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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高冰川深處。

    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冰窖，在覆蓋著積雪的山川上分布。

    鐺！鐺！鐺！

    蛇人村落敲鍾了，男女蛇人從冰窖中走出來，他們大都麵色蠟黃，有的蛇人餓得弱不禁風，身子就如同竹竿。

    聚集在村落冰台前的蛇人越來越多，蛇人們愕然發現一個人類佇立在台上，村落的蛇人酋長恭敬地站在人類後麵，更重要的是，蛇人們一眼就看見了堆積如山的食物，有水果，有蔬菜，有肉類，食物的種類五花八門。

    不少蛇人揉了揉眼睛，還以為來到了夢境之中。

    幾個蛇人幼童流著口水，大著膽子去框子裏抓出紅豔豔的蘋果，噗呲咬下一口，濃鬱的水果清香就在冰原上彌漫開。人群開始騷亂，餓了許久的蛇人爭先擠上前，眼看混亂就要發生，這時候一個用了巧舌術的聲音，就在所有蛇人耳邊回響。

    “有序排隊，領取食物，大家都有份。”

    很平常的聲音，可是騷亂瞬間消失無蹤，聲音的主人也沒有用什麽惑控法術，蛇人就好像被無形的心靈力量操縱，自發地排成一條長龍。

    冰台旁邊，蛇人少女亞亞和她的哥哥亞羅，對台上的牧師，不約而同投去景仰的目光。

    尤其是被夏爾救活一次，從鬼門關回來的蛇人刀客亞羅，眼中滿是崇拜和向往。

    “……我什麽時候才能變得這麽強大，領導族人對抗巨鰭豚？”亞羅默默握緊了別在腰間的彎刀。領導族群，不僅僅需要強大的武力，還需要領導者魅力。

    蛇人酋長讓親衛派發食物，每個蛇人都得到等份的水果、蔬菜、幹糧和肉脯，夏爾站在冰台上，目視一個個蛇人感激加欣喜的領取食物而去，暗暗清點係統給出的聲望收獲。

    其實定位了蛇人村落後，夏爾有很多種方法向這裏輸送幹淨的食物和水。

    一種是往返傳送，拿上足夠的次元袋，回去岩石領或阿拉貝收購食物。

    第二種就是用牧師的一個特殊神術——

    三環【造糧術】！

    把三環法術位全都記錄這個神術，創造出來的食物足夠蛇人全族大快朵頤一頓。隻不過，【造糧術】創造的食物有時間限製，超過24個小時不食用就會腐爛。

    “係統：【冰川蛇人部落】聲望已提升至‘尊敬’。”

    “係統：【冰川蛇人部落】聲望已提升至‘崇拜’。”

    村落聲望實現了三級跳，夏爾給蛇人輸送食物，無疑相當於這支蛇人族的救世主。

    食物分派完畢，蛇人酋長聽著冰窖裏傳出的歡聲笑語，重重歎息一聲，蒼老的麵容浮現愧疚和自責，“英勇善戰的蛇人，不應該落魄到這步田地。”

    “是我判斷失誤了，村子的主力狩獵小隊，是我派遣出去的，他們遭遇巨鰭豚的伏擊，全軍覆滅……”

    “逝者已矣。”

    夏爾拍拍老酋長的肩膀，指向冰台旁邊的蛇人刀客亞羅，“我覺得他很不錯，有資格獲得蛇人一族的傳承了。而且，我這次來到冰原，是為了尋找梅爾紹克巫虺的下落，我想老族長，你們的部族，應該就源自梅爾紹克吧？”

    聽到梅爾紹克，老酋長麵色微微變了變。

    “請跟我來吧——”

    老酋長扭動蛇身回到自己的大冰窖裏，外麵冰天雪地，冰窖裏燃著燈燭，出奇的暖和。

    蛇人盤曲蛇身坐下來，夏爾坐在他對麵，吉茲希斯亦然。

    咦。

    打量冰窖，夏爾目光一凝。

    正麵牆壁開鑿了神龕，裏麵供奉著神像，那是一位蛇人神祇。除了賽斯還能是誰？

    看神龕一塵不染，就知道老蛇人細心打理這裏。

    這個細節，讓夏爾定下心。

    看來跟決心遠離爭端，一心隱居的伊斯托賽菲弗巫虺不同，梅爾紹克對主神賽斯的崇拜和信仰，已經烙印在血脈中。即便是變異的蛇人後代，照樣保留了對賽斯的信仰。

    夏爾接著提取蛇人酋長的資料卡，旋即進一步正式心中的猜測。

    賽斯的正式牧師。

    不過等級隻有，而且能施展多少神術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賽斯在眾神殞落之年就已沉睡，與信徒的聯係，時有時無，這種情況到了動蕩年代變得更嚴重，遭到選民反戈一擊的賽斯徹底冬眠，信徒再也無法與他溝通，獲得神術。夏爾覺得老酋長以前可能是個強大牧師，不過動蕩年代後，他的牧師職業可以說是名存實亡。

    冰窖裏一時間有些沉默，夏爾對吉茲希斯施了個眼色，自己坐在那不打算說話。

    吉茲希斯掀開兜帽，特意變形幻化過的人類雙腿，變回了灰白色的蛇軀。

    一直在小心收斂的巫妖恐懼靈氣也稍稍逸散了些出來。

    “您、您是……？”

    這個變化，登時讓老酋長目瞪口呆。

    “我是巫虺。”吉茲希斯道。

    “創造者巫虺！”

    老蛇人又是激動，又是恐懼。

    巫虺是蛇人的庇護者，但同時巫虺又在奴役著蛇人，從古代傳下來的文獻看，巫虺在遠古時期就驅策蛇人去幹很多事情，包括建立巫虺帝國。

    “我需要聯係到梅爾紹克的賢者！”吉茲希斯口氣嚴肅，“這關乎吾主賽斯的存亡！”

    “真神賽斯？”

    其實牧師是最能察覺到神祇狀況的一批信徒，老蛇人當然知道與神祇失去聯係，意味著什麽，可他和他的族群，在至高冰川深處，沒有其它的信仰可以選擇，也沒有神祇願意接納這麽一支連生存都困難的族群。

    呼。

    思忖了許久，老蛇人最終下了決心，從冰窖的密室拿出一塊傳訊石，激活後以謙卑的語氣，向傳訊石對麵發出消息。

    不久，兩名鱗裔從牆壁浮現的空間門走出，掃一眼室內，在看到吉茲希斯刹那，精神一振。

    “吉茲希斯女士？”

    其中一名女鱗裔驚呼。

    吉茲希斯站起來，露出淡淡的笑容，“請帶我去找你們的賢者。”

    “他是？”兩名鱗裔警惕地打量夏爾。

    夏爾沒廢話，拿出賽斯交予他的古錢幣聖徽，舉了起來，錢幣正麵的蛇頭圖案，栩栩如生。

    撲通。老蛇人跪拜下來，滿臉的激動，老淚縱橫，“賽斯，吾主！”

    鱗裔驚疑的對視一眼。

    “不要懷疑，他暫時就是賽斯的委托者，代表著賽斯的意誌。”吉茲希斯站在夏爾身後半步之外，這是隨從的站位。她以行動表麵自己的態度。

    “請進——”鱗裔不約而同俯身。