您的意思是說五怪指的是靈璧石被腐蝕或者被異化後的形態，就跟按照圖案人工鍛造後的形態一樣！是這樣理解嗎？”

    “可以這麽理解，不過後期加工鍛造的藝術品還是要看質地的，如果質地不好，即便是加工出來也不值錢！再有，天然形成的靈璧石如果有被明顯認知的圖案，那就相當值錢了！”李木山解釋道。

    “明白了！天然的才是最好的！”陸小北領會了李木山要表達的意思。

    李木山會心一笑開始講述五怪的所指。

    他道：“靈璧石的五怪指的是五種形狀，即瘦、透、漏、皴、醜。所謂瘦指的是棱角分明，突兀中空的瘦，也指一些苗條剛硬的鑲嵌在靈璧石之上的棱石，跟大樹的樹枝差不多的意思。

    所謂透指的是玲瓏剔透，靈璧石多孔多洞，跟暗河裏麵的鍾乳石形態很像。古人雲：石以玲瓏透空者為上品。

    第三怪為漏，漏字麵的意思是現出漏出，上下可穿其中。上可乘天冰，下可接地氣，以漏為美，石中有漏，跌宕多姿，疏郎明了。華國有一塊太湖石，實乃漏之神品。孔孔皆出，朵朵漣漪，妙不可言！

    第四怪為皴，人們常說臉皴了，也即是皺巴巴的意思。靈璧石的皴象就像是被天斧劈成的一樣，如波濤海浪，如白雪皚皚。人有皴膚，石頭有石膚，同樣的道理，理解起來不難！

    第五怪是醜，醜指的是一種意識形態，靈璧石的醜屬於怪醜，實際則是嬌美無比。物極必反，醜極則美。醜是自然天成，返樸歸真的美學觀念，第五怪的醜則是賞石文化的最高品位。”

    李木山像是一位智者，詳細道出了對靈璧石五怪意識形態的描述，這番話把陸小北聽的是嘖嘖稱奇。

    就拿最後一點醜來說，他都沒想到醜到極致的美居然是賞石文化的最高品味。

    李木山最後總結道：“靈璧石瘦的鐵骨錚錚，透的跌宕起伏，漏的遒邐如畫，皴的如江河海濤，醜藏於美，美掩於醜。可謂是一石一世界，實乃是大自然最鬼斧神工的壁畫！”

    啪啪啪，陸小北不自覺的給李木山鼓起了掌。

    這番話說的太動人了，引得陸小北都要陶醉了。

    “李老，您真牛！”陸小北衝李木山豎起了大拇指。

    “哪裏哪裏，這些都是基本的常識，我是研究這個的，自然懂得也多，小夥子我看你年紀輕輕難道你也對古玩感興趣嗎？如果是我倒可以幫到你！”李木山一臉真誠的說道。

    老李是百川坊的鑒定師，真正的老板不是他，不過幕後老板對老李卻很器重。

    平日裏老李就喜歡虛心好學的孩子，他很看好認真聽他講知識的陸小北。

    換做平時，老李跟孫女跟一些年紀輕的孩子講這些知識，人家不是嫌他囉嗦就是嫌他賣弄知識，而眼前的陸小北卻從未打斷於他，一副真誠受教的樣子，著實的讓李木山喜歡。

    老人都是這樣，不喜歡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調皮不懂事那是留給孫子和孫女這種小孩子鬧騰的，一個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你可以淩氣，但是在不懂的問題麵前必須要有一副學者的樣子，而不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李老說的是，我對古玩確實有興趣，不過現在還不是涉足古玩行業的時候。我今天就是想問一問靈璧石的市場行情，還請李老明確告知！”

    陸小北不自覺的被李木山帶成了文縐縐的口氣說話，不過陸小北覺得這種口氣說話還蠻好玩的。

    “靈璧石的市場價一直都是居高不下。說到底還是天然靈璧石的稀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生產了靈璧石卻被人為破壞的麵目全非，現在要去找一塊純天然形成的可觀測出圖案的靈璧石難上加難。盛產靈璧石的那個縣城都成了全國各地收購商的聚集地。人為了利益就成了大自然的劊子手，早晚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李木山一副憂國憂民的口氣，說的這番話也是頗有道理。

    陸小北很讚同李木山的這個說法，點頭稱讚道：“李老說的對，那我帶來的這種靈璧石可以賣個什麽價？”

    “按照這塊靈璧石的質地來看，如果加工成工藝品那就值錢了！小夥子你可能還沒理解我的意思，靈璧石是值錢，但是必須要以一塊能呈現可觀測圖案的靈璧石來定價。你送來的這塊方方正正的靈璧石必須要雕成工藝品才能售賣！”李木山詳細解釋道。

    “加工製造的話需要多長時間？”陸小北問道。

    “看手工師傅的手藝嫻熟與否，說到這裏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李木山笑嗬嗬的說道。

    “李老您請講！”陸小北隱約的覺得合作的機會來了。

    “我們百川坊有一個加工工廠，老板也很有實力，我聽你剛才說你那裏靈璧石還有不少，我覺得咱們可以合作一下！我們負責加工，你負責提供原材料，售出的工藝品咱們進行分成，你看如何？”李木山道出了合作的方法。

    陸小北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可以，那什麽時候簽合同？”

    “現在就可以！不過我得跟我們老板先打個電話溝通一下！”

    “沒問題！”陸小北欣喜的說道。

    如此一來，陸小北手裏又多了一份產業。

    開發靈璧石對於陸小北來講是一個長期的發展計劃，畫軸空間裏麵的靈璧石數量非常可觀，整片山都是，可開發性非常高。

    而且陸小北堅定的認為這個畫軸空間指定不是一成不變的。

    至於為何這麽肯定，陸小北是根據最初拿掉白龜池外麵的那枚白色龜殼後畫軸空間發生的變化而推測的。

    其一，伏羲推演陰陽訣的過程就是一個遞進的過程，也即是說推演是階段性的，每一個階段性所達到的陰陽調和狀態是不一樣的。那麽由此就可以斷定，畫軸空間存在的意識形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會隨著畫軸空間裏麵增加的植物增加的氣息而不斷變化。

    其二，陰陽訣的出現定義了人訣、地訣和天訣。陸小北現在修煉的人訣篇，靈氣修為也是層層增進的。反過來逆推一下的話，畫軸空間是否也存在等級呢？伏羲會不會把畫軸空間以陰陽訣的三個篇章來定義意識形態的呢？如果是，那陸小北的推理就全中！

    陸小北打算一會去問一下龜博士，這樣的話他能做到心中有數，也能為開發整座山頭的靈璧石落個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